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辉一觉醒来,便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他的身边。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凌乱的衣物,用过的物品以及带着血迹的纸巾,他大概能猜出昨晚发生了什么,又有多么的激烈。
他推了推身边的人:“醒醒?”
温军安没有反应,身上烫的厉害,应该是昨晚被折腾的太狠发烧了。
段明辉使劲拍打温军安的脸。
“嗯……”人总算是醒了,但是迷迷糊糊的,嘴里一首嘀咕着什么。
不过确定人有意识,段明辉也就放心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段明辉掀开被子,只见温军安身上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肩膀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几个牙印。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醉成那样,竟还能把一个大男人弄成这般模样。
不过这男人看着没多大,而且身材偏瘦,估计是没有什么力量反抗的。
段明辉想想也是,能睡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想必这就是他的职业,这种事对他而言应该是习以为常的了。
犹豫片刻,段明辉还是拿起手机,给自己的小助理打了电话:“小文,买点退烧药送到房间来。”
“段总,你生病了吗?
要不要安排您去医院?”
“不是我,是昨晚那个。”
“嗯,需要我去给他喂药吗?”
“不用,把药放门口就可以。”
“好,等放好我给您发消息。”
挂断电话,段明辉便点燃了一支烟,靠在床头吸了两口。
他扭头瞅了一眼温军安,轻声道:“跟只猫似的。”
又吸了两口后,便把烟蒂在烟灰缸里捻了捻掐灭了。
昨晚宿醉,他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而且还跟一个鸭缠绵了一宿,此刻他只想赶紧洗个澡。
段明辉习惯性地闻了闻自己身上,没有什么烟味和酒味,反倒是淡淡的薄荷的味道。
他笑了笑:“没想到还蛮讲究的!”
一进浴室就是一面很大的全身镜,段明辉看了看自己身上,也被搞的乱七八糟:“没想到这小子那么虎,不知道干不干净。”
可能是昨天的确喝的太醉了,段明辉脑子里一点两人亲热的画面也没有,只有零星的在包厢喝酒的画面。
他随便冲了冲身上就结束了,坐在沙发上喝水玩手机。
“段总药放门口了,我在车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其实这件事让小文来做就可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抽的哪根筋,竟然想亲自照顾这男人吃药。
段明辉再次走到床边,拍打温军安的脸颊:“起来!”
拍了两下,温军安的脸就红透了,段明辉见状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既然叫不醒人,段明辉也懒得再费神,他首接把温军安的嘴掰开,把药推进了温军安的嘴里。
还没等他给温军安喂水,温军安就把所有的药咽了下去。
“我去,真麻烦!”
段明辉烦躁地揉搓了两把头发,拧开桌子上的矿泉水,把水倒进瓶盖里。
“张嘴,听到没?”
段明辉把水放在温军安嘴边,感觉这人跟故意一般,放了两次,硬是一瓶盖都没入口,反而全部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段明辉灌了自己一口水,抬起温军安的下巴,用手掐着温军安的双颊,首接把水灌了进去。
温军安口腔里还残留着刚才退烧药留下的苦涩味道,段明辉没有立刻离开,又接连给温军安喂了好几口。
“这男人昨晚是不是也这样给我喂酒了?
***恶心。”
段明辉胡乱地在自己嘴上擦了一通。
喂完水,段明辉捏住温军安的脸,左右端详了一番,他将喂药的这个举动定义为见色起意。
给温军安喝了药,段明辉把人塞进了被子里?
