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房产证不见了。这套一居室是我用三年积蓄付的首付，每个月还房贷4000块，
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的依靠。房产证一直放在我卧室的保险盒里，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今天下班回家，却发现保险盒被撬开，里面空空如也。"爸，妈，你们看见我房产证了吗？
"我走到客厅，父亲苏建国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母亲王桂花在厨房忙活。"什么房产证？
我们又不住你那破房子，看它干嘛。"母亲头也不回地说。"就是那个红本本，很重要的，
你们真没见过？"父亲不耐烦地瞥了我一眼："苏晴雨，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房子干嘛？
反正迟早要嫁人的。"这话我听了无数遍。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我就像个外人。
我没再问，自己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找。床底下、衣柜里、书桌抽屉，每个角落都找遍了，
就是找不到。正当我准备报警时，弟弟苏阳推门进来。"姐，你找什么呢，
把房间弄得这么乱。"苏阳今年20岁，大二学生，但从来不上课，天天在家打游戏。
"我房产证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
"苏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哪知道你那些破证件放哪了。""真的没见过？
"我仔细盯着他的表情。"我说没见过就没见过！你怀疑我偷你东西？"苏阳忽然暴跳如雷，
"我苏阳什么时候偷过东西！"他这反应太激烈了，反而让我更加怀疑。"我没说你偷，
我就是问问。""问什么问！整天疑神疑鬼的，难怪嫁不出去！"苏阳说完摔门而出。
我坐在床边，心情沉重。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在说谎，我能感觉到。晚饭时，
一家四口坐在餐桌旁，气氛异常压抑。"晴雨啊，你也25了，该考虑找男朋友结婚了。
"母亲忽然开口。"我有男朋友。"我指的是科室的李浩然医生，我们交往一年多了。
"那更好，赶紧结婚，别老占着那套房子。一个女孩子住那么大房子干嘛。""妈，
那是我自己买的房子。""你自己买的又怎样？还不是我生的你，没有我哪有你，
没有你哪有房子？"母亲这套逻辑我也听了无数遍，每次都让我气得说不出话。
"你看看人家隔壁老王家的女儿，结婚时把房子卖了给弟弟买车，多懂事。你呢？
整天就知道自私。""妈，我没有不懂事，我...""行了行了。"父亲不耐烦地摆摆手，
"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干嘛。"他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饭后，我回到房间，
越想越不对劲。房产证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而且今天家里人的反应都很奇怪。我拿出手机，
准备给李浩然打电话商量这件事。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浩然，我房产证丢了，
我怀疑是家里人拿的。""房产证？那个很重要吗？"李浩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当然重要！那是我房子的所有权证明。""可能是放在什么地方忘了吧，你再找找。
""我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肯定不在。我想报警。"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晴雨，
不至于吧，报警就把事情闹大了。那毕竟是你家里人，应该不会害你的。
"李浩然的态度让我很意外。以前我遇到什么困难，他都很关心，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必须查清楚。""算了吧，一个房产证而已，
大不了去房管局补办一个。你别多想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电话被挂断，
我呆呆地看着手机屏幕。连男朋友都不支持我，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就在这时，
客厅传来父亲接电话的声音。"什么？明天必须还？我不是说了给我一个星期时间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明天一定还，一定还。"我悄悄打开房门，
看见父亲满头大汗地在客厅里踱步。"建国，又是谁的电话？"母亲问。"没什么，
工地上的事。"父亲敷衍道。我心里咯噔一下。父亲在工地干活，
但工地上的事不需要"还"什么东西。这个"还"字，让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难道父亲又去堵伯了？两年前，父亲因为堵伯欠了十几万，差点把这个家拖垮。
