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种兵男友被公司威胁分手后,我放弃女团生涯追到边疆。
>他冷着脸说:“部队不让收快递。”>我发烧晕倒在食堂那天,他砸碎了战友的水杯。
>战友说:“队长,人家姑娘把前途都扔沙漠里了。”>招待所门把上总挂着药,
却从不见人影。>直到我听见新来的女兵娇声喊他“铮哥”。>回城的火车开动时沙暴漫天,
他徒手砸碎车窗攥住我手腕:“你他妈再走一次试试?”>三个月后门铃狂响,
他满身雨水站在我家楼道:“快递…签收吗?”---塔克拉玛干的风,
裹挟着亿万年的沙砾,粗粝地刮过脸颊,生疼。我拖着小小的行李箱,
站在被风蚀得泛白低矮的水泥围墙外,
望着里面猎猎作响的红旗和几棵在风沙中顽强挺立的白杨。四千公里,从聚光灯下的舞台,
一头撞进这片无垠的死寂。岗哨战士小张登记完我的身份证,眼神复杂地拿起内部电话。
等待的每一秒都被风拉得无限漫长。当那扇沉重的铁门终于“哐当”一声从内侧拉开,
那个逆着营区灯光走出来的身影,瞬间抽干了我肺里的空气。秦铮。
半年的风沙将他打磨得更加冷硬。荒漠迷彩作训服裹着贲张的线条,下颌绷得像戈壁的岩层。
那双曾经盛满星河、只映着我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像寒潭,只有一片冰封的沉寂,
再无半分波澜。“有事?”他停在几步之外,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喉咙干涩得发紧。“秦铮,”我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我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脚边的箱子,像看一件碍事的垃圾。“这里,”他开口,字字淬冰,
“部队驻地,不是快递收发点。不让收寄私人包裹。”他顿了顿,残忍地补上最后一句,
“尤其是不请自来的。”“包裹”……这个词像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心窝。
我猛地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才压住喉头的哽咽。“我不是包裹!我跟公司解约了,
我来找你!”“与我无关。”他打断我,斩钉截铁,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林薇同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回。”他侧身示意哨兵登记,旋即转身,
铁门在他身后沉闷地合拢,隔绝了两个世界。招待所107房间,
窗户被风沙拍打得呜呜作响。王阿姨看着失魂落魄的我,默默递来黄铜钥匙。房间简陋冰冷,
窗台上一个积满灰的瓦盆,几根枯枝如同嘲讽。我留了下来。像一块固执的石头,
硌在这片他选择的荒漠里。每天清晨,我爬上营区对面的小土坡。晨光中,
他跑在队伍最前方,汗水浸透后背,步伐沉稳如头狼,目光穿透风沙,从未向土坡瞥过一眼。
手机拨出的号码,永远石沉大海。忙音是扎在心上的冰钉。唯一的“偶遇”是食堂。
当我端着餐盘走向他习惯的靠窗位置,他总在我落座前一秒起身,
面无表情地换到最远的角落。搪瓷餐盘磕在桌上“当啷”作响,引来无数道复杂目光。
我坐下,咀嚼着带着沙砾感的饭菜,挺直脊背,咽下所有难堪。胸口的闷痛,只有自己知道。
塞外的苦寒诱发了旧疾。夜里咳得撕心裂肺,喉咙深处泛起熟悉的腥甜。一天深夜,
剧烈的咳嗽几乎掏空肺腑,掌心赫然一抹刺目的红。巨大的恐惧和无助淹没了我。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凭着本能按下他的名字。忙音。一遍,两遍……绝望的忙音。
手机滑落在地。意识在剧痛和寒冷中沉浮。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极其轻微的窸窣声。
门把手被极轻地转动了一下。然后,是东西挂在金属钩上的细微声响。脚步声放得更轻,
消失在走廊尽头。我挣扎着扑到门边。打开门,空无一人。只有门把手上,
挂着一个白色的小塑料袋。里面是崭新的止咳药、消炎药,还有一个未拆封的保温杯。
无声的关怀,比拒绝更痛彻心扉。第二天,我顶着低烧和闷痛,依旧出现在食堂。
当我走向他那桌,他猛地摔下筷子,豁然起身,动作幅度大得带倒了椅子,
在死寂中发出刺耳的噪音。他端起几乎未动的餐盘,径直走向食堂最深处、离我最远的角落。
剧烈的咳嗽无法抑制地爆发,我弯下腰,咳得眼前发黑。
战友赵猛冲过来扶住我:“林薇妹子!你这脸色……”“猛子!
