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谜案六月的雨带着长江流域特有的黏滞感,砸在警车挡风玻璃上汇成蜿蜒的水痕。
季洁把黑色冲锋衣拉链往下拽了两寸,
锁骨处露出的银色吊坠随着车身颠簸轻晃 —— 那是去年破获连环盗窃案时,
杨震在物证科废纸堆里捡的旧物,铜胎鎏银的莲花纹已经磨得发亮,
他当时塞给她时说 “老物件辟邪”,此刻倒真让她焦躁的心绪平复了些。
临江公寓的旋转门把雨丝绞成细碎的水幕,季洁踩着湿漉漉的大理石地面走进大堂时,
水晶吊灯正将郑一民的影子投在光洁的地面上。老郑手里的勘查记录本边缘卷了角,
指关节在 “死者:顾宏远,男,48 岁,宏远集团董事长” 那行字上反复敲击,
指腹的薄茧蹭得纸面沙沙作响。“刚联系上家属。” 郑一民转身时,
能看到他藏青色警服袖口洇着半圈水痕,“法医初步判断氰化物中毒,
死亡时间框定在昨晚八点到十点。现场有清理痕迹,
但餐边柜第三层 ——” 他朝客厅方向抬了抬下巴,“留了个没来得及收的高脚杯。
”季洁戴上乳胶手套的动作顿了顿。顾宏远这名字上周刚登在财经版头条,
照片里的男人站在新楼盘模型前,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表链在聚光灯下泛着冷光。
而此刻躺在卧室意大利真皮沙发上的躯体,
昂贵的酒红色丝绒睡袍下摆沾着暗褐色的呕吐物痕迹,左手保持着攥握姿势,
指缝里卡着半片和田玉碎片 —— 后来技术科证实,这是他书房那件刚拍下的摆件碎块,
价值能抵普通人家十年收入。“杨震呢?” 季洁弯腰检查茶几,两只骨瓷杯倒扣着,
杯底残留的咖啡渍边缘有细微的晶状反光。她指尖悬在距杯底两厘米处,“杯口朝向一致,
像是刻意摆过。”“调监控去了。” 郑一民朝阳台方向努嘴,百叶窗被江风掀起一角,
能看到二十楼下浑浊的江水,“这屋子是顶楼复式,电梯口监控只拍到上下楼人员,
楼梯间是盲区。顾宏远的助理刚说,昨晚七点还在公司开视频会,会议记录能查到,
八点半左右离开的。”季洁直起身时,后腰旧伤被冷气激得隐隐作痛。
她下意识按住腰椎右侧,目光扫过墙上的婚纱照 —— 顾宏远搂着个穿鱼尾裙的女人,
钻石头饰在照片里闪成一团光晕。相框边缘有新鲜的划痕,像是最近被人碰过,
玻璃和墙面之间还卡着半片干枯的玫瑰花瓣。“原配情况?”“林慧,市立医院药剂科主任。
” 郑一民翻着记录本,钢笔在纸页间滑动,“助理说夫妻俩三年前就分房,
林慧常住老城区的别墅。刚联系上她时在值夜班,语气挺平静,说有考勤系统作证。
”“这种身家的男人 ——” 季洁指尖叩了叩茶几边缘,骨瓷杯发出清脆的回响,
“没情妇才奇怪。”话音未落,杨震的声音就裹着湿气从门口飘进来:“还真让你说着了。
” 他甩了甩黑色夹克上的水珠,肩头的深色水痕顺着布料纹路往下淌,
手里的 U 盘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光,“物业监控拍到个穿红裙的女人,七点五十进电梯,
八点二十离开。人脸识别比对出来了,苏曼,27 岁,舞蹈老师,
半年前开始每周来三四次。”季洁接过 U 盘插进勘查箱的笔记本,
屏幕上立刻跳出电梯监控截图。穿正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走进轿厢时抬手理了理卷发,
无名指上的碎钻戒指在昏暗光线下闪了闪 —— 款式比婚纱照里林慧的钻戒更张扬,
戒托形状像是某奢侈品牌的经典款。“查她昨晚行踪。” 季洁放大图片,
苏曼的红底高跟鞋鞋跟处有细微的磨损,鞋尖沾着点泥渍,“红底鞋,鞋跟磨损程度像常穿,
但泥渍新鲜,不像市区路面能沾到的。”杨震忽然俯身,
说话时带着的江风气息擦过她耳廓:“餐边柜第三层,高脚杯边缘有口红印,
色号跟苏曼裙子一个色系。” 他总爱用这种近在咫尺的方式提醒细节,
从三年前季洁刚调进六组时就如此,此刻温热的呼吸让她耳尖泛起薄红。
