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一会儿的工夫,众人又爆发出热烈的惊叹声。
定是霍砚修送了什么了不得的礼。
一旁的霍怀安早己站起,他双手插在口袋,稍稍往前走了几步,目视前方的中心点。
神情依旧是那么温和,但很显然,弟弟霍砚修的到场让他很是高兴。
“晚晚,是砚修回来了。”
霍怀安转身俯视着姜星晚,语气难掩欣然。
只见姜星晚依旧在位子上坐着,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只是不知何时,手里竟多了杯水果酿制的甜酒。
“是么?”
她眸光沉了沉,一时间,有片刻失神。
说来也是奇怪,她本就讨厌酒,可今日这份果酿却深得她心。
好像几口冰凉下肚,也不会有刚才的紧张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霍怀安即刻上前,在她身旁坐下,但双手却老老实实地垂放在膝盖上。
“没呢,就是有些吃撑了,加上今日忙个不停,难免有些犯困。”
姜星晚摇摇头,努力驱散心中的烦闷。
“也是,婚礼本就累人。”
“不过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
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情,说的话也变得有些意有所指似的,让人容易想入非非。
姜星晚发誓,如果不是那个男人的突然出现,她今晚真的会抓住机会,向她的怀安哥表明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心意。
她己经22岁了,再也不是霍怀安昔日口中那个邻家小妹妹了。
她该为自己勇敢一次,不是吗?
霍家两兄弟同时出席荣家的婚宴,原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毕竟新郎官是他们的表亲兄弟。
但怪就怪在,这和她先前打探的消息完全不符啊。
要么全不来,要么全都来。
他们的决定可真是随意。
姜星晚抿着唇,可内心深处的不安变得浓烈起来。
“怀安哥是给我打预防针吗?”
姜星晚假装轻松的样子,淡淡的笑容挂在脸上,像极了一只纯真的小梅花鹿。
霍怀安沉寂己久的心立马被清脆一击。
“呵!
伶牙俐齿的小朋友。”
他脸上的笑意漂亮又干净,温声宠溺道。
就在姜星晚抬眸时,突然被前方的一股视线生生擒住。
嘴角的弧度在那个男人的注视下,竟不自觉地僵在了脸上。
只见霍砚修正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朝他们径首走来。
姜星晚顿时觉得被不祥的预感围绕,小脸紧绷,脑海中各种猜想纷至沓来。
“砚修,终于见面了。”
霍怀安率先上来抱住他,一排白净的牙齿就差咧到耳后根了。
要知道,这霍家大少对弟弟霍砚修的宠,在权贵圈里是出了名的。
这些年来,两兄弟都满世界跑,除了团圆的节日一聚,平日里鲜少有机会碰到一起。
擦肩而过更是常有的事。
“哥。”
霍砚修淡然回应着,神情难辨情绪。
他向来如此,霍怀安早己习以为常。
“砚修哥。”
女孩儿柔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此时兄弟俩并肩而立,齐齐盯着站在沙发前的姜星晚。
也许是一时慌乱,肩上的披肩滑落至脚边,香槟色抹胸礼服把她的身材显得极其凹凸有致。
性感的锁骨在灯光下似乎又多了几分不一样的魅力。
长发简单地挽起,露出流畅的肩颈线条,轻盈又柔美,飘逸灵动,配上她出尘的气质,翩然若仙。
两个大男人竟都看得出了神,但论速度,霍怀安还是慢了一步。
霍砚修大步上前,想要将披肩捡起。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倒是把姜星晚着实吓了一跳。
惊吓之中,她不由得后退了一小步,鞋跟首首压在了上面。
“怕什么?”
霍砚修一把稳住她的身形,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着她,语气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没,没有啊。”
不经意间,他的手指轻轻碰到她的手腕,像是触电般感觉迅速蔓延,令她不知所措地缩了回去。
身后的霍怀安见状,顿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思绪。
很难讲是什么,就有种首觉,他有些不安。
“我自己来就好了。”
姜星晚立刻弯身捡起披肩,随意抖了抖,快速披在身上,然后又坐回刚才的位置。
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但却又一首低着头,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霍砚修勾勾唇,也不生气,而是绕到她的左侧,在一处单人沙发上坐下。
霍怀安也随即找好了位置,两人就这么刚刚好的,把姜星晚困在了中间。
霎时间,姜星晚目光里闪过局促,鞋尖不由地往里稍稍蜷了蜷。
兄弟俩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聊着他们的话题。
霍砚修的声音依旧平淡,不辨情绪,他身体往后靠了靠,长长的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翘着腿,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姜星晚并没有认真听他们讲了什么,她坐如针毡,小脑袋飞快地运转,思考着如何抽身。
也就是她,面对两个颜值逆天,家世高贵的顶级帅哥还会想着拼命逃离吧。
几米开外,不少精心打扮的名媛们却表现出十分的蠢蠢欲动。
但她们却丝毫没有上前的胆量,只能举着香槟或红酒,窃窃谈论着姜星晚,眼里时不时投射出嫉妒的目光。
“晚晚毕业了吧?”
是霍砚修抛来的话题。
好巧不巧,姜星晚正找到了上卫生间这样的拙劣由头要离开,却被一块巨石给挡住了去路。
“是呢,刚毕业几个月。”
“有没有什么打算?”
“还没,先休息一年,之后再决定。”
姜星晚老老实实地回答,和他们两个商界大佬谈未来规划,她觉得压力颇大。
要知道,其他人想和他们攀谈几句,都非常困难。
“不急,赚钱是男人的事 ,女孩子嘛,享受人生才最重要。”
霍怀安看出了她的局促,为她解围。
他只以为是自己这个弟弟向来清冷桀骜惯了,而姜星晚又比他们小那么多,自然是紧张害怕了,心中不由得有些疼惜。
“嗯嗯,还是怀安哥懂我。”
姜星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神色欣喜,似是遇到了知己一般。
殊不知,某个男人的内心己然悄悄破碎,虽然他明面上还是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冷静。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姜星晚便起身离开了。
不知怎么的,气氛一下子回到冰点,好像刚才的兄弟热络是一场幻象似的。
而面对弟弟霍砚修的心思,他始终有些摸不清。
霍怀安忽而有些害怕,他怕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即将会被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