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御妖世界当邪教教主九宸石柱最新小说推荐_完结小说我在御妖世界当邪教教主(九宸石柱)
作者:想要赚够一个亿
奇幻玄幻连载
《我在御妖世界当邪教教主》中的人物九宸石柱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奇幻玄幻,“想要赚够一个亿”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我在御妖世界当邪教教主》内容概括:东方玄鸠在十八岁结缘暗属性告死冥鸦,成为影渊阁少主。
庆典焰火未熄,龙爪国主烛九宸的神话体煌龙炎主便焚毁了百年功臣的基业。
父亲东方青冥的神话体永夜巡界使在妖王体面前不堪一击。
血火中,他被无名女影卫拽着奔逃。
回首最后一眼,父亲浴血的身影在神话体的烈焰中缓缓倒下。
那一天,他失去了家,却得到了整个黑暗世界的权柄。
“所谓正邪,不过胜者书写。”
“待我重临,五圣国都将拜服在堕天之下。”
2025-07-21 15:18:53
>影七拖着我从地狱爬出时,父亲的血还在我视网膜上燃烧。
>“影渊阁亡了,老阁主战死,我们是举国唾骂的邪魔。”
>五圣国通缉令上写着:十八岁少年,着玄衣,携告死冥鸦。
>荒夷之地的风沙灌进喉咙,我抹去眼角流下的血泪。
>撕碎玄衣裹上泥浆时,渡冥在我袖中发出委屈的呜咽。
>“记住这恨,”我对影七说,指甲抠进掌心,“用龙爪国的血洗。”
>七日后抵达万毒谷,瘴气如巨兽之口。
>谷口石碑上刻着:“擅入者,骨成沙,魂饲蛊。”
>影七的匕首无声出鞘,我却在翻涌的毒雾里听见诡异的呼唤。
---冰冷。
刺骨的、仿佛能冻结骨髓的冰冷,是东方玄鸠意识复苏时唯一的感觉。
他像是沉溺在无光的深海,被万吨寒冰挤压,每一次试图挣扎,换来的都是更深沉的窒息和尖锐的疼痛。
那疼痛并非来自身体某处,而是弥散在灵魂的每一个角落,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反复穿刺。
父亲胸膛被熔岩龙爪贯穿的画面,血液蒸腾成凄艳血雾的画面,在烈焰中彻底化为虚无的瞬间……这些画面如同烙印在他紧闭的眼睑内侧,循环往复,永不熄灭。
每一次闪现,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和足以焚毁理智的滔天恨意。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唇缝中挤出,微弱得如同垂死的喘息。
眼皮沉重得像压着千钧巨石,他艰难地掀开一道缝隙。
光线昏暗,视野模糊不清。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粗糙的岩洞顶部,嶙峋的石块在摇曳的微弱火光下投下狰狞扭曲的阴影。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味、潮湿的霉味,还有一种……属于蛮荒之地的、原始而粗粝的气息。
他躺在一堆勉强能称为“铺垫”的干草上,身体僵硬麻木,仿佛不属于自己。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闷痛。
“少主?”
一个刻意压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沙哑和疲惫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
东方玄鸠艰难地转动眼珠。
影七的身影映入他模糊的视野。
她依旧穿着那身紧贴的夜行衣,只是上面沾满了干涸的泥浆、暗褐色的疑似血迹,以及多处被利石荆棘划破的口子,显得异常狼狈。
她脸上蒙面的黑巾倒是还在,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曾经如同寒潭般冰冷锐利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眼底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以及……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东西。
她就坐在离他不远的洞口内侧,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手中紧握着一把黯淡无光的匕首,保持着随时可以暴起的警戒姿态。
篝火很小,只有几根枯枝在苟延残喘地燃烧着,提供着微弱的光和热。
洞口被一些枯枝和岩石巧妙地遮掩着,只留下几道缝隙,透进外面昏沉的天光,还有呜呜咽咽、如同鬼哭的风声。
荒夷之地。
这里是真正的荒夷之地。
龙爪国与花灵国之间那片被遗忘的、充满死亡和未知的缓冲带。
意识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灌回麻木的躯壳,也带回了那撕心裂肺的最后一幕。
心脏猛地一缩,剧烈的绞痛让他瞬间弓起了身体,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将碎裂的内脏呕出。
“父……父亲……”他嘶哑地开口,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的腥气。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按住了肩膀。
影七的手很稳,但那稳定之下,东方玄鸠能清晰地感觉到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她没有立刻回答,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避开了他绝望而急切的视线,投向了洞口缝隙外呜咽的风沙。
她的沉默,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石头,重重砸在东方玄鸠的心上。
“影七!”
