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六周的B超单，想给陆承宇生日惊喜。钥匙刚转半圈，

就听见苏曼甜腻的声音：承宇哥，这婚纱睡裙比林念的老气衣服好看多了。推开门，

她穿着我新买的睡裙靠在他怀里，手里晃着结婚证：姐姐，我和承宇领证了，

还怀了宝宝呢。我手里的B超单瞬间被冷汗浸湿。第一章钥匙刚拧开半圈，

门里就飘出苏曼的声音，裹着甜腻的尾音：承宇哥，这件婚纱睡裙真好看，

比林念那些老气的衣服强多了。塑料袋里裹着B超单，我的手僵在半空。

今天是陆承宇生日，我揣着这个六周大的秘密，想给他个惊喜。咔嗒一声，门彻底开了。

苏曼正背对着我，穿着那件我昨天刚拆封的婚纱款真丝睡裙，后腰的绑带松松垮垮。

陆承宇站在她身后，指尖勾着绑带。听见动静，两人同时回头。苏曼慌忙往陆承宇怀里缩，

宽松的裙摆遮不住她刻意挺出的肚子。陆承宇的眼神从惊愕转为慌乱，

随即换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怎么回来了？他松开手，

苏曼顺势靠在他胸口，手里晃着个红本本，闪着结婚证三个字。姐姐，

苏曼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和承宇哥上礼拜领证了。你看，我都有宝宝了呢。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婆婆就从厨房冲出来，围裙上沾着红烧肉的油渍。

她一眼扫到我手里的塑料袋，劈手就抢了过去。B 超单被抽出来的瞬间，

婆婆的脸骤然扭曲。野种！刺啦一声。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小的孕囊被撕成碎片。

妈！我扑过去想捡，被陆承宇死死按住肩膀。念念，你听我解释。他眉头紧锁，

语气软下来，甚至带着点痛心，我知道你想要孩子，但也不能……做出这种事。

我抬头看他。他眼底的虚伪几乎要溢出来，好像我真的怀了别人的种，

好像他不是那个上礼拜还抱着我说再等等就生个女儿的人。这是你的。

我从地上捡起半片碎纸，指着6周+那行字，陆承宇，你看清楚。他别开脸，

从西装内袋掏出张纸拍在茶几上：签字吧。净身出户，我就当没看见这张单子。

离婚协议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我盯着财产分割栏，笑出声。三年前他公司资金链断裂，

我抵押清华学位证换来三百万，他抱着我说念念，以后陆氏都是你的。现在，

他要我光着身子滚出去。为什么？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恶心。

婆婆冲上来反锁大门，钥匙哐当扔进抽屉：哪那么多废话！要么签，

要么我就把这脏东西贴小区门口去！陆承宇握着我的手腕往门外拖：林念，别逼我动手。

我踉跄着后退，撞在玄关柜上。

那里藏着我准备给他的生日礼物——陆父临终前转赠的股权证，我本来想今天告诉他，

以后陆氏有他一半，也有我一半。真可笑。苏曼哎呀一声捂住肚子，

往陆承宇怀里倒：承宇哥，我肚子疼……是不是姐姐气到宝宝了？

陆承宇立刻松了我的手去扶她，回头瞪我，眼里全是嫌恶：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看着他们演戏，觉得累了。慢慢蹲下去捡那些碎片。好啊。我把碎片塞进裤兜，

声音平静，协议我签。陆承宇明显松了口气，苏曼嘴角的笑藏都藏不住。

但我要回房拿件衣服。我扯了扯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那是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他买的，

总不能光着身子走吧？陆承宇犹豫了下，对苏曼使了个眼色。

苏曼立刻点头：姐姐说得是，承宇哥，就让她去拿吧。我走向卧室。他们不知道，

我床头柜第三格里，藏着王妈偷偷塞给我的东西——陆承宇给苏曼转了八次账，

加起来正好是我抵押学位证换来的三百万。第二章我刚踏进卧室，门就被从外面反锁了。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拉得死死的。我摸到床头柜，

