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王宾林霞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王宾林霞

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王宾林霞热门小说阅读_完本完结小说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王宾林霞

作者:黄小铭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黄小铭”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王宾林霞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主角是林霞,王宾的现实情感,现代,暗恋小说《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这是网络小说家“黄小铭”的又一力作,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险,本站无广告TXT全本,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486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0 03:40:43。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我有故事,你们有酒吗?

2025-07-20 04:42:48

第一杯:雨夜里的伞我第一次见她是在蔡姐的酒馆门口。那天暴雨跟老天爷泼洗脚水似的,

我缩在公交站台底下数地砖缝,王宾刚发来消息说今晚的代驾单子被抢了。烟盒空了三天,

裤脚能拧出半盆水,正琢磨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去蔡姐那儿蹭杯免费的白开水,

就看见个姑娘抱着纸箱站在酒馆屋檐下。纸箱被雨打透了,底层的瓦楞纸泡得发胀,

她用胳膊肘死死压住箱盖,指节攥得发白。我瞅见箱子缝里露出来的画框边角,粉色的,

大概是幅画。“蔡姐今儿歇业。”我冲她喊。雨太大,声音刚出口就被砸得稀碎。她转过头,

眼镜片上蒙着层水雾,像蒙了层牛奶。我这才看清她校服领口别着的校徽——三十一中,

跟我当年念的职高就隔两条街。“我知道。”她说话时咬着下唇,“我来还东西。

”纸箱突然“哗啦”一声塌了半边,画框骨碌碌滚出来,在积水里打了个转。

她惊呼着扑过去捞,白球鞋踩进泥水里,溅了半截裤腿的黄汤。那是幅油画,

画的是酒馆门口的梧桐树,树叶黄得透亮,树下摆着两把藤椅。

画右下角有个小小的签名:林霞。“蔡姐的老相好画的。”我蹲下去帮她拾画框,

木框边缘还留着牙印,像是被狗啃过,“去年冬天走的,脑溢血。”她突然抬头看我,

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双红彤彤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喝了三年酒。

”雨砸在伞面上噼啪响,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大半,“蔡姐总说,

等秋天叶子黄了,就把画挂回墙上。”她把画抱在怀里,像抱着块滚烫的烙铁。

纸箱被她踩扁塞进垃圾桶,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学生。我看着她校服后背上的渍痕,

突然想起王宾说过的话——底层人摔了跤,连哭的时间都得掐着表。“我叫赵杰。

”收伞时发现伞骨断了三根,是上周从废品站淘来的战利品。“林霞。”她把画塞进帆布包,

拉链卡着根树枝,“我爸以前总带他来这儿喝酒。”那天晚上蔡姐破例开了门,

给我们倒了两杯温热的米酒。林霞的画被摊在吧台上,蔡姐用干布一点点擦去画布上的泥点,

擦着擦着就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像只被雨淋湿的老猫。“他总说要教我画梧桐叶。

”林霞小口抿着酒,米酒的甜气漫出来,混着她发梢的雨水味,“说等我考上美院,

就把这画挂在酒馆最显眼的地方。”我没告诉她,蔡姐的老相好去年冬天还跟我念叨,

说有个扎马尾的小姑娘总蹲在梧桐树下写生,铅笔屑掉了一地,像撒了把星星。

王宾后来问我是不是对那丫头有意思,我说拉倒吧,人家是要考美院的。他嗤笑一声,

说美院学生跟咱们这种夜猫子,就像啤酒和奶茶,混不到一块儿去。可我总想起那个雨夜,

她把画抱在怀里的样子,像抱着团不肯熄灭的火苗。蔡姐那晚多给了我一瓶啤酒,

瓶身上凝着的水珠滴在吧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云,像幅没画完的画。

第二杯:过期的牛奶林霞第二次来酒馆是在半个月后,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

怀里揣着个玻璃罐。蔡姐正蹲在吧台后面数硬币,见她进来,

把硬币哗啦倒进铁盒:“今儿进了新的梅子酒,度数低。”她把玻璃罐放在吧台上,

罐口用红绳系着块碎花布:“自己做的杨梅酱,谢那天的伞。”我刚跑完晚班代驾,

浑身汗味混着汽油味,正缩在角落啃馒头。王宾踹了我一脚,

朝林霞那边努嘴:“人姑娘看你呢。”我呛得直咳嗽,馒头渣卡进气管,脸涨得通红。

林霞递过来张纸巾,指尖碰到我手背时像被静电打了下,麻酥酥的。“赵哥是代驾?