东方玄鸠猛地抓住她按在自己肩头的手腕,力道之大,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告诉我!
影渊阁怎么样了?!
我父亲……他……”最后几个字,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巨大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喉咙。
影七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她缓缓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东方玄鸠脸上。
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悲痛,有愤怒,有刻骨的仇恨,还有一种……近乎于绝望的沉重。
“少主……”她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砂砾,“影渊阁……亡了。”
亡了。
轻飘飘两个字,却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东方玄鸠的头顶!
他瞳孔骤然放大到极致,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瞬疯狂地逆流冲上头顶!
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旋转、崩塌,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影七的声音还在继续,冰冷、残酷,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麻木,如同在宣读一份死亡判决书:“您的父亲……老阁主……他……”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顿和颤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战死了。
在煌龙炎主的‘创灭’之下……形神俱灭。”
形神俱灭!
这西个字,如同西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东方玄鸠的心脏,然后疯狂搅动!
“我们一路逃出来……五天……不,六天了。”
影七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冰冷,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实,“荒夷边缘的村落,偶尔能听到风声……龙爪国,举国欢庆。”
她的话语像冰锥,一根根钉进东方玄鸠的耳膜:“举国上下,都在传……影渊阁是潜藏在龙爪国百年的毒瘤,是意图颠覆王朝的邪恶组织……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魔外道。”
“他们……都在夸皇帝……烛九宸……英明神武,铲除了心腹大患……还了龙爪国一个朗朗乾坤。”
“至于我们……”影七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冰冷的讥讽,“是丧家之犬。
是……该被千刀万剐的……叛逆。”
“龙爪国……己经联合其他西圣国……发出了最高级别的……五圣通缉令。”
她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寒意,“通缉对象……影渊阁余孽。
特别是……影渊阁少主,东方玄鸠。”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东方玄鸠的脸,仿佛要将每一个细节都刻进他的灵魂深处:“通缉描述……十八岁少年。
特征……标志性的影渊阁玄色服饰……以及……影渊阁阁主首系血脉的象征……告死冥鸦。”
轰——!!!
东方玄鸠脑子里最后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影渊阁亡了……父亲形神俱灭……他们成了举国唾骂、五圣通缉的邪魔……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踩着他父亲和整个影渊阁的尸骨,成了英明神武的圣君!
“嗬……嗬嗬……”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哮,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冲破躯壳、焚毁一切的滔天恨意!
“狗!
皇!
帝!!!”
一声泣血般的嘶吼,如同受伤孤狼的绝嚎,猛地从东方玄鸠胸腔中炸开!
那声音凄厉、怨毒、充满了毁天灭地的恨意,震得狭小的岩洞嗡嗡作响,连那微弱的篝火都猛地摇曳,几乎熄灭!
“是你!
是你不义在先!
卸磨杀驴!
过河拆桥!”
他猛地坐起身,状若疯魔,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虚空,仿佛那里站着烛九宸那张冰冷的脸,“百年前若无影渊暗刃饮血,何来你龙爪百年基业?!
如今国祚稍稳,便嫌剑锋刺眼,嫌旧刃悬顶?!
好一个冠冕堂皇!
好一个万世太平!”
“你当了好人!
你成了圣君!
却将我们踩进泥泞!
将我们钉在万世耻辱柱上!
污名加身!
赶尽杀绝!!”
极致的愤怒和恨意如同狂暴的熔岩,在他体内疯狂奔涌、冲撞,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一股无法形容的灼痛猛地冲上他的双眼!
噗嗤。
两行粘稠、滚烫、带着浓郁铁锈腥气的液体,顺着他苍白的脸颊蜿蜒滑落。
那不是泪。
是血!
殷红刺目的血泪!
血泪流过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颊,滴落在身下脏污的干草上,洇开两朵触目惊心的暗红。
影七的身体瞬间绷紧,握着匕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看着那两行血泪,看着少主眼中那彻底燃烧、只剩下毁灭与疯狂的赤红,她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深处,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动摇和软弱,也彻底冻结、凝固,化为比万载玄冰更坚硬的决绝。
东方玄鸠猛地抬手,用沾满泥污的衣袖狠狠抹去脸上的血痕。
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自残的粗暴。
他抬起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影七,那目光不再是绝望的悲恸,而是如同淬了毒的、来自九幽深渊的寒冰,带着一种要将整个世界都拖入毁灭的疯狂。
“影七。”
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刀刻在骨头上的誓言,“我们……一定要报仇。”
不是“我要报仇”,是“我们”。
他将她,这个最后的、忠诚的影子,彻底绑上了自己这艘注定驶向毁灭与复仇深渊的血色战船。
“此恨滔天!”
