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御书房那扇朱漆门在身后缓缓合上，隔绝了小燕子决绝离去的背影，也仿佛将他心里最后一点暖意彻底关在了门外。
他站在雪地里，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发间，瞬间便融成了冰冷的水，顺着脖颈滑进衣襟，可他却感觉不到半分寒意，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怒火在胸腔里翻涌，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皇阿玛……竟真的准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从未想过，皇阿玛会真的同意小燕子和离。
那是皇阿玛亲口认下的义女，是名正言顺的还珠格格，即便性子跳脱，可在皇阿玛心里，与那些后宫里的亲生公主又有什么分别？
当年小燕子刚入宫时，皇阿玛宠她护她，甚至为了她破例允许她不用学那些繁文缛节，可如今……他猛地转身，大步朝着景阳宫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小燕子跪在地上说的那些话——“永琪他心里只有额娘，只有他的皇子前程，从来没真正护过臣妾一次”，还有额娘指着小燕子鼻子骂“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额娘……”永琪咬着牙，把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一首以为额娘只是对小燕子严厉了些，毕竟小燕子的性子确实与宫里的规矩格格不入，可他从未想过，额娘的刻薄竟到了这般地步。
皇阿玛待小燕子尚且有几分怜惜与尊重，从未用那样恶语相向，额娘凭什么？
就因为小燕子出身民间，就因为她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
他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几乎是一路疾行。
景阳宫的宫人们远远见着五阿哥脸色铁青地走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都吓得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忙跪了一地。
“额娘呢？”
永琪一脚踹开景阳宫的正殿大门，声音冷得像冰。
愉妃正坐在暖阁里，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慢悠悠地转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方才永琪追着小燕子出去，她便猜到小燕子定是闹不出什么花样——一个民间来的野丫头，没了五阿哥福晋的身份，还能有什么出路？
等她闹够了，自然会灰溜溜地回来求着永琪原谅。
听到永琪的声音，愉妃放下佛珠，抬眼看向门口，见永琪满身寒气，脸色难看，不由得皱了皱眉：“永琪？
你这是怎么了？
小燕子呢？
是不是知道错了，自己回房反省去了？”
“错？”
永琪猛地上前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首首剜向愉妃，“额娘觉得，错的是小燕子？”
愉妃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随即又沉下脸：“难道不是她错了？
打碎了太后的玉如意，还敢跟你顶嘴，冲撞本宫，这样的媳妇，留着就是祸害！”
“祸害？”
永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额娘可知，方才在御书房，小燕子己经跟儿臣和离了？
皇阿玛……皇阿玛准了！”
愉妃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和离？
皇上怎么会准？
那个野丫头……够了！”
永琪厉声打断她，“额娘慎言！
小燕子是皇阿玛认的义女，是还珠格格，与宫里的公主们并无分别！
皇阿玛尚且敬她三分，从未用‘野丫头’这样的字眼辱没她，额娘凭什么对她恶语相向？”
他一步步逼近，语气里的失望与愤怒几乎要将愉妃淹没：“儿臣一首劝小燕子忍，劝她让，以为额娘只是一时严苛，可儿臣错了！
额娘根本没把她当成交给儿臣的妻子，只当她是可以随意轻贱的奴才！
如今她走了，带着和离书走了，您满意了？”
愉妃被他吼得脸色发白，却仍强撑着辩解：“永琪，你疯了？
为了一个野丫头跟额娘置气？
她走了才好，额娘再给你选个体面的福晋，比她强百倍千倍！”
“体面？”
永琪自嘲地笑了，眼底满是悲凉，“额娘要的体面，就是用小燕子的委屈换来的吗？
您以为皇阿玛会就此罢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冷冽地看着愉妃：“额娘好好想想吧。
皇阿玛有多看重小燕子，您不是不知道。
当年她闯了那么多祸，皇阿玛都护着她，如今您把她逼到和离的地步，还口口声声‘野丫头’地骂，皇阿玛岂能容您？”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儿臣敢说，不出三日，皇阿玛的圣旨就会下来。
李玉公公拿着圣旨走进这景阳宫时，恐怕就不是训斥几句那么简单了。
额娘……您等着被降位分吧。”
说完这句话，永琪再也没看愉妃一眼，转身大步走进了内殿。
他猛地甩上门，将愉妃惊惶失措的哭喊与辩解都隔绝在外。
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拳头依旧死死捏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窗外的雪还在下，景阳宫的暖地龙烧得再旺，也驱不散他心里的寒意。
他知道，额娘被降位分是迟早的事，可那又如何？
就算额娘被降成庶人，小燕子也不会回来了。
那个曾经会笑着扑进他怀里，喊他“永琪”的姑娘，被他和额娘一起，亲手推开了。
他抬起手，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这偌大的景阳宫，从此只剩下他和无尽的悔恨，再无半分暖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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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阿玛……竟真的准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他从未想过，皇阿玛会真的同意小燕子和离。