”她盯着我别在腰上的折叠电动车钥匙。“兼职。”我赶紧灌了口凉水,“主业……无业。

”蔡姐“噗嗤”笑了,往她杯子里舀梅子酒:“小赵以前在汽修厂当学徒,嫌老板抠,

自己跑出来了。”林霞搅着杯子里的冰块,突然说:“我爸以前也开汽修厂。

”吧台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当”地响了一声,吓了我一跳。她指尖停在杯壁上,

冰块融化的水珠顺着她指缝往下滴,在吧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那天她没提画画的事,

只说美术联考还有三个月。我才知道她每天放学后要去快餐店洗盘子,

晚上回家在厨房支起画板,对着窗户外面的路灯画素描。“昨天打碎了一摞盘子,

”她抿了口酒,嘴角沾着点梅红色,“老板娘扣了我三天工资。”王宾不知从哪儿冒出来,

往我桌上拍了瓶冰啤酒:“碎碎平安,我上周代驾把人车刮了,赔了半个月收入。

”他朝林霞举了举杯,“比起来你这算赚了。”林霞被逗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突然发现她笑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个浅浅的梨涡,像被酒渍泡出来的。

她走的时候把杨梅酱留给了蔡姐,蔡姐当晚就给我抹了两大勺在馒头上。甜得发齁,

我却吃得飞快,生怕慢一点,那点甜味就跑了。第二天去酒馆帮忙打扫,

看见吧台下的垃圾桶里有袋过期牛奶。盒子上的日期是三天前,我认得那牌子,

是林霞昨天提到的,她每天早上要喝的那种。

蔡姐正擦着林霞坐过的吧台凳:“那丫头总说自己不饿。”我捏着牛奶盒站在门口,

阳光穿过梧桐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突然想起昨晚她空荡荡的手腕,

以前该是戴着块手表的吧,或许是当了换颜料钱。

王宾发来消息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蹲点接单,我回了个“好”,

顺手把牛奶盒塞进了可回收垃圾桶。第三杯:没送出去的画深冬的晚上总飘着点碎雪,

跟盐粒子似的。我裹着王宾淘汰的军大衣,在酒馆门口的路灯下等单子,

看见林霞背着画板从公交站跑过来。她围巾裹得只剩两只眼睛,睫毛上沾着白花花的雪粒,

像落了层糖霜。“赵哥,帮我个忙。”她把画板往我怀里塞,“蔡姐在吗?”画板沉甸甸的,

我掀开罩布一角,看见幅新画——还是那棵梧桐树,只是叶子掉光了,

枝头落着只孤零零的鸟。树下的藤椅上,坐着个戴毛线帽的老头,正举着酒杯往嘴里倒。

“给蔡姐的。”林霞跺着脚搓手,鼻尖冻得通红,“联考结束了,我明天去南方艺考。

”酒馆的门没锁,蔡姐趴在吧台上打盹,手边的空酒瓶倒了一排。

墙上的日历被红笔圈着个日期,是老相好的忌日,就在后天。“她喝多了。

”我把画靠在吧台边,“要不……我帮你转交?”林霞盯着蔡姐鬓角的白发,

突然摇摇头:“等我回来再说吧。”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信封,“这是上次借你的伞钱,

还有……谢谢你那晚的米酒。”信封里是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最大面额是十块。

我捏着信封的边角,突然想起她上次说买颜料差了五十块,王宾还调侃说现在的学生真抠门。

“画得真好。”我挠挠头,军大衣上的雪化了,湿冷的寒气钻进脖子,“那鸟画得像真的。

”“是喜鹊。”她笑的时候呼出白气,“我爸说看见喜鹊会有好事。”公交来了,

她跑两步又回头,围巾滑下来,露出冻得发紫的嘴唇:“赵哥,等我回来,

请你喝蔡姐的梅子酒。”我挥挥手,看着公交车载着她汇入夜色。雪越下越大,

我把画抱进酒馆,蔡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对着那幅画掉眼泪,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她爸上周走的。”蔡姐抹了把脸,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肺癌晚期,瞒着所有人。