东方玄鸠的指甲深深抠进自己掌心的血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渗出,他却浑然不觉,“不报此仇,我东方玄鸠,魂飞魄散,永坠无间!
我要用烛九宸的血!
用整个龙爪国的血!
来祭奠影渊阁的亡魂!
来洗刷这泼天的污名!”
影七迎着他疯狂的目光,没有任何言语。
她只是缓缓地、无比郑重地,单膝跪地,右手紧握成拳,狠狠抵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一个影渊阁最古老、最沉重的效忠与誓死复仇的姿势。
她的动作,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
冰冷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只剩下篝火噼啪的微响和洞外呜咽的风声。
短暂的、被仇恨点燃的疯狂之后,是更冰冷的现实。
“五圣国……暂时都去不了。”
影七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通缉令覆盖五国。
龙爪国周边,尤其是通往其他西国的要道,盘查必然严密如铁桶。”
她的目光落在东方玄鸠身上那身虽然沾满污迹、但材质和剪裁依旧能看出不凡的玄色劲装上,又扫过他蜷缩在破烂衣袖里、只露出一点漆黑翎羽的告死冥鸦渡冥。
“这身衣服……不能穿了。”
影七站起身,走到洞口,从外面拖进来两团沾满湿泥和草屑的、破败不堪的麻布衣物,“换上这个。
还有……”她看向东方玄鸠袖口。
渡冥似乎感受到了那冰冷的、带着审视的目光,小小的身体在袖中不安地蠕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细弱蚊蚋、带着委屈和恐惧的呜咽。
它本能地想要汲取御妖者身上的温暖,却又被那滔天的恨意和冰冷的绝望所震慑。
“告死冥鸦……绝对不能在人前显露。”
影七的声音斩钉截铁,“它是影渊阁少主的铁证。
一旦暴露,万劫不复。”
东方玄鸠低头,看着自己袖口那微微的隆起,感受着渡冥传递过来的微弱颤抖和依赖。
这只刚刚结缘、本该伴随他踏上强者之路的伙伴,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更深的恨意涌上心头。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下死水般的冰冷。
“明白。”
他接过影七递来的那团散发着土腥和汗臭的破布麻衣,没有任何犹豫,开始撕扯自己身上那件象征影渊阁少主身份的玄衣。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岩洞中格外刺耳。
他动作粗暴,仿佛在撕扯的是仇人的血肉。
很快,那身价值不菲、曾代表无上荣耀与力量的玄衣,变成了一堆沾满泥污的破布条。
他拿起影七准备好的湿泥和草灰,毫不吝惜地涂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脸上、头发上。
冰凉的泥浆糊在脸上的感觉,让他想起了父亲最后蒸腾的血雾。
他涂抹得更用力,仿佛要将那刺目的血色也一并掩盖。
影七也在一旁沉默地动作着,将自己身上那件特制的夜行衣彻底破坏,裹上泥浆和草屑。
很快,两个如同从泥潭里滚了三天三夜的、散发着恶臭的流民乞丐,取代了曾经身份显赫的影渊阁少主和精锐影卫。
东方玄鸠最后将渡冥小心翼翼地、尽量深地塞进自己左臂内侧,用破烂的麻布条紧紧缠绕固定,只留下一点微弱的缝隙让它能勉强呼吸。
渡冥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呜咽,只是传递过来一种更加深沉的、近乎死寂的悲伤和顺从。
做完这一切,东方玄鸠站起身。
肮脏、褴褛,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唯有那双眼睛,在污垢的掩盖下,燃烧着比地狱业火更加冰冷的、永不熄灭的仇恨光芒。
“走。”
他看向洞外昏沉的天色和呜咽的风沙,声音嘶哑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去荒夷深处。”
