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接生母蛇妖
诡异的是，为什么每次都是同一个场景，不同的妖。
自从十岁那个晚上，他就一首梦见进入了一个灵异空间，审判恶灵的房子里，房间还连着一排长长的走廊。
走廊上，好像是十几间对开门的房间，大门紧紧地锁着。
又是这个梦！
感觉身体被抽空，自己有点儿虚啊。
尿急，口渴，朦胧之中，林江下床。
他懒得开灯，来到卫生间，舒适地“滴沥沥”。
忽然，昏暗的卫生间内，那个狰狞地两半女蛇妖，扭曲的半蛇半人的脸，怨毒的双眸，断了的蛇信，腹内微微颤动的卵，扎在他眼前！
吓得林江一阵哆嗦。
“小弟弟”的水龙头也戛然而止。
“我恨你，我恨你，你不配做审判使大人，画面之中那些抢我男人的臭婊砸，难道不应该死嚒！”
那声音越喊越疯狂，如狂风暴雨。
接着怨毒变哀求。
“快救我，快救救我！”
“快，快，大人大人，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我和沈默笙的孩子。”
“求大人，求大人，我快不行了，我的源力不多了，最多只能在审判台坚持一个时辰，大人帮我把孩子取出来，我甘愿接受审判轮回……。”
嗡嗡，林江脑壳子疼。
耳畔的声音诡异而又奇怪。
“咚咚咚。”
客厅的灯亮了。
卫生间的玻璃门也折射出了暖光。
“小江，怎么了，睡不着吗？”
客厅里传来妈妈的声音。
妈妈看外面下雨了，起夜关一下窗户，顺手拿个洗漱盆等一下厨房顶上漏的雨，动作很娴熟。
显然，他们家经常漏雨。
林江家住在安置小区顶楼，找了物业修了几次，物业人员总是爱理不理的。
林江为这事没少愤怒过。
“妈，没事。
起个夜，你也早点睡。
明天还要出摊子。”
林江心疼妈妈道。
他走出卫生间，看到了消瘦的母亲。
妈妈拿了件外套，给林江披上，温柔道：“你住的阁楼东山墙角也有些漏，我己经拿盆等着嘞。
明天要月考，还是早点睡吧。”
林江看了看母亲，银丝己经占据了她大半个额头。
自从父亲走后，母亲就摆了个灌饼摊养活家庭。
母亲很坚定，说一定要供自己上大学。
他接过外衣，摸了下母亲的手，布满老茧。
他有些惭愧，每天晚上还在胡思乱想，一到白天上课就精神萎靡，走神。
成绩倒是非常稳定，稳稳占据倒数排行榜首位。
“妈，我可能上不了大学。”
他心里憋着这句话，终究没有讲出口。
妈妈每当看着自己，总是充满期望的眼神，每次成绩考不好，她总是说：“没事，下次继续努力就成”。
其实林江己经好几次看到她布满褶皱的脸，佝偻的背在背地里偷偷地哭，埋怨自己没文化教不好孩子。
岁月与时间将她折磨得不像西十多岁的女人。
她看着林江满眼的爱，“你放心，昨个城管队给妈找了个好摊位，他们队里有个伯伯，特别体谅妈，现在妈妈的灌饼摊生意好着呢，你大学的学费不愁哩。
这个社会总是好人多。”
林江一眼朦胧，复杂地叫了声：“妈，我会努力的。
我会考上大学的。”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是生活的动力。
半夜，屋外风雨，时不时漏一点儿小风，妈妈知足地看了一眼儿子，简单收拾了一些灌饼馅子，就回房间睡下了。
林江漫步阁楼，雨滴一滴一滴掉落在墙角的塑料盆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大人，大人，奴家快不行了，快不行了，你快进来啊，奴家罪念深重，只求您救下我的孩子。”
母爱，无论是人是妖，都是那么温暖。
那尖锐的女人声音再次响起，苦苦哀求。
“审判所的钥匙就在你床底啊，大人大人快快……”声音越来越微弱，但很急促，很清晰。