“让技术科重点查杯口内侧。” 季洁转回头假装调试相机,
镜头里正好拍到顾宏远蜷缩的手指,“还有通话记录,查苏曼和顾宏远最近一周的联系频率。
”江风突然掀起阳台的落地窗纱,带着雨腥气扑进屋里。
季洁盯着沙发上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
忽然注意到顾宏远左手 —— 食指第二关节有个月牙形的厚茧,边缘光滑,
像是常年握某种细长物件磨出来的。她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套住他的手指:“老郑,
让法医看看这个茧,不像握笔或敲键盘能形成的。”这时楼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曾抱着证物箱冲进来,额前的碎发滴着水,
蓝色一次性鞋套在地板上踩出凌乱的脚印:“季姐,电梯口分类垃圾桶里找到的。
” 他把证物袋递过来,里面是拼粘好的信封,“私家侦探的收款单,
顾宏远半个月前付了五万定金,委托事项写着‘调查苏姓女子异常交往’。
”季洁捏着证物袋的边角,透明塑料下 “异常交往” 四个字刺得人眼疼。
她忽然想起苏曼鞋跟的泥渍 —— 私家侦探常去的跟踪地点,多半是僻静的郊外或公园。
“杨震。” 季洁抬头时,正好看到杨震在阳台测量玻璃上的指纹,
“查全市注册的私家侦探,重点找接婚外情调查的,特别是半个月前接过大单的。
” 她指尖在笔记本触控板上滑动,苏曼走出电梯的截图停在屏幕中央,
“这个女人离开时拎着的包 ——” 她放大画面角落,“比进去时鼓了些,
像多装了什么扁平物件。”雨还在敲打着落地窗,远处江面的货轮鸣笛声隐约传来。
季洁望着沙发上那具曾经叱咤商界的躯体,忽然觉得这起看似明了的中毒案,
像被雨雾笼罩的江面,底下藏着看不见的暗流。私家侦探、红裙女人、神秘的茧子,
这些碎片正慢慢拼凑出不寻常的轮廓。杨震从阳台走进来,手里的紫外线灯在茶几上扫过,
杯底边缘立刻显出淡紫色的荧光:“有发现,杯底外侧有半个模糊的指纹,不是顾宏远的。
” 他关掉灯,眼底映着窗外的雨光,
“而且这咖啡渍 ——” 他用证物袋轻轻蘸了点残留物,“不像速溶的,倒像是现磨蓝山,
顾宏远挺会享受。”季洁忽然想起什么:“查顾宏远公司的采购记录,
特别是最近有没有买过高档咖啡豆,还有 ——” 她看向婚纱照,“联系林慧时,
问问她顾宏远喝不喝咖啡。”郑一民在一旁记录着,
笔尖在纸上划出清晰的痕迹:“已经让手下去查了。对了,顾宏远的手机解锁了,
最后一条通话记录是昨晚八点十五分,打给一个备注‘陈探’的号码,通话时长四十七秒。
”“陈探?” 季洁和杨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这个私家侦探,
恐怕不止负责调查那么简单。雨势渐大,把公寓楼裹进白茫茫的水雾里。
季洁最后看了眼沙发上的死者,他攥着玉石碎片的手指似乎微微松弛了些,
像是终于松开了什么。而她知道,这起案件的真正谜题,才刚刚开始。
2 红裙疑云老城区的艺术街区藏在梧桐树影里,青石板路被雨水泡得发亮。
季洁踩着水洼走到三层楼道时,正撞见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拎着菜篮下楼,
对方看见警服下意识往墙根缩了缩:“警察同志,是查上周丢自行车的事?”“我们找苏曼。
” 季洁侧身让她过去,
鼻尖萦绕着潮湿的霉味与茉莉香 —— 转角花架上那盆茉莉被打理得极好,
花苞鼓鼓囊囊地坠在枝头。防盗门内传来拖鞋摩擦地板的声响,链条锁 “咔嗒” 滑开时,
季洁看清门后的女人:真丝睡袍的香槟色衬得苏曼皮肤雪白,领口松垮地敞着,
左锁骨处淡粉色的压痕还没褪尽。她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门把手上蜷了蜷,
眼底那丝慌乱只闪现半秒,就被故作镇定的笑容盖住:“警察同志有什么事?