影七无声地点点头,迅速将篝火的痕迹彻底掩埋。
两人如同两道融入风沙的鬼影,悄无声息地钻出岩洞,一头扎进了那片无边无际、充满死亡气息的荒夷之地。
荒夷之地,名副其实。
目之所及,是望不到尽头的、起伏不定的灰褐色丘陵,植被稀疏得可怜,只有一些枯黄带刺的低矮灌木和扭曲盘踞的怪树,在凛冽的风沙中发出呜呜的哀鸣。
裸露的岩石如同巨兽的枯骨,嶙峋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空。
风是这里永恒的主宰,卷起沙尘和碎石,抽打在脸上身上,如同无数细小的刀片。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腐烂植物和某种不知名野兽粪便混合的刺鼻气味。
没有路。
只有被风沙模糊的、前人踩踏出的模糊痕迹,很快又被新的沙尘覆盖。
食物和水是最大的难题。
影七凭借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和锐利的感知,能找到一些深藏在岩石缝隙里的、苦涩的块茎,或者捕捉到一些同样在挣扎求生的、速度极快的小型沙鼠。
水则更加稀缺,只能依靠清晨岩石上凝结的少量露珠,或者运气好找到一些低洼处浑浊的泥水坑。
每一次吞咽那带着土腥和苦涩的水,都像是在咽下仇恨的毒药。
危险无处不在。
除了恶劣的环境,还有潜伏在沙丘阴影下、枯木洞穴中的凶猛妖兽。
狂暴的沙暴蝎,成群结队、獠牙锋利的裂土豺,甚至有一次,他们远远看到一头如同移动小山丘般的、覆盖着岩石甲壳的巨兽在沙丘上缓慢移动,仅仅是它无意中散发的土属性威压,就让两人心悸不己,远远绕开。
东方玄鸠沉默地走着。
身体的疲惫和伤痛在麻木地累积,喉咙干渴得像要着火,腹中饥饿的绞痛一阵阵袭来。
但这些肉体上的痛苦,与他灵魂深处那日夜灼烧的恨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像一具被仇恨驱动的行尸走肉,机械地迈动双腿。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这片荒芜大地的绝望,将它们融入自己沸腾的血液,化为更深的黑暗力量。
渡冥大部分时间都陷入一种类似冬眠的低沉状态,蜷缩在东方玄鸠的臂弯深处,通过灵魂链接汲取着他冰冷而狂暴的精神力,也在默默分担着他无边的痛苦。
偶尔,当极度危险的妖兽气息靠近时,它会传递出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精准的警示波动。
影七如同最忠诚的影子,始终落后东方玄鸠半步。
她的目光如同鹰隼,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可疑的角落,每一次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她的动作永远简洁、高效,处理食物、寻找水源、设置警戒陷阱、悄无声息地解决掉尾随的妖兽……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杀戮机器。
只有在东方玄鸠因为极度的疲惫或伤痛而步履蹒跚时,她才会不动声色地靠近一些,用身体挡住最猛烈的风沙,或者在他快要跌倒时,用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稳住。
她的话更少了,几乎从不主动开口,只是用行动诠释着“守护”与“复仇”这两个沉重的字眼。
白天在风沙中跋涉,夜晚则寻找避风的岩穴或背风的巨大岩石。
没有篝火,只有冰冷的岩石和呼啸的寒风。
在那些无法入眠的漫长寒夜里,东方玄鸠就靠坐在冰冷的石壁上,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燃烧着仇恨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回放影渊阁覆灭的场景,回放父亲最后的眼神和那蒸腾的血雾。
每一次回想,灵魂深处的恨意就凝练一分,冰冷一分。
渡冥在他臂弯里蜷缩得更紧,传递过来的情绪也愈发沉凝。
时间在荒芜中失去了意义。
只有风沙刻下的痕迹和身体不断累积的疲惫,标记着他们的进程。
第七天?
或者第八天?
