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祖上传下来的进士宅子年久失修,雕花木门被雨水泡得发胀,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二楼书房里霉味刺鼻,她擦亮打火机找电灯开关,火苗却突然诡异地朝左侧倾斜。
潮湿的墙壁上,一张泛黄的纸片正无风自动。
凑近了看,竟是张准考证。
"1977年高考准考证"几个红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照片位置洇着团暗褐色的污渍,考生姓名栏被某种利器反复划烂,只能勉强认出"周"字的半边。
准考证背面用朱砂画着道扭曲的符咒,符纸边缘沾着几缕疑似血迹的深色痕迹。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林小满手一抖,打火机掉在地上。
黑暗中,她听见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有无数人在用指尖叩击桌面。
冷汗顺着脊梁滑进衣领,那张准考证不知何时贴在了她手心里,冰得像块寒玉。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在书桌前惊醒,昨夜湿透的准考证正端端正正摆在复习资料上。
晨光穿过雕花窗棂,她终于看清准考证右下角印着的小字:考点地址竟是这座老宅的精确坐标。
阁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小满攥着准考证往上爬,腐朽的木梯在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推开阁楼门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整整齐齐摆着七张枣木考桌,每张桌面都刻着"死"字。
最里面的考桌上摊着本泛黄的考生登记册。
1977年9月15日那页,七个名字被浓墨涂黑,唯独周雪柔的名字旁画着鲜红的叉。
登记册夹层掉出张黑白合照,七个穿的确良衬衫的年轻人站在老宅门前,每个人的脸都被挖成了黑洞。
正午十二点的钟声从镇上的文庙传来,林小满突然发现手中准考证的照片在慢慢显影。
模糊的轮廓里,穿白衬衫的少女正从相纸深处朝她微笑,嘴角一直咧到耳根。
窗外惊雷炸响,整座老宅开始剧烈摇晃。
林小满踉跄着扶住窗框,瞥见庭院里的老槐树下站着七道模糊人影。
他们保持着握笔的姿势,脖颈都以诡异的角度向右扭曲,湿漉漉的头发不断往下滴着黑水。
准考证突然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