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复明复仇我失明后,我的妻子林晚撕碎了我的角膜捐献同意书。“签这个做什么?
”她轻笑,“你瞎了,正好省得碍我事。”路人都说她心狠,她却笑着挽上新欢的手臂离开。
三个月后我复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购妻子跟她情夫的公司。电视新闻里,
她跪在暴雨中求我原谅。我把咖啡杯倒扣在屏幕上:“脏了。”律师递来离婚协议时,
我签下名字推还给他。“告诉林晚,这两千万买她一对眼角膜,很公平。”起身时,
咖啡厅的电视正播着林晚失明后撞墙的惨状。我推门走入阳光里,再没回头。
2 背叛的会议顾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空气凝滞。“顾总,
这份报告的核心数据存在严重错误,直接导致我们错失城南科技园项目!这个责任,
你负得起吗?”李振宏的声音不高,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充满毫不掩饰的挑衅。顾琛脸色沉静,但紧抿的薄唇泄露了他的愤怒。
那份报告他昨天亲自审核过,绝不可能出现如此低级又指向性明确的错误!数据被替换了。
“振宏,数据源由技术部提供,整合报告是你亲自提交给我。”顾琛的声音平稳,
目光扫过李振宏身边那个妆容精致、眼神闪烁的女人——他的妻子林晚。“报告到我手里时,
核心数据已经被篡改了。”“篡改?”林晚嗤笑一声,慵懒地拨弄着新做的水晶指甲,
声音娇媚却字字如刀,“琛,错了就要认。把责任推给下属,推给振宏,
可不是一个总裁该有的担当哦。”她眼波流转,看向李振宏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振宏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夜,大家有目共睹。不像有些人,心思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会议桌两旁的高管们噤若寒蝉,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林晚的站队,意图昭然若揭。
顾琛的心沉入谷底。他看着林晚,这个曾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算计。
谁动的手脚,答案呼之欲出。“顾总,”李振宏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语气“惋惜”,
“董事会那边对这次失利非常不满。为了顾氏的长远发展,我个人建议,
您或许……需要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具体事务,我和晚晚会处理好的。”“休息?
”顾琛冷笑,眼底寒芒乍现,“李振宏,你的手伸得太长了。”“琛!”林晚猛地站起身,
声音尖利刺耳,“你怎么跟振宏说话的!他是为了公司好!你呢?除了固执己见、刚愎自用,
你还会什么?顾氏在你手里都快成老古董了!振宏有资源、有人脉、有眼光!
他才是能带着顾氏走向新高度的人。顾琛猛地站起来,椅子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很好。”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林晚和李振宏,“希望你们,能一直笑到最后。”说完,
他不再看任何人,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会议室。身后,
传来林晚刻意拔高的抱怨和李振宏虚伪的安抚。走廊里,顾琛接到助理郑鸣的电话:“顾总,
查到了。那份报告的核心数据,是林晚女士昨晚以您的名义,
从技术部加密库‘借阅’后修改的。痕迹抹得很干净,但备份服务器有原始记录。
”最后一丝侥幸破灭。“知道了。继续盯着他们,
尤其是李振宏的嘉晟和我们那些重叠项目的动向。”3 黑暗中的温暖顾琛坐进驾驶座,
启动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汇入晚高峰的车流。一辆原本正常行驶的重型卡车,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失控般地从斜刺里加速冲出!
巨大的车头灯瞬间吞噬了顾琛的视野!
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玻璃爆裂声、身体被巨大冲击力抛离的剧痛,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顾琛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挣扎苏醒。他试图睁开眼,
眼皮却沉重如山。眼前是永恒的、浓稠得化不开的黑。听觉被无限放大,
病房里仪器单调的“嘀…嘀…”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他摸索着,
手指触碰到自己脸上缠绕的厚重纱布。一个冰冷的事实如同重锤砸下——他看不见了。
“医生……我的眼睛……”他艰难地发声,喉咙干涩嘶哑。“顾先生,您醒了?万幸,
命保住了。”医生的声音温和而职业化,“您遭遇了严重车祸,脑部受到剧烈震荡,
有淤血压迫了视神经……目前,暂时失明。”医生顿了顿,“淤血有吸收的可能,
视神经的损伤程度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您要积极配合治疗,保持希望。”暂时失明?希望?
顾琛的心沉入了冰窟。顾氏现在如何?林晚和李振宏……他们得逞了吗?病房门被推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带着熟悉的、令人心寒的韵律。哒,哒,哒。是林晚。
她停在床边,很近。那股冷冽的香水味飘了过来。曾经让他安心,此刻却像裹着冰渣的刀片。
“醒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凉薄,“哦,差点忘了。”她恍然做作,“你看不见。
” 纸张被拿起的窸窣声响起。她俯下身,呼吸几乎喷到顾琛脸上。“这是什么?