”画框背面贴着张便签,是林霞清秀的字迹:“愿每个等待都有归期”。

我突然想起她总空着的左手腕,想起那袋过期的牛奶,想起她每次说“我不饿”时,

飞快避开的眼神。王宾凌晨来接我换班,看见我抱着画站在门口,骂了句“傻叉”,

把他的围巾解下来往我脖子上绕:“冻死了?那丫头的事我听说了,

美院招生办的人来我们小区贴过通知,她专业过了。”雪落在睫毛上,凉丝丝的。

我把画挂在老相好的位置,梧桐树下的藤椅空了一把,喜鹊还孤零零地站在枝头。

后来林霞没回来。蔡姐说她去了南方的画室打工,一边攒学费一边准备文化课。春天的时候,

酒馆门口的梧桐发了新芽,我在吧台下捡到半支削断的铅笔,笔杆上刻着个小小的“霞”字。

王宾说我那幅画挂反了,喜鹊应该面朝东边。我没告诉他,

林霞画的时候特意让喜鹊望着西边——那是她爸以前常坐的藤椅方向。蔡姐的梅子酒还在酿,

新泡的那坛加了桂花。我偶尔会倒一杯放在空着的藤椅上,看酒液里的桂花慢慢沉下去,

像谁没说出口的话。第四杯:破吉他与止痛药入春后总下毛毛雨,空气里飘着股潮湿的霉味。

我在汽修厂找了份临时工,每天蹲在地上拧螺丝,后腰的旧伤总在阴雨天发作,

疼得直冒冷汗。这天刚收工,王宾就拽着我往酒馆跑,说有新鲜事。

推开门就看见个穿破洞牛仔裤的男人坐在吧台前,怀里抱着把掉漆的木吉他,弦断了两根,

琴身上贴满泛黄的创可贴。“老周,以前在这儿驻唱的。”蔡姐往我杯子里倒白酒,

“去年冬天在桥洞底下睡了仨月,刚从医院出来。”老周抬起头,眼窝陷得像两个黑洞,

指节上全是冻疮疤痕。他拨了下断弦,发出“嗡”的闷响:“蔡老板,还能赊瓶酒不?

”“赊啥赊。”蔡姐把一碟花生推过去,“先垫垫,我这儿有刚熬的姜汤。

”我正揉着发僵的后腰,老周突然朝我举了举杯:“小兄弟也是靠力气吃饭的?

”他笑起来露出颗豁牙,“我以前在工地上搬砖,闲了就弹吉他,

后来被钢筋砸了手——”他晃晃右手,小指是歪的,“再也按不住和弦了。

”王宾正啃着鸡爪,含混不清地说:“现在直播唱歌挣钱,你这故事够惨,肯定有人打赏。

”老周把脸埋在酒杯里,肩膀抖得厉害。我这才注意到他脚边的塑料袋,

里面露出来的药盒上写着“布洛芬”,跟我后腰疼时吃的一模一样。后半夜雨停了,

老周抱着吉他坐在酒馆门口的台阶上,对着月亮哼不成调的曲子。我出去扔垃圾,

看见他用歪掉的小指笨拙地摸着琴弦,像在抚摸什么稀世珍宝。“以前总唱《南方》。

”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有个姑娘总坐在第三排,扎马尾,

每次都点杯柠檬汁。”我想起林霞的帆布包,侧面印着小小的柠檬图案。“她送过我幅画,

画的我在桥洞底下唱歌,”老周从怀里掏出张折叠的画纸,边角都磨圆了,

“说等我开演唱会,就把这个当海报。”画纸上是个背着吉他的影子,

月光在他脚下铺成条银色的路,路尽头有个模糊的马尾辫背影。右下角的签名被水洇过,

只能看清个“霞”字。“她后来去南方了。”老周把画纸小心翼翼折好,“我这手,

怕是等不到演唱会了。”我摸出后腰口袋里的止痛药,塞给他:“止疼的,管用。

”他愣了愣,突然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堆:“小兄弟,你信吗?就算弦断了,

琴身也记得以前的调子。”那天晚上我没回出租屋,蜷在酒馆的藤椅上睡了半宿。

梦里听见吉他声,断了的弦自己颤动着,弹出不成调的《南方》。

天亮时发现蔡姐在我身上盖了件厚外套,口袋里有张纸条,

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老周把吉他放这儿了,说等会有人来取。”十点多的时候,

快递员送来个包裹,寄件人地址是南方的美术学院。我拆开一看,是把新吉他,

琴头刻着行小字:“总有弦能接住你的调子”。蔡姐把旧吉他挂在墙上,

就在林霞那幅梧桐树的旁边。王宾说这破琴占地方,却在某天深夜,

偷偷对着它弹了段跑调的《生日快乐》——那天是他妹妹的忌日,

他总说妹妹以前最爱听吉他。第五杯:褪色的船票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连续半个月的雨把巷子泡得发软。我接了个长途代驾的活,去邻市送辆货车,

