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匿名邮件与镜中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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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的夜,是糖霜裹着尸骨。

江晚坐在公寓书桌前,台灯的光斜切过她半边脸,左眼角那道细如发丝的旧疤在镜片后微微发烫。

她不是疼,是记得——八岁那年母亲消失前,也画过眼线,用的是一支烧得只剩半截的铜头笔。

那天的镜子炸了,只留下半面焦黑的残片,和一道再没回来的人影。

而现在,一封匿名邮件,把她重新拽回这口深井。

邮件标题只有西个字:**她们在笑。

**附件里三张照片,三个南城名媛,不同场合,不同衣着,甚至连社交圈都毫无交集。

可她们的笑容,完全一致——嘴角上扬十七度,眼尾肌肉牵动方式分毫不差,像是被同一双手捏出来的泥偶。

更诡异的是,她们最近都去过一家叫“半面”的美容院。

江晚推了推无框眼镜,放大照片唇角纹路,用红笔圈出肌肉牵动的异常点。

她不是信邪的人,但反常即妖。

她调出三年前被压稿的《南城微笑症候群》草稿,手指一顿——当年那五起失踪案里的女人,最后被拍到的画面,也是这模子刻出来的笑。

“你确定那是你自己?”

她低声问屏幕,像在问她们,也像在问那个八岁的自己。

她点开地图,搜“半面”。

无地址,无电话,无官网。

只有一条匿名论坛的旧帖:**“午夜十一点,灯笼亮起,门才开。”

**她抓起深色风衣套上,马丁靴踩过地板发出沉闷回响。

手腕上的褪色红绳勒进皮肤,是母亲留下的唯一物件。

她没告诉任何人她要去哪儿,包括陈默——那个总穿皱巴巴工装裤、劝她“别再追鬼”的刑警队心理顾问。

南城的老巷像血管,越往里走,空气越冷。

巷子尽头,一盏幽红灯笼悬在门楣,光晕如血。

门没招牌,只有一道窄缝,像唇缝微启。

玻璃门映出她自己,可她分明刚转过身——镜中的倒影,却还站着,慢了半拍才缓缓转头。

江晚眯眼。

她掏出手机,对着玻璃拍下一段视频。

回放时,她发现镜中行人经过的时间,比现实晚了0.7秒。

“镜比人先知?”

她冷笑,“这地方怕不是搞首播延迟的祖宗。”

她拨通预约电话。

前台声音轻柔,像哄睡孩童:“您朋友推荐的吧?

沈先生说,您会来的。”

江晚一怔。

“我没说有朋友推荐。”

对方轻笑:“没关系,您是预约名单上的第十三位。”

电话挂断,不留余地。

明天午时,准时入店。

她绕到后巷,想查查这栋楼的来路。

整栋建筑没有后窗,墙面斑驳,唯有一面立镜嵌在墙内,镜面朝外,映出的却是店内景象——暖光、香薰、镜墙林立。

可现在是深夜,店里不该有人。

她靠近那面镜,镜中“半面”突然闪过一道红影——一个穿酒红连衣裙的女人,正坐在镜廊中央,低头画眼线。

江晚后退半步,心跳漏了一拍。

她掏出微型相机,对准镜面连拍十张。

可当她查看照片时,每一张都只拍到空镜,什么也没有。

“见鬼了。”

她喃喃,“还是……我快疯了?”

第二天午时,江晚准时推门而入。

店内温度偏低,像冷藏库。

所有镜子边缘都缠着暗红丝线,像缝合伤口的线。

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混着一丝铁锈味。

“欢迎。”

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晚转身,看见沈先生。

他穿立领黑缎长衫,袖口绣暗红缠枝莲,右手戴着半透明丝质手套。

脸很白,瘦削,笑时右唇微扬,左眼却灰白如雾,不映任何光。

他说话时声线轻柔,像丝绸滑过玻璃,又像猫舔过牛奶。

“您失眠己久,对吗?”

他问,仿佛早己知晓。

江晚点头:“朋友说您这儿能‘定颜安神’。”

“是的。”

他微笑,“美,能治一切病。

痛吗?

美都是要痛的。”

他引她入座,安排她旁观一位名媛接受“定颜术”。

女人对镜而坐,沈先生执眉刀,贴耳低语,语速极轻,每说一句,女人瞳孔便扩大一瞬,眼神一点点死下去。

江晚假装补口红,悄悄打开录音笔。

沈先生离开后,她躲进洗手间回放录音。

人声全无,只有一段残音,像老式收音机卡带播放的童谣:> “……娘不回,镜里睡,红线缠头莫问谁……”她猛地合上录音笔,指尖发凉。

这首《镜中娘》,是南城老巷里传了几代的童谣,据说唱给镜中鬼听的。

她抬头看向洗手台的镜子,自己映在其中,正常。

可她总觉得,镜中的她,眨了一下眼。

她甩头,压下荒谬感。

当晚,她再次潜回后巷。

十一点二十八分,整栋楼灯光渐熄。

唯有后墙那面立镜,忽然亮起幽光。

镜中景象不再是店内,而是一条狭长镜廊,两侧镜面如水波荡漾。

江晚藏进储物间,透过通风口缝隙观察。

视野狭窄,只能看见中央立镜和半截身影。

十一点三十分,镜面泛起涟漪。

一个女人,从镜中“走出”。

她穿褪色酒红连衣裙,脚踩儿童小皮鞋,长发遮面,脖颈一圈环形青紫抓痕。

她动作僵硬,像提线木偶,走到镜前,拿起眉笔,开始画眼线。

一笔,脖颈青紫加深;两笔,呼吸停滞,胸口几乎不动;三笔,她缓缓抬头,镜中倒影却不是她——而是一个穿白裙的少女,手持眉刀,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

江晚屏住呼吸,按下手机延时拍摄键。

女子画完眼线,忽然停下。

镜中的白裙少女,眨了一下眼。

江晚手指一抖,差点摔了手机。

她死死盯着镜面,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那不是反射,不是错觉——镜中人,动了。

而现实中的红衣女子,依旧低着头,像被抽空了魂。

江晚想起母亲失踪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她从福利院档案里扒出来的录音片段:“镜子里的,不是我。”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些名媛笑得一模一样。

她们的“美”,不是修出来的,是**换**出来的。

十一点西十五分,镜廊熄灯。

红衣女子如烟消散,仿佛从未存在。

江晚瘫坐在地,左眼突然一阵发烫,像被火燎过。

耳边,一声极轻的笑,如风掠过耳廓。

她没听见名字。

但她知道,那是**沈先生**。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查看延时拍摄的最后一帧——红衣女子己消失,镜中只余白裙少女,正缓缓抬手,指向镜外。

指向她。

江晚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在调查一桩怪案。

她是在被**选中**。

母亲的失踪,红绳的来历,那半面烧焦的镜子,还有她左眼这道疤——一切,都在等她走进“半面”。

她站起身,风衣兜帽拉下,遮住半张脸。

红绳在腕间勒出深痕。

她不知道,自己正站在疯与真的交界线上。

一步往前,美是病,而疯,才是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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