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情感骗局曝光我叫陈默,表面是奶茶店店员,暗地里是收费高昂的“最强僚机”。
客户从富二代到程序员,无不拜倒在我的恋爱攻略下。直到某天,
一位神秘客人拍下我指导富二代“如何用流浪猫制造偶遇”的过程。视频爆红全网,
#情感骗子陈默#登上热搜。当记者扛着摄像机冲进奶茶店时,
我正对着镜头微笑:“感谢免费广告——现在咨询费翻倍。”店门外,
排队的客户从街头拐到街尾。而队伍最末,站着昨天举报我的那位“神秘客人”。
-2 奶茶店的秘密奶茶店的空气里漂浮着一种奇特的混合体——甜腻的焦糖、浓郁的奶香,
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属于人类情感的酸涩气息。下午三点,
阳光斜斜地穿过“鹊桥仙”奶茶店的玻璃门,在吧台后方的水槽里投下一片晃眼的光斑。我,
陈默,正埋首其中,对付着粘腻的杯壁和顽固的奶渍。水流声哗哗,是我此刻的背景音。
店门被猛地推开,老旧铜铃发出一串惊惶的颤音,几乎要盖过店里循环播放的《分手快乐》。
“默哥!救命啊!”这声音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凄厉,瞬间穿透了音乐和水声。我头都没抬,
手里的动作甚至没停。能这么咋咋呼呼冲进来的,除了赵小川那货,基本没别人。
一个标准的、钱多到烫手的富二代,情感经历却贫瘠得像撒哈拉深处。“一杯‘黄金海岸’,
加三份椰果,双倍糖。”我对着水槽报出他的固定菜单,声音波澜不惊,“别嚎了,
震得我耳朵疼。又是哪个姑娘让你肝肠寸断了?”赵小川几步就蹿到了吧台前,
那张精心打理过的帅脸皱成一团,像被揉搓过的报纸。他双手“啪”地拍在湿漉漉的台面上,
身体前倾,几乎要把脸怼到我眼前:“林薇!那个…那个美术馆策展的林薇!
她…她今天在朋友圈发了个画展邀请函,配文是‘孤独的灵魂在寻找共鸣’!默哥,
这是不是暗示?是不是对我有感觉?我该评论什么?‘我也很孤独’?还是‘共鸣在这里’?
加个爱心表情包会不会太油腻?”他语速飞快,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我的围裙上。
我关掉水龙头,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终于撩起眼皮看向他。
镜片后的目光精准地扫过他那身价格不菲但搭配得极其灾难的潮牌——亮片外套,
破洞牛仔裤,以及脚上那双荧光绿的运动鞋。“赵公子,”我拿起一块干抹布,
慢悠悠地擦拭着吧台,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你这身打扮,
再加上你此刻的眼神和语气,让我想起一种生物。”“啥?”赵小川一愣,充满希冀地问,
“像不像追风的少年?或者…忧郁的艺术家?
”“像一只误入人类社会、被闪亮的玻璃珠晃花了眼,
还饿着肚子、急需找点东西啃的金钱豹。”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泡泡,
“而且还是掉毛期的那种。林薇发的那个?
那是她策展的‘后现代主义女性孤独叙事’特展的标准宣传文案,群发的,
给所有潜在客户和媒体。你,
只是她通讯录里一个名字后面可能备注了‘人傻钱多速来’的富二代甲。
”赵小川脸上的光彩瞬间熄灭,像被掐了电闸的霓虹灯,肩膀垮塌下去,整个人都蔫了。
“那…那我怎么办?默哥,你点子多!给兄弟指条明路!钱不是问题!”“钱当然不是问题。
”我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这才是重点。我绕过吧台,走到他身边,
手指随意地敲击着冰凉的台面,“林薇这种搞艺术的,见惯了浮夸的追求者。
鲜花、跑车、高级餐厅?俗套。你得玩点不一样的,让她觉得你不仅有钱,还有趣,有深度,
最关键的是——跟她有‘共鸣’。”赵小川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像嗅到肉味的狗:“共鸣?
怎么共?”“知道她每周日下午雷打不动去干嘛吗?”我压低声音。“做…做头发?