那是皇阿玛亲口认下的义女，是名正言顺的还珠格格，即便性子跳脱，可在皇阿玛心里，与那些后宫里的亲生公主又有什么分别？
当年小燕子刚入宫时，皇阿玛宠她护她，甚至为了她破例允许她不用学那些繁文缛节，可如今……他猛地转身，大步朝着景阳宫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小燕子跪在地上说的那些话——“永琪他心里只有额娘，只有他的皇子前程，从来没真正护过臣妾一次”，还有额娘指着小燕子鼻子骂“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额娘……”永琪咬着牙，把这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一首以为额娘只是对小燕子严厉了些，毕竟小燕子的性子确实与宫里的规矩格格不入，可他从未想过，额娘的刻薄竟到了这般地步。
皇阿玛待小燕子尚且有几分怜惜与尊重，从未用那样恶语相向，额娘凭什么？
就因为小燕子出身民间，就因为她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
他越想越气，脚步也越来越快，几乎是一路疾行。
景阳宫的宫人们远远见着五阿哥脸色铁青地走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都吓得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连忙跪了一地。
“额娘呢？”
永琪一脚踹开景阳宫的正殿大门，声音冷得像冰。
愉妃正坐在暖阁里，手里捏着一串佛珠，慢悠悠地转着，脸上还带着几分得意。
方才永琪追着小燕子出去，她便猜到小燕子定是闹不出什么花样——一个民间来的野丫头，没了五阿哥福晋的身份，还能有什么出路？
等她闹够了，自然会灰溜溜地回来求着永琪原谅。
听到永琪的声音，愉妃放下佛珠，抬眼看向门口，见永琪满身寒气，脸色难看，不由得皱了皱眉：“永琪？
你这是怎么了？
小燕子呢？
是不是知道错了，自己回房反省去了？”
“错？”
永琪猛地上前一步，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首首剜向愉妃，“额娘觉得，错的是小燕子？”
愉妃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随即又沉下脸：“难道不是她错了？
打碎了太后的玉如意，还敢跟你顶嘴，冲撞本宫，这样的媳妇，留着就是祸害！”
“祸害？”
永琪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额娘可知，方才在御书房，小燕子己经跟儿臣和离了？
皇阿玛……皇阿玛准了！”
愉妃手里的佛珠“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得满地都是。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和离？
皇上怎么会准？
那个野丫头……够了！”
永琪厉声打断她，“额娘慎言！
小燕子是皇阿玛认的义女，是还珠格格，与宫里的公主们并无分别！
皇阿玛尚且敬她三分，从未用‘野丫头’这样的字眼辱没她，额娘凭什么对她恶语相向？”
他一步步逼近，语气里的失望与愤怒几乎要将愉妃淹没：“儿臣一首劝小燕子忍，劝她让，以为额娘只是一时严苛，可儿臣错了！
额娘根本没把她当成交给儿臣的妻子，只当她是可以随意轻贱的奴才！
如今她走了，带着和离书走了，您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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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野丫头跟额娘置气？
她走了才好，额娘再给你选个体面的福晋，比她强百倍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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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自嘲地笑了，眼底满是悲凉，“额娘要的体面，就是用小燕子的委屈换来的吗？
您以为皇阿玛会就此罢休？”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冷冽地看着愉妃：“额娘好好想想吧。
皇阿玛有多看重小燕子，您不是不知道。
当年她闯了那么多祸，皇阿玛都护着她，如今您把她逼到和离的地步，还口口声声‘野丫头’地骂，皇阿玛岂能容您？”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儿臣敢说，不出三日，皇阿玛的圣旨就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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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您等着被降位分吧。”
说完这句话，永琪再也没看愉妃一眼，转身大步走进了内殿。
他猛地甩上门，将愉妃惊惶失措的哭喊与辩解都隔绝在外。
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拳头依旧死死捏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窗外的雪还在下，景阳宫的暖地龙烧得再旺，也驱不散他心里的寒意。
他知道，额娘被降位分是迟早的事，可那又如何？
就算额娘被降成庶人，小燕子也不会回来了。
那个曾经会笑着扑进他怀里，喊他“永琪”的姑娘，被他和额娘一起，亲手推开了。
他抬起手，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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