回来时裤脚全是泥,刚拐进巷口就看见蔡姐站在酒馆门口,手里捏着张泛黄的纸片。

“老陈的船票。”她把纸片递给我,指腹在边缘摩挲着,“五十年前的,从宁波到上海。

”纸片薄得像层蝉翼,上面印着“江亚轮”三个字,日期被水洇得模糊不清。

我认出这是常来喝黄酒的陈老头的东西,他上周被儿子接去养老院了,走的时候说要去看海。

“他年轻时在码头扛大包,”蔡姐往杯里倒黄酒,酒液浑黄,像沉淀的岁月,

“跟个上海姑娘好上了,姑娘说等他攒够船票钱就私奔。”雨敲着屋檐,

滴滴答答像老式座钟的摆锤。我想起陈老头总坐在靠窗的位置,

每次喝酒都要把窗户推开条缝,说这样能闻见海水味。有次他喝醉了,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盒,

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云片糕。“姑娘送的,”他当时笑得满脸皱纹,“说等我到了上海,

就买一整盒新的。”后来那姑娘没等到船开,在码头仓库的火灾里没了。

陈老头守着半块云片糕,在码头扛了一辈子大包,再也没离开过这座内陆城市。“他儿子说,

养老院窗户朝东,能看见日出,像海。”蔡姐把船票夹进本旧相册,里面全是老照片,

有穿旗袍的姑娘,有扛着行李的少年,还有张酒馆刚开张时的照片,门口的梧桐还是棵小苗。

正说着,王宾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手里挥舞着张皱巴巴的车票:“抢到了!去南方的站票!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林霞那丫头画室着火了,她没地方住,我去送点东西。

”车票上的日期是明天,目的地正是林霞所在的城市。我瞅见他背包里露出半截画筒,

是上次老周留下的那幅桥洞唱歌图。“帮我带句话。”我从口袋里掏出个柠檬形状的钥匙扣,

是上次在废品站淘的,“说酒馆的梧桐又开花了。”王宾临走时塞给我个信封,

说是陈老头留的。里面有张存折,余额刚好够买张去上海的高铁票,

还有张字条:“船票旧了,但海还在。”第二天雨停了,阳光把巷子晒得暖洋洋的。

我把船票贴在酒馆的玻璃窗上,对着光看,能看见五十年前的海浪在纸页间轻轻摇晃。

蔡姐在门口摆了两盆太阳花,说等陈老头回来,就给他煮黄酒卧鸡蛋。

傍晚的时候王宾发来视频,林霞站在画室的废墟前,手里举着那幅桥洞唱歌图,

画纸被熏黑了边角,却把月光下的路照得格外亮。她身后有辆搬家公司的车,

车身上印着行小字:“所有废墟都长着新的根”。“她说等重建好了,就画幅海。

”王宾的声音混着风声,“还说……柠檬味的风,跟北方的雨不一样。

”我望着窗外的梧桐树,花落在积水里,像一张张小小的船票,正慢慢驶向某个有海的地方。

第六杯:漏雨的帐篷入夏后的暴雨总带着股蛮劲,砸得酒馆的铁皮屋顶咚咚响。

我刚把代驾电动车推进屋檐下,就看见蔡姐正往塑料桶里舀水——天花板漏了,

水珠顺着灯绳往下滴,在吧台上积成小小的水洼。“王宾呢?

”蔡姐踩着板凳往房梁上垫塑料布,裤脚沾着灰,“叫他来修屋顶,人影都没见着。

”话音刚落,王宾就抱着卷防水布冲进来,身后跟着个穿迷彩服的姑娘,裤腿上还沾着草屑。

“别骂了别骂了,”他把防水布往地上一扔,“遇见个‘战友’,徒步来的。

”姑娘摘下迷彩帽,露出头乱糟糟的短发,发梢还在滴水。她冲我们鞠了一躬,

声音亮得像铜铃:“我叫小雅,路过这儿避避雨。”她背包上挂着个褪色的帐篷挂钩,

上面刻着个“野”字。蔡姐往她杯里倒冰镇酸梅汤时,我瞅见她胳膊上的晒伤,

红得像刚煮熟的虾。“从云南走过来的,”小雅咕咚灌下半杯酸梅汤,喉结上下滚动,

“跟男朋友约好的,他走前面探路,说在这城市的山顶等我。”王宾正往屋顶爬,

闻言回头嗤笑:“山顶?这破地方最高的楼才十八层。”小雅没恼,

从背包里掏出本泛黄的地图,

上面用红笔标着歪歪扭扭的路线:“他说看见最高的那棵树就知道了。

”地图角落画着棵简笔画的梧桐,跟酒馆门口的那棵一模一样。雨下到后半夜才小下去,

变成绵绵的毛毛雨。小雅在酒馆门口支起帐篷,塑料布被风吹得哗哗响,像面破旗子。

我过去送蚊香时,看见她正对着张照片发呆,照片上的男生背着同样的迷彩包,

站在棵巨大的梧桐树下,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他有哮喘,”小雅把照片贴在帐篷壁上,

