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里也默默地附和,有着同样的感觉。
这次带队的导师是个印第安植物学家,一个波塔瓦托米族的后裔。
毫无疑问,她是个非常优秀的植物学家,她教会了我们很多种具有治疗作用的草药,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具有另一种看待自然和科学的方式。
一开始,校长就觉得这个项目花费太大而感到犹豫,而且植物学和我们学校骄傲的医学教育,联系不是很大,但最终校长还是同意了。
田野活动最后,我们在返回的途中,一起唱起了歌“奇异境遇何等美妙,今天主啊,我己找到救赎……”我猜想,这才是这位植物学家想要教给我们的东西:对自然存在一种感恩,用一种不同的视角看待科学,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
就在这个项目结束一个月之后,强生和我在咖啡馆见面,告诉了我一个不得了的决定。
他决定,用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课题来作为他的毕业论文:《论妄想,梦境,以及其他错觉,对人体的实质改变》。
我告诉他,不要用这个课题,因为这个课题很有可能让他的论文得不到通过。
他该如何写出一篇具有说服力的论文,并且通过答辩?
当我问这个问题时,他给我讲这么一个故事:他家的一个家族成员是个脑科方面的资深人士,有一次家庭聚会上,他讲起这么一个有趣的事,他的其中一个病人在战争中失去了左手臂,而且经常有幻痛。
这种幻痛本来不是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
很多失去身体某一部分的人,由于之前遭受过强烈的肢体疼痛,会有这种幻痛。
这让他们在没有肢体的情况下,仍然会有各种错觉。
但是这位脑科学家告诉他,这位病人最有意思的地方在于,他声称自己在产生大量幻觉后,身体发生了器质性的改变。
他在发烧时产生大量幻觉,康复后,他发现自己即便是吃很脏的食物,他也不像以前那样严重不适。
经过他的仔细检查后,这个病人说的大部分都是真的。
也就是脑部损伤引起的发烧,让这个农场主获得了抗痢疾特质。
这本是两种不相关的事情。
强生的亲戚认为这是幻觉引起的这种改变,他一度怀疑人体可以通过纯粹的思想得以改变,但是他觉得这个想法太荒谬。
所以今天,强生决定继续这方面的研究,以此来发现一种类似精神胜利法的治疗方法。
“这太扯了”特蕾莎在听完强生的决定后,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的确,病人有时候会有强烈的生存意愿下,具有更高的存活概率。
但是如果说,人们只是通过做梦,幻想,或者产生幻觉的情况下就能变得更有抗病能力,或者减肥成功,这种就有些偏离科学了。
两人喝完咖啡后,就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