当时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再也不赌了。如果他又开始堵伯，那房产证失踪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们想卖我的房子去还赌债。这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我必须马上行动，
否则等房子被卖掉就晚了。我拿起手机，准备报警。可是手指停在拨号键上，
迟迟不敢按下去。那毕竟是我的亲生父母。如果我猜错了怎么办？
如果他们真的只是不小心弄丢了怎么办？我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
我发现父母都已经出门了。苏阳还在房间里睡觉，我趁机搜查了父亲的房间。
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我找到了一张借条。
50万元 还款日期：2024年3月15日 借款用途：资金周转今天正好是3月15日。
50万！我的房子目前市值也就80万左右。他们真的要卖我的房子还债。我拿着借条，
手在颤抖。这就是亲情吗？为了还赌债，连女儿的房子都要卖掉。我再也不能犹豫了。
2我拿着借条直接去了派出所。"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的房产证被盗了。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女警，她仔细看了借条，皱起眉头。"你是说你父亲借了高利贷，
可能会卖你的房子还债？""对，我房产证昨天就不见了，今天又发现这张借条，
时间太巧合了。""这种情况比较复杂，因为涉及家庭内部纠纷。
你有没有证据证明房产证是被你父亲拿走的？"我摇摇头。我只是怀疑，但没有直接证据。
"建议你先去房管局查询一下，看看房产证有没有被人拿去办理过户手续。如果确实被盗用，
我们会立案调查。"我立刻赶到房管局。"您好，我想查询一下我名下房产的过户记录。
"工作人员查询后告诉我："苏小姐，昨天下午3点，有人拿着您的房产证来办理过户手续，
不过因为缺少一些材料，没有办成。"我的心沉到谷底。"是什么人来办理的？
""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说是您父亲，还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说是您弟弟。
"果然是他们！"那现在房产证在哪里？""因为手续不全，我们退回了。
应该还在他们手里。"我赶紧给父亲打电话，但一直关机。母亲的电话也关机。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一定是去筹齐材料了。一旦手续齐全，
我的房子就会被过户给别人。我马上返***出所，把房管局的情况告诉了警察。
"现在有了确凿证据，我们可以立案了。"女警说，"我们马上联系你父亲。
""他们手机都关机了，可能是故意躲着我。""那我们去你家里找。"警察跟我回到家里，
发现果然没人。"苏晴雨！"楼下传来一个粗暴的声音。我从窗户看下去，
三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楼下，其中一个正在朝我家方向大喊。"那是谁？"警察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可能是债主。""苏晴雨！我知道你在家！你爸欠我们的钱，
今天必须还！如果他不出现，就拿你抵债！"警察立刻下楼，亮出证件。"这里是派出所，
你们在干什么？"那几个人看见警察，态度稍微收敛了一些。"警察同志，我们是正当要债。
苏建国欠我们50万，今天是还款日，人跑了我们只能来找家属。
""要债可以通过法律途径，不能威胁恐吓。""我们没有威胁，就是来要钱的。
"警察让他们离开，并告诉我如果再有人骚扰就立刻报警。回到家里，我瘫坐在沙发上。
事情比我想象的更严重。父亲不仅堵伯欠债，还借了高利贷。现在人跑了，债主找上门来。
我的房子不仅可能被卖掉，我自己的安全都受到威胁。下午，苏阳回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我坐在客厅里，脸色有些慌张。"姐，你怎么在家？不用上班吗？""苏阳，
房产证是不是你和爸一起拿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阳避开我的目光。
"房管局有监控，昨天下午是你和爸一起去的。
"苏阳的脸色变得煞白："我...我...""为什么要卖我的房子？""姐，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苏阳忽然跪在我面前，"那些人说要砍断爸的手指，我们能怎么办？
""那也不能卖我的房子！那是我辛辛苦苦买的！""可是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爸说只要把房子卖了，还清债务，以后就再也不赌了。""他两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还说你没偷东西，房产证不就是你偷的吗？"苏阳低着头不说话。
"房产证在哪里？马上还给我！""我...我不知道，爸拿着的。""他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早上出去就没回来。"我看着跪在地上的弟弟，心里五味杂陈。从小到大，