“走之前说,等我到了,就一起去看海。”帐篷突然漏雨,水珠滴在照片上,

男生的笑脸慢慢晕开。小雅慌忙用袖子去擦,越擦晕得越大,

最后整个照片都泡成了模糊的色块。“去年秋天走的,”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

“在山里找信号的时候,哮喘犯了。”我想起林霞画的那幅梧桐树,树下空荡荡的藤椅。

“但我还是想走完这段路,”她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土,

“这是他最后停留的地方的土,我要带它去看海。”王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

手里捏着卷新的防水布:“帐篷我帮你补,楼顶能看见东边的桥,像海。”那天凌晨,

我们三个坐在酒馆楼顶。远处的跨江大桥亮着灯,车流像金色的河,真的有点像海。

小雅把那瓶土倒在风里,土粒被吹得四散,像撒了把星星。“他说过,

风会把想念带到想去的地方。”她笑着说,眼角却亮晶晶的。后来小雅走了,

留了张画在吧台上,画的是三个影子坐在楼顶,背后是像海一样的桥。

王宾把画贴在老周的吉他旁边,说这丫头比林霞傻,却傻得让人没法笑话。蔡姐修好了屋顶,

却故意在漏水的地方留了个小缝。“下雨的时候,能听见水珠打在桶里的声音,

像有人在数日子。”她擦着吧台说,手里的布子蹭过那张画,把三个影子擦得更亮了些。

第七杯:生锈的钥匙伏天的太阳跟下火似的,柏油路都晒得发软。我中午去酒馆蹭空调,

看见蔡姐正对着串钥匙发呆,黄铜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吉他挂件,掉了漆,

露出里面的铁色。“老周的。”蔡姐把钥匙推给我,“昨天他侄子来收拾东西,

说这串忘在病房了。”钥匙共有五把,最大的那把锈得厉害,齿痕都磨平了。

我认出最小的那把,是酒馆储藏室的钥匙,老周以前总在那儿偷偷练琴。“他以前总说,

等攒够钱就开个琴行,”蔡姐往杯里倒冰水,“钥匙都备好了,说是从旧货市场淘的,

能开所有的锁。”王宾扛着台旧冰箱进来,满头大汗:“收废品的给的,制冷还行。

”他看见吧台上的钥匙,突然“咦”了一声,“这吉他挂件我见过,

林霞书包上有个一模一样的。”我想起林霞的帆布包,侧面确实挂着个小物件,

总被书本挡着看不清。傍晚收摊时,我去储藏室拿拖把,发现门锁孔里卡着半片钥匙。

费劲拔出来一看,正是老周那串里最锈的那把,断口还很新。储藏室里堆着些旧酒箱,

角落里有个落满灰的木箱,锁是坏的。我掀开盖子,里面全是画,

全是林霞的手笔——有老周在桥洞下唱歌的背影,有酒馆门口的梧桐树在四季的样子,

还有张没画完的,画的是个琴行,门口挂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周林琴行”。

画纸里夹着张字条,是林霞的字迹:“等你手指好起来,我们就把这里的画挂满墙。

”我把那半片断钥匙塞进木箱,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吉他声,是《南方》的调子,有点跑调,

却弹得很认真。王宾坐在酒馆门口的台阶上,手里拿着老周的那把破吉他,

用歪掉的姿势拨着弦。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个笨拙的守护者。“老周说,

有些钥匙就算断了,也记得锁芯的形状。”他头也不抬地说,手指被弦勒出红印,

“林霞那丫头,总把想说的话藏在画里。”蔡姐端着两杯冰啤酒出来,把其中一杯放在地上,

对着空气举了举:“老周,你的琴行开起来了,在画里。”夕阳把画箱里的画染成了金色,

那把生锈的钥匙在光里闪了闪,像颗不肯熄灭的星星。我突然明白,有些约定就算没说出口,

也会在某个角落慢慢发芽,长成参天的模样。第八杯:冰镇西瓜七月流火,

空气热得能拧出火星子。我蹲在酒馆门口的树荫下啃冰棒,

看蔡姐把刚买的西瓜泡在冷水桶里,水珠顺着桶壁往下淌,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圈。