触到个冰凉的铁盒子——里面是那沓银行流水。刚才在客厅没机会拿，现在总算攥在了手里。

把盒子塞进床垫底下，我发现枕头旁边鼓鼓囊囊的。摸出来一看，是支黑色录音笔，

笔身上还缠着根红绳，是王妈的。这老太太，总在暗处帮我。窗外传来苏曼的笑声，

混着婆婆的嗓门：曼曼放心，我早给她备好了‘好东西’，保证让她自己滚蛋。

我攥紧录音笔，按下了红色按键。门锁咔嗒响了。苏曼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

碗沿冒着热气，一股怪味顺着风飘过来。她开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打在她脸上，

显得那双眼格外假。姐姐，还在生闷气呀？她把碗往床头柜上放，妈说你怀了孕，

身子弱，特意给你炖了安胎药。快趁热喝吧。我盯着那碗药，褐色的液体上漂着层油花，

那股怪味比中药苦，还带着点杏仁的腥气。我没胃口。我往床里挪了挪。那怎么行呢？

苏曼伸手来扶我，手指冰凉，你看你脸色多差，这药里放了人参、当归，都是补身子的。

她的手碰到我胳膊，我连忙躲开。这动作激怒了她，脸上的笑一下子垮了，

语气也尖起来：林念你别不识好歹！承宇哥说了，你要是乖乖喝了药，

他还能让你多分点钱！是吗？我故意拖长了音，眼睛盯着她身后，

他让你这么跟我说的？苏曼果然回头看。就在这一秒，我抓起药碗往她那边递，

手腕却没拿稳，整碗药泼在了床头柜的花瓶里。水培绿萝的叶子被烫得卷起来，

褐色的药汁顺着瓶底往下滴。哎呀！我叫得比她还大声，都怪我手滑！

苏曼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过了会儿，她笑了，

弯腰去擦桌子：没事没事，我再去给你端一碗。她转身出门，

我清楚听见她骂了句废物。门关上后，我冲到花瓶前。绿萝的根须已经开始发黑，

刚才那股杏仁味更浓了——是桃仁！过量会致流产的。这群畜生。后半夜，

我被一阵骂声吵醒。婆婆在客厅里拍桌子，声音大得像打雷：占着茅坑不下蛋的东西！

当年要不是她死缠烂打，承宇怎么会娶她？现在好了，曼曼怀了金孙，她倒好，

还想赖着不走！妈，您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是陆承宇的声音，听着挺不耐烦。

听见又怎么样？婆婆更横了，她要是识相，就该自己卷铺盖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明天就把她那些丑事捅到她公司去！我悄悄摸出枕头下的录音笔，把音量调大。

苏曼后来没再送药来，大概是觉得没必要装了。门锁又响了。这次是王妈，

她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碗小米粥和一碟咸菜。老太太眼睛红红的，

把托盘往我手里塞：少奶奶，快吃点东西，不然身子扛不住。王妈……我鼻子一酸。

别说话。她往门外看了眼，塞给我个热乎的暖水袋，

他们在客厅商量明天带你去‘检查’，说是检查，指不定安的什么心。你……你自己当心。

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关门时特意留了条缝。我捧着小米粥，热气熏得眼睛发湿。

粥里藏着个煮鸡蛋，是我以前最爱吃的。窗外的月光慢慢移到墙上，照着那张结婚照。

照片上的陆承宇笑得一脸温柔，搂着我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我拿起录音笔，按下暂停键。

里面存着苏曼的脚步声、婆婆的骂声，还有陆承宇那句不耐烦的小声点。这些，

都等着算总账呢。第三章天刚亮，卧室门就被踹开了。陆承宇站在门口，

身后跟着个穿西装的男人，拎着黑色公文包，一脸公事公办的样。林念，该签字了。

陆承宇的声音像结了冰，张律师特意过来，给你做个见证。我没起身。张律师走到床边，

把公文包往床头柜上一放，掏出份文件拍在我面前。林女士，这是股权放弃协议，签了字，

你和陆氏就再无关系。我扫了眼标题，手刚碰到纸边，就被陆承宇按住。别急着签。

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照片，甩在我脸上，先看看这个。照片上的女人背对着镜头，

身形和我有几分像，正和个陌生男人搂在一起。背景是家酒店，我从没去过。解释解释？

陆承宇弯腰，鼻尖快凑到我脸上，这就是你说的‘忠诚’？假的。

我把照片扫到地上，谁P的，心里没数？你还敢嘴硬！婆婆从门外挤进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承宇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在外边有人！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慢悠悠地说：林女士，这些照片虽然不能作为法律证据，但传出去，

对你名声不好。所以呢？我盯着他胸前的工作牌，用伪造的照片逼我签协议，

这就是你们律师的职业道德？张律师的脸僵了下。陆承宇拽住我的胳膊，

把我往客厅拖：去书房签！别脏了卧室的地！我被他拽得踉跄。客厅里，

苏曼正坐在沙发上剥橘子，看见我们进来，故意把橘子皮扔到我脚边。姐姐，你就签了吧，

免得大家都难堪。滚。我只说一个字。苏曼的脸立刻白了，

往陆承宇怀里缩：承宇哥，你看她……够了！陆承宇把协议拍在茶几上，签不签？

我盯着协议末尾的空白处，渴了，我去倒杯水。没等他们反应，我已经冲进厨房。

王妈正在灶台前忙活，看见我进来，慌忙往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是把水果刀，用布包着。