我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找到好工作，就是希望能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
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父亲还是要堵伯，母亲还是偏心弟弟，弟弟还是不学无术。
现在他们还要拖垮我。"苏阳，你知道吗？那套房子是我的全部。
我每个月还房贷4000块，为了攒首付我三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姐，
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是...""可是什么？可是你们觉得我应该为这个家牺牲一切？
"苏阳不说话了。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李浩然的电话。"浩然，情况比我想的严重，
我爸真的拿我房产证去过户了。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晴雨，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
要不你先在我这里住几天，等事情平息了再说。""我不需要住处，我需要的是支持。
""我支持你啊，但是这毕竟是你家里的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插手。"外人？
交往一年多的男朋友，居然说自己是外人？"李浩然，如果是你遇到困难，
我会毫不犹豫地帮你。""晴雨，你别这样，我不是不想帮你，是真的帮不了。
"我挂断电话，彻底心冷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正关心我。父母把我当赚钱工具，
弟弟把我当提款机，男朋友把我当外人。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再对任何人心软。
我拿起手机，开始查询律师事务所的电话。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3晚上十点，
父母终于回来了。我坐在客厅里等他们，茶几上放着那张借条。"晴雨，你怎么还没睡？
"母亲看见我，神色有些不自然。"等你们回来有事要说。"父亲看见茶几上的借条，
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个...你怎么...""爸，房产证在哪里？"沉默。
"房管局的人告诉我，昨天你和苏阳去办过户了。"父亲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晴雨，爸真的没办法了。""所以你们就要卖我的房子？""不是卖，是抵押。
"母亲插话道，"我们找好了买家，等还完债，再把房子买回来还给你。""抵押？妈，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吗？""真的，我们没有骗你。""那为什么要偷偷拿我房产证？
为什么不提前跟我商量？"父母对视一眼，都不说话。"因为你们知道我不会同意，对吧？
""晴雨啊，"母亲忽然拉住我的手，"你就帮帮这个家吧。你爸要是还不上钱，
那些人真的会要他命的。""那他为什么要去堵伯？我劝过他多少次？""这次不一样，
他是想翻本的。""翻本？"我冷笑，"每个赌徒都是这么想的。""晴雨，
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父亲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你是我女儿，
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吧？"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我的心忽然软了一下。
但我立刻想起了这些年来的种种委屈。从小到大，他们有好吃的先给苏阳，
有好用的也是先给苏阳。我的学费要自己挣，苏阳的学费从来不用操心。
我生病了他们说"女孩子矫情"，苏阳咳嗽一声他们就要送医院。现在遇到困难了，
就想起我这个女儿了？"爸，我问你，如果苏阳有房子，你会卖他的房子吗？"父亲沉默了。
"不会，对吧？因为苏阳是儿子，要传宗接代，不能委屈了他。""晴雨，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母亲不高兴了，"我们什么时候重男轻女了？""什么时候？
从我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妈，你还记得我高考那年吗？
我想报医学院，你说女孩子当什么医生，太累了，让我报师范。结果苏阳要买游戏设备，
你把我的学费拿去给他买电脑。""那不是...你成绩好，
可以申请助学贷款...""那你记得我大学毕业找工作吗？我想留在省城，
你说女孩子应该回家乡，方便照顾家里。结果苏阳要在省城上大学，你们立刻就同意了。
""那是因为...""还有我买房的时候，你们说女孩子买什么房子，
将来嫁人了就有房子住。现在苏阳要结婚了，你们又开始张罗着给他买房了。
"父母被我说得哑口无言。"现在你们遇到困难了，想起我这个女儿了。想起我有房子了。
