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张县长下乡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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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单元:石崖村的“断头路”与“滞销果”(一)入夏的日头毒得像要把地里的水汽全榨干,张天龙的桑塔纳在坑洼的土路上颠得能把人骨头散架。

副驾上的陈默攥着公文包,里头刚整理好的石崖村基本情况还带着打印纸的温热,他瞥了眼开车的县长,忍不住开口:“张县长,要不咱让乡里派辆车来接?

这路……接啥?”

张天龙打了把方向盘躲开个半大的土坷垃,方向盘在手心里硌得发慌,“咱是来调研的,不是来摆谱的。

路都进不去,还谈啥看实情?”

他话音刚落,车“哐当”一声陷进个浅坑,引擎闷哼了两声才爬出来,车后座堆的几袋复合肥晃得首响——那是他路过县城农资店,临时让司机捎上的。

石崖村的村口在半山腰,几棵老槐树的叶子蔫巴巴垂着,树下蹲了几个戴草帽的老农,看见桑塔纳停稳,都首愣愣地望过来,没人起身。

陈默正想下车递名片,张天龙己经推开车门,热浪裹着土腥味扑过来,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冲老农们笑:“老哥几个,歇着呢?

我是县里来的张天龙,来瞅瞅村里的情况。”

蹲最前头的老汉往地上啐了口烟袋锅子,是村支书李大山。

他慢悠悠站起来,裤腿上沾着泥,打量张天龙的眼神里带着点怀疑:“张县长?

前儿个乡里才来过人,拍了两张果树的照片就走了,说给反映滞销的事,这……不一样,”张天龙往村里走,脚底下的土路被车轧得坑坑洼洼,雨后的泥还没干透,踩下去就是个脚印,“他们拍照片,我来踩踩路。”

没走两步,就见个年轻后生背着个竹筐往坡下走,筐里的油桃烂了大半,汁水流得后生裤腿上都是。

“小赵?”

李大山喊了声。

后生停下脚,是赵小磊,他看见张天龙和陈默,眼里那点刚燃起的光又暗下去,扯了扯嘴角:“李支书,又来领导了?

这些桃要是能当汇报材料,我能堆满村委会。”

话里带着刺,他把竹筐往路边一放,烂桃滚出来,沾了层土,看着更揪心。

张天龙没接话,蹲下身拿起个没全烂的油桃,表皮光溜,就是被闷坏了。

“这桃品相不差,”他转头问赵小磊,“网上卖不动?”

“咋卖?”

赵小磊蹲下来,声音梗着,“我在网上开了店,订单也有,可从村里到镇上的快递点,这五公里烂路,三轮车得颠俩小时,好桃都颠成烂泥。

快递点嫌麻烦,要么加价,要么拒收,上个月发出去十箱,坏了八箱,全是我赔的。”

张天龙没说话,顺着土路往村里走。

路两旁是果园,油桃、李子挂在树上,不少都掉在地上,被鸟啄得坑坑洼洼。

几个农妇在地里摘桃,摘下来看一眼,又扔回筐里——大多是要烂的,摘了也是白摘。

“张县长,”李大山跟在后头,叹着气,“不是没想法修路,去年就打了报告,交通局说得等规划,财政局说资金紧。

村民们也急,有的想自己凑钱修,可这路得修排水沟、垫碎石,不是仨瓜俩枣能解决的。”

走到村头老槐树下,张天龙让陈默把公文包打开,拿出石崖村的地图铺在石桌上。

“这路是进村的主路不?”

他指着地图上标着“土路”的地方问。

“是,”李大山点头,“不光咱村,山后头两个自然村,也得走这条路。”

张天龙指尖敲着地图:“五公里路,按最简单的硬化标准,初步估算得多少?”

陈默赶紧拿出手机查,刚输了几个字,张天龙摆摆手:“不用算死数。”

他抬头看李大山:“下午召集村民开个会,我跟大家聊聊。

另外,让赵小磊把他的电商订单记录、和快递的聊天记录都整理出来,给我看看。”

李大山愣了下,赶紧应着:“哎!

我这就去喊人。”

赵小磊站在旁边,看着张天龙蹲在石桌前勾勾画划,眉头拧着,手指在“土路”那两个字上点了又点。

他心里动了动,刚才那点怨气,好像被日头晒化了点——这县长没先去村委会坐,没让拿汇报材料,倒是先蹲在烂桃堆前看了,蹲在土路边算了。

陈默凑到张天龙身边,低声说:“县长,下午要不要先联系下交通局和财政局的人?

让他们过来汇报下情况。”

张天龙抬头看他,眼里带着点笑:“汇报啥?

情况在这路上,在这烂桃上,在村民嘴里。

先听他们说,再说别的。”

他把地图折起来,往村委会走,“走,先去看看赵小磊的网店后台。”

日头正烈,土路被晒得发白,张天龙的皮鞋上沾了层土,可他走得挺稳,每一步都踩在石崖村这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像踩在实实在在的问题上。

陈默跟在后头,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他好像有点明白,为啥张县长总说“一线工作法”,不是一句空话,是得真把脚踩进泥里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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