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从来没想过,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苏晴,会在大学的第一个月就变了。开学典礼那天,
苏晴穿着他给她买的白色连衣裙,站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江南远远看着她,
心里满是骄傲。从小学到高中,苏晴一直是他心中最美的女孩,虽然家境普通,
但那份纯真让她比任何人都耀眼。"晴晴,这边!"一个声音打断了江南的思绪。
声音的主人是林雅,经济管理学院的院花,传说中的富家千金。她穿着一身名牌,
浑身散发着江南从未见过的贵气。苏晴快步走向林雅,两人亲密地挽着手臂。江南注意到,
苏晴的眼中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羡慕,还有渴望。"晴晴,你男朋友呢?
"林雅的目光扫向人群,最后落在江南身上,"就是那个?"江南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打量,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淘宝上买的T恤,
地摊上淘的牛仔裤,和林雅身上动辄上万的服装形成鲜明对比。"嗯。"苏晴的回答很轻,
轻得江南几乎听不见。那一刻,江南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自卑。不是因为家境,
而是因为苏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犹豫。林雅笑了笑,"看起来是个老实人。晴晴,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吧?""还行。"苏晴的声音更轻了。还行?江南愣住了。
从小学二年级苏晴转学到他们班开始,他就暗暗喜欢上了这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
初中时他给她写情书,高中时他陪她刷题到深夜,大学他们考到了同一所学校。在江南心中,
他们的感情从来不是"还行"可以形容的。开学典礼结束后,江南走向苏晴,
想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这是他们多年来的习惯,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起吃饭,
一起回宿舍。"江南。"苏晴看到他,表情有些不自然,"雅雅约我去学校外面的西餐厅,
你自己去食堂吃吧。"江南点点头,"好,那你们去吧。"他看着苏晴和林雅走远的背影,
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失落。这是苏晴第一次主动和他分开吃饭,为了一个刚认识的室友。
回到宿舍,江南的室友王磊正在打游戏。看到江南一个人回来,有些奇怪:"晴姐呢?
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吗?""她和室友出去了。"江南坐在床上,拿出手机想给苏晴发消息,
想了想又放下了。王磊关掉游戏,转过身来:"兄弟,我听说你女朋友的室友是个富二代,
家里开公司的,一个月的零花钱够我们生活费一年。"江南没有说话。
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总觉得苏晴不是那种会被金钱迷惑的女孩。她们在一起这么多年,
苏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的家境。手机响了,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和雅雅吃完了,
回宿舍休息了,你也早点睡。"江南回复:"好的,晚安。
"苏晴很快回了一个晚安的表情包,但江南总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苏晴会告诉他吃了什么,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而现在,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夜深了,江南躺在床上睡不着。他想起刚才林雅看他的眼神,想起苏晴说"还行"时的表情,
心中莫名涌起一股不安。也许是他想多了。苏晴只是想和新室友搞好关系,这很正常。
他们的感情经历了这么多年,不会因为一个外人而改变的。江南这样安慰着自己,却不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天是周末,江南照例去苏晴宿舍楼下等她。他们约好了去图书馆学习,
然后一起去看电影。这是他们从高中就保持的习惯,每个周末都会有属于两个人的时间。
等了半个小时,苏晴才从楼里出来。她穿着一件江南从未见过的裙子,深蓝色的,
样式很精致,一看就价格不菲。"新裙子?"江南笑着问道。苏晴点点头,
有些不自然:"雅雅说这个颜色适合我,昨天陪我去买的。"江南心中一沉。昨天?
她们昨天去买衣服了?苏晴什么时候开始瞒着他做这些事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江南拿出手机。"不用。"苏晴摆摆手,"雅雅帮我付的,说是欢迎我的礼物。
"江南的手停在半空中。苏晴从来不会接受别人的礼物,哪怕是他送的东西,
她都要坚持自己买一份同样的回礼。可现在,她接受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室友送的昂贵裙子。
"江南,你怎么了?"苏晴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担心。"没事。"江南勉强笑了笑,
"我们去图书馆吧。"路上,苏晴的手机不断响起。她一边走一边回消息,
笑容比平时多了很多。江南偷偷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是林雅的名字。
"雅雅说今晚有个聚会,问我要不要去。"苏晴突然说道。江南停下脚步:"什么聚会?