我昨晚没去舞厅,舞蹈班也早就停课了。”“顾宏远死了。” 季洁盯着她颤抖的睫毛,
对方刚化的淡妆在眼睑处积了道细痕,“昨晚八点到十点,你在哪里?
”苏曼的手指猛地攥紧睡袍腰带,真丝面料被绞出细密的褶皱:“死了?
怎么会……” 她后退半步撞在鞋柜上,
玄关处的红底鞋被震得晃了晃 —— 鞋跟纹路里嵌着的细沙粒在晨光下闪了闪,
“我七点多去给他送文件,他说要开视频会,我坐了十分钟就走了。后来去闺蜜李娜家,
我们一起看《爱在黎明破晓前》,看到十二点多才散。”杨震弯腰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
目光扫过鞋柜上的红底鞋。鞋跟磨损处的纹路里卡着几粒灰白色石子,棱角还很锋利,
不像市区公园里常见的鹅卵石。“什么文件需要亲自送?” 他直起身时,
指尖在裤袋里摩挲着手机,“宏远集团没有文印部?”“是他让我整理的舞蹈班合作方案。
” 苏曼侧身让他们进屋,裸露的脚踝在木地板上留下浅淡的湿痕,“你们看,
文件袋还在这儿。” 她指向茶几,透明文件袋上烫金的宏远集团 logo 还泛着新光,
边角挺括得像刚拆封 —— 连指纹都没留下半个。季洁走到飘窗边,
楼下小花园的鹅卵石铺成螺旋状图案。她伸手推开半扇窗,潮湿的风卷着泥土味涌进来时,
正看见苏曼飞快地往卧室瞥了眼。“李娜住哪栋?”“隔壁三单元 502。
” 苏曼的声音稳了些,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我们合照发朋友圈了,
定位都在她家。”杨震接过手机放大照片:苏曼和另个女孩依偎在沙发上,
电视屏幕里的伊桑・霍克正对着镜头笑,右上角时间显示 20:45。
他忽然捏住照片边缘:“你耳垂上的珍珠耳钉 ——” 照片里的珍珠在暖光下泛着柔光,
“顾宏远卧室首饰盒里,正好空了个这样的位置。”苏曼的肩膀倏地塌下去,
像被戳破的气球。她抬手抹了把脸,刚化的淡妆被蹭出两道白痕:“我是他女朋友。
”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他说等新项目启动就跟林慧离婚,
还说要在滨江路给我开工作室……” 尾音突然哽住,她捂住脸的指缝里漏出呜咽声,
肩膀却没怎么颤抖 —— 那哭声听着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季洁的目光掠过半开的卧室门。
床上摊着件象牙白连衣裙,领口绣着细小的珍珠串,熨烫痕迹笔直得像用尺子量过。
“你昨晚穿的红色连衣裙呢?”“洗了。” 苏曼从指缝里偷看她,
睫毛上沾着的泪珠突然滚落,“不小心洒了咖啡在裙摆,我有洁癖,见不得脏东西留过夜。
”离开公寓时,杨震突然停在楼下的绿色垃圾桶旁。他戴上手套扒开最上层的菜叶,
拎出个用黑色塑料袋裹紧的物件 —— 展开来,正红色连衣裙的裙摆处有块浅褐色污渍,
边缘已经干涸发黑。“让技术科加急化验。” 他把连衣裙塞进证物袋时,
指尖捏着裙摆边缘,“这污渍边缘发乌,不像咖啡渍该有的样子。”季洁望着三楼的窗户,
米白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连缝隙都没留。“她在撒谎。” 她摸出烟盒又塞回口袋,
后腰旧伤被潮气激得隐隐作痛,“十分钟送文件,
却特意化了全妆、喷了香水 —— 你闻到没?她身上是祖玛珑的英国梨,不便宜。
”“还有那个文件袋。” 杨震把证物袋递给跟来的警员,
