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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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的刻刀在漆坯上打了个滑。

窗外炸开的闷雷惊得他指尖发颤,三点钟方向的银杏叶纹裂开细缝。

松烟墨的香气忽然变得滞重,混着暴雨前特有的土腥气涌进鼻腔。

他摘下护目镜时,檐角铜铃正撞碎第九声。

隔着工作室的冰裂纹木窗,那抹紫色撞进眼底的瞬间,他错觉是祖父那幅《雨打海棠》的漆画活了。

少女抱着帆布书包蜷在银杏树下,浅紫裙裾吸饱了雨水,变成更深的鸢尾色。

发梢凝着水珠,随发抖的频率簌簌落进锁骨凹陷处。

程砚摸到工作台上的黑竹伞,檀木手柄还留着生漆未干的黏腻。

伞骨撑开的刹那,十四岁那场秋雨又在耳边喧哗起来。

母亲咳血染红的帕子,父亲摔碎的莳绘漆盒,还有自己跪在漆坊外时,顺着脊椎滑落的雨水也是这样凉。

"需要帮忙吗?

"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她抬头时,程砚看清了那双眼睛——不是漆器上常见的孔雀石釉,倒像他私藏的明代曜变天目盏,虹光在雨雾里流转。

"我...要去古典文献学教室。

"她往檐角缩了缩,露出帆布鞋尖晕开的墨点。

是徽州松烟,程砚从父亲打翻的砚台里闻过这味道。

伞面倾斜出恰到好处的四十五度,雨帘在两人之间织就透明屏障。

他刻意放慢脚步,好让那些随呼吸起伏的橙花香能多停留片刻。

少女的肩胛骨很薄,透过湿透的棉布衣料,能看见蝴蝶振翅般的阴影。

"小心青苔。

"经过月洞门时他虚扶一把,指尖堪堪擦过她手背。

比生漆更温软的触感,惊得腕间檀木串珠撞出轻响。

母亲临终前为他戴上手串时,菩提子也这样烫过脉搏。

雨珠顺着伞骨汇成溪流,在青砖地上蜿蜒出漆画般的纹路。

程砚听见自己心跳混着雨点砸在伞布上的节奏,像在给这潮湿的相遇打拍子。

她发间落了片银杏叶,金黄的叶尖垂在耳后,随步履轻晃。

转过回廊时风忽然转了向,雨水斜劈进来。

程砚不着痕迹地将伞柄后移半寸,任由自己右肩浸在冷雨里。

父亲当年举着戒尺说程家儿郎的背脊该比漆板更直,此刻倒成了遮挡风雨的好盾牌。

"到了。

"收伞时积水溅上她裙摆,晕开深色的花。

少女翻找书包的动作带着慌乱,抽出的绢帕上绣着并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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