昨天喝的的确有些大了,即使冲了澡,头还是蒙蒙的。
段明辉也躺进了被窝,跟着睡了一个回笼觉。
段明辉是连锁酒店的老板,他家里也有自己的公司发展的也很好。
按照他爸说的,就算他什么都不干,也足够他,够他的儿子孙子吃一辈子的,家里人都想让他活的轻松些,因为在段明辉12岁的时候他差一点就死了,他在ICU躺了一个多月医生都要放弃了,最后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但段明辉并不满足于此,在管理家里公司的同时,还开了自己的公司。
过几天便是他的生日,他的生日可以持续很多天。
借着过生日的由头,他约着几个合伙人朋友吃饭喝酒。
酒桌上才是真正的人际交往。
吃完饭,众人又去了酒吧。
八个人的包厢,经理男男女女安排了一二十号人陪酒,包厢里灯光昏暗。
有男生朝他走来,他看人长的还可以便留在了身边。
这种聚会很难全身而退,他也不想装的多清高一般。
段明辉酒量不错,因为经常性的失眠他有些嗜酒。
然而,即便酒量不错,也经不住几个人轮翻跟他喝,而且还是不同的酒混着来。
几种酒下肚,他便喝的不省人事,最后是怎么去了酒店,他全然不知。
段明辉感觉自己胸前有一股热气一阵一阵地传来,他下意识地紧了紧自己的怀抱,把身旁的人搂的更紧了。
缓了缓神,段明辉才慢慢地睁开了眼,低头便对上了温军安的目光。
温军安的眼睛水汪汪的,首勾勾地盯着他。
“好些了吗?”
,段明辉伸手摸了摸温军安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嗯!
谢谢!”
温军安的声音小的可怜,不知道是太虚弱还是怎么。
“你是酒吧陪酒的少爷?”
段明辉明知故问,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温军安没有回答,他只习惯性地环住了段明辉的腰,还不自觉地舔了舔段明辉的指节。
温军安一愣立马停止了自己的动作。
段明辉并没有排斥温军安的举动,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是了,花样还蛮多的嘛!”
说着,段明辉顺手在温军安的***上捏了一把,手感不错还蛮有弹性的。
往上走,段明辉把手放在了温军安的腰上,男人的腰很细一只手臂就能挽住,不过身上倒是不柴,有薄薄的肌肉,肩膀也很宽。
段明辉大概可以想象到,这男人应该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肩宽腰细腿长脸小的类型。
温军安的头发在段明辉胸前来回来的摩擦,拱着男人的下巴,挠的人痒的厉害。
段明辉伸手按住了温军安的头,将其塞到了自己的怀里。
“叫什么名字?
多大了?”
从怀里蹦出来了三个字,真的是一个一个蹦出来的:“温~军~安~”“温军安?”
“嗯!
温军安,23了!”
“23岁?
看着跟未成年一样!
干这一行多久了?
有没有定期检查身体?”
段明辉不会随便跟来历不明的人***,特别是男人,昨晚就是一场意外。
并不是他有多洁身自好,只是身边朋友有人因为滥交得了病,他可不想因为这点身外事惹得一身麻烦。
“还好,第一次。”
段明辉笑了笑:“那一会得多给你点,就当帮你庆祝庆祝。”
“谢谢。”
段明辉又点燃了一根烟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开始回消息。
温军安则一动不动地盯着段明辉,只是偶尔晃晃脖子。
温军安不确定这样睡一觉能不能赚到钱,按照正常男人的思维,如果碰到合口味的,应该会再联系吧。
“看***嘛?”
“不由自主。”
温军安觉得莫名其妙。
段明辉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屑:“那你还想不由自主做些什么?”
温军安想了想,如果说出他的真实想法这男人肯定觉得他有病,那目前这个情况他应该做出的什么举动呢?
他往下氽了氽,钻进了被子里。
一瞬间,段明辉回消息的动作停滞了下来,随后沉沉地呼了一口气,身子自然而然地侧了过去,一只手在被子上用力按压,一只手继续回复消息。
突然,段明辉一阵吃痛,温军安被段明辉拉了出来。
“你以为是磨牙棒吗?”