“宏远集团的对外文件都用牛皮纸袋,这种透明袋是内部流转用的。
而且 ——” 他朝楼道转角努嘴,“李娜刚从对面便利店买烟出来,穿着睡衣趿着拖鞋,
不像昨晚接待过客人的样子。”市立医院的药房弥漫着消毒水与酒精的混合气味。
林慧站在药柜前核对清单,浅蓝色白大褂的袖口别着支银色钢笔,
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碎发都被发胶固定得纹丝不动。听到顾宏远的死讯,
她只是推了推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药单上顿了顿:“知道了。需要我去认尸吗?
”季洁注意到她白大褂袖口有圈浅褐色的污渍,
边缘呈星芒状 —— 像是某种液体溅上去后没及时清理。“昨晚七点到凌晨三点,
你一直在药房?”“考勤系统有记录。” 林慧敲了敲键盘,屏幕上跳出她的签到时间,
“中途去了趟洗手间,四分十七秒,走廊监控能证明。” 她说话时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无名指上的铂金婚戒随着动作反光,戒面却磨得有些发乌。“你知道苏曼吗?
” 杨震忽然开口,
目光落在药柜第三层的氰化物储存格 —— 铁柜上的锁有被撬动的细微痕迹,
“宏远集团董事长的女朋友。”林慧的手指在 “氯化钾” 字样上顿了顿,
药单边缘被捏出浅痕:“知道。” 她抬眼时,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光,
“半年前他信用卡账单寄到家里,有笔在卡地亚的消费,收件人是苏曼。”“没找他谈过?
”“谈什么?” 林慧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没到眼底就散了,“我们结婚十五年,
他在外面有多少人,我从来不管。” 她忽然起身拉开抽屉,取出个牛皮信封推过来,
封口处的火漆印已经裂了,“三个月前律师送来的离婚协议,我还没签。
大概是急着给新人腾位置。”季洁捏着信封边缘,纸质已经被摩挲得发软。
她递回去时指尖碰到林慧的手,冰凉得像刚从冷藏柜里拿出来。“你昨晚接触过什么药品?
”“常规的降压药、抗生素。” 林慧打开药柜,玻璃门映出她清瘦的身影,
“药房有双人核对制度,每种药品出入都有记录,你们可以查台账。”离开医院时,
雨又下了起来。季洁坐进警车时,后腰旧伤突然抽痛了下。
她按住疼痛处忽然想起什么:“林慧是药剂师,配药时需要用镊子分装药片吧?
”“镊子捏久了,食指第二关节会磨出茧。” 杨震发动汽车时,
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但顾宏远是商人,怎么会有那种茧?
除非他最近在学什么精细活 —— 比如……”“分装药品?” 季洁接过话头时,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大曾的声音在听筒里发颤:“季姐,苏曼那件红裙子的污渍化验出来了,
是氰化物残留!还有顾宏远家的酒杯,除了他的 DNA 和苏曼的口红印,
还检出另一个人的指纹 —— 比对库里的存档,是林慧!”季洁猛地攥紧方向盘,
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塑料里。雨刷器还在左右摆动,把窗外的街景搅成模糊的色块。
两个女人的指纹出现在同一个酒杯上?