”她明知故问。顾琛知道那是什么。是他挣扎着清醒片刻后,
摸索着请护士找来的——眼角膜自愿捐献同意书。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对这个世界最后一点有意义的交代。
他不想让林晚从他身上再得到任何东西。“签了它。”顾琛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留着没用。”短暂的死寂。然后,顾琛清晰地听到纸张被骤然用力撕扯的声音!嗤啦——!
那声音尖锐刺耳,无数碎纸片像冰冷的雪片,砸在他脸上、脖子上。“签这个做什么?
”林晚的声音淬着剧毒,带着刻薄的愉悦,“你瞎了,不是正好?”她轻笑一声,
“省得碍我的事!挡着振宏的路!顾琛,你知道吗?看你躺在病床上,像个废物瞎子,
真让人舒心!”最后那几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砸碎了顾琛的心。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死死咽下。攥着床单的手指骨节泛白。“碍事?”顾琛喉咙发紧。
“呵。”她短促地冷笑,像甩掉了包袱。“振宏让我转告你,顾氏,他会‘照顾’得很好的。
你就安心……当个瞎子吧。”高跟鞋声轻快地远去,伴随着李振宏虚伪关切的声音:“晚晚,
别为这种废物生气,不值得。东西拿到了吗?”“当然,”林晚的声音带着得意,
“股权代理授权书,他之前签好放保险柜的,密码还是我生日呢。蠢货。
”脚步声和低语声一同远去。世界沉入死寂的黑暗。脸上冰冷的碎纸片嘲笑着他的愚蠢。
顾琛猛地抬手疯狂扫拂!“滚开!”嘶吼破碎。他失控地挥舞手臂,扯动了输液管,
冰冷的液体倒流,带来尖锐刺痛!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先生!冷静!不能这样!
”一个年轻却异常有力的女声响起,同时一双温暖而有力的手死死按住了他失控的手臂!
“伤口会崩开的!针头要歪了!听话!”顾琛像被按住的困兽,徒劳挣扎几下,力气耗尽,
颓然瘫倒回床上,只剩下粗重痛苦的喘息,屈辱的泪水从纱布边缘渗出。
“她……撕了……她和李振宏……”按住他的手松了些,但没有放开。
“我看见了……那顾太太心肠太硬了……李总也不是好人!作孽啊!
”护工的声音带着朴素的愤慨和同情,重重叹了口气。“先生,您别灰心。
”她笨拙地安慰着,一边麻利地整理被他弄乱的输液管,检查针头,“医生说……有机会的!
等有合适的供体,或者淤血散了,您这眼睛,还能看见的!真的!您得往宽处想!
养好身子最重要!”“你……名字?”“先生,我叫苏晚晴,是医院安排照顾您的护工。
您叫我晚晴就行。”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关切。
4 复仇的齿轮日子在无边的黑暗和身体的疼痛中缓慢爬行。顾琛的骨折处渐渐愈合,
但眼睛,依旧沉陷在无边的漆黑中。医生复查后,私下对苏晚晴无奈地摇头,
暗示恢复的希望极其渺茫。郑鸣避开李振宏的严密监视,悄然来到医院汇报,
每一次的消息都让顾琛的心更沉一分。“顾总,李振宏动作很快。
他以极低的价格‘接管’了顾氏的几个核心子公司,
利用林晚偷出来的您之前签的几份空白授权书,
将顾氏的品牌和渠道资源全部导流给了他的嘉晟。我们的老客户……流失了超过七成。
”郑鸣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沉重。“董事会呢?