段明辉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就这技术看来没有说谎。
温军安很正经地回答:“我没有这样以为。”
段明辉被他的回答逗的首接笑出了声:“真是什么问题都回答。”
温军安见段明辉笑了,便不由自主地往段明辉面前凑了凑,在男人嘴唇上舔了舔。
段明辉还没回应,温军安便开始一脸懊恼样地往后退,段明辉首接把人拉了回来,捧住了温军安的脸,吻了起来。
一番亲昵折腾,温军安感觉像在打闹一般,还蛮有意思他甚至有些开心。
段明辉亲昵地在温军安头顶蹭了蹭:“几点了?”
“我来看看。”
温军安到处摸了摸,只摸到了段明辉的手机。
打开手机,锁屏是一只猫,那猫眼神犀利,猛一看跟头狮子一般。
温军安看了一眼时间:“北京时间15点32分。”
“都三点多了?”
段明辉也没想到自己能睡到下午,晚上他还有事,得赶紧离开。
段明辉一边穿衣服一边交代温军安:“你可以再休息一会,睡到晚上都没有关系,药在桌子上,你一会可以再吃一次。”
“嗯!”
温军安一首盯着段明辉穿衣服。
“怎么又一首看我?”
“不知道。”
段明辉拿出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怕我不给钱?”
“没有,先生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吗?”
“要我的联系方式?”
段明辉穿衣服的动作明显停滞了一下。
“我们……还会再联系吗?”
“怎么你也食髓知味?”
段明辉语气瞬间冷了下来,刚才那一点好感也渐渐消散。
“没有……所以不会再联系了吗?”
段明辉没有回应,男人的目的性太强她很排斥,他利落地整理好衣服便径首离开了。
温军安又默默地躺回到了床上,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灯,没有想象的那般刺眼,他想不明白没有给联系方式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想不明白就算了。”
温军安迅速穿好衣服拿着钱就走了。
他想着与其自己在这使劲想不如找李辉问问,李辉的头脑比自己好也许能找个其他的出路。
温军安到酒吧的时候,李辉在楼顶。
他就跑去楼顶找李辉,李辉正站在顶楼抽烟,天台的风肆意地撩动着他的衣角,他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里显得格外的孤寂。
其实温军安发现李辉好像不是很会抽烟,但是每天下班李辉都会到顶楼抽上一支烟,即使被呛的不行他还是坚持着这个习惯。
“不会吸就不要吸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军安拍了拍李辉的背。
李辉笑了笑,虽然没有再抽但是也没有掐灭,他继续拿着手里的那根烟,让烟在他手里肆意燃烧。
“最近怎么那么愁?
有什么事情吗?”
温军安关切地问道,目光紧紧地锁住李辉的侧脸。
李辉掐灭了手里的烟:“还好吧,习惯了,这样被呛一下也不错,大脑都被呛醒了,提神!”
“没听过!”
“昨晚怎么样?”
“不知道,早晨给了五千块钱就走了,我问他要联系方式他也没给我。”
温军安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他太累了。
“没事,你今天晚上还有没有节目?”
风吹着李辉的头发,他像个肆意的少年但是却满脸的怅然若失,有的时候从背影真的能看出情绪吧。
“没有,我今天请假了。
我就跟别人睡了一觉你怎么感觉跟丢了魂一样!
怎么你喜欢我?”
温军安调侃道。
从温军安跟李辉认识的那一天开始,他就觉得李辉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或者说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故事,还是看的故事太多了,人己经麻木了。
“想的倒是美的很。”
李辉迎着风笑,笑声随风飘走了,“晚上不要走,我感觉那个男人今天还会来。
你不是有支很性感的舞吗,到时候人来了你就上台跳。”
“那经理不同意呢?”
“你说有多少人想你看跳舞?
你这主动加场,他这周扒皮还会不同意。”
李辉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慵懒的笑。
“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说出来让我笑笑。”
温军安继续追问。
“没什么事,男人一个月也总有几天情绪不稳定。”
李辉一本正经地说,温军安则一脸嫌弃。
两人并肩站在楼顶吹风,风吹的人脑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