第一章 微笑负债者凌晨三点十七分，便利店的冷白色灯光像无数根细针，

扎在林夏***的手背上。她站在收银台前，脖颈肌肉因为长时间维持同一个角度而发酸，

智能监测仪的绿色校准线像条毒蛇，死死咬着她嘴角的弧度。15 度，不多不少，

这是《公共情绪管理条例》规定的最低微笑标准，也是此刻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玻璃门外，雨丝被风揉成白茫茫的棉絮，糊住了街对面的霓虹招牌。

"乐点银行" 四个发光字在雨雾里忽明忽暗，

下面滚动的电子屏正播报着今日汇率："1HC 可兑换 3 声大笑，或 12 次微笑，

或 45 秒愉悦凝视。" 林夏的视线扫过那里时，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口袋里的身份卡微微发烫，那是情绪管理局最新配发的生物感应芯片，

正实时同步她的生理数据 —— 心率 89，皮质醇水平偏高，颧肌疲劳度 73%，

这些数字换算成乐点，都是正在流失的负债。"请保持微笑，

检测到您的乐点余额不足 10 点。" 收银台的机械女声突然拔高了音调，

带着刻意调制的甜腻，像是往苦涩的药水里掺了过量的糖，"购买任意商品可获赠 2 点，

推荐新品 ' 彩虹气泡糖 '，每颗含 5 点即时快乐因子，特别添加多巴胺促进剂，

见效快，无残留。"林夏的指甲深深掐进购物袋的提手，塑料袋发出细微的***。

袋里只有半盒临期牛奶，是货架上最后一盒没有添加 "快乐因子" 的原味产品。

她盯着监测仪屏幕上跳动的数字，-5.3，那个小数点后的数字还在缓慢增长，

像不断滴落在心头的冰水。三天前在地铁上，邻座男人因为股票暴跌而泄露出的焦虑情绪，

像流感病毒一样顺着空气钻进她的呼吸，那短短三十秒的情绪污染，

让她损失了整整 30 点乐点 —— 在这个时代，连情绪都能成为负债，

而她早已债台高筑。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昨天晚上冷敷的凉意。

为了省下购买 "助笑凝胶" 的费用，她对着镜子练习了两个小时，直到面部肌肉抽搐。

可越是刻意控制，嘴角就越像生锈的合页，每向上抬一毫米都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

扫码枪突然发出刺耳的嘀声，像警报一样撕裂了便利店的寂静。林夏手里的牛奶盒上，

原本黑色的条形码瞬间变成了刺眼的红色，像一道正在流血的伤口。监测仪的绿灯骤然熄灭，

转而成了狂闪的红色，尖锐的警报声炸响："检测到面部肌肉松弛，

微笑持续时间不足 0.5 秒。根据《公共情绪管理条例》第 17 条，

处以 20 点乐点罚款。""不！" 林夏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捂住嘴，

指尖触到的皮肤僵硬得像塑料面具，"我一直在笑！你们的仪器有问题！

""监测数据已上传至情绪管理局云端数据库，误差率低于 0.01%。

" 屏幕上弹出一个刺眼的红色印章，上面写着 "情绪负债" 四个大字，

"您的账户余额现为 - 15.3 点。根据《负乐点处理办法》第 3 款，

您将被强制纳入情绪矫正计划。"林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便利店的货架开始扭曲变形，

那些包装鲜亮的零食袋上，印着的笑脸都变成了嘲笑的表情。她踉跄着后退，

后背撞到身后的货架，整排泡面桶哗啦啦砸在地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每一声脆响都像重锤，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让她几乎崩溃。就在这时，

便利店的玻璃门突然发出 "咔哒" 一声轻响，从外面锁死了。

通风口开始涌出白色的冷雾，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迅速弥漫了整个空间。

林夏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扑到门边，用力拉动门把手，可那扇门纹丝不动，

像焊死了一样。两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从冷雾中走了出来，他们的白大褂一尘不染，

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两人都戴着智能眼镜，镜片上时刻跳动着绿色的校准线，

将他们的嘴角固定在完美的 15 度微笑弧度。可在那微笑之下，林夏看不到任何情绪，

他们的瞳孔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没有温度，也没有波澜。高个白大褂走到收银台前，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林夏的个人档案就被调了出来，在空气中形成一道蓝色的全息投影。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据滚动着，像一条毒蛇在游动："林夏，31 岁，未婚，

