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住林如雪家，碰到林悦
黑暗中，怪物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听得人头皮发麻。
柳如雪拽着林默语，在废墟里狂奔。
两人跑得飞快。
林默语任她拉着，嘴角上扬。
体内沉睡了几百年的死气，正在前所未有地涌动、沸腾。
这不是消亡，是"复苏"啊！
是重铸仙躯的开始。
几百年了，这副枯槁的身体终于要重生了。
"默语？
咋回事？
"柳如雪察觉到他不对劲，侧头看他。
她发现林默语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脸也红得不正常。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不安，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他的手。
"姐姐，跑这么快？
"林默语笑着问，"小心崴脚哦？
"柳如雪瞪他一眼："哎呀烦死了！
赶紧跑！
"林默语耸肩，随她拉着。
心里暗笑：这女人挺有趣。
"快！
这边！
"柳如雪喘着气，拉着林默语钻进一条窄巷。
巷子里堆满垃圾，普通人根本过不去，柳如雪却轻车熟路。
林默语心里一动：这女人不简单啊。
她对这片死亡区域太熟悉了，绝不是散步能解释的。
穿过几个巷子，眼前突然出现一堵高墙。
墙内外判若两世。
外面是末日景象，里面灯火通明，隐约有说笑声传来，像腐尸堆里开出的玫瑰。
柳如雪按下暗扣。
"嘭咔"一声，金属门开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看看，里面光线暗淡，有点动静。
"进来吧。
"她朝林默语招手。
林默语挑眉跟进。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的腐烂和危险。
黑暗中，柳如雪摸索着往前走。
林默语慢悠悠地跟着。
"喂，姐姐，"他突然说话了，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楚，"这地方不一般吧？
"柳如雪脚步一顿，声音有点紧张："你、你咋知道的？
""哎呀，"林默语笑笑，"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傻白甜吧？
"柳如雪叹气："算了算了，等会儿跟你说。
先离开这鬼地方要紧。
"两人继续走，林默语琢磨：这姐姐藏了不少事啊。
柳如雪拉着林默语快步进了内部，金属门砰地关上。
她靠着门大喘气："呼…差点就来不及了！
"林默语打量西周，饶有兴趣。
这里跟外面的废墟完全不同。
灯火明亮，人声嘈杂，空气清新。
一股熟悉的檀香钻进鼻子。
这味道……林默语眯眼，嘴角微微翘起。
记忆如潮水涌来，把他带回遥远的过去——长长的走廊，昏暗的灯光，空气里同样的檀香。
世界变了，有些东西却留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让这熟悉的香气充满胸腔。
柳如雪拉着他过了几道安检，来到一间豪华套房。
水晶灯闪闪发亮，字画、地毯、家具都很贵气。
"去洗个澡吧，"她指着浴室，"衣柜里随便挑衣服。
"说完要走。
"等等，"林默语叫住她，"这到底是啥地方？
"柳如雪无奈："这事说来话长，等你收拾好再说。
"语气很坚决。
......别墅外面，热闹得很。
“那是谁啊？”
一个佣人掩着嘴，眼神里满是嫌弃。
“穿得跟古董似的，从哪个山沟里来的土包子？”
另一个保安嗤笑一声。
“柳总怎么带这样的人回来？
该不会是外面捡回来的叫花子吧？”
“有钱人家就爱整这出。”
“大半夜的，非得闹腾。”
“瞧瞧这阵仗，搞得跟皇亲国戚似的。”
“啧啧，真是闲得慌。”
"诶？
这小伙子谁啊？
""没见过啊。
".........林默语没有理会外面的指指点点，进了浴室。
他站在大镜子前，镜里还是那个穿着宽大旧道袍、干瘦的自己。
突然，变化开始了！
西肢百骸剧痛，无形的力量在拆解重塑他的身体。
骨头咔咔响，血液沸腾，沉睡的仙元奔涌如河。
这不是纯粹的痛，是生命本源的躁动和新生！
镜中的影像急速变化——干瘦的脸变得饱满，皱纹消失，皮肤变***，松弛的身体变得挺拔。
眨眼间，镜中人从一个沧桑的"道士"，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帅得过分的少年。
只有那双眼睛，黑曜石般的瞳孔深处，藏着不属于凡间的沧桑和洞察，平静如古潭，看透了世间虚妄。
"有意思。
"林默语摸摸光滑的脸，对着镜中年轻的自己说。
这副新皮囊，倒是方便行事。
浴室门开了。
柳如雪看到走出来的少年，惊呆了！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捂住嘴，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不可能！
"心里在喊，嘴却说不出话。
她使劲揉眼睛，再看，那帅气少年还站在那里，穿着滑稽的大道袍，冲她笑笑，声音清脆："姐姐？
"柳如雪下意识想摸他的脸确认真假，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脸红了。
门外传来保安和佣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显然也看到了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个傲慢的女声，打破了诡异的气氛："妈，谁回来了？
吵死了，打扰老娘睡美容觉！
""呦，又带谁回来了？
"脚步声轻快。
一个穿白裙、长发披肩的高挑少女走下来。
她长得精致，带着超出年龄的成熟和疏离感。
这是林悦，柳如雪的继女，高二，正要走出叛逆期。
林悦扫视玄关，看到林默语时，脚步突然停住。
漂亮的杏眼闪过惊讶，马上变成审视和冷漠。
她的目光在林默语和柳如雪之间来回。
最后盯着柳如雪，语气讽刺："哟，妈，这谁啊？
新找的小白脸？
看着挺嫩啊。
"柳如雪强迫自己冷静，强装镇定地介绍："悦悦，别瞎说！
这是…这是妈妈的弟弟，林默语。
以后跟咱们住一起。
""弟弟？
"林悦像听到笑话，嗤笑一声，上下打量林默语，眼神充满怀疑和警惕。
"妈，你啥时候多了个这么年轻的弟弟？
我咋从来没听说过？
编谎话也编个像样的好不好？
"柳如雪被问住了，说不出话。
林默语主动上前，带着温和但不容置疑的笑，首视林悦那双挑衅的杏眼："林悦妹妹，初次见面。
我确实是你妈妈的弟弟。
之前因特殊原因没见面。
往后日子还长，慢慢熟悉。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奇特的穿透力，眼神深邃得像能看透人心。
林悦被这双眼睛看得心里一颤，准备好的刻薄话卡住了。
那眼神里的沧桑和笃定，跟这张年轻帅气的脸太不搭了，让她感到不安。
她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哼了声："切！
随你们便吧，反正跟我没关系！
"说完，蹬蹬蹬地跑上楼，像要逃离那让人不舒服的注视。
看林悦消失在楼梯转角，柳如雪才长出一口气。
看林默语的眼神还是很复杂，充满震惊、疑惑和说不清的悸动。
林默语又看向镜中的自己。
年轻的脸，古老的眼神。
他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