这绝不是简单的情杀 —— 更像是场蓄谋已久的合谋。杨震突然踩了脚刹车。后视镜里,
市立医院的玻璃幕墙在雨雾中泛着冷光,像只沉默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查药房三个月内的药品损耗记录。” 他摸出烟盒抖出支烟,却没点燃,
“特别是氰化物类试剂。”季洁望着雨幕里逐渐模糊的医院大楼,
忽然想起林慧抽屉里的离婚协议 —— 封口处的火漆印虽然裂了,却没有被撕开的痕迹。
那个信封,她根本没打开过。3 暗流涌动江风卷着雨沫子抽打在废弃码头的铁皮棚上,
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季洁踩着锈迹斑斑的跳板往前走时,裤脚很快就被飞溅的泥水打湿。
警戒线在风中绷得笔直,郑一民蹲在集装箱旁抽烟,火星在雨幕里明明灭灭,
看见她来就把烟蒂摁在湿漉漉的地面上:“陈立东,45 岁,干私家侦探八年,
专接婚外情的活。” 他用脚尖踢了踢旁边的证物袋,里面装着半张名片,
“半个月前接了顾宏远的单,定金五万,查苏曼有没有外心。
”杨震正举着强光灯照向码头监控杆。锈迹爬满的金属杆顶端,
摄像头的玻璃罩早就裂了道缝,里面结着层灰网。“这探头坏了至少半年。” 他转身时,
雨水顺着黑色夹克的领口往下淌,“现场有清理痕迹,死者周围的泥地被扫过,
但他手里的信封没动 —— 像是故意留下的。”法医正用镊子撑开死者蜷曲的手指。
陈立东的指关节僵硬地扣着个牛皮纸信封,边缘被血浸透成深褐色。“钝器击打后脑致死,
颅骨凹陷性骨折。” 法医把枚染血的纽扣放进证物袋,透明袋上立刻凝起白雾,
“死亡时间初步判定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指甲缝里的纤维是羊毛混纺,克重很高,
像是高档地毯的材质。”杨震戴上双层手套,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手指。
信封里的 U 盘裹在湿透的纸巾里,还有张被揉成球的便签,
展开后能看清用圆珠笔写的 “8:17,临江公寓电梯”—— 字迹潦草,
最后一划拖得很长,像是写字时被突然打断。“8:17。” 季洁凑近看时,
闻到便签纸散发出的油墨味混着血腥味,“苏曼说自己八点二十离开顾宏远家,
这时间正好在电梯里。” 她指尖在 “电梯” 两个字上顿了顿,
“老陈当时应该在跟踪她,说不定拍到了什么。”杨震正用证物袋套住死者的手机。
碎裂的屏幕上,最近通话记录还能看清:昨晚九点零三分打给顾宏远未接,
十点零七分打给个陌生号码通话两分钟,最后一个是六组的座机,时间显示十点十五分,
通话时长零秒。“他想报警。” 他用指腹蹭了蹭屏幕上的未接标记,“没打通,
就把证据藏起来了。”季洁的目光落在死者的手腕上。廉价电子表的玻璃罩裂了,
但显示屏还亮着,停留在 22:47—— 应该是遇害时摔在地上,刚好定格了时间。
“查这个陌生号码。”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还有,让技术科立刻破解 U 盘。
”警车里的电台突然滋滋响起来。大曾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出来:“季姐,
苏曼红裙子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裙摆污渍是氰化物,跟顾宏远胃容物里的成分完全一致。
另外 ——” 他顿了顿,“林慧所在的药房,三个月前少了一瓶氰化钾试剂,
登记册上写的是‘过期销毁’,但领用人签名有点像伪造的。”“伪造签名?
” 季洁攥紧对讲机的手指泛白,“查药房的监控,特别是三个月前的入库记录。
” 她转头看向杨震时,江风刚好掀起他额前的湿发,
露出眉骨处那道旧疤 —— 那是去年抓毒贩时留下的,“林慧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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