""就是她朋友圈的聚会,都是一些家境不错的同学。"苏晴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
"她说可以带我见识见识。""那我们的电影...""电影可以改天再看吧。
"苏晴打断了他的话,"这种机会很难得的。"江南看着苏晴兴奋的表情,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这还是那个说电影院是他们特殊地方,别人都不能代替的苏晴吗?
2图书馆里,苏晴心不在焉地翻着书,手机每隔几分钟就会亮起。江南坐在对面,
看着她一次次拿起手机,又一次次放下,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晴晴,
我们做那道数学题吧。"江南指着习题册上的一道难题,
这是他们以前最喜欢一起解决的事情。"嗯。"苏晴应了一声,但眼睛还是看着手机屏幕。
江南开始讲解题目思路,说到一半发现苏晴根本没在听。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手机上,
脸上还带着微笑。"晴晴?"江南叫了她一声。苏晴这才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这道题的解法。"江南有些无奈。"哦,你先做吧,我看看雅雅发的消息。
"苏晴低下头继续看手机。江南看着她专注看手机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苦涩。曾经,
苏晴的全部注意力都会在他身上。她会认真听他讲每一道题,会为了一个解法和他争论半天,
会因为算出正确答案而兴奋地抱住他。可现在,一个手机就能完全夺走她的注意力。"江南,
你觉得这个包怎么样?"苏晴突然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一个奢侈品牌的手袋,
价格标签显示五位数。江南看了一眼价格,心中一震:"很贵。""雅雅说这是今年的新款,
特别好看。她准备买一个,问我要不要也买一个,我们可以做情侣包。
"苏晴的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我们一个月生活费还不够买这个包的零头。
"江南轻声说道。苏晴的表情僵了一下:"我知道,我就是看看。
"但江南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丝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让他感到陌生,
以前的苏晴从来不会因为买不起什么东西而不开心。下午四点,苏晴突然收拾书包:"江南,
我先回去了。雅雅说要帮我选今晚聚会的衣服。""我陪你去。"江南也开始收拾东西。
"不用了。"苏晴摆摆手,"你在这里学习吧,今晚的聚会你就不去了。
"江南愣住了:"为什么?"苏晴犹豫了一下:"那些人都是...你去了可能会不太自在。
"不太自在。江南听懂了苏晴话里的意思。那些人都是富二代,
而他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苏晴担心他在那种场合会感到自卑,所以不想带他去。
可这样的"体贴"却让江南感到更加难受。什么时候开始,苏晴觉得他配不上她的社交圈了?
"我明白了。"江南点点头,"你去吧,玩得开心。"苏晴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背起包走了。江南坐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看着苏晴离开的背影,心中一片空白。
晚上九点,江南回到宿舍。王磊正在看苏晴发的朋友圈,见他回来,兴奋地凑过来:"兄弟,
你女朋友今天去了个高档聚会啊,看这环境,一顿饭估计够我们吃一个月的。
"江南接过手机,看到苏晴发的照片。豪华的包间,精致的摆盘,
还有一群穿着名牌的年轻人。苏晴站在林雅身边,笑容灿烂,手里拿着一杯红酒。
她看起来很开心,比在他身边时更开心。江南把手机还给王磊,躺到床上。
他想给苏晴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苏晴在享受她的新生活,
他不应该打扰。凌晨一点,江南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是苏晴发来的消息:"回宿舍了,
今天很开心,雅雅的朋友都很nice。"江南看着这条消息,心中五味杂陈。苏晴很开心,