少奶奶，实在不行……我没事。我把刀塞进围裙口袋，拿起水杯时，悄悄摸出手机，

对着协议拍了张照。条款里写着自愿放弃陆父赠与股权，

但陆父的赠与协议上明明写了不可转让。这个漏洞，够他们喝一壶。刚走出厨房，

就撞见苏曼堵在门口。你在拍什么？她盯着我的手，把手机交出来！关你屁事。

我侧身想绕过去，被她死死抓住胳膊。肯定是拍协议！苏曼尖叫着去抢，

你想耍花样是不是？我抬手想推开她，她却往后一倒，哎哟一声摔在地上，

手捂着肚子。林念你疯了！陆承宇冲过来，一把将我推开。我没站稳，

后腰狠狠撞在餐桌角上。一股钝痛从腹部炸开，像有只手在里面拧。流血了！婆婆尖叫。

我低头，看见裙摆上渗开一小片暗红。陆承宇的脸瞬间白了，往后退了半步。

苏曼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偷偷勾起，又很快掩下去，假惺惺地说：姐姐，你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院？我没理她，只是盯着陆承宇，一字一句地说：这孩子，要是没了。

你……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在抖。我会让你们，陪葬。说完这句话，我扶着墙，

慢慢站直。刚才拍的照片已经存进加密相册。陆承宇看着我裙摆上的血迹，别开脸，

不敢再看。婆婆还在骂骂咧咧，苏曼的眼神却慌了。我笑了笑，扶着墙往卧室走。

腹部的疼越来越清晰，但我不怕。这滴血，会变成他们的催命符。走到卧室门口，

我回头看了眼客厅。陆承宇正和张律师咬耳朵，苏曼在旁边擦眼泪，婆婆叉着腰骂个不停。

第四章刚躺回床上，卧室门就被推开了。婆婆手里攥着个蓝色小本子，

往我面前一甩：你的医保卡，我替你收着。我瞥了眼那本子，

封面都磨白了——是我入职那年办的，一直随身带。给我。我伸手去拿，被她打回来。

你都流血了，还想着乱跑？婆婆把医保卡塞进自己围裙口袋，承宇已经联系好医院，

下午就带你去保胎。什么医院？我盯着她的眼睛，我自己有产检医生。

问那么多干嘛？她眼神闪烁，转身往门口走，总之是为你好，为了陆家的孙子好。

这话说得，好像我肚子里的不是陆家的种似的。我没应声，假装疼得蜷起身子。婆婆走出门，

没关严，留了道缝。过了没十分钟，就听见她在客厅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但字字都钻进我耳朵里。……对对，就是那个丫头，怀了野种还想赖着……下午三点？行，

我准时带她过去……你们手脚麻利点，别留下痕迹……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孩子弄掉……

野种？弄掉？黑诊所。他们是想直接把我拉去黑诊所，强制流产。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腹部的隐痛还在，像根针时不时扎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轻轻推开。

王妈端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碗红糖粥，还有个用纸巾包着的小东西。少奶奶，

趁热喝点粥。她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往门外看了眼，飞快地把纸巾包塞给我，

这是止血药，饭后吃两片。我捏着那包药，纸很薄，能摸到里面药片的形状。王妈，

我压低声音，他们下午要带我去黑诊所。王妈的脸唰地白了，

嘴唇哆嗦着：这群挨千刀的……少奶奶，你得跑啊！怎么跑？我苦笑，门被反锁着，

窗户外面是三楼。王妈急得直搓手，突然凑近我耳边，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先生生前留了个账本，藏在书房保险柜里，说是……能保你一命。

书房保险柜？我心里一动。陆父去世前确实提过，说有个后手，当时我没在意。

密码呢？好像……是你的生日。王妈拍了下大腿，对，先生念叨过，

说少奶奶的生日好记。我的生日。鼻子有点酸。那个不苟言笑的老人，

居然把我的生日设成密码。咚咚咚——敲门声响起，苏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姐姐，

妈让我来看看你好点没？王妈赶紧擦了擦眼睛，端起空碗往外走：我先出去了，

少奶奶你保重。她刚走，苏曼就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套衣服。姐姐，换件衣服吧，

等会儿要去医院呢。她把衣服扔到床上，是件宽松的长袖，看着就像囚服。我没理她，

摸着肚子想事。书房在二楼，保险柜藏在哪？陆承宇的书桌？还是书柜后面？你聋了？

苏曼见我不动，伸手就来拽我，赶紧换！别耽误了去医院的时间！滚开。

我甩开她的手，力道比刚才大。苏曼没防备，被我甩得撞在墙上，疼得嘶了一声。

你敢打我？她捂着胳膊瞪我，林念，你等着，等把你肚子里的孽种弄掉，

我看你还怎么嚣张！孽种？我慢慢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你确定，要弄掉我的孩子？

苏曼被我看得有点发毛，往后退了半步：你……你想干嘛？没什么。

我掀开被子下床，拿起那件衣服，我换就是了。总得先离开这个卧室，才有机会去书房。

苏曼狐疑地看着我，见我真的开始换衣服，才转身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把门从外面锁上。

我换好衣服，走到窗边。楼下，陆承宇正和一个陌生男人说话，那男人穿着白大褂，

看着就不像正经医生。黑诊所的人，提前来了。很好。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止血药，

又摸了摸床垫下的铁盒子。账本，我必须拿到。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

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了陆父那句保你一命。第五章客厅的钟敲了十下，

我终于听到楼下没了动静。陆承宇和那个假医生出去了，婆婆在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