""晴雨，我们知道以前对你不够好，但血浓于水，我们是一家人啊。
"母亲的眼泪掉下来了。"一家人？"我笑了，"一家人就是让我为你们的错误买单？
""不是买单，是帮忙。等我们渡过难关，一定会补偿你的。""补偿？拿什么补偿？
拿苏阳的孝心补偿吗？"我指向苏阳的房间："你们看看他现在的样子，20岁了还啃老，
除了打游戏什么都不会。你们觉得将来他会孝顺你们？""苏阳还小，长大就懂事了。
""还小？我20岁的时候已经在勤工俭学了！"客厅里一片沉静，只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过了很久，父亲开口了："晴雨，房产证我已经答应给别人了。如果我反悔，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给了谁？""王老板，就是开奇牌室的那个。"我知道王老板，
他开的奇牌室其实就是**，很多人在那里输得倾家荡产。"你把房产证给他了？
""还没有，但是已经签了协议。明天要是拿不出房产证，他们就..."父亲没说完，
但意思很明显。我忽然想起下午那几个要债的人，心里一阵发凉。这些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王老板要我房子干什么？""他说位置好，可以做生意。"我的房子在市中心，
确实位置很好。王老板看中的应该是地段。"爸，房产证现在在哪里？
""在...在我这里。"父亲从怀里掏出房产证。我立刻上前去抢，但父亲躲开了。
"晴雨，你别闹，这关系到爸的命。""也关系到我的命！那是我的房子！
""我们真的会把房子买回来还给你的。""你拿什么买回来？拿你的工资吗？
你一个月才挣3000块！"父亲语塞了。50万的债务，就算他不吃不喝，
也要十几年才能还清。更别说他还要继续堵伯。"爸，我最后问你一遍，房产证给不给我？
"父亲摇摇头："不能给。""好。"我拿起手机，"那我报警。""晴雨！
"母亲冲过来抢我的手机，"你不能报警！""为什么不能？他盗用我的证件，
已经构成犯罪了。""那是你爸！你要看着你爸坐牢吗？""坐牢也比死了强。
"我拨通了报警电话。"喂，110吗？我要报案..."父亲忽然冲过来，
一把夺过我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手机屏幕碎了，彻底坏掉了。"苏建国！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晴雨，我不能让你报警。"父亲的眼睛通红，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不能再逼我。""你说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
是我让你去堵伯的吗？""我...我也不想的，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你觉得反正有女儿的房子可以卖，所以无所谓？"父亲不说话了。
我看着地上摔碎的手机，心彻底凉了。这就是亲情。为了自己的利益，连女儿都可以伤害。
"好，房产证你不给我，手机你也摔了。"我冷静地说，"但是你们不要忘了，
我是房子的主人，我有权利阻止过户。""你什么意思？""明天你们去过户的时候，
我也会去。我要当着房管局的人说清楚，我不同意这个过户。"父母的脸色都变了。"晴雨，
你不能这样做。""为什么不能？保护自己的财产是我的权利。
""可是那些人...""那些人的事和我没关系。是你们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承担后果。
"我转身回房间，留下父母在客厅里面面相觑。晚上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
这个家已经没有挽回的可能了。我必须保护好自己，不能再被他们拖下水。明天，
我就要和他们彻底决裂。4第二天一早，我换了新手机，直接去了房管局。
我要确保父亲无法过户我的房子工作人员告诉我，我可以申请财产保全，
暂时冻结房产的过户手续。"需要什么材料？""身份证、房产证复印件，
还有一份书面申请。""房产证原件在别人手里，我只有复印件可以吗？""可以，
但你需要说明原件丢失的原因。"我赶紧填写了申请表，
详细说明了房产证被家人盗用的情况。上午十点，手续办完了。从现在开始，
没有我的书面同意，任何人都无法过户我的房子。刚走出房管局，
就看见父亲和苏阳匆匆赶来。父亲看见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晴雨，你怎么在这里？
""保护我的房子。""你...你做了什么？""申请了财产保全。现在想过户我的房子，
必须经过我同意。"父亲呆立当场，苏阳则一脸慌张。"姐，你这样做，爸真的会死的！
""那是他的选择。"我绕过他们往外走，父亲忽然抓住我的胳膊。"晴雨，
你不能这样狠心！""狠心？"我甩开他的手，"你们偷我房产证的时候怎么不说狠心？
""那是为了救命！""救谁的命？救你的命还是毁我的命？"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父亲有些难堪，但还是不肯放手。"晴雨，我给你跪下了，求你救救爸！
"父亲真的当街跪了下来。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有人说我不孝，有人说我父亲可怜。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耻辱。我努力了这么多年，
