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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京城最贵的职业替身,苏杳。太子萧景珩、状元裴砚之、侯爷谢云辞,都是我的金主。

我扮成他们各自的心上人,拿钱办事,从不动心。直到那日,

太子府、状元府、侯府同时派人来传话。“温晚姑娘回来了。”“沈书意姑娘回来了。

”“姜月璃姑娘回来了。”他们口中三个不同的女人,有着同一张脸。而那张脸,

正是我本人。1 替身风云起传话的小厮们在我的小院门口面面相觑。东宫太子的人,

状元府的管家,还有小侯爷的贴身侍卫。三方人马,泾渭分明,气氛紧绷得能拉出丝来。

我倚在门框上,嗑着瓜子,将最后一口瓜子仁咽下去。“各位,我的规矩都懂。

”“一天只接一单,先来后到。”“想我苏杳今天扮谁,得看各位谁的拳头硬。

”太子府的小厮脸色一白。状元府的管家捻着胡须,眼神闪烁。

侯爷的侍卫直接按住了腰间的刀柄。我笑了笑,把手里的瓜子皮丢进纸篓。“开个玩笑,

别当真。”“我今天谁也不扮。”我转身就要关门。一只手,骨节分明,用力抵住了门板。

状元裴砚之的管家,裴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苏姑娘,我家公子说了,

今日不是请您扮沈书意。”“是请您去见见,真正的沈书意姑娘。”我关门的动作顿住。

东宫的人立刻接话:“太子殿下也是此意,温晚姑娘舟车劳顿,想见见苏姑娘。

”侯爷的侍卫言简意赅:“侯爷,月璃姑娘,等您。”三方人马,同一个意思。

他们找到了正主,我这个替身,该去“拜见”一下。这是行内的规矩,也是一种敲打。

正主归来,替身退散。交接工作,结清尾款,从此江湖不见。我脸上的笑意不变。“行啊。

”“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先去哪家?”三方又陷入了沉默的对峙。

我打了个哈欠:“要不你们商量商量?我回屋补个觉,商量好了叫我。”说完,

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回房,将门重重关上。门外是他们压低声音的争吵。我躺在床上,

望着帐顶。心里空落落的。不是因为失业,而是因为,这三年来,

我为他们流过的每一滴眼泪,都是假的。可他们付的银子,是真的。以后,

怕是再也遇不到这么好骗,又这么大方的金主了。2 太子试真假最终,是太子萧景珩赢了。

毕竟他是太子。马车直接停在我院门口,软轿抬到我房门前。裴福和谢府侍卫的脸色,

黑如锅底。我慢悠悠地梳妆,换上一身素净的衣服。扮演了温晚三年,我知道,

那是萧景珩最喜欢的清冷调调。入了东宫,一路畅通无阻。萧景珩的书房外,站着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白衣,身形纤弱,眉眼间带着几分怯意。看见我,

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好奇和……敌意。她侧过身,让我进去。我目不斜视,推门而入。

萧景珩坐在书案后,抬头看我。他的目光沉沉,带着审视。“苏杳,你可知罪?”我跪下,

姿态标准。“不知臣女所犯何罪。”“你扮演温晚三年,言行举止,可有半分差池?

”“回殿下,苏杳收钱办事,力求完美,不敢有半分差池。”“好一个力求完美。

”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那你告诉孤,为何晚晚回来,

说她从未教过你那些诗词,也从未与孤有过那些约定?”我的心猛地一沉。扮演白月光,

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金主会提供白月光的生平喜好,乃至一些私密的小习惯。我所做的一切,

都是按照萧景珩给的“剧本”来的。现在,剧本出错了?“殿下给臣女的册子上,

是这么写的。”我平静地回答。萧景珩的指尖用力。“你的意思是,孤记错了?

”“臣女不敢。”“不敢?“他冷笑一声,松开我,“孤今日叫你来,

是让你和晚晚做个交接。”“以后,你不必再来了。”他从桌上拿起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扔到我脚边。金银碰撞,声音清脆。“这是尾款,拿着它,滚。”我叩首谢恩,捡起钱袋,

起身欲走。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杳,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我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殿下与温晚姑娘有情人终成眷属,

苏杳恭喜殿下。”“钱货两清,苏杳告退。”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门外的温晚适时地轻咳了一声。萧景珩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甩开我的手。我退后一步,

