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寨的木楼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寨墙虽仍是圆木扎成，却在木缝间嵌着泛着微光的蛊虫甲壳——那是蛊师布下的警戒蛊，寻常野兽靠近便会发出尖鸣。
秦昊宇跟着商队踏入寨门时，正撞见寨主周猛站在晒谷场中央，赤着胳膊运气。
他皮肤下隐约有青线游走，那是三转蛊师才能驾驭的“铁肤蛊”在流转，见商队进来，周猛收了势，红脸膛上堆起笑：“王掌柜可算到了，寨里的‘静心蛊’刚培育好，正等着你的药材配引呢。”
商队掌柜王老头忙拱手：“周寨主客气，这次带来的货里，还有些南边来的原石，让弟兄们添个乐子。”
他身后跟着个锦缎打扮的少年，是他独子王承宇，正不耐烦地东张西望，看见不远处的学堂，撇了撇嘴：“爹，这破寨子还有学堂？”
“休得胡言。”
王掌柜呵斥道。
秦昊宇顺着王承宇的目光看去，学堂是间石屋，门口挂着“启蒙堂”的木牌，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往外走，其中一个少女格外惹眼——梳着双丫髻，腰间挂着个装蛊虫的竹哨，约莫十三西岁，眉眼像周猛，却多了几分灵秀。
“那是寨主的孙女，阿禾，”商队里的老伙计低声道，“别看年纪小，己是一转蛊师了，在学堂里是最拔尖的。”
阿禾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见秦昊宇正打量自己，小脸微红，快步跑开了。
秦昊宇收回目光，心里了然——能让三转蛊师的孙女屈尊学习的地方，这清风寨绝非寻常山寨。
第一日的风波，起在商队带来的原石坊。
午后，王承宇在原石坊前摆开架势，指挥护卫劈开一块磨盘大的原石。
石屑飞溅中，竟滚出几条银线般的虫，落地便化作青烟，绕着人脚打转。
“是‘蚀骨烟蛊’！”
围观的寨民惊呼后退，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上前一步，腰间的蛊囊发出微光——是寨里的一转蛊师，正准备催动蛊虫应对。
王承宇吓了一跳，却强撑着面子：“慌什么？
不就是几条虫子？
本公子买的石头，开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他竟想伸手去抓那青烟。
“别动！”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阿禾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的竹哨一吹，哨音里带着奇特的颤音，那青烟竟像被冻住般停在半空。
“这烟蛊沾了活人气就会钻骨，王公子还是离远点好。”
王承宇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这是我商队的东西……王公子说得是。”
秦昊宇突然开口，从怀里摸出个陶罐，打开盖子对着青烟晃了晃。
罐子里飘出淡淡的艾草香，那青烟竟像被吸引般，乖乖钻进了陶罐。
他盖紧盖子，递给旁边的寨中蛊师：“用陈年米酒泡三日，就能解了。”
那蛊师接过陶罐，点头道：“秦兄弟这手法，是懂行的。”
周猛恰好走来，见状大笑：“秦兄弟深藏不露啊！
这‘引烟术’，寻常人可不会。”
王掌柜也松了口气，瞪了王承宇一眼，对秦昊宇拱手：“多谢秦兄弟，不然这小子又要惹祸。”
王承宇虽不服气，却被父亲瞪得不敢作声。
阿禾好奇地打量着秦昊宇：“秦大哥也懂蛊术？”
“略懂些皮毛。”
秦昊宇淡淡回应。
他知道，这清风寨藏龙卧虎，寨里明着就有几十位蛊师，多是一转，也有几位二转的老手，周猛的三转实力，在这方圆百里己是顶尖。
第二日，周猛特意请秦昊宇去内寨。
内寨的石屋里摆满了培育蛊虫的陶罐，阿禾正坐在桌边，用银针刺破指尖，往个玉碟里滴血——碟中几条米粒大的虫在血里游动，是一转蛊师修炼用的“养气虫”。
“阿禾在练‘喂虫术’，秦兄弟帮看看？”
周猛笑道。
秦昊宇看了眼玉碟：“血里掺了晨露？
养气虫喜阳，用日头晒过的井水最好。”
阿禾眼睛一亮，忙起身去换水，回来时端着新的玉碟，小声道：“谢谢秦大哥。”
周猛见状更高兴，拉着秦昊宇喝了几杯，席间说起寨里的事：“这几日山外不太平，听说有野生蛊虫躁动，我让寨里的蛊师都加了警戒，应该无碍。”
他拍着秦昊宇的肩膀，“秦兄弟要是不嫌弃，等商队走了，就在寨里多住些日子，我让阿禾跟你学学，她这丫头，总想着早点晋二转。”
阿禾闻言，脸颊微红，却用力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傍晚时，阿禾拿着本蛊术入门书来找秦昊宇。
少女坐在货堆旁，指着书上的图谱问：“秦大哥，这‘飞叶蛊’真的能让叶子像刀子一样飞吗？”
秦昊宇接过书翻了翻，指着其中一页：“要先用沾了蛊虫粪便的露水浸泡叶片，不然练不成。”
阿禾听得认真，把要点记在竹片上，像得了宝贝般收起来。
秦昊宇看着她的背影，又瞥了眼不远处——王承宇正跟寨里的蛊师赌钱，输得急眼；王掌柜在清点药材，时不时跟周猛低声交谈；几个二转蛊师坐在树下，用内力温养蛊囊……这两日的清风寨，竟有种奇异的安稳。
只是他心里清楚，安稳从来都是暂时的。
尤其在这蛊虫与猛兽环伺的地界，一场风暴，或许就在下一刻。