”赵小川试探着问。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城西‘希望之家’流浪动物救助站,
当义工,给猫铲屎。”“啊?”赵小川一脸幻灭,“铲…铲屎?”“对。”我点点头,
循循善诱,“想象一下,某个阳光正好的周日下午,穿着最普通的白T恤、牛仔裤,
脸上可能还蹭了点灰的林薇,正蹲在猫舍里,温柔地给一只脏兮兮的小橘猫梳理毛发。
阳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光,那一刻,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策展人,只是一个有爱心的普通女孩。
而你,赵小川,穿着同样朴素的志愿者马甲,抱着一袋猫粮,恰好路过……”“哇!
”赵小川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默哥!
神了!这画面感!绝了!比在米其林三星装模作样强一万倍!我这就去报名志愿者!买猫粮!
买最好的!”“记住,”我竖起一根手指,语气陡然严肃,“重点是‘恰好’,
是‘不经意’。别打扮得像个开屏的孔雀去铲屎。眼神要真诚,动作要笨拙点也没关系,
甚至可以不小心被小猫抓一下,显得真实。话题嘛,自然从猫聊起,
慢慢过渡到艺术、生活…记住,别一上来就孔雀开屏,
你现在的人设是‘被猫抓了有点狼狈但依然坚持的善良路人甲’,懂?”“懂懂懂!
”赵小川点头如捣蒜,掏出手机就要转账,“默哥,老规矩!五千!不,一万!
这主意值这个价!”“叮”的一声,收款提示音清脆悦耳。
我脸上恢复了职业性的淡然:“去吧,赵公子。记住,真诚是必杀技,但得用在刀刃上。
祝你铲屎愉快,早日抱得美人归。” 我冲他挥挥手,转身回到水槽边,
继续与那些黏腻的杯子战斗。赵小川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出去,铜铃又是一阵乱响。
店里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只剩下循环的《分手快乐》和水流的哗哗声。我微微侧头,
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靠窗最角落的那个卡座。那里坐着一个女人。她低着头,
大半张脸被一顶宽檐渔夫帽遮住,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巴和涂着裸色唇膏的嘴唇。
桌上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芋泥波波”,杯壁凝满了水珠。
她似乎对手机屏幕上的内容看得极其专注,手指偶尔在屏幕上滑动,动作很轻。
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新客人?不像。那杯“芋泥波波”是半小时前点的,
她一直没怎么喝。帽檐压得太低,看不清眼神。但一种职业性的、近乎本能的雷达,
在我脑中极其轻微地嗡鸣了一下。很淡。淡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许只是等人?
或者单纯想找个角落发呆?我收回视线,将洗好的杯子一只只倒扣在沥水架上。
水珠沿着杯壁滑落,在吧台上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下午的客流渐渐多了起来。
学生们放学后的喧闹,上班族疲惫的点单,
情侣间腻歪的窃窃私语…空气里的甜腻混杂着各式各样的人生片段。我穿梭在吧台后,
点单、制作、收银,动作流畅得像设定好的程序,
脸上挂着“鹊桥仙”标准化的、略带腼腆的微笑。只是偶尔,在转身调配奶茶的空隙,
我的视线会再次掠过那个角落。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个凝固的影子。
她的手机摄像头,似乎…若有若无地对着吧台的方向?还是我多心了?“帅哥,
一杯杨枝甘露,少冰三分糖!”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女孩敲了敲台面。“好的,稍等。
”我敛起心神,专注于眼前旋转的雪克杯。冰块和芒果泥在杯壁内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管她呢。只要不打扰我做生意,角落里的影子爱坐多久坐多久。
3 风暴中心的微笑城市的脉搏在霓虹初上时变得格外喧嚣。
奶茶店“鹊桥仙”的灯光在夜色里撑起一片暖黄的小天地,像个漂浮在湍急河流上的小舟。
送走最后一波晚自习前冲刺的学生潮,喧嚣终于退潮,留下一种疲惫的安静。我靠在冰柜旁,
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却没吸,只是看着那缕青白色的烟雾在灯光下袅袅升起,
变幻着形状。手机屏幕在裤兜里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不是电话,
是消息提醒,连续不断,带着一种不祥的急促。我懒洋洋地摸出手机,解锁。
屏幕瞬间被点亮,刺得我眯了下眼。映入眼帘的,
是一个炸裂般的短视频平台推送标题:劲爆!起底‘情感大师’真面目!