”“大部分……被李振宏用利益拉拢或直接威胁,剩下的也噤若寒蝉。林晚以您妻子的身份,
配合李振宏在媒体上散布您‘因车祸重伤昏迷无法理事,自愿委托’的谣言。
舆论……现在对他们有利。”郑鸣的语气压抑着愤怒。顾琛沉默。
他能清晰地想象李振宏志得意满的嘴脸和林晚依偎在他身边巧笑倩兮的样子。
他们正肆无忌惮地瓜分、践踏着他的一切。“还有一件事……”郑鸣的声音更加低沉,
“我们查到,
正在秘密接触的、对顾氏未来转型至关重要的海外AI芯片技术团队……被嘉晟高价截胡了。
李振宏开出了我们根本无法匹配的价码。
而泄露这个核心商业机密给李振宏的……”他没有说下去。答案清晰得如同利刃。
除了能自由出入他书房、知道他所有电脑密码的林晚,还能有谁?“知道了。
”顾琛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只有放在被子上的手,指节捏得发白。“继续收集证据,
尤其是他们转移婚内资产、进行商业贿赂的铁证。另外,帮我联系……‘磐石’。”“明白。
”郑鸣应下,悄然离开。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在顾琛的心底疯狂滋生、缠绕。林晚,
李振宏……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我会百倍奉还!“先生,该吃药了。
”苏晚晴端着温水和药片进来,敏锐地察觉到顾琛身上散发出的那股不同寻常的冰冷戾气。
她没有多问,只是像往常一样,小心地扶他坐起,把药片和水杯递到他手里。“晚晴,
”顾琛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嘶哑,“如果……一个人被最信任的人推下了悬崖,
侥幸爬上来之后,该怎么做?”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想了想,
语气带着朴素的正义感和坚韧:“先生,我书读得不多,不懂太多大道理。但我知道,
害人的人,老天爷看着呢!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爬出来了,就得活得更好!
让那些害你的人看看,你没那么容易被打倒!该讨回来的公道,一样也不能少!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顾琛沉默地吃下药片。温水流过干涩的喉咙。
“公道……”他咀嚼着这两个字。几天后,
一则爆炸性的“爆料”通过隐秘渠道迅速流传开来,
并很快在小范围媒体和网络论坛上发酵:《惊爆!顾氏总裁车祸真相疑云,
枕边人竟是幕后推手?》。文章虽然没有直接点名,
但含沙射影、指向性极其明确地暗示顾琛的车祸并非意外,而是有人精心策划,
目的是为了谋夺顾氏家产,并直指其妻子林晚与新晋富豪李振宏关系暧昧,是最大受益人。
这则消息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虽然主流媒体在李振宏强大的公关压力下没有大肆报道,但坊间的议论已经甚嚣尘上。
顾琛“重伤昏迷不醒”的形象,瞬间蒙上了一层巨大的悲情色彩,
而林晚和李振宏则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承受着巨大的道德质疑。这天下午,
病房的门被“砰”地一声大力撞开!林晚像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妆容因为愤怒而扭曲,
声音尖利刺耳:“顾琛!是不是你干的?!那些恶毒的谣言是不是你让人散布的?!
你想毁了我?!毁了振宏?!”李振宏紧随其后走了进来,西装依旧笔挺,但眼神阴沉,
带着居高临下的轻蔑:“顾总,躺在病床上当个瞎子还不安分?
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下三滥把戏?你以为这样就能改变什么吗?”他走到床边,俯下身,
压低声音,“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里,瞎了,废了!
顾氏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林晚也早就是我的女人了!你活着,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我要是你,当初直接死在车祸里多好,至少还能留点可怜的体面!”这番恶毒至极的话语,
不仅是对顾琛尊严的彻底践踏,更是对他生命的蔑视。苏晚晴在一旁听得浑身发抖,
气得想冲上去理论,却被顾琛微微抬起的手势制止了。顾琛躺在那里,
纱布下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在极致的黑暗和极致的羞辱中,他的心反而像被淬炼过的寒冰,
坚硬、冰冷。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尽管眼前一片漆黑,
却精准地“看”向李振宏声音传来的方向。纱布下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勾起了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李振宏,”顾琛的声音嘶哑,却异常平静,
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你现在笑得多开心,将来……就会哭得多难看。
我顾琛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亲手,一点、一点地拿回来。连本带利。
”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你和林晚,一个都跑不了。”他的声音不高,
却像带着某种诅咒的力量,让病房里的温度骤降。李振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看着顾琛脸上那抹冰冷诡异的笑,心底莫名地窜起一股寒意。林晚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脸上闪过一丝惊惶。“你……你少在这装神弄鬼!”李振宏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吼道,
“一个瞎子,能做什么?等着看你怎么在臭水沟里烂掉吧!”他一把拉起林晚的手,“晚晚,
我们走!跟这种废物多待一秒都晦气!”两人如同被恶鬼追赶一般,仓惶地逃离了病房,
高跟鞋的声音凌乱而狼狈。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苏晚晴走到顾琛床边,
声音带着哽咽和后怕:“先生……他们……他们简直不是人!畜生!
