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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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定双男主可生子1独自躺在树下晒着暖融融的太阳,望着满院疯长的杂草,

恍惚间才惊觉,嫁给她竟已过了五个春秋。这份姻缘,终究是我一力强求来的。

那时我还是丞相府的庶子,父亲官拜丞相,正是声名赫赫之际。我的阿爹,

本是被父亲强娶进门的。生下我之后,他便恳请父亲放他归去,父亲应了。自那以后,

我便再没见过阿爹——或许该说,是我心里总惦记着他,想知道他如今过得好不好。

小时候总怨他,为何不把我一同带走,如今才慢慢明白,或许我本就不是他期盼的存在。

从那以后,我便成了爹不疼、阿爹也不牵挂的孩子。丞相给我取名“余”,多余的余,无余,

这便是我的名字了。第一次见他,是他跟着嫡兄来府上做客。他们走进内宅时,

我不小心撞了上去。大夫人待我还算宽厚,至少没让我挨过饿,

还派了个叫喜乐的小厮照拂我。我和他差着七岁,那年我才五岁。

当时手里正捧着刚收集的桂花,要交给喜乐——他答应了要给我做桂花糕的,可这一撞,

花瓣撒了满地。我当即忍不住哭了起来,嫡兄哪见过这阵仗,顿时慌了手脚。就在这时,

他弯腰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声音轻轻的哄着我。我抬眼望去,

只觉得眼前是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打那以后,只要他来找嫡兄,

我总会厚着脸皮跟在他们身后,像个甩不掉的小跟班,无论晴雨,从不缺席。

2思绪悠悠回笼时,我竟已在树底沉沉睡去。正是秋深时节,梧桐叶大如掌,

落得层层叠叠,几乎要将我埋进这满地碎金里。若是被我的安安瞧见,

少不得又要念叨我没个凤君的样子。抬眼望了望天色,重华宫的课业该散了。我慌忙起身,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扶着树干定了定神,拍去衣上的尘与叶,

才迈步走出这座偏安一隅的宫院,朝着重华宫去。一路走得极缓,总需歇上两三回。

这身子骨,是真的大不如前了。想当年,我可是能一口气从城南走到城北,连气都不喘的。

等终于到了重华宫,里头早已空空荡荡,教书先生们都散了。我又调转脚步,

往余尘殿去——这名字,倒真是应了我的处境。至今还记得新婚夜他说的话,

字字清晰如昨:“这皆是你的一厢情愿,孤并不心悦于你。明日起,你便从凤仪宫搬出去吧。

”好不容易挪到殿前,远远就见喜乐立在殿门候着。他瞧见我,忙不迭跑过来,

递上温热的汤婆子,一边扶着我往里走,一边絮絮念叨:“少爷,您身子弱,

怎好这般不让人跟着?可把我急坏了。”我一手捧着汤婆子,指尖拢着那点暖意,

笑着对他连连保证。指尖摩挲着汤婆子冰凉的边缘,我轻声问:"安安回来了吗?

"喜乐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支支吾吾地回话:"刚才...刚才殿下传话,

说安安被他带去指导功课了,今晚就在那边用晚膳。"我眼底的光暗了暗,

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却还是扯出笑来打趣:"殿下肯重视安安,是天大的好事,

你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做什么?"他急得要开口辩解,我却先一步截住话头,

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我没读过多少书,教不了安安什么。殿下愿意亲自教导,

原是再好不过的......"话未说完,汤婆子的暖意似也透不进骨子里,

指尖竟有些发凉。夜里躺在榻上,思绪又不由自主缠上了他。感情这东西真奇怪,

他并非不喜欢任何人,只是偏偏不喜欢我。3从前总天真地想,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

