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夏站在画架前,手中的画笔悬在半空,望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不安。
“看来这场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周延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方觉夏差点把手中的调色盘打翻。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衬衫,头发有些凌乱,却总能给人一种温暖而可靠感觉的周延礼正站在另一张画架前,专注地调配着颜料,仿佛对窗外的暴雨毫不在意。
方觉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低下头,继续在画布上涂抹着颜料,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画室的灯光突然熄灭了。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和桌上摇曳的烛光。
“停电了?”
方觉夏惊讶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看来是这样。”
周延礼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听起来有些模糊,“别担心,我去找手电筒。”
方觉夏点点头,却意识到在黑暗中周延礼看不到她的动作。
她摸索着放下手中的调色盘,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画架,颜料瓶摔倒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小心点。”
周延礼的声音离她更近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
方觉夏小声回答,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黑暗中,两人摸索着向对方靠近。
周延礼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方觉夏的肩膀,两人都像被电击了一样,迅速分开。
“对不起。”
周延礼尴尬地说。
“没关系。”
方觉夏红着脸回答,虽然在黑暗中,她知道周延礼看不到她的表情。
两人沉默了片刻,周延礼再次开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拿手电筒。”
“好。”
方觉夏点点头,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周延礼摸索着向门口走去,却不小心被地上的电线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
方觉夏本能地伸手去扶他,却没想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黑暗中,方觉夏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及周延礼急促的呼吸声。
她能感觉到周延礼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让她的脸颊发烫。
“你没事吧?”
周延礼关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喘息。
“我没事。”
方觉夏小声回答,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谁也没有说话。
窗外的暴雨依旧倾盆而下,画室里只剩下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和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突然,周延礼翻身坐起,伸手去扶方觉夏。
方觉夏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周延礼的脸离她只有几厘米远,他的睫毛在烛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让他的眼睛显得更加深邃。
方觉夏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要跳出胸腔,她慌忙低下头,避开周延礼的目光。
“我们先起来吧。”
周延礼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方觉夏点点头,在周延礼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两人整理好衣服,周延礼再次向门口走去,这次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地上的电线。
方觉夏站在原地,望着周延礼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她不知道刚才的那一幕是意外还是周延礼故意为之,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周延礼的感情己经无法抑制......“找到了。”
周延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
方觉夏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他逆光走来的剪影。
水珠顺着伞骨滴落,在光晕中划出银线。
他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水珠,让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显得格外朦胧。
“雨太大,伞骨断了。”
他将伞放在角落,转身时白衬衫贴在背上,勾勒出流畅的脊背线条,“看来这场暴雨把电路弄坏了,校长己经去联系人维修了,大家先把画收起来吧。”
方觉夏点头,却在弯腰时与他撞了个满怀。
手电筒滚落在地,光束在天花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她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处,能清晰听见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
方觉夏点点头,回到自己的画架前。
她拿起调色盘,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开始把她刚刚调和好的颜料收拾起来。
然而,她的心思却完全不在收拾东西上。
刚才的那一幕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依然发烫。
她偷偷瞥了一眼周延礼,发现他正专注地画着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低头却突然发现这并非她的调色盘,错拿的调色盘上,似乎有某种熟悉的气息 —— 雪松混着松节油的味道,是周延礼身上经年不散的气息。
“老师,这是你的调色盘......”方觉夏走到正在速写本上写写画画的周延礼的身边,周延礼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眼眸明亮温柔,手中的速写本上画着一只蓝色的蜻蜓在微雨的荷塘上飞行,看到盯着蜻蜓出神的方觉夏周延礼微微一笑,拉过方觉夏的手几笔就在她的手背上勾勒出了一只蓝色蜻蜓。
方觉夏看着手背上的蓝色蜻蜓又惊又喜,“好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停电,校长特批你们可以早点回去休息。”
方觉夏笑着点了点头,在离开画室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周延礼,发现他正站在她的画架前,专注地看着她今晚画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