“王宾呢?”蔡姐用抹布擦着吧台,“让他买的薄荷糖又忘了。”话音未落,

王宾就骑着电动车冲过来,车筐里塞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后座还载着个穿碎花裙的老太太。

“路上捡的,”他擦着汗笑,“说要找卖糖画的老张。”老太太头发花白,却梳得整整齐齐,

手里攥着个铁皮糖盒子,边角都磨圆了。“老张头以前总在巷口摆摊,

”她眯着眼睛打量酒馆,“五十年前,他给我画过只凤凰,糖熬得透亮。

”蔡姐切了块西瓜递过去,红瓤上还挂着冰碴:“老张去年冬天走的,走之前还念叨,

说有个梳麻花辫的姑娘总来买糖画。”老太太的手抖了一下,西瓜汁滴在碎花裙上,

像溅了朵小红花。她打开铁皮盒,里面装着些融化又凝固的糖块,形状早就看不清了,

却还带着淡淡的焦糖香。“他说等攒够钱,就用糖给我画间房子,

”老太太用指尖轻轻碰了碰糖块,“我等了一辈子,房子没等来,他倒先去了。

”王宾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巷尾修车铺的老李,以前跟老张学过两手糖画!

”那天傍晚,老李扛着糖画担子来的时候,夕阳正把酒馆染成金红色。

他舀起熬得冒泡的糖稀,在青石板上一抖手腕,凤凰的尾巴就飘了起来,

翅尖还沾着点金色的光。老太太盯着糖画,突然笑了,

眼角的皱纹里盛着夕阳:“比当年的那只,俊多了。”老李挠挠头:“张师傅总说,

画凤凰得留个小缺口,是给念想留的位置。”我这才看见,凤凰的翅膀上缺了个小小的三角,

像被风吹走了一块。林霞发来消息时,我正帮蔡姐收拾糖画担子。照片里是南方的夜市,

一个小姑娘举着糖画笑得露出小虎牙,画的是只小喜鹊,翅膀上也有个小小的缺口。

“夜市的老师傅说,缺口是为了让念想能飞进来。”她的消息后面跟着个笑脸,“赵哥,

你们那儿的梧桐结果了吗?”窗外的梧桐树下,

老太太正把那只糖凤凰小心翼翼地放进铁皮盒,王宾蹲在旁边,用手机照着亮,

嘴里念叨着“慢点慢点,别碰坏了”。蔡姐端来冰镇的酸梅汤,放在树下的藤椅上,

像是给谁留的位置。夜风带着西瓜的甜香吹进来,我回复林霞:“结了,青的,

等熟了给你留着。”第九杯:褪色的工装处暑那天突然降温,

穿短袖的人都缩着脖子往屋里钻。我刚把代驾电动车的电瓶卸下来充电,

就看见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站在酒馆门口,衣服后背印着的“红星汽修”四个字,

洗得快要看不清了。“找赵杰。”男人声音很闷,帽檐压得很低,

露出的下巴上有道浅浅的疤。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我爸以前的工友,李叔。我最后见他,

是在爸的葬礼上,他往我手里塞了个信封,里面是皱巴巴的零钱,说是工友们凑的。“蔡姐,

来瓶二锅头。”李叔坐在吧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节奏跟汽修厂的扳手声很像。

他喝到第三杯时,帽檐终于抬了起来,眼睛红得像兔子。“你爸走的前一天,还跟我念叨,

说你总嫌汽修厂脏,”他抹了把脸,“其实他偷偷给你报了成人高考,

报名表就在他工具箱最底下。”我想起爸的工具箱,锁早就锈死了,

去年冬天被我当废品卖了,换了半箱啤酒。李叔从怀里掏出个用塑料袋包着的本子,

封皮是蓝色的,印着“汽修笔记”四个字。“你爸的,”他把本子推给我,“最后一页,

是给你写的。”本子纸页都泛黄了,字迹却很工整,记着各种零件的型号和故障处理方法。

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行不一样的字,笔画很轻,像是怕戳破纸页:“小杰嫌油味重,

可这双手,能给儿子挣出条干净路。”吧台后面的挂钟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

李叔把杯底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样子,像我爸以前喝酒时的模样。“他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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