他总会慢慢接受我的心意吧。用日复一日的相伴让他习惯,我们至少能相敬如宾,

能有个像安安那样可爱的孩子,能一起走到白头……突如其来的心悸攥紧了胸腔,

我猛地抓紧床褥,喉咙里涌上难以抑制的铁锈味。咳嗽声冲破喉咙时,

我慌忙捂住嘴压低声音,眼角余光瞥向门口——幸好,没吵醒喜乐。身子骨的底细,

我自己最清楚。总怕捱不到开春,怕安安夜里会想我,怕不能陪着他慢慢长大。也总盼着,

等来年春天桂花开了,新做的桂花糕能得他尝一口。想陪他走到白头,

想看着安安长成挺拔的少年。这些念头像藤蔓似的缠着心,一呼一吸间,都是怕与盼。

我本就是个早产儿。当年阿爹还没等我足月,就急着要逃离父亲,偷偷服了催产药。

本就先天不足的身子,这下更是雪上加霜。接生的大夫早断言,我活不过二十岁。

可如今我已经二十五了,不仅熬过了那个坎,还多偷来了五年光阴。成亲头两年,

我总不知天高地厚地想焐热他的心。给他做桂花糕,在他案边安静磨墨,

同床时总想悄悄往他身边靠靠。可他每次都会把我推开,磨墨时从不肯看我一眼,

总说我做的桂花糕太腻。后来我一遍遍琢磨着改良做法,他却连尝都不肯再尝了。

那时我才终于明白,他不是嫌糕甜,是不喜欢我。4秋天的日子便这样一日日滑过去,

像指尖抓不住的流沙。我的心疾时好时坏,精神也愈发不济。太医院的院判换了新方子,

药汁苦得人舌根发麻,却也压不住肺腑深处那燎原似的灼痛。安安倒是愈发活泼伶俐,

幸好安安不像我,眉眼像极了他,虽然我知道他不会那样做,我总怕他把我的过错,

迁移到孩子身上。有时看着他被喜乐牵着,蹦蹦跳跳地从余尘殿外跑过,朝着他的方向去,

小小的背影充满了孺慕和欢欣,我的心便像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他待安安极好,

是真的好。亲自过问功课起居,得了新奇玩意儿总记得给安安留一份,

甚至允他在御书房玩耍片刻。宫人们都说,殿下对这位小皇子的宠爱,是独一份的。

安安每次从他那里回来,小脸都红扑扑的,

叽叽喳喳说着“父王今日教我写了新字”、“父王说我射箭有进步”。他从不提及我。

仿佛我只是安安名义上的另一个父亲,一个住在偏僻宫殿里的、无关紧要的符号。偶尔,

在宫道远远相遇。他一身明黄储君常服,身姿挺拔如松,在臣属簇拥下走过。

我总会下意识地停下脚步,退避到道旁,垂首行礼。他的目光有时会不经意地扫过,

那里面没有厌恶,没有不耐,甚至没有多少情绪,只是平静无波的掠过,

像看廊下的一根柱子,阶前的一颗石子。那目光比厌恶更让人心冷。它告诉我,

在他的世界里,我早已彻底失去了存在的痕迹,连恨意或厌烦都吝于给予。5到了深冬。

寒气仿佛能钻进骨头缝里。我畏寒得厉害,整日抱着汤婆子,在殿内也裹着厚厚的裘衣,

仍觉得手脚冰凉。太医私下对喜乐摇头的次数越来越多。我总盼着新年早些来,

恍惚间又回到五年前——那年我刚及冠,他竟也来了我的及冠宴。许是因他太子身份尊贵,

又或许,是我打小就揣着大夫那句"活不过二十"的断言,心早早就破了个洞。

后来他遭人下药,难耐之际,是我自请进去做了他的解药。就那一夜荒唐,我怀上了安安。

他心里纵然没有我,终究还是依着这桩事娶了我。孕中那阵子,他竟也纵容我黏着,

许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只是我的心疾总在夜里作祟,总怕安安会遗传这份孱弱。

想找他求句安慰,他也只淡淡一句"没事的,我会照顾好他"。后来我告诉他,

我为小孩取小名"安安",只盼他一世平安喜乐,再无病痛缠身。生安安那日,

正是寒冬腊月,新年将近,外头下着鹅毛大雪。我在产房里熬了一夜,中途晕过去好几次,

只记得他一直握着我的手。当时我定是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也不知他嫌不嫌脏。

直到天快亮时,安安的哭声终于划破寂静,万幸,他生得结实,没随我这副病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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