福了福身,转身离开。与那个所谓的温晚擦肩而过时,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

和我为了扮演温晚,特意调配的冷梅香,一模一样。我的脚步顿了顿。这就有意思了。

3 状元府交锋我刚出东宫,就被状元府的马车截住了。裴福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苏姑娘,我们公子等您许久了。”我点点头,上了车。状元府的风格和东宫截然不同。

没有奢华的装饰,处处透着书卷气。裴砚之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正在沏茶。他面前,

也坐着一个女人。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裙,眉眼弯弯,笑容甜美。看见我,她站起身,

好奇地打量着我。“你就是苏杳姑娘?”声音也甜得发腻。我福身行礼,不卑不亢。

裴砚之抬眸看我,他的眼神总是温润的,却也带着疏离。“苏姑娘,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我依言坐下。“这位是沈书意,书意,这位是苏杳。

”裴砚之介绍道。沈书意对我笑了笑:“苏姑娘,这三年,辛苦你了。”她的语气,

像是女主人在慰问一个辛苦的丫鬟。我扯了扯嘴角:“拿钱办事,不辛苦。

”裴砚之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书意与我聊起旧事,发现与我记忆中有些出入。

”“我才惊觉,或许是我提供给苏姑娘的信物和细节,有误。”又是这套说辞。我端起茶杯,

吹了吹热气。“状元爷言重了,或许是沈姑娘记错了。”沈书意脸上的笑容一僵。

裴砚之的眼神也冷了几分。“苏杳,你是在质疑书意?”“不敢。“我放下茶杯,

“只是说出一种可能性。”“比如,沈姑娘说她喜欢吃甜,但我记得,

状元爷给我的册子上写着,她不喜甜食。”我看着裴砚之,一字一句道:“册子上还说,

她左肩有一颗红痣。”沈书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裴砚之的瞳孔猛地一缩。这件事,

是裴砚之的秘密。他曾在我扮演沈书意动情时,在我耳边呢喃过。他说,

这是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秘密。我把它说出来,就是为了恶心他。也为了看看,

这个所谓的“沈书意”,到底是不是真的。裴砚之死死地盯着我,半晌,他笑了。“苏杳,

你果然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尾款。从此,你我两清。”“多谢状元爷。”我拿起银票,起身就走。“苏杳!

”裴砚之叫住我。我回头。他看着我,目光复杂。“那颗痣,你是怎么知道的?

”“册子上写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然后,在沈书意杀人般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4 侯府最后站侯府是我的最后一站。谢云辞的小侯爷脾气,整个京城都知道。暴躁,易怒,

却又深情得可怕。他爱的那个姜月璃,是个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女。为了扮演她,

我学了三个月的剑法,才勉强能在他面前耍几招。我到的时候,

谢云辞正在练武场上同一个女人过招。那女人一身红衣,身姿矫健,剑法凌厉。

她和谢云辞打得难舍难分。我站在场边,静静地看着。直到谢云辞一剑挑飞了女人的剑,

将她抵在墙上。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喘着气,看着她。眼神里有失而复得的狂喜,

也有深深的痛苦。“阿璃,你为什么不认我?”“谢云辞,我说了,我不是姜月璃。

”红衣女人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耐烦。“你的剑法,你的习惯,

你的一切都和她一模一样!”“那是巧合。”“我不信!“谢云辞低吼。

他似乎才发现我的存在,猛地回头看我。他的眼睛是红的。“苏杳,你来得正好。

”他松开那个女人,大步向我走来。“你告诉她,你是不是一直在模仿她?”我看着他,

又看了看那个一脸倔强的红衣女人。“侯爷,我们的合约,到期了。”谢云辞一愣。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钱结清,我走人。以后姜月璃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与我无关。

”我伸出手:“侯爷,尾款。”谢云辞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我。“苏杳,你是不是疯了?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帮我证明她就是阿璃!”“那是侯爷的事。”我坚持道,“我的事,

就是拿钱。”“你!”他气得浑身发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狠狠砸在我身上。“滚!