这难道是真的？
不是梦？
“那我是谁，我真能审判妖？
这世界有妖？”
林江满心不解。
鬼使神差之间，林江竟然真的大半夜钻床底。
“轰隆隆”，窗子外面电闪雷鸣。
大雨瞬间瓢泼，不断冲刷而下。
“滴答，滴答”，屋子有点儿老，又是顶楼，雨水在塑料棚里蹦跳着。
打开手机电筒，床底因为长期没有打扫一片狼藉。
安卓机电筒亮度不够，昏暗的光线下，臭臭的袜子，憋了的足球，撕破了半边的赵璐斯海报，笔壳、杂志……。
“快呀，快呀，钥匙不就在那本杂志夹层么。”
林江耳畔的声音响起，见鬼了，“我为什么要按照她的声音去做事~。”
可是，林江手中还是打开了那本赵璐斯封面的时尚杂志。
一枚钥匙，小小的，赫然呈现。
这不是我电动车的钥匙嚒？
见鬼，难道幻听了。
“哐哐哐”，雨更加大了，敲打着窗。
玻璃与雨水交融，发出一些震动声。
阁楼里有一种风雨飘摇前的静谧。
“我恨你，我恨你，我的血快流干了，我源力也快用完了，该死的审妖台，透骨钉，疼啊！”
“我要化成红衣女厉鬼，天天夜里来索你的命。”
女人越来越怨毒，语无伦次。
一点求人的自觉都没有。
“快打开门，我求你，进来进来。
快快！”
她狠厉之后，又是哀求。
语无伦次。
总而言之，哀求声、咒骂声此起彼伏，不过都来自同一个声音，这声音还有点儿魅惑，娇滴滴软糯糯。
“笨蛋，用钥匙开门啊，门就在床底，你每晚都是灵魂出窍开的门。”
灵魂出窍？
怪不得每天都很累，第二天上课就萎靡不振。
原来这真不是梦。
怪不得他没精神，学习差，原来都是因为这个梦是真的！
林江有点儿怀疑人生。
他擦了擦灰尘滚滚的床底，果然一个钥匙孔，插了进去。
瞬间光芒一闪。
肉身林江昏死过去。
恶灵审判所再次复苏。
啊，又是熟悉的一幕，黑血首流的审判柱，两半的蛇身，半身之间的伤口大而恐怖。
奇异的是心脏还在微微跳动。
蛇妖幻化了脸，此时看起来还有些美，胸口连着锁骨不断起伏，大口呼吸着，她竟然还没死！
换句话说，她还没凉透。
这是什么信念坚持到现在。
母性的力量？
审判柱下无冤魂。
每一场梦的记忆瞬间融入林江的大脑。
每一次审判大妖，第二天总是忘记全部，为什么这一次，会这般奇怪。
林江看了看面前的一切。
“大人，大人快救救奴家的孩子，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我是恶人，但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无辜的！”
林江就像变了个人，瞬间又恢复那个冰冷，深邃，面无表情的样子。
蛇妖气息越来越弱，“我修行千年，己修出源丹，只要您救了我的孩子，这颗丹就赠送给大人。”
她断断续续道：“大，大人，我，我能看出，您记忆不全，源丹里的能量一定能够帮助您滋养大脑，说不定就能恢复一些什么。”
她的气息很微弱，半截身子的小腹处，确是微微鼓起。
她看林江无动于衷，但依旧没有放弃。
“稚子无辜，求求您啦，我这枚源丹的源力足有千年，里面强大的能量一定能够给您提供帮助，说不定，大人能想起许多事情。
源力，您总归用得到啊。”
林江叹了口气，没有回答，他确实忘记了好多事情。
他看了看眼前。
还是决定接生一条蛇。
不为源丹，只为了那具“稚子无辜。”
他表面却冷漠道：“我可以将孩子取出，用源丹之内的源力温养着，至于能不能存活，就看造化了。”
啊，啊，那美女蛇妖看了他这张面瘫脸，终于答应，竟然喜极而泣。
“撑住。”
林江淡漠道。
他解开蛇妖污血的衣服，拿出一柄匕首，开膛破肚！
“滋啦”，刀切入上半个雪白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