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黑影交错,金属的碰撞声和人们的呼喝声交织在一。
又过了一会儿,一切归于寂静,只剩下夜风轻轻吹过树梢的声音。
二驴被一名黑衣人松开绳子押进了后院,他看见地上跪着几十个人,看来这家己经被这伙黑衣人全部拿下了。
他们衣衫不整,惊恐万分,显然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的。
“你们老爷呢?”
为首的黑衣人昂首问着。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回答。
这时,几个黑衣人从库房拎出几个箱子,箱子的锁被粗暴地撬开。
“二哥,就一些碎银。”
一个黑衣人汇报道,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为首之人皱着眉头,这与他预期的收获大相径庭。
他本以为这潘家是个大户,怎么说也得有几千两银子的家底。
怎么就这点?
他走到一个老学究模样的老者面前,问道:“你是账房先生?”
老者颤抖着回答:“老朽正是账房。”
“那我问你,你们潘家的钱财都在何处啊?”
老者看了一眼地上的个箱子,说道:“都在这里了。”
“不可能,你是不是诓骗于我?”
为首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凶光。
“不敢,真的都在这里。”
老者的声音更加颤抖,他的额头上己经渗出了冷汗。
为首的黑衣人转了几圈,又问道:“你们家潘老爷呢?”
“噢,他去别处收租,走了有几日。”
一个家丁小声回答。
劳师动众的就看了这么点银子,让黑衣人有些泄气。
他吐了口唾沫,说道:“算这老小子命大。
你们家里现在谁管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多言。
家里是小姐管事,如果告诉了贼人,恐对小姐不利,这个责任谁担当得起。
“你们不说,就都得要 死。”
他晃了手中的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大家立刻骚动起来。
“我说,这个是我们家少爷。”
潘金莲指着二驴,她要指鹿为马,让二驴当替罪羊背锅。
“喂!
你别胡说好不好,我根本不认识你们。”
二驴对黑衣人解释道,“我是被抓来的。
不要听这娘们儿胡说八道。”
黑衣人嘿嘿笑了笑,说道:“你们大家说说,这人是你们少爷吗?”
众人在恐惧中纷纷点头,希望这样能蒙混过关。
二驴头上冒汗,焦急地喊道:“喂!
你们怎么睁眼说瞎话?”
潘金莲嘴角上扬,得意地说:“少爷,你就承认了吧!”
“就是你陷害我。”
二驴对黑衣人道,“这娘们心机歹毒,存心害我,她才有可能是这家的小姐什么的?”
二驴虽然不知道这潘金莲是何身份,但一定不是丫鬟。
她的举止中透露出一种独特的气质,即使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她依然保持镇定。
门外快步进来一个黑衣人。
一个黑衣人问道,“小七,怎么了?
慌慌张张的嗯?”
“五哥,不好了,官府来人了。”
问话的黑衣人赶紧汇报:“二哥,官府既然来人了。
咱们还是撤吧?”
二驴心想,二哥,五哥,七弟?
莫非是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为首的黑衣人觉得潘金莲衣服华贵,而二狗又来历不明,也许是条大鱼。
不如全带回去。
宁可错抓也不可放过。
于是指着潘金莲和二驴,吩咐道:“把他俩带走,风紧扯呼!”
二驴知道风紧扯呼是黑话,情况不妙,赶紧撤的意思。
二驴和潘金莲被押进马车,在夜色中仓皇而去。
潘金莲看着二驴,气不打一处来,说道:“都是你,***。”
说完,踢了他小腿一脚。
二驴吃疼捂着腿一咧嘴,“我和你都不认识,害***嘛?”
随后揉着腿嘟囔,“真是个母老虎,也就武大郎敢娶你。”
武大郎是县里最丑的男人,潘金莲听他这么说,气的脸色铁青。
“小贼,再胡说八道当心我撕了你的嘴。”
潘金莲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逃出去,必定用鞋底打的小贼满地找牙。
二驴往车外看了看,“这是要去哪儿呀?
他们不会宰了咱俩吧?”
“懒得理你。”
潘金莲冷冷地回答。
马车忽然停下,二驴没防备,一头撞在车厢上。
“哎呦!
疼死我了。”
“你活该。
哼!
这会好,谁也逃不了,”潘金莲偷偷观察车外,不知道马车为何忽然停下。
马车外面有一人喝问:“你们大半夜的,还这么多人?
干什么的?”
原来是官兵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回大人,我们是……走亲戚的。”
一个黑衣人回答,他的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紧张。
“走亲戚?”
为首的一个官兵头目,提刀走了过来。
一个手下赶紧劝阻,“鲁提辖,这情况不明,莫要以身犯险。”
二驴心中疑惑,鲁提辖,鲁智深出家前就是提辖。
莫非是他?
“无妨,我去看看。”
鲁提辖推开手下,大步走了过来。
“马车内是何人?”
“是我家小姐。”
鲁提辖用刀一撩车帘,看向里面。
这时,黑衣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刀。
“哈哈!
这娘们儿,细皮嫩肉的,我喜欢。”
鲁提辖哈哈大笑。
好像捡了什么宝贝似的。
为了缓解紧张气氛,几个黑衣人也跟着尴尬的笑。
潘金莲眉头一皱,本以为来了救兵,没想到又是一个趁火打劫的。
鲁提辖转头看着为首的黑衣人,“这娘们儿,水灵灵的惹人爱,我甚是喜欢,不知可否让与我?”
“二哥,他这是戏耍我们呢!
不如和他们拼了。”
“小七,稍安勿躁!
兵爷既然喜欢,送他何妨?”
潘金莲暗暗叫苦,都说***一家亲,说的还真不错!
二驴却知道,这个鲁提辖在书中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必定是闲来无事拿这帮人寻开心找乐子。
“美人虽好,总不能让我背着回去吧?
不如来马车一起送我?”
小七和小武抽刀和官兵对峙,“二哥,这厮分明就是拿我们当猴耍。
别和他废话了。”
“你们这么多人,不如一起跟我回去做苦力如何?
比这打家劫舍刀口舔血的日子要好上许多。”
说罢,他大喝一声,“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听了命令,官兵立刻围了上来。
双方刀剑相击,乱作一团。
二驴本想趁乱躲到街边角落。
可潘金莲因为害怕紧紧抓着他的衣裳不放,让他行动慢了许多。
“你跟着我做什么?
赶紧放手。”
带着这个累赘,二驴只能在地上捡了一把刀,胡乱抵挡着忽如其来的攻击。
一点点的远离战场。
一个黑衣人发现他俩想逃,一刀砍过来。
劈掉了二驴手中的刀。
接着又一刀砍过来。
二驴慌忙抱头,本以为小命休矣。
鲁提辖及时赶到,一脚踹飞了那个黑衣人,救了二驴。
这些黑衣人虽武艺高超,但是寡不敌众。
“点子硬,扎手。
风紧扯呼!”
为首黑衣人呼叫众人撤退。
在官兵追击下,丢下几具尸体落荒而逃。
二驴和潘金莲躲在角落,终于长出一口气。
他们的心跳如鼓,汗水湿透了衣背。
官兵抓住一个活口,立刻盘问。
原来他们是附近的响马。
鲁提辖看着惊慌失措的潘金莲问道,“小姐,你是谁家女眷?”
潘金莲声音颤抖着回答:“我是潘家的女儿。”
鲁提辖命令几个手下官兵,“你们几个送她回去。”
“多谢!
有劳了。”
潘金莲对鲁提辖千恩万谢。
等潘金莲回过神,这才发现旁边的二驴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小贼……去哪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