但这种开心与他无关。她的快乐不再需要他的参与,甚至他的存在可能还会影响她的快乐。
第二天是周一,江南照例去女生宿舍楼下等苏晴一起去上课。这是他们坚持了很久的习惯,
从高中开始,他们总是一起上学放学。等了二十分钟,苏晴才匆匆跑下楼。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昨晚显然睡得很晚。"sorry,昨晚睡晚了。
"苏晴用了一个英文单词,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苏晴的英语不好,
总是嫌弃那些说英文装逼的人。"没关系。"江南笑了笑,"我们走吧。"路上,
苏晴又开始看手机。江南试图和她聊天,但得到的回应都很敷衍。她的注意力完全在手机上,
时不时还会笑出声。"在看什么?"江南好奇地问。"雅雅发了昨晚聚会的照片,
大家都在讨论。"苏晴头也不抬地说道。江南沉默了。曾几何时,
苏晴最喜欢的就是和他聊天,他们可以从早上聊到晚上,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可现在,
一个群聊就能占据她全部的注意力。到了教室,苏晴坐在第三排,这是他们固定的位置。
但刚坐下,她就收到了消息。"雅雅叫我去前面坐,她们占了第一排的位置。
"苏晴收拾书包。"那我也过去?"江南问道。苏晴犹豫了一下:"第一排位置不够,
你就在这里吧。"江南看着苏晴走向第一排,坐在林雅身边。
那里已经坐了几个穿着名牌的女孩,她们热情地和苏晴打招呼,
苏晴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兴奋表情。整堂课,江南都在看着苏晴的背影。
她和那些女孩聊得很开心,时不时传来银铃般的笑声。那种快乐,纯真而自然,
是江南很久没有在苏晴脸上看到的。下课后,苏晴没有回到江南身边,
而是和林雅她们一起走了。江南收拾好书包,独自走出教室。走廊里,
他听到有人在讨论:"那个苏晴最近跟林雅走得很近啊。""是啊,听说林雅特别照顾她,
还给她买了很多东西。""苏晴运气真好,能交到这样的朋友。"江南脚步一顿。
原来大家都看出了苏晴的变化,只有他还在自欺欺人。3这一周,江南几乎没怎么见到苏晴。
她不再和他一起吃饭,不再一起去图书馆,甚至连晚安的消息都越来越少。
江南知道苏晴在忙什么。林雅介绍她加入了学生会,还推荐她参加各种社团活动。
苏晴的朋友圈里开始出现各种聚会的照片,高档餐厅,咖啡厅,商场,
这些都是江南消费不起的地方。周四晚上,江南在食堂排队买饭,
看到苏晴和林雅从外面走进来。苏晴穿着一件新的外套,看起来又是名牌。"晴晴!
"江南挥手叫她。苏晴看到他,走了过来:"江南,你在吃饭啊。""嗯,要一起吗?
"江南指了指食堂的座位。苏晴看了看林雅,有些为难:"我们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就是来买点零食。"江南点点头,强颜欢笑:"那你们忙吧。"看着苏晴和林雅走向超市,
江南忽然觉得手中的饭菜失去了味道。曾经,苏晴最喜欢的就是食堂二楼的红烧肉,
她说虽然不如外面的精致,但有一种家的味道。可现在,她开始嫌弃食堂,
开始追求外面的精致。吃完饭,江南路过学校的咖啡厅,
透过玻璃窗看到苏晴和林雅坐在里面。苏晴手里拿着一杯价格不菲的咖啡,
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那种表情,江南从来没有见过。他在窗外站了很久,
看着苏晴和林雅聊天。她们说说笑笑,苏晴偶尔还会模仿林雅的手势和表情。
江南忽然意识到,苏晴在学习,学习如何成为林雅那样的人。手机响了,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南南,这个月的生活费够吗?"妈妈关切的声音传来。"够的,妈。
"江南离开咖啡厅的窗口,走向安静的地方。"你和晴晴还好吗?上次你们一起回来,
晴晴说她很喜欢我包的饺子。"江南想起那次回家,苏晴坐在妈妈身边学包饺子,
说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饺子。可现在,她大概已经忘记了那种简单的快乐。"我们很好。
"江南没有告诉妈妈实情。"那就好。晴晴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挂断电话,
江南心中一阵苦涩。妈妈说得对,苏晴是个好女孩,可她现在想要的,他给不了。周末,
江南决定主动找苏晴。他买了她最喜欢的奶茶,去女生宿舍楼下等她。"江南?