就职于 ' 阳光传播公司 ' 数据部。近三十天情绪记录：上周三 14:23，

在写字楼电梯内皱眉 0.3 秒，扣 1 点；周五 19:07，

观看新闻时嘴角下垂 2 度，扣 3 点；本周一 9:45，与同事交谈时语调低沉，

扣 5 点...... 累计负乐点 15.3 点。""你们想干什么？

" 林夏的声音在发抖，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我只是买盒牛奶，我没有犯法！

""负乐点就是违法行为。" 矮个白大褂开口了，他的声音和收银台的机械音一样，

平稳得没有丝毫起伏，"情绪是社会公共资源，过度消耗而不补充，就是对公共利益的侵占。

"林夏被两人架住胳膊，拖向便利店后排的治疗区。那里放着一张银色的治疗椅，

椅子的扶手和椅背上都有金属环，闪着冰冷的光。她拼命挣扎，可那两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像两台精准的机器，毫不费力地就将她按在了椅子上。手腕和脚踝瞬间被金属环扣住，

冰冷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到心脏，让她浑身发冷。头顶的天花板缓缓降下一台仪器，

造型像个巨大的头盔，底部排列着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仪器慢慢靠近，

蓝色激光束从光点中射出，在她的脸上扫来扫去，最终在太阳穴的位置停下，

形成两个蓝色的光斑，像两只盯着她的眼睛。"第一阶段矫正：轻度电击***。

" 高个白大褂站在仪器旁，手指悬在启动按钮上，"放松点，

这只是让你的颧肌记住正确的收缩方式，就像给生锈的机器上润滑油。

"林夏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她看着那两个蓝色光斑，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她想尖叫，

想求饶，可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电流窜过太阳穴的瞬间，林夏感觉整个世界都炸开了。

无数张扭曲的笑脸在她眼前旋转、膨胀，超市收银员皮笑肉不笑的脸，

地铁播报员程式化的微笑，电视里总统发表演讲时，被智能面具固定的完美弧度，

还有公司老板每次训斥员工时，

那带着威胁的假笑...... 这些笑脸像肥皂泡一样不断膨胀，最终破裂成黑色的碎片，

落进她的眼睛里。疼痛顺着神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可奇怪的是，在这剧烈的痛苦中，她反而感到一种诡异的清醒。

那些被强行压抑的情绪，像被堤坝堵住的洪水，开始疯狂地冲击着她的意识。

童年时丢失的布娃娃，大学毕业时与好友的分别，

工作中受到的委屈...... 所有被 "快乐社会" 定义为 "负面" 的记忆，

此刻都变得无比清晰。"滴 —— 异常脑电波检测。" 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林夏感觉到电流猛地增强，像一条毒蛇钻进她的大脑，

撕咬着她的神经。就在这时，她感觉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不是疼痛，

而是一种奇怪的释放，像被堵住的河流突然冲开了堤坝。

她听见高个白大褂惊慌地按住耳边的通讯器，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编号 734，

振...... 强度超过安全阈值...... 和 20 年前那批实验体一样的反应！

请求紧急支援！""20 年前...... 实验体......"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

狠狠刺进林夏混沌的意识。她猛地睁开眼睛，尽管视线模糊，

却清晰地看到高个白大褂镜片后的瞳孔，那里面充满了恐惧，一种纯粹的、不加掩饰的恐惧。

林夏在剧烈的眩晕中抬起头，看向智能监测仪的屏幕。屏幕上，

她的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 —— 没有微笑，也没有悲伤，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像一张空白的画布。而在屏幕角落，那个代表乐点余额的数字正在疯狂跳动，

从 - 15.3 到 1000，再到 100000...... 最终，

所有的数字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刺眼的符号：∞。与此同时，便利店外的雨停了。

月光像银色的薄纱，透过玻璃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林夏看着那道影子，

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终于放松了。不是向上扬起的 15 度，也不是悲伤的下垂，

而是一种自然的、属于自己的弧度。冷雾不知何时散去了，两个白大褂瘫坐在地上，

智能眼镜摔在一旁，露出了他们真实的表情 —— 那是和林夏一样的，

久违的、真实的恐惧。林夏试着活动了一下手指，金属环发出轻微的响动，竟然松开了。

她从治疗椅上站起来，走到收银台前，看着屏幕上那个无穷大的符号，突然笑了。这一次，

不是为了满足监测仪的要求，也不是为了遵守什么条例，只是因为她想笑。

她拿起那盒临期牛奶，走出便利店。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林夏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带着雨后的清新，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也没有强制快乐的甜腻。

她不知道那个无穷大的符号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 20 年前的实验体是什么，但她知道，