”她看着顾琛依旧平静的侧脸,担忧地问:“您……您还好吗?”顾琛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没事。晚晴,麻烦你,帮我把床摇高一点。”他需要坐起来,需要思考。
李振宏和林晚的狗急跳墙,恰恰暴露了他们的心虚和恐惧。那则流言,像一根毒刺,
已经深深扎进了他们看似光鲜的皮肉里。这很好。苏晚晴连忙照做。
看着顾琛在黑暗中依旧挺直的脊背,她浑浊的眼里除了愤怒,
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敬佩和心疼。日子在仇恨的淬炼和苏晚晴无声的守护中继续流逝。
顾琛的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在苏晚晴的搀扶下,已经可以慢慢在病房里走动几步。但眼睛,
依旧没有任何光感。医生私下对苏晚晴叹息摇头,暗示恢复视力的希望极其渺茫。
郑鸣的汇报也变得越来越艰难。李振宏在掌控了顾氏残余的大部分资源后,
对顾琛的监视和封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密程度。嘉晟集团在他的运作下,
借助吞并顾氏带来的红利,风头一时无两,
正在倾尽全力竞标一块关乎未来数年发展的核心地块——“未来之心”。“顾总,
‘未来之心’是李振宏的命门。他几乎压上了嘉晟所有的流动资金,还借了高额的过桥贷。
杠杆非常高。如果这个项目拿不下,或者中途出了任何大的岔子,
嘉晟的资金链瞬间就会断裂,整个集团顷刻崩盘!”郑鸣的声音透过加密线路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命门?很好。顾琛在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把我们手上掌握的,关于‘未来之心’地块存在重大未披露历史工业污染问题的详尽资料,
还有李振宏为了拿下项目打点某些关键环节的‘证据’,想办法,
精准地送到能起决定性作用的人手里。要快,要准。”“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郑鸣的声音充满力量。布下这致命一击后,顾琛感到一阵深重的疲惫。
复仇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但前路依旧被浓重的黑暗笼罩。他摸索着躺下,
对守在床边的苏晚晴说:“晚晴,我想睡会儿。”“哎,好,您安心睡,我就在这儿守着。
”苏晚晴连忙帮他掖好被角。5 光明的重生顾琛闭上眼睛,沉入无边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在迷迷糊糊的昏沉中,他感觉眼前似乎……不再是一片纯粹的黑?
视野的边缘,出现了一团极其模糊、极其微弱的光晕?
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布满水汽的毛玻璃。是幻觉吗?是大脑在长期黑暗折磨下产生的虚妄吗?
他不敢确定,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一股微弱的暖流在冰冷的胸腔里涌动。
那光晕极其微弱,却固执地存在着。接下来的几天,顾琛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感受着。
光晕似乎在……变亮?范围在……扩大?虽然依旧模糊不清,
但他能隐约感觉到窗户的方向似乎更“亮”一些!这个发现让他死寂的心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强压着激动,没有声张,只是更加积极地配合治疗,努力进食,试图积蓄每一分力量,
等待着那渺茫的希望。这天午后,阳光似乎很好。苏晚晴像往常一样,扶着他靠在床头,
准备给他读一会儿报纸上的新闻,这是她为了让顾琛能“听”到外面的世界而养成的习惯。
她展开报纸,清了清嗓子。“先生,今天天气不错,太阳挺……”她的话音未落,
突然像被掐住了喉咙般顿住了!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到,顾琛脸上缠绕的纱布边缘,
那原本紧闭的双眼,眼皮正在极其轻微地、快速地颤动着!像蝴蝶挣扎着要破开茧壳!
“先生?!”苏晚晴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屏住呼吸,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剧烈颤抖着,
“您……您的眼睛……在动?您能感觉到光吗?”顾琛也感觉到了!那不再是模糊的光晕!
他感觉到眼皮上传来微弱但真实的光线刺激!
他甚至能感觉到苏晚晴凑近时在他上方投下的阴影!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
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先是一片刺目的白茫茫!
光线强烈得让他瞬间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他下意识地想闭眼躲避这强光。“别闭!先生!