"苏晴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想你了。"江南把奶茶递给她,
"我们很久没有单独聊天了。"苏晴接过奶茶,脸上闪过一丝愧疚:"最近确实忙了一些。
雅雅介绍我认识了很多朋友,还有很多活动要参加。""我知道。"江南点点头,
"我就是想问问,你还是原来的那个苏晴吗?"苏晴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我是说,
你现在快乐吗?"江南看着她的眼睛。"当然快乐。"苏晴回答得很快,但眼神有些闪躲,
"我交到了很多新朋友,见识了很多新的东西,这不是坏事吧?""当然不是坏事。
"江南笑了笑,"只是有时候我觉得,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苏晴沉默了一会儿:"人总是要成长的不是吗?我不能永远停留在高中时代。
"这句话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江南心里。原来在苏晴心中,他们的过去只是"高中时代",
是需要被抛弃的青涩过往。"那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吗?
"江南问出了心中最担心的问题。苏晴犹豫了很久,才说:"江南,
我们都需要适应新的生活。"这不是回答,但江南听懂了。苏晴在告诉他,
他们回不到过去了。她已经选择了新的生活,而这种生活里,他的位置越来越模糊。
"我明白了。"江南点点头,"那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江南听到苏晴在身后叫他:"江南..."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奶茶我会喝完的,
谢谢你。"苏晴举了举手中的奶茶。江南笑了笑:"不客气。"走出很远,
江南回头看了一眼。苏晴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奶茶,表情复杂。也许她也在怀念过去,
但她已经选择了向前走,哪怕前方的路不一定适合她。那天晚上,
江南看到苏晴发了一条朋友圈:"生活要有仪式感,感谢雅雅带我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配图是她和林雅在一家高档西餐厅的合影,两人穿着精致的裙子,笑容优雅。
江南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照片里的苏晴很美,但那种美有些陌生。
她像是在模仿某种生活方式,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属于那个圈子。可江南记得的苏晴,
是那个会为了一碗泡面开心半天的女孩,是那个穿着朴素却笑容纯真的女孩。
现在的苏晴更精致了,但也更遥远了。4周一的高数课,江南照例坐在第三排等苏晴。
但直到上课铃响,苏晴都没有出现。江南拿出手机,看到苏晴发的朋友圈:感冒了,
今天请假休息。下课后,江南直接去了超市,买了感冒药和苏晴爱喝的粥,然后去女生宿舍。
"苏晴在吗?我是江南。"他在楼下给苏晴的室友打电话。"江南?等一下。
"室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过了十分钟,苏晴才下来,脸色确实有些苍白。
江南心疼地看着她:"怎么样?严重吗?""就是普通感冒。"苏晴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怎么来了?""给你买了药和粥。"江南把东西递给她,"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晴摇摇头:"不用,雅雅已经带我去过了,医生说休息几天就好。"又是林雅。
江南心中闪过一丝不快,但还是关心地问:"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找我。
""谢谢。"苏晴接过东西,"我上去了。"江南看着她上楼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
苏晴虽然在生病,但妆容精致,衣服也是新买的名牌。这样的状态,真的是在家休息吗?
