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结束,我在衣帽间发现丈夫和闺蜜抱在一起。
“她只是情绪不稳需要安慰,”他扯开我的手,“别无理取闹!”
当晚他车祸身亡,留给我百万保险金。
我用这笔钱开了甜品店,发誓开始新生活。
三年后闺蜜抱着酷似亡夫的孩子出现:“这是你老公的遗腹子。”
我笑着递过一份文件:“亲子鉴定显示,孩子和他没血缘关系。”
“你该解释的是,他假死骗保那晚,后备箱的婚纱为什么沾了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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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的气泡还在高脚杯里噼啪轻响,金色液体折射着水晶吊灯过分耀眼的光,晃得人眼睛发酸。
我揉着发僵的脚踝,想把脚从这双折磨人的细高跟里解放出来。
婚宴的喧闹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嗡嗡作响,却听不真切。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
我走向主卧旁边那个宽敞的衣帽间。
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虚掩着,留着一道窄窄的、幽暗的缝隙。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破厚重的喧闹,扎进我的耳朵。
“……阿哲,我受不了了,看着你们……看着你们结婚……”那声音哽咽着,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裹着浓得化不开的委屈,“我的心……像被撕碎了……”
是林薇。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猛地冲向头顶,又在瞬间冻结成冰。
另一个声音响起来,低沉,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令人作呕的温柔安抚。
“薇薇,别这样,你知道我的心意……”是我丈夫的声音,周哲。
“可你娶了她!”林薇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像玻璃刮过金属,“你让我怎么办?周哲,你告诉我!我怎么办!”
里面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压抑的、令人窒息的啜泣。
我的呼吸停滞了。
一股冰冷的气流从脚底板猛地窜上来,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门缝里漏出的那片令人作呕的黑暗。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门板,那点凉意却像烙铁一样烫得我猛地一缩。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撞击着肋骨,发出沉闷的回响。
我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了那扇门。
“砰!”
沉重的胡桃木门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闷响。
衣帽间里刺目的顶灯瞬间倾泻而下,毫无遮拦地照亮了角落里纠缠的两个人影。
周哲高大的背影,像一堵墙。
林薇娇小的身体,几乎完全陷在他的怀里。
她的双臂死死环抱着他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肩膀因为哭泣而剧烈地抖动着。
周哲的一只手,正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她的后背。
那姿态,熟练得刺眼。
灯光刺破黑暗,也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剖开了我眼前虚伪的假象。
周哲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猛地转过头。
那张英俊的、一个小时前还在神父面前对我郑重许诺的脸,此刻写满了猝不及防的错愕。
他怀里紧抱着林薇,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林薇也抬起了头。
那张精心描绘过的脸,此刻梨花带雨,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
她的眼神撞上我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反而像受惊的小鹿,更紧地往周哲怀里缩了缩。
周哲脸上的错愕只维持了一秒。
随即,一层薄薄的、不耐烦的愠怒迅速覆盖上来。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干巴巴的,带着一种被冒犯的烦躁。
他甚至没有松开环着林薇的手。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他那只放在林薇背上的手上。
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几个小时前,还温柔地为我戴上婚戒。
现在,它却停留在另一个女人的背上,温柔地拍抚。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涩的味道直冲喉咙。
“我?”我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干涩得厉害,“我来看看……我的新郎,和我的伴娘,在我的新婚夜,在我的衣帽间里……抱得有多紧。”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血沫的腥气。
周哲的眉头紧紧拧起,形成一个深刻的川字。
他脸上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苏然,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吗?”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斥责,“薇薇情绪不稳,我只是安慰她一下!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我重复着这四个字,感觉它们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口。
一股无法遏制的力量猛地冲上我的手臂。
我一步跨上前,高跟鞋的细跟在地毯上踩出一个小小的凹坑。
我的目标是他那只碍眼的手。
我的手指,带着我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巨大力量,狠狠抓向周哲搂着林薇的那只手臂。
我要把它扯开!
“放开她!”我的声音尖利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指尖触碰到他昂贵的西装面料,冰冷,光滑。
周哲的反应快得惊人。
他猛地一甩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一股巨大的、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撞在我的手腕上。
剧痛传来。
我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高跟鞋一歪,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镶嵌着镜面的衣柜门上。
“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后背的骨头仿佛被震得粉碎,尖锐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镜子里映出我狼狈的样子——精心盘起的新娘发髻散落了几缕,歪斜地贴在汗湿的额角,昂贵的定制婚纱上,蕾丝肩带被扯得歪向一边,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
而周哲,他下意识地、更紧地护住了怀里的林薇。
仿佛我是那个意图不轨的入侵者。
他的眼神扫过我撞在衣柜上的狼狈姿态,没有一丝关切,只有被冒犯后的冰冷怒意。
“苏然!”他的声音彻底沉了下去,带着警告,“看清楚场合!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别像个泼妇一样丢人现眼!”