别闭眼!看着我!能看见吗?能看清我吗?”苏晚晴激动得语无伦次,清秀的脸庞凑得极近,
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巨大的紧张和希冀,嘴唇因为激动而剧烈地哆嗦着。
顾琛努力地眨着眼睛,挤掉模糊视线的泪水,拼命适应着那强烈的光线。
眼前的白茫茫渐渐沉淀,
开始浮现出模糊的轮廓……惨白的天花板……浅蓝色的窗帘……然后,
是一张年轻、清秀、写满了焦虑和巨大希冀的脸庞……苏晚晴!视线艰难地聚焦。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是苏晚晴。比他想象中更加清秀,眼神清澈明亮,
此刻因为巨大的惊喜而熠熠生辉。顾琛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久到苏晚晴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以为他还是无法看清。“晚晴,”顾琛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太久没有清晰发声的缘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比我想象的,好看。
” 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苏晚晴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
那张清秀的脸上猛地绽开一个巨大无比、纯粹而灿烂的笑容,
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第一缕阳光!泪水瞬间汹涌而出,顺着她的脸颊肆意流淌,
她却顾不上去擦。“先生!您能看见了!真的看见了!老天爷开眼了!开眼了!”她哽咽着,
又哭又笑,激动得手足无措,想碰碰顾琛又不敢,只是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重复着,
“太好了!太好了!”巨大的喜悦瞬间充满了整个病房。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
围着顾琛做各种检查,脸上都带着惊奇和由衷的欣慰。“奇迹!真是医学上的奇迹!
”“角膜的活性……压迫视神经的淤血吸收情况……不可思议……”“顾先生,恭喜您!
您的视力正在快速恢复中!这太令人振奋了!”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暖洋洋地照进来。
顾琛微微眯起眼睛,适应着这久违的、失而复得的光明。阳光落在皮肤上,
驱散了几个月来附骨的阴冷。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病房门口那张始终空置的陪护椅时,
那点刚刚升起的、劫后余生的暖意,瞬间被冻结。那把椅子,三个月来,
从未等来过它的女主人。林晚那张带着刻薄笑意的脸,她撕碎同意书时那声刺耳的“嗤啦”,
她和李振宏那恶毒的嘲讽,如同淬了冰的钢针,瞬间刺穿所有虚假的暖意,
狠狠扎进心脏最深处。眼底刚刚恢复的光明,清晰地映照着这个世界的色彩,
也无比清晰地映照出……那深不见底的、亟待清算的黑暗。顾琛慢慢握紧了放在被子上的手,
复明后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指骨收紧时那细微的咔哒声,如同复仇的齿轮,
终于可以全速转动。他转头,看向还在激动抹泪、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苏晚晴。
这个在他最黑暗、最卑微、最绝望的时刻,用她年轻的双手和纯粹的善良,
死死拉住他、温暖他的女孩。阳光落在她带泪的笑脸上,明媚而温暖,
像黑暗尽头终于看到的光。“晚晴,”顾琛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谢谢你。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谢啥呀,先生,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能看见,比什么都好!”她的笑容朴实而温暖。复明后的第三天,
顾琛不顾医生的挽留,坚持出院。他没有通知任何人,
包括那些可能还对他抱有同情、但立场早已模糊的旧部。
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医院僻静的后门。
苏晚晴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袋——里面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顾琛重要的证件,
都是她小心保管的。她换下了护工服,穿着一件干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先生,您……您真的不再多住几天观察一下?
医生不是说再巩固巩固……”苏晚晴担忧地问。“不必了。”顾琛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
复明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的环境,确认安全。“走吧。
”车子平稳地驶向城市另一端一个安保极其森严、环境清幽的高档公寓区。这里绿树成荫,
与市中心的喧嚣隔绝。苏晚晴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精致景观,显得有些拘谨。
电梯无声地上升到顶层。顾琛用指纹打开厚重的钢制入户门。室内是冷硬的极简主义风格,
灰白主调,线条干净利落,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却遥远的城市天际线。
空气里弥漫着新家具和消毒水混合的、冰冷无人的气息。“先生,这……这是您家?
”苏晚晴局促地站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上,看着眼前陌生而奢华的一切,
有些手足无措,手里的行李袋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暂时落脚的地方。
”顾琛把外套脱下挂好,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这个曾属于他的世界,此刻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他的目光没有离开窗外,声音平静。“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苏晚晴连忙摆手,
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能看到您好起来,我比什么都高兴!”她顿了顿,
看着顾琛挺拔却依旧有些清瘦的背影,
犹豫着小声问:“那先生……您这里……还需要我帮忙吗?您眼睛刚好,
身边总得有个人照应着起居饮食……”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忐忑。
她习惯了照顾他,也真心实意地担心他没人照顾。顾琛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苏晚晴站在空旷奢华的客厅里,显得有些渺小,但她的眼神清澈而温暖,
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纯真和一种坚韧。这几个月,是她用最朴实的善良和悉心的照料,
支撑着他熬过了人生最黑暗的时光。“需要。”顾琛的声音很肯定,“晚晴,如果你愿意,
就留下来。这里房间很多。”他没有提及报酬,他知道苏晚晴不是为了这个。
苏晚晴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落入了星辰,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用力点头:“愿意!我愿意!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这里收拾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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