第三日的晨光刚照亮学堂的窗纸，阿禾还在石屋里练习飞叶蛊，周猛正检查寨墙的警戒蛊，王承宇的赌局刚散场……谷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蛊虫警报声，那声音凄厉得不像警戒，更像绝望的哀嚎。
秦昊宇猛地抬头，看向谷口的方向。
他知道，那安稳，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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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跟着个锦缎打扮的少年，是他独子王承宇，正不耐烦地东张西望，看见不远处的学堂，撇了撇嘴：“爹，这破寨子还有学堂？”
“休得胡言。”
王掌柜呵斥道。
秦昊宇顺着王承宇的目光看去，学堂是间石屋，门口挂着“启蒙堂”的木牌，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正往外走，其中一个少女格外惹眼——梳着双丫髻，腰间挂着个装蛊虫的竹哨，约莫十三西岁，眉眼像周猛，却多了几分灵秀。
“那是寨主的孙女，阿禾，”商队里的老伙计低声道，“别看年纪小，己是一转蛊师了，在学堂里是最拔尖的。”
阿禾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过来，见秦昊宇正打量自己，小脸微红，快步跑开了。
秦昊宇收回目光，心里了然——能让三转蛊师的孙女屈尊学习的地方，这清风寨绝非寻常山寨。
第一日的风波，起在商队带来的原石坊。
午后，王承宇在原石坊前摆开架势，指挥护卫劈开一块磨盘大的原石。
石屑飞溅中，竟滚出几条银线般的虫，落地便化作青烟，绕着人脚打转。
“是‘蚀骨烟蛊’！”
围观的寨民惊呼后退，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上前一步，腰间的蛊囊发出微光——是寨里的一转蛊师，正准备催动蛊虫应对。
王承宇吓了一跳，却强撑着面子：“慌什么？
不就是几条虫子？
本公子买的石头，开出来的东西自然是我的！”
他竟想伸手去抓那青烟。
“别动！”
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阿禾不知何时站在旁边，手里的竹哨一吹，哨音里带着奇特的颤音，那青烟竟像被冻住般停在半空。
“这烟蛊沾了活人气就会钻骨，王公子还是离远点好。”
王承宇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道：“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这是我商队的东西……王公子说得是。”
秦昊宇突然开口，从怀里摸出个陶罐，打开盖子对着青烟晃了晃。
罐子里飘出淡淡的艾草香，那青烟竟像被吸引般，乖乖钻进了陶罐。
他盖紧盖子，递给旁边的寨中蛊师：“用陈年米酒泡三日，就能解了。”
那蛊师接过陶罐，点头道：“秦兄弟这手法，是懂行的。”
周猛恰好走来，见状大笑：“秦兄弟深藏不露啊！
这‘引烟术’，寻常人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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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宇虽不服气，却被父亲瞪得不敢作声。
阿禾好奇地打量着秦昊宇：“秦大哥也懂蛊术？”
“略懂些皮毛。”
秦昊宇淡淡回应。
他知道，这清风寨藏龙卧虎，寨里明着就有几十位蛊师，多是一转，也有几位二转的老手，周猛的三转实力，在这方圆百里己是顶尖。
第二日，周猛特意请秦昊宇去内寨。
内寨的石屋里摆满了培育蛊虫的陶罐，阿禾正坐在桌边，用银针刺破指尖，往个玉碟里滴血——碟中几条米粒大的虫在血里游动，是一转蛊师修炼用的“养气虫”。
“阿禾在练‘喂虫术’，秦兄弟帮看看？”
周猛笑道。
秦昊宇看了眼玉碟：“血里掺了晨露？
养气虫喜阳，用日头晒过的井水最好。”
阿禾眼睛一亮，忙起身去换水，回来时端着新的玉碟，小声道：“谢谢秦大哥。”
周猛见状更高兴，拉着秦昊宇喝了几杯，席间说起寨里的事：“这几日山外不太平，听说有野生蛊虫躁动，我让寨里的蛊师都加了警戒，应该无碍。”
他拍着秦昊宇的肩膀，“秦兄弟要是不嫌弃，等商队走了，就在寨里多住些日子，我让阿禾跟你学学，她这丫头，总想着早点晋二转。”
阿禾闻言，脸颊微红，却用力点头：“我会好好学的！”
傍晚时，阿禾拿着本蛊术入门书来找秦昊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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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心里清楚，安稳从来都是暂时的。
尤其在这蛊虫与猛兽环伺的地界，一场风暴，或许就在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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