“泼妇?”我靠着冰冷的镜面,后背的疼痛和心口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让我窒息。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脸。
此刻,这张脸只剩下陌生和令人心寒的冷漠。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只尝到满嘴苦涩的铁锈味。
“周哲,”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你真让我恶心。”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周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林薇在他怀里,适时地发出一声更委屈的呜咽,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周哲搂着她肩膀的手又紧了紧,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了我一眼。
那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不耐烦。
他不再看我,仿佛我只是一件碍眼的垃圾。
他微微低下头,声音刻意放柔,带着一种我从未享有过的耐心。
“薇薇,别哭了,没事了,”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我送你出去,这里空气不好,闷得慌。”
他拥着林薇,小心翼翼地,像护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一步步从我面前走过。
他宽阔的肩膀擦过我的手臂,带来一阵令人作呕的、属于他古龙水和林薇香水混合的气息。
林薇低垂着头,经过我身边时,肩膀似乎还在微微颤抖。
但就在她与我错身而过的瞬间,她的脚步极其短暂地顿了一下。
她的头,微不可察地朝我的方向偏了那么一丝丝。
她的嘴角,极其隐秘地、极其迅速地向上勾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悲伤的弧度。
那是一个胜利者的、充满恶意和嘲弄的冷笑。
快得如同幻觉。
等我定睛再看时,她已经被周哲半搂半抱着,走出了衣帽间,消失在门外走廊昏暗的光线里。
只剩下我一个人。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们拥抱的气息,还有林薇身上那股甜腻得发齁的香水味。
我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塑,僵硬地靠在冰冷的镜面上。
后背撞击的地方,疼痛一阵阵传来。
但我感觉不到。
我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刚刚试图去抓开周哲的那只手。
手腕上,被他甩开的地方,已经清晰地浮现出几道刺目的红痕。
皮肤在发烫,隐隐作痛。
我慢慢地、慢慢地攥紧了手指。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刺痛,反而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一丝。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眼里的光,一点点地熄灭了。
衣帽间里死寂一片。
外面婚宴的喧闹,像隔着一个世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十分钟。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门口。
“然然?”是周哲的母亲,我婆婆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你……还好吗?阿哲说……你有点不舒服?”
她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脸上堆着一种刻意挤出来的、僵硬的关切。
那双精明的眼睛,却在我凌乱的头发、歪斜的婚纱和手腕的红痕上飞快地扫过。
那目光里,没有真正的担忧。
只有一种竭力掩饰的尴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
仿佛这一切,都是我惹出来的麻烦。
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婆婆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唉,新婚夜的,闹什么脾气呢?”她走近几步,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语重心长,“男人嘛,在外面应酬,难免有点……小插曲。薇薇那丫头,也是从小和阿哲一起长大的,感情深了点,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她的语气,轻描淡写。
把一场赤裸裸的背叛,轻飘飘地归结为“小插曲”。
把林薇那个恶毒的冷笑,解释成“一时没控制住情绪”。
一股冰冷的怒意猛地窜上我的脊背。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婆婆似乎没注意到我身体的僵硬,或者她根本不在意。
她自顾自地往下说,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劝解:“然然,听妈一句劝。今天是你和阿哲大喜的日子,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忍一忍,啊?为了以后的日子,为了这个家……女人嘛,该忍的时候就得忍。”
“忍?”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婆婆被我打断,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那点假惺惺的关切彻底消失了,换上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不悦。
“不然呢?”她眉头皱起,语气生硬起来,“难道你要现在冲出去,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你抓到你丈夫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苏然,你自己想想后果!丢的是谁的脸?阿哲以后在圈子里怎么做人?我们周家的脸面往哪搁?”
她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尖锐。
每一句,都像沉重的石头,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原来如此。
脸面。
周家的脸面。
周哲的前途。
至于我的感受?我的尊严?
在周家的利益面前,一文不值。
我看着她涂着厚厚粉底的脸,那张嘴还在不停地开合,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算计和赤裸裸的胁迫。
我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这就是我憧憬的婚姻?
这就是我选择的家庭?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所有的愤怒,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疼痛,在这股疲惫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无力。
我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里,带来一阵刺痛。
我慢慢站直了身体,不再依靠着冰冷的镜面。
我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整理了一下被扯歪的蕾丝肩带。
动作很慢,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婆婆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似乎以为她的“劝解”奏效了。
“这就对了嘛,”她语气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虚假的笑意,“收拾收拾,快出来吧。外面还有好多客人等着新娘子敬酒呢。别让大家等急了。”
她说完,又看了我一眼,像是完成了什么重要的任务,转身离开了衣帽间。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满室狼藉的新婚衣帽间里。
巨大的落地镜映照着我。
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精致人偶。
身上的白色婚纱,此刻看起来无比讽刺。
它象征着纯洁,象征着承诺。
而我得到的,只有背叛,和冰冷的算计。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心口的位置,那片曾经为周哲跳动的地方,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冰冷的空洞。
风呼啸着灌进来,带走最后一丝温度。
我闭上眼。
再睁开时,镜子里的人,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
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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