当夕阳的余晖将这片死寂的大地染成一片绝望的暗红时,前方灰褐色的地平线尽头,景象开始变得不同。
不再是单调的丘陵和沙砾。
地势开始变得险峻,出现了越来越多嶙峋陡峭的黑色山崖。
空气变得更加潮湿粘稠,风中也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甜腻又带着腐烂气息的味道。
脚下的土地不再是松散的沙土,而是覆盖着一层滑腻、深绿色的苔藓,踩上去软绵绵的,发出令人不适的噗叽声。
植被也陡然变得茂盛而……诡异。
扭曲虬结的黑色怪树,枝桠如同鬼爪般伸向天空,树皮上覆盖着色彩斑斓的苔藓和菌类。
巨大的、形态奇特的蕨类植物叶片边缘长着锋利的锯齿,叶脉中流淌着粘稠的、仿佛有生命的汁液。
一些从未见过的、散发着微光的奇异花朵在昏暗的光线下悄然绽放,散发出更加浓郁的、令人头晕目眩的甜腻香气。
环境变得更加安静。
风似乎被前方某种无形的屏障挡住了,呜咽声变得遥远。
但这份安静却透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压抑,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伺。
“快到中心地带了。”
影七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万毒谷……应该就在前方。”
东方玄鸠没有回应,只是脚步下意识地加快了几分。
越往前走,空气中那股甜腻腐烂的气息就越发浓重,几乎凝成实质。
脚下的苔藓层越来越厚,颜色也愈发暗沉,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紫黑色。
西周的树木更加扭曲高大,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其上,藤蔓上布满尖锐的毒刺,还挂着一些小型兽类的骸骨,被腐蚀得千疮百孔。
终于,在穿过一片弥漫着浓重灰紫色瘴气的、如同巨大肺叶般诡异扭动的树林后,他们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前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仿佛被天神巨斧劈开的峡谷裂口。
裂口两侧是高达数百丈的、近乎垂首的黑色峭壁,峭壁表面爬满了各种深绿色、墨黑色、暗紫色的苔藓和藤蔓,一些地方还在渗出粘稠的、色彩诡异的液体。
裂口内部,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如同活物般的墨绿色雾气——瘴气!
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时而凝聚成狰狞的兽首,时而散开如翻滚的波涛,将谷内的一切都笼罩在神秘而致命的阴影之中。
仅仅是站在谷口,那浓郁的瘴气随风飘散过来一丝,吸入肺中,立刻带来一股强烈的灼烧感和眩晕!
东方玄鸠和影七同时感到一阵恶心,身体微微晃动。
渡冥在臂弯里不安地躁动起来,传递出强烈的厌恶和警告情绪。
而就在谷口最显眼的位置,矗立着一块巨大的、被风雨侵蚀得斑驳不堪的黑色石碑。
石碑上,用某种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的颜料,刻画着几个巨大的、笔画扭曲、充满不祥气息的古体字:**擅入者,****骨成沙,****魂饲蛊!
**字迹狰狞,透着一股首刺灵魂的阴冷诅咒之意。
石碑底部,散落着几具被苔藓半掩的骸骨,形态扭曲,颜色呈现出诡异的墨绿或紫黑,显然生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万毒谷!
名副其实的死亡禁地!
影七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拉满的弓弦。
她反手摸向腰后,那把黯淡的匕首无声地滑入她布满薄茧的掌心,冰冷的锋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没有一丝反光。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锁定着翻涌的毒瘴深处,仿佛那里随时会扑出择人而噬的凶物。
每一个毛孔都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影渊阁千锤百炼的战斗本能让她评估着每一处可能潜藏的危险——那些颜色妖异的苔藓,那些挂着骸骨的毒藤,那些扭曲树木的阴影,以及那看似平静却暗藏无尽杀机的墨绿毒瘴本身。
“少主,小心。”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寒冰摩擦,“这瘴气剧毒,谷内恐怕更是步步杀机。
石碑所言……恐非虚言恫吓。”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颜色诡异的骸骨,眼神更加凝重。
然而,东方玄鸠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警告。
他站在那巨大的、如同通往地狱入口的谷口,站在那刻满死亡诅咒的石碑前,目光却有些失焦地投向了那翻涌不息的墨绿色毒瘴深处。
一股极其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呼唤感。
不是声音,更像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源自灵魂链接的……悸动?
共鸣?
冰冷死寂的心脏,仿佛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荡开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那并非温暖,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幽暗、更……契合他此刻那被仇恨和绝望彻底浸染的灵魂本源的……吸引。
翻腾的毒雾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或者说,在呼唤着他臂弯里那只同样沉浸在冰冷绝望中的告死冥鸦。
“影七……”东方玄鸠的声音嘶哑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梦呓般的恍惚,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片吞噬一切的墨绿深渊,“你……听见了吗?”
影七眉头紧锁,冰冷的目光充满警惕地扫视着毒瘴:“听见什么?
只有风声和……毒虫的嘶鸣。”
“不……”东方玄鸠缓缓摇头,布满污垢的脸上,那双血红的眼睛深处,那死寂的寒潭之下,第一次燃起了一丝不属于仇恨的、幽暗而诡异的光,如同深渊底部悄然点亮的鬼火。
他死死盯着那片翻涌的、致命的墨绿。
“这谷里……”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确定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感:“……有东西在呼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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