”一声低沉的、带着骇人怒意的喝斥从角落炸响。秦铮转过身,脸色铁青,眼神如刀,
死死盯着赵猛扶住我的手,额角青筋暴跳。赵猛的手松了松,仍没完全放开:“头儿!
林薇妹子咳血了!”“赵猛!”秦铮的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的饭,
吃完了吗?”赵猛最终颓然放手。我坐在秦铮刚才的位置,感受着那点残留的余温,
穿过攒动的人头,看向食堂深处。他背对着我,脊背挺得笔直如拒绝融化的坚冰。
只有他握着筷子的手,指关节捏得死白,微微颤抖。那个背影,比任何沙丘都更绝望。
招待所的日子在咳嗽和心死中流逝。一天下午,哨兵小张送来王姨熬的姜糖水,欲言又止。
“林薇同志,”他搓着手,压低声音,“其实……秦队他最近……也挺难的。
指导员给他介绍了陈雪干事,是邻区通讯站的,他师傅的女儿……来过好几次了。
秦队……好像也没明确拒绝。我瞅见秦队还对她笑过……队里都传,估计有戏了。
”“没拒绝”、“好几次”、“对她笑”、“有戏了”……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上。
所有的坚持成了笑话。我偏过头,剧烈咳嗽,指缝间再次濡湿。第二天,
我平静地请小张找秦铮。“最后一次。”我说。他很快出来,依旧一身冷硬。“什么事?
”风吹乱头发,我直视他冰冷的眼睛:“秦铮,你和陈雪,是在一起了吗?
”他身体极细微地一僵,眼神锐利如刀,审视着我,薄唇紧抿。几秒死寂后,他开口,
声音沉哑:“陈雪是指导员介绍的。她是我师傅的女儿。”“所以呢?你们在谈恋爱吗?
” 那根刺必须拔出来。他目光倏地沉下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侧过头,喉结滚动。
再转回时,只剩一片冰冷残忍的平静,字字如冰锥:“我心里有别人了。”尘埃落定。
一股冰冷的麻木蔓延四肢。“好。”我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
一步步走向招待所,脚步虚浮却坚定。秦铮站在原地,紧握成拳的双手捏得咯咯作响,
死死盯着那个决绝远去的背影,眼底有什么东西轰然碎裂。回到107,
支撑的力量瞬间抽空。我扶着墙喘息,开始机械地收拾行李。
王阿姨帮我联系了去城里火车站的吉普车。天色阴沉,风声骤然凄厉狂暴,卷起漫天黄沙。
沙暴来了。“闺女,等明天吧?太危险了!”王姨忧心忡忡。“不,就现在。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狂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生疼。我低着头走向门口那辆旧吉普。
司机帮我塞行李。就在我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刹那——“哐当!!!
”营区铁门在风沙中被人从内狠狠撞开!一个高大身影如挣脱锁链的猛兽狂冲而出!
只穿着单薄迷彩短袖,在翻卷的黄沙中模糊而狂野。是秦铮!他锁定吉普车,
锁定那个正要钻进车里的身影!“林薇——!!!”嘶哑的咆哮裹挟着滔天怒意和巨大恐慌,
穿透风声如惊雷炸响!我猛地回头。风沙迷眼,只见他正以惊人速度不顾一切地狂奔而来!
那双在昏黄沙暴中死死锁定我的眼睛,燃烧着火焰!车子发动。“等等!
”我的喊声被风吞没。秦铮已冲到车头!一拳重重砸在引擎盖上!“停下!”车身剧震!
司机猛踩刹车。下一秒,他跨过车头冲到我这侧。车门未锁死。“砰!砰!砰!
”裹挟沙砾的拳头狠狠砸在车窗!蛛网裂纹蔓延!“哗啦——!”玻璃碎裂飞溅!
一只沾满沙土和血迹的大手猛地从破碎车窗伸入!如同烧红的铁钳,死死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之大,几乎捏碎骨头!我被那股蛮力猛地拽出车窗!风沙灌入!被迫抬头,
撞进秦铮近在咫尺的眼睛里。赤红一片!失而复得的狂乱!被逼绝境的凶狠!
滔天怒火和深不见底的后怕!血丝密布,沙粒混着玻璃划破的血痕黏在脸上,如同地狱修罗。
滚烫气息混着风沙喷在我脸上,字字从灵魂深处挤出,
带着血腥气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你他妈——再走一次试试?!”---江南小城的雨,
总是下得缠绵。傍晚,细密的雨丝又开始飘洒,空气里弥漫着湿漉漉的青草气。
我蜷在公寓小沙发里,膝上摊着招聘杂志,目光没有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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