晚上,江南路过学校附近的高档商场,无意中看到了苏晴。
她和林雅还有几个人坐在一家昂贵的日料店里,有说有笑,哪里像是生病的样子。
江南停下脚步,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情况。苏晴端着酒杯,脸颊微红,看起来心情很好。
她穿着一件崭新的连衣裙,价格标签还没有撕掉,上面显示的数字让江南咋舌。那一刻,
江南忽然明白了。苏晴没有生病,她只是不想上课,不想面对那个普通的教室,
不想坐在他身边。她宁愿撒谎,也要和林雅她们一起享受这种奢华的生活。
江南在外面站了很久,看着苏晴开心的样子。她确实很快乐,那种快乐纯真而自然,
就像从前在他身边时一样。只是现在,给她快乐的人不再是他。手机响了,
是苏晴发来的消息:"药我吃了,粥也喝了,谢谢你。早点休息,不要担心我。
"江南看着这条消息,心中涌起一阵苦涩。苏晴在对他撒谎,而且撒得如此自然。
也许在她心中,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需要应付的人。第二天,苏晴继续请假。
江南没有再去看她,但在朋友圈里看到了她和林雅的购物照片。她们去了市里最高档的商场,
买了很多奢侈品。苏晴的笑容灿烂,完全没有生病的样子。
同学们也开始议论:"苏晴怎么总是请假?""听说她最近和林雅混得很熟,
可能是在学习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吧。""她男朋友江南知道吗?""不知道,
不过江南看起来挺老实的,应该不会介意吧。"江南听着这些议论,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只有他还在自欺欺人。周三晚上,江南在宿舍收到了苏晴的电话。
"江南,你在干嘛?"苏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在看书。你感冒好了吗?
"江南合上教材。"好多了。江南,我想见你,你能出来一下吗?
"江南心中一喜:"当然可以,在哪里见?""老地方吧,学校后门的小花园。
"江南迅速收拾好东西,跑向小花园。那里是他们第一次表白的地方,
也是他们约会最多的地方。苏晴主动约他在那里见面,是不是意味着她想起了他们的过去?
到了小花园,江南看到苏晴坐在长椅上,月光下她的侧脸很美,但表情有些复杂。"晴晴。
"江南坐在她身边。苏晴转过头看他,眼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江南,我们需要谈谈。
"江南的心忽然沉了下去。这种开场白,通常不会有好结果。"你想说什么?
"江南努力保持平静。苏晴沉默了很久,才说:"江南,你觉得我们的关系还像以前吗?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江南紧张地问。"没有人说什么。"苏晴摇摇头,
"是我自己的感受。江南,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什么东西,不再像以前那么亲密了。
"江南想说,隔着的是她新认识的那个圈子,是她对新生活的向往,是她不再需要他的陪伴。
但他没有说出口。"也许是因为环境变了,我们都在适应新的生活。"江南说道。"对,
就是这样。"苏晴点点头,"江南,我最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也接触了很多新的东西。
我发现自己想要的生活,可能和我们之前规划的不太一样。
"江南的心越来越沉:"你想说什么?"苏晴看着他,眼中有些不忍:"我觉得,
也许我们需要一些时间,重新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5江南听到这句话,
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重新思考关系,这几乎等同于分手。"是因为林雅吗?
"江南问道。苏晴愣了一下:"这和雅雅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吗?
"江南看着她的眼睛,"晴晴,你老实告诉我,如果没有林雅,我们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苏晴沉默了。她的沉默就是答案。"我知道雅雅让你见识了很多新的东西,
但那些真的适合你吗?"江南握住她的手,"晴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吗?
你说这里很安静,可以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现在你还能听到吗?"苏晴抽回手:"江南,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我不能永远停留在过去。""我没有让你停留在过去。
"江南的声音有些激动,"我是希望我们一起向前走。晴晴,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我们都可以一起努力。""一起努力?"苏晴苦笑了一下,"江南,
你知道雅雅她们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她们用的化妆品有多贵吗?
你知道她们谈论的那些地方,我们这辈子都去不起吗?"江南被苏晴的话震住了。
这还是那个说过"只要在一起,吃泡面也很幸福"的苏晴吗?"所以你想要的就是这些?
"江南问道。"我想要的是选择。"苏晴站起身,"江南,
我不想二十岁就看到自己六十岁的样子。我想要更多的可能性。"江南也站起来:"那我呢?
在你的可能性里,我算什么?"苏晴看着他,眼中有些痛苦:"江南,你很好,真的很好。
但我们不合适了。"不合适。这三个字像刀子一样割在江南心上。什么时候开始,
相爱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变成了"不合适"?"晴晴,我们可以慢慢来。
"江南做最后的努力,"我会努力赚钱,会给你更好的生活。""不是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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