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她的口袋里，身份卡依然在发烫，像是在预示着什么。

林夏低头看了一眼，卡片的表面，那个代表乐点余额的数字，已经彻底消失了，

只留下一片空白。而在空白的下方，隐约浮现出一行微小的字，

像是刻在金属里的秘密："情绪自由，始于负债清零的瞬间。"林夏握紧了口袋里的身份卡，

抬头望向远方。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

她的世界，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了。那个被乐点和微笑束缚的时代，或许即将迎来它的终结。

而她，林夏，一个曾经的情绪负债者，可能就是这场终结的开始。

第二章 忧郁黑市林夏在便利店门口站了足足十分钟，直到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

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身份卡，

那行微小的字迹依然清晰：“情绪自由，始于负债清零的瞬间。” 这行字像一颗种子，

在她心里生根发芽，带着一种莫名的力量。她没有回家，而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清晨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行人们都戴着智能眼镜，嘴角挂着标准的 15 度微笑，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的步伐匆匆，脸上的微笑僵硬而机械，仿佛那不是一种表情，

而是一种必须佩戴的装饰品。林夏走到一个街角，那里有一个乐点银行的自助服务亭。

亭子的玻璃墙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告示：“今日乐点汇率：1HC 可兑换 3 声大笑，

或 12 次微笑，或 45 秒愉悦凝视。” 几个穿着西装的人正在排队，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夸张的笑容，对着自助机里的镜头拼命大笑，每笑一声，

屏幕上的乐点余额就会增加一点。“笑啊，再笑大声点！

” 一个男人对着身边的女人低声呵斥，“这点乐点连买杯咖啡都不够，

你想让我们一整天都处于负债状态吗？”女人委屈地瘪了瘪嘴，刚想辩解，

却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表情不符合标准，赶紧重新挤出笑容，对着镜头努力大笑。

那笑声干涩而刺耳，像指甲划过玻璃。林夏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

她转身离开，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不知不觉走进了一个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区域。

这里的建筑破旧不堪，墙壁上布满了涂鸦，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颓废的气息。

街道两旁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大多是关于 “乐点贷” 的：“紧急周转！

抵押你未来十年的快乐，立获 1000 点乐点！”“无抵押，无担保，今日借，明日还，

只需支付 50% 的快乐利息！” 这些广告用刺眼的红色字体写着，

像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林夏正看得入神，突然感觉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

猛地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她身后。男人大约四十多岁，

脸上没有佩戴智能眼镜，表情平静而深邃，眼神里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

“你就是林夏吧？” 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林夏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你怎么认识我？”男人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我知道你昨晚在便利店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林夏手中的身份卡上，

“我还知道，你的乐点余额变成了无穷大。”林夏的心脏猛地一跳，

下意识地握紧了身份卡：“你想干什么？”“别紧张。” 男人摆了摆手，

“我不是来害你的。相反，我是来给你一个机会的。一个让你真正掌握自己情绪的机会。

”他指了指旁边的一条小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林夏犹豫了一下，

但好奇心驱使着她跟了上去。男人带着她穿过几条狭窄的小巷，来到一栋破旧的公寓楼前。

他打开大门，里面一片漆黑，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男人打开灯，林夏才发现，

这里面别有洞天。房间里摆放着各种奇怪的仪器，墙上挂着许多显示屏，

上面跳动着各种复杂的波形图。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忙碌着，他们的表情专注而严肃。

“欢迎来到‘忧郁黑市’。” 男人转过身，对林夏说，“这里是这个城市里，

唯一可以自由表达负面情绪的地方。”林夏环顾四周，好奇地问：“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 男人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们在反抗那个被虚假快乐统治的世界。我们相信，悲伤、愤怒、忧郁，

这些所谓的负面情绪，同样是人类情感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不该被压抑，更不该被禁止。

”他走到一个显示屏前，指着上面的波形图说：“你昨晚在便利店的情况，我们都知道了。

你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你现在拥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

可以不受那个所谓的《公共情绪管理条例》的束缚。不仅如此，你还能影响周围的人，

让他们也感受到真实的情绪。”林夏愣住了：“你说什么？我有特殊能力？”“是的。

” 男人点了点头，“你可以试试。看着我，想象一种悲伤的情绪，然后把它传递给我。

”林夏半信半疑地看着男人，努力回想那些让她感到悲伤的往事：童年时丢失的布娃娃，

大学毕业时与好友的分别，工作中受到的委屈…… 她感觉心里涌起一股酸涩的情绪，

眼眶渐渐湿润了。就在这时，她看到男人的表情突然变了。他的嘴角不再平静，

而是微微下垂，眼神里充满了悲伤，眼角甚至泛起了泪光。“看到了吗？

” 男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林夏说，“这就是你的能力。

你可以把自己的忧郁传递给别人，让他们感受到真实的情绪。这种能力，

在这个被虚假快乐充斥的世界里，是无比珍贵的。”林夏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们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男人的语气变得诚恳起来，