你给我滚!”银票散落一地。我弯腰,一张一张地捡起来。那个红衣女人走了过来,蹲下身,

帮我捡起最后一张。她将银票递给我,看着我的眼睛。“你,叫苏杳?”“是。

”“我记住你了。”她说完,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在墙头。谢云辞愣在原地,

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我拿着钱,转身离开。背后,传来他压抑的哭声。

我攥紧了手里的银票。心里第一次,有了一丝动摇。这三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为什么她们的出现,都伴随着“记忆偏差”?为什么她们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回到我的小院,关上门。院子里,站着一个人。一个我从未见过的老妇人。

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满脸皱纹,看着我的眼神却异常明亮。“你就是苏杳?”“我是。

”我警惕地看着她。“跟我走一趟吧。”她说,“有人想见你。”“谁?”“你的……故人。

”5 故人现身故人。多么遥远又陌生的词。我自记事起,就在人牙子手里辗转,

后来被专门培养替身的“花婆婆”买下。我的世界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故人。

只有金主,和任务。“我不认识什么故人。”我冷冷地拒绝。老妇人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你认不认识不重要,他们认识你,就行了。”她说完,拍了拍手。黑暗中,

涌出几个黑衣人,将我团团围住。我攥紧了袖中的匕首。“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苏姑娘,我们主子只是想请你去做客,并无恶意。”老妇人说,“你若配合,

我们保证你毫发无伤。”我掂了掂今天刚到手的三笔巨款。跑路需要本钱,现在跑,太亏了。

不如去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带路吧。”我收起了匕首。老妇人满意地点点头。

我被带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蒙上眼睛,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

我被扶下车,摘掉眼罩。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宅邸,比我见过的任何一座府邸都要气派。

朱红的大门上,没有任何牌匾。神秘,且压抑。我被带进一个房间。房间里,

燃着安神的熏香。三个人,背对着我,站在窗前。从背影看,正是萧景珩,裴砚之,

和谢云辞。我的心沉了下去。搞什么?“苏杳。”开口的是萧景珩,他的声音里,

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疲惫。他转过身,眼下一片青黑。裴砚之和谢云辞也相继转身,

两人的脸色同样难看。“你们……”我刚开口。“她们是假的。”谢云辞打断我,声音沙哑。

“什么?”“温晚,沈书意,姜月璃,都是假的。”裴砚之接着说,“她们是我们找来的,

为了试探你。”我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我辛辛苦苦演了三年的戏,最后告诉我,连观众都是假的?“为什么?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萧景珩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的目光,不再是审视,

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凝视。“因为我们要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她。”“她是谁?”“是温晚,

是沈书意,是姜月璃。”“也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爱人。”我彻底愣住了。

这是什么荒唐的情节?三个人,爱上一个女人?而我,就是那个女人的替身?

6 真相大白“我不是。“我下意识地反驳,“我叫苏杳。”“苏杳这个名字,

是你五年前才有的。”裴砚之说,“五年前,你在洛水河畔被花婆婆救起,身受重伤,

忘了前尘往事。”“花婆婆看你容貌出众,便将你培养成了职业替身。”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洛水河畔,重伤,失忆……一些模糊的碎片在我脑海中闪过。冰冷的河水,刺骨的疼痛,

还有……一张绝望的脸。“不……”我捂住头,痛苦地摇头。“我们找了你五年。

”谢云辞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五年前,那场大火,我们以为你已经……”“三年前,

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你。你的脸,和她一模一样。但是你不记得我们了。

”萧景珩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们不敢认你,怕吓到你,也怕……是认错了人。

”“所以,我们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身边。”“我们分别告诉你,

你是我们各自心上人的替身,想看看你会不会露出破绽,想看看你到底还记不记得我们。

”裴砚之苦笑一声:“可你太专业了,苏杳。你演得天衣无缝,

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我们几乎要放弃了。”“直到那三个假货出现。

”谢云辞咬着牙说,“我们故意让她们带着破绽出现,故意说出与你记忆中不符的事情,

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你的反应,和我们预想的一样。”萧景珩的指尖,

轻轻触碰我的脸颊,“你很愤怒,你觉得你的专业受到了侮辱。但你没有一点点……伤心。

”“你对我们,没有半分情意。”我看着眼前三个男人。他们英俊,多金,权势滔天。此刻,

他们的脸上,却都带着同一种神情。悔恨,痛苦,和深切的爱意。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只觉得荒谬,可笑。“所以,“我抬起头,看着他们,“我到底是谁?”三人对视一眼。

最终,萧景珩缓缓开口。“你的名字,叫……”“阿鸾。”这个名字在我舌尖滚过,

陌生又熟悉。“我凭什么信你们?”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失忆这种戏码,

我在话本里看过太多次了。说不定是这三个人联合起来,想白嫖我这个金牌替身。

“我们有证据。”裴砚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银制的长命锁。

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鸾”字。“这是你从小戴在身上的。“裴砚之说,“五年前落水时,

被冲走了,我派人找了很久才找到。”我的目光落在那个长命锁上。心口,

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谢云辞也拿出一件东西。是一把断掉的木剑。“这是你七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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