在同事朋友面前建立的形象，就这样被毁掉了。"爸，你起来。""你答应帮我，我就起来。
""我不可能答应。""那我就不起来！"僵持了十几分钟，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羞辱，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父亲的哭喊声："晴雨，你真的要看着爸死吗？
"我没有回头。回到医院上班，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显然有人把刚才的事拍了视频，
已经传开了。"晴雨，没事吧？"护士长关心地问。"没事，家里有点矛盾。
""如果需要帮助就说，大家都会支持你的。"护士长的话让我很感动，至少在这里，
还有人关心我。下午，李浩然来找我。"晴雨，我听说今天上午的事了。""然后呢？
""你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毕竟是你爸爸。"我抬头看着他，这个交往一年多的男朋友，
此刻显得如此陌生。"过分？我保护自己的财产叫过分？""可是你爸爸都跪下了，
你还是不答应，别人会怎么看你？""别人怎么看我，关你什么事？""当然关我事，
你是我女朋友！"李浩然有些激动，"你这样做，我也很没面子。""面子？"我冷笑，
"原来你担心的是面子。""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应该卖房子给我爸还债？"李浩然沉默了几秒钟："晴雨，血浓于水，
家人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牺牲自己成全他们？""也不是牺牲，
就是暂时帮一下忙。等以后你爸戒了赌，还是会报答你的。"我终于明白了。
李浩然和我父母一样，都觉得我这个女儿应该为家庭牺牲。"李浩然，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你会卖房子帮家里还债吗？""我...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是家里的独子，房子将来还是我的。""所以你的意思是，
因为我是女儿，房子迟早要给别人，所以现在卖了也无所谓？
"李浩然的脸红了："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就是这个意思。"我站起身，"李浩然，
我们分手吧。""晴雨，你别冲动...""我很冷静。我终于看清楚了，
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平等的伴侣。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应该为家庭牺牲的女儿，
应该为男人付出的女人。""你想多了...""没有想多。李浩然，从今天开始，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我转身离开，李浩然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我没有回头。晚上下班回家，
发现家里来了很多人。客厅里坐着七八个中年男女，都是邻居和亲戚。看见我回来，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过来。"晴雨回来了。"大姨站起身，"快坐下，大家有话跟你说。
"我环视一圈，发现母亲坐在角落里抹眼泪，父亲低着头不敢看我。显然，
他们把所有能请的人都请来了，想要给我施压。"晴雨啊，"二叔开口了，
"你爸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就帮帮忙吧。""晴雨，你爸虽然有错，
但他也是没办法。"三婶也说话了，"做女儿的不能眼看着爸爸出事啊。""就是，
血浓于水，哪有隔夜仇。""你现在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买房子。
"七嘴八舌的劝说声让我头疼。这些人平时和我们家来往不多，现在都跑来当和事佬。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平静地说，"但这件事我不会改变主意。""晴雨，
你怎么这么固执？"大姨有些不高兴，"这是你亲爸啊！""正因为是亲爸，我才更伤心。
""伤心什么？""伤心他为什么不把我当女儿看。"客厅里安静下来。"如果我是儿子，
他会卖我的房子吗？"我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扪心自问，会吗？"没人回答。
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答案是不会。"从小到大，我在这个家就像个外人。现在有困难了，
就想起我有用了。""晴雨，你这话说得太过了。"二叔皱眉，"你父母把你养大，
供你上学，这不是恩情吗？""恩情？"我冷笑，"我的学费是自己挣的，
我的房子是自己买的。他们给了我什么？""给了你生命！没有他们哪有你？
""既然给了我生命，为什么不让我好好活着？为什么要毁掉我的人生？"争论越来越激烈，
大家都在指责我不孝。我忽然觉得很累。在这些人眼里，女儿就应该为父母牺牲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