奶茶店员竟是天价‘爱情骗子’?全程录音曝光!#情感骗子陈默# 爆!爆!爆!
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指尖的烟灰无声地断裂,
掉落在光洁的地砖上。我点开那个链接。画面晃动,拍摄者显然在极力隐藏自己。
镜头焦点对准了吧台后方——那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位置。视频经过了剪辑处理,
我的声音被刻意放大、扭曲,带着一种阴险的蛊惑腔调:“记住,‘恰好’,
打扮得像个开屏的孔雀去铲屎……”画面切到赵小川那身灾难潮牌的特写“眼神要真诚,
动作要笨拙点也没关系……”画面切到我伸手接过赵小川手机转账的特写,
金额被红圈醒目地标出“这主意值这个价!”“祝你铲屎愉快,早日抱得美人归。”最后,
画面定格在我对着赵小川挥手告别时,脸上那抹职业性的、略带深意的微笑。
配乐是极其煽动性的、节奏紧张的背景音,加上一个尖锐的、模仿警笛的音效。
评论区早已被愤怒的潮水淹没:“卧槽!人渣!把别人的感情当生意做!”“‘最强僚机’?
我看是‘最强黑中介’!利用别人渴望爱情的心理敛财!恶心!
”“那个富二代看着就不聪明,活该被骗!但这个陈默更该死!
”“@网警@工商局@消费者协会 赶紧查封这家黑店!抓人!”“‘鹊桥仙’奶茶店是吧?
明天就去门口泼油漆!”“人肉他!地址电话工作单位全扒出来!
”#情感骗子陈默# 这个标签,像一条猩红的毒蛇,死死地缠在热搜榜第一的位置,
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不断跳动的“爆”字。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一片。
垂的帽檐、几乎没动过的芋泥波波、若有若无的摄像头角度…所有零碎的细节瞬间串联起来,
拼凑出清晰的答案。原来那个角落里凝固的影子,不是等待,是狩猎。她等的不是人,是我。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被刻意丑化的、定格的笑脸,看了足足五秒钟。然后,
嘴角一点点向上扯开。不是自嘲,也不是愤怒。
那是一种看到极其有趣、甚至有点荒诞的事情时,才会流露出的、带着点玩味的笑意。
就在这时,店门外骤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刺眼的强光猛地穿透玻璃门,
将店内照得一片雪亮。紧接着是杂乱的、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亢奋的人声:“就是这里!
‘鹊桥仙’!”“快!摄像机跟上!别让他跑了!”“门是开着的!冲进去!
”玻璃门被粗暴地撞开,老旧铜铃发出垂死般的最后一声哀鸣。刺目的白光如同实质的墙,
瞬间将我淹没。几个扛着沉重摄像机、举着带有电视台台标话筒的男人如同冲锋般涌了进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拿着手机拼命拍摄的路人。
他们脸上混合着发现猎物的激动、职业性的亢奋和毫不掩饰的道德审判。
为首一个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男记者动作最快,话筒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
唾沫星子随着他高亢的质问喷溅而出:“陈默先生!我们是都市热点频道的!
关于网上爆出的您利用所谓‘情感指导’进行天价诈骗的录音视频,您作何解释?
您是否承认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您欺骗了多少……”他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在空气里切割。我动了。没有后退,没有惊慌失措。
在强光和白茫茫的镜头前,我甚至向前走了一步,
恰好将自己完全置于那几台摄像机镜头的焦点中心。脸上那抹玩味的笑意,非但没有收敛,
反而在强光的照射下,更加清晰地舒展开来。我微微歪了下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眼前那一张张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有些变形的面孔,
最后精准地落在那黑洞洞的、代表着公众审判的摄像机镜头上。声音不高,
却奇异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清晰:“解释?”我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在紧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突兀,“我为什么要解释?”记者们明显一愣,
咄咄逼人的气势都滞了一下。我摊开双手,笑容愈发灿烂,
像在展示一件得意的作品:“感谢各位媒体朋友,还有那位不知名的热心网友,
” 我的目光仿佛穿透人群,看向门外更深的夜色,“这波免费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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