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亮了很久，久到奶奶觉得那点红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眼睛发涩。
她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坐下，粗糙的手反复摩挲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很浓，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眼泪却借着这股劲涌了出来。
“大娘，您别急，孩子吉人天相，肯定没事的。”
旁边扶着她的护士小姐姐声音软软的，递过来一杯温水，“您喝点水，坐下歇歇，站久了腿该麻了。”
奶奶接过水杯，指尖抖得厉害，水晃出了好几滴在地上。
她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嘴里反复念叨着：“都怪我，怪我没看好他，早知道不让他上树了……”护士还想劝，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滋啦”响了一声，里面传出个压低的男声：“三楼手术室，留意刚送进来的男孩，监测数据同步到终端。”
护士应了声“收到”，眼神在奶奶身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继续柔声安慰：“您看这医院里这么多医生护士，都是来帮孩子的，放宽心些。”
她袖口下的手腕上，有个淡银色的标记一闪而过，像片小小的柳叶——这是医院系统里“守卫者”的标识，负责在日常诊疗中筛查异常能量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
奶奶“腾”地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护士赶紧扶住她。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穿着绿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擦了擦汗。
“医生！
我孙子怎么样了？”
奶奶扑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对方的白大褂里。
医生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尽量放缓：“孩子没大事，就是后脑勺磕了一下，有点脑震荡。
缝了几针，伤口也处理好了。”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只是……只是什么？”
奶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往走廊尽头瞥了一眼，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平板，其实是在确认刚上传的监测数据——他是这所医院的总值班医生，也是隐藏的守卫者之一。
见对方微微摇头，医生才继续说：“可能会有点……暂时性的记忆混乱，您多跟他说说话，慢慢就好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把“不排除与异常能量场有关”这句话说出口。
“能进去看他吗？”
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己经把皱纹泡得发胀。
“可以，刚醒，别让他太激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林知川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露出的额头上还有块淤青。
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眼神空落落的，像蒙着层雾。
奶奶走到床边，轻声唤他：“知川？”
林知川慢慢转过头，目光落在奶奶脸上，那双平时总亮着星光的眼睛，此刻像被乌云遮住的夜空。
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是……谁啊？”
奶奶的心“咯噔”一下，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我是奶奶啊，你不认得我了？”
林知川皱着眉，像是在努力想什么，脑袋里却空空的，只有些零碎的片段在飘——绿色的树叶，冰凉的金属，还有一抹很深的紫……他摇了摇头，眼神更茫然了：“我……我是谁？
这里是哪儿？”
“你是林知川啊！”
奶奶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这里是医院，你昨晚从树上摔下来了，不记得了吗？”
“树？”
林知川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为什么要上树？”
“你喜欢看星星啊，孩子。”
奶奶的声音哽咽着，“你八岁就缠着要上老槐树看星星，奶奶还给你编了麻绳梯……星星？”
林知川重复着这个词，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却又很快暗下去，“我……不记得了。”
这时，门口的护士轻轻敲了敲门，手里端着药盘走进来，身后跟着刚才那个总值班医生。
护士给林知川换输液瓶时，医生状似随意地问：“小朋友，还记得摔下来之前，看到什么了吗？
比如……特别的光？”
林知川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头好晕。”
医生没再追问，只是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其实是在记录：“患者对异常坠物无记忆残留，能量波动己降至安全值。”
他给护士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走廊里，总值班医生对护士说：“通知监测组，重点排查后山区域，昨晚的坠物必须找到。
另外，这孩子的情况盯紧点，守卫者的‘记忆屏障’未必能撑太久。”
护士点头：“明白。”
她低头看了眼病房门，里面传来奶奶温柔的声音，正一点点给林知川讲他小时候的事——讲李爷爷送的望远镜，讲张婶给的豆角，讲树洞里那本卷了角的手册。
病房里，林知川听着这些陌生的事，眉头渐渐舒展了些。
他望着窗外，天己经亮了，看不到星星，只有灰蒙蒙的云。