“我们需要你的能力，去打破这个虚假的世界。作为回报，我们会教你如何控制这种能力，

让你成为真正的情绪主人。”林夏犹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卷入这场反抗之中，

但她又无法否认，这个 “忧郁黑市” 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归属感。在这里，

她不需要刻意维持虚假的微笑，不需要担心因为一时的情绪波动而被罚款。

“我…… 我需要考虑一下。” 林夏说。“当然。” 男人点了点头，

“但我希望你能尽快给我答复。时间不多了，这个世界需要改变，而你，

可能就是那个改变世界的关键。”他递给林夏一张名片：“如果你想通了，

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叫老周。”林夏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没有任何其他信息。她把名片放进兜里，转身离开了公寓楼。接下来的几天，

林夏一直在犹豫。她照常去公司上班，但总是心不在焉。

同事们脸上的假笑让她感到无比刺眼，公司里无处不在的智能监测仪让她感到窒息。

她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种生活了。最终，她拨通了老周的电话，

决定加入 “忧郁黑市”。老周对林夏的决定感到非常高兴。

他开始教林夏如何控制自己的能力，如何将自己的忧郁精准地传递给目标对象，

而不影响其他人。林夏学得很快，她发现自己对这种能力有着天生的掌控力。半个月后，

老周给了林夏第一个任务。“有一个豪门联姻的相亲宴，就在今晚八点，在丽晶酒店举行。

” 老周递给林夏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叫张少宇，是张氏集团的继承人。

我们的任务是，让他在相亲宴上突然痛哭流涕，破坏这场联姻。

”林夏看着照片上那个西装革履、笑容得意的男人，疑惑地问：“为什么要破坏这场联姻？

”“张氏集团是乐点银行的最大股东之一，他们一直是这个虚假快乐世界的坚定维护者。

” 老周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这场联姻一旦成功，他们将与另一个豪门联手，

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这对我们的反抗事业非常不利。”林夏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我会完成任务的。”晚上八点，林夏穿着一身漂亮的晚礼服，走进了丽晶酒店的宴会厅。

这里灯火辉煌，衣香鬓影，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

张少宇正和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人站在一起，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林夏深吸一口气，

慢慢向他们走去。她在心里努力回想那些悲伤的往事，让忧郁的情绪在心里蔓延。

当她走到张少宇面前时，她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在这一瞬间，

张少宇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的眼神变得空洞，嘴角微微下垂，眼眶迅速泛红。紧接着，

他突然 “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宴会厅里顿时一片混乱，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与张少宇相亲的女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

转身就跑。张少宇的父母赶紧上前安慰，但他根本停不下来，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林夏趁机悄悄离开了宴会厅，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成功地完成了任务，

但看着张少宇痛哭的样子，她又觉得有些不忍。回到 “忧郁黑市”，

老周对林夏的表现赞不绝口。“干得漂亮！” 他拍了拍林夏的肩膀，

“这场联姻肯定泡汤了，张氏集团的股价明天一定会大跌。”他带着林夏来到一个密室，

打开了一个保险柜。保险柜里放着一些蓝色的小瓶子，里面装着一种透明的液体，

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这是‘蓝泪’。” 老周拿起一个小瓶子，对林夏说，

“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它是用浓缩的悲伤情绪制成的，可以让人瞬间陷入极度的忧郁之中。

”林夏惊讶地看着那些小瓶子：“这…… 这是怎么做到的？”“这是我们的一项技术突破。

” 老周得意地说，“我们可以收集人们的悲伤情绪，然后进行浓缩提纯，

制成这种‘情绪毒品’。它的效果比你的能力更强烈，也更持久。

”林夏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安：“你们用这种东西做什么？”“当然是反抗。

” 老周的眼神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们要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感受到真实的悲伤，

让他们明白，这个被虚假快乐统治的世界是多么的荒谬。”林夏看着老周狂热的眼神，

突然感到一阵恐惧。她开始怀疑，自己加入的到底是一个反抗组织，还是一个邪教。

就在这时，密室里的监控设备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屏幕上的画面开始扭曲、闪烁，

最后变成了一片雪花。“怎么回事？” 老周皱起了眉头，走上前检查。林夏也感到很奇怪，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摸屏幕。就在她的手靠近屏幕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