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个地方空落落的，像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就像……忘了自己是谁，该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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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的消毒水味很浓，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眼泪却借着这股劲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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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扶着她的护士小姐姐声音软软的，递过来一杯温水，“您喝点水，坐下歇歇，站久了腿该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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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嘴里反复念叨着：“都怪我，怪我没看好他，早知道不让他上树了……”护士还想劝，口袋里的对讲机突然“滋啦”响了一声，里面传出个压低的男声：“三楼手术室，留意刚送进来的男孩，监测数据同步到终端。”
护士应了声“收到”，眼神在奶奶身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继续柔声安慰：“您看这医院里这么多医生护士，都是来帮孩子的，放宽心些。”
她袖口下的手腕上，有个淡银色的标记一闪而过，像片小小的柳叶——这是医院系统里“守卫者”的标识，负责在日常诊疗中筛查异常能量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灭了。
奶奶“腾”地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护士赶紧扶住她。
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穿着绿大褂的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擦了擦汗。
“医生！
我孙子怎么样了？”
奶奶扑过去抓住医生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对方的白大褂里。
医生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尽量放缓：“孩子没大事，就是后脑勺磕了一下，有点脑震荡。
缝了几针，伤口也处理好了。”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只是……只是什么？”
奶奶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医生往走廊尽头瞥了一眼，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低头看着平板，其实是在确认刚上传的监测数据——他是这所医院的总值班医生，也是隐藏的守卫者之一。
见对方微微摇头，医生才继续说：“可能会有点……暂时性的记忆混乱，您多跟他说说话，慢慢就好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没把“不排除与异常能量场有关”这句话说出口。
“能进去看他吗？”
奶奶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己经把皱纹泡得发胀。
“可以，刚醒，别让他太激动。”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
林知川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白色的纱布，露出的额头上还有块淤青。
他睁着眼望着天花板，眼神空落落的，像蒙着层雾。
奶奶走到床边，轻声唤他：“知川？”
林知川慢慢转过头，目光落在奶奶脸上，那双平时总亮着星光的眼睛，此刻像被乌云遮住的夜空。
他张了张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是……谁啊？”
奶奶的心“咯噔”一下，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掉：“我是奶奶啊，你不认得我了？”
林知川皱着眉，像是在努力想什么，脑袋里却空空的，只有些零碎的片段在飘——绿色的树叶，冰凉的金属，还有一抹很深的紫……他摇了摇头，眼神更茫然了：“我……我是谁？
这里是哪儿？”
“你是林知川啊！”
奶奶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这里是医院，你昨晚从树上摔下来了，不记得了吗？”
“树？”
林知川的眉头皱得更紧，“我为什么要上树？”
“你喜欢看星星啊，孩子。”
奶奶的声音哽咽着，“你八岁就缠着要上老槐树看星星，奶奶还给你编了麻绳梯……星星？”
林知川重复着这个词，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却又很快暗下去，“我……不记得了。”
这时，门口的护士轻轻敲了敲门，手里端着药盘走进来，身后跟着刚才那个总值班医生。
护士给林知川换输液瓶时，医生状似随意地问：“小朋友，还记得摔下来之前，看到什么了吗？
比如……特别的光？”
林知川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头好晕。”
医生没再追问，只是在病历本上写着什么，其实是在记录：“患者对异常坠物无记忆残留，能量波动己降至安全值。”
他给护士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了出去。
走廊里，总值班医生对护士说：“通知监测组，重点排查后山区域，昨晚的坠物必须找到。
另外，这孩子的情况盯紧点，守卫者的‘记忆屏障’未必能撑太久。”
护士点头：“明白。”
她低头看了眼病房门，里面传来奶奶温柔的声音，正一点点给林知川讲他小时候的事——讲李爷爷送的望远镜，讲张婶给的豆角，讲树洞里那本卷了角的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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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窗外，天己经亮了，看不到星星，只有灰蒙蒙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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