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紧贴着皮肉,丝丝缕缕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是铁链,沉甸甸的,
箍在手腕和脚踝上,动一动,便是一阵生疼的摩擦和刺耳的哗啦声。
空气里有浓得化不开的腥气,混杂着汗水的粘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腻熏香。
祭坛的玄石坚硬硌人,每一丝凉意都透着一股死寂的绝望。
林晚感觉自己像一条被扔上砧板的鱼,连鳞片都被刮得干干净净,
赤裸裸地等待着那致命的一刀。光线从头顶高处一扇狭窄的天窗漏下来几缕,
勉强驱散四周的浓稠黑暗,也清晰地映照着祭坛下方攒动的人影。墨色的,鸦青的,
石青的…全是云麓宗弟子整齐划一的服饰,此刻这些道袍上的云纹灵兽,
一张张脸孔却模糊得很,唯有眼睛里射出的光芒是清晰的——贪婪,兴奋,
混杂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看待祭品般的漠然和嘲讽。空气微微震动,带着嗡鸣。
是灵力在预热,带着一丝渴血的焦灼感。林晚的头皮骤然炸开一种非真实的剧痛,
尖锐得像是无数钢针直接刺进了颅骨最深处。那不是身体承受的,
而是灵魂仿佛被蛮力撕开一道口子,往昔的记忆碎片裹挟着另一具躯体完整的记忆,
狂暴地灌注进来!属于另一个平凡灵魂的记忆,如同浑浊而冰冷的洪流,
瞬间淹没了属于炉鼎林晚那模糊而卑微的全部认知。两个世界,两种人生,
在他灵魂的断壁上轰然相撞。眩晕,剧痛,极度的恶心感猛地翻涌上来。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濒死般的抽气从他齿缝里挤了出来,喉咙里腥气弥漫。
太荒谬了。上一刻还躺在柔软的现代公寓里熬夜打游戏,下一刻,就在这个活地狱里等死?
炉鼎?被绑在祭台上等死的修行耗材?胃里一阵抽搐,
强烈的呕吐欲却被他死死咬紧牙关压下去。现在吐出来,
只会让下面那些道貌岸然的畜生更兴奋。沉重的脚步声在下方祭坛入口处响起,一下,一下,
敲在冰冷的地面上,也像踩在林晚绷紧到极致的神经上。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威压,缓慢,
坚定。来了。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几乎要炸裂开来,
紧接着就是溺水般的窒息感从胸腔深处蔓延。本能驱动着他拼命地、徒劳地扭动身体,
想要从这冰冷的锁链和更加冰冷的石台上挣脱。铁链与玄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手腕脚踝火辣辣地疼。脚步声停在祭坛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具卑微的祭品。
林晚拼命地扭过头,终于看清了来人。一身银白如寒月流霜的道袍,
袍袖和衣襟上用极细密的银线绣着飞腾的仙鹤与层叠的祥云,灵光内蕴,流转不息。
那张脸孔却冷硬如万年冰川雕琢而成,薄唇紧抿,看不出丝毫喜怒,
只有一种俯视蝼蚁般绝对的漠然。深不可测的眼瞳,似虚空旋涡,目光触及的刹那,
灵魂都仿佛要被冻结、攫走、碾碎成尘埃,然后彻底焚化为滋养对方修为的燃料。
整个祭坛下的空间似乎都因为这人的到来而温度骤降,压抑得喘不过气。云麓宗主,玉玄子。
这具身体记忆中,将他捕获后豢养数月、抽取灵力的源头。真正的施虐者。
玉玄子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层层空间的距离,精准地钉在林晚身上,
随即那淡漠至极的声音在死寂的祭坛上空回荡开,明明不算响亮,却压过了铁链的微响,
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膜:“时辰已至。祭礼,开始。”“嗡——!”空气剧震!祭坛下方,
以玉玄子本人为核心,几十位长老及核心弟子同时掐动法诀。
暗沉的玄色光芒自他们身下升腾而起,在地面上迅速勾勒、交织、蔓延,
如同无数道黑色的毒蛇吐着信子,瞬间汇聚成一个庞大、繁复、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汲取法阵!
那扭曲的符文闪烁着诡异晦暗的光,丝丝缕缕漆黑冰冷的线条如同活物般,
顺着冰冷的玄石祭坛底座,一路向上,贪婪地缠绕上林晚的四肢。彻骨的阴寒!
那是一种源自生命最深处的恐惧,比祭坛的冰冷更胜万倍。黑气像是贪婪的藤蔓,
沿着被锁扣的脚踝、手腕飞快向上缠绕、勒紧。
每一丝寒气钻进皮肤都带来灵魂被撕扯的剧痛,骨髓仿佛被瞬间抽干,
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般痉挛抽搐。“嗬……”林晚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眼球因窒息而充血,
视野开始旋转、模糊、染上不祥的猩红。死亡。如此清晰,如此迫近。痛楚淹没了思维。
属于这具卑微炉鼎身体的记忆碎片,
牢里刻在墙壁上无声的、血淋淋的刻痕……还有下方那些弟子们眼中毫不掩饰的觊觎和嘲弄。
一切挣扎都是徒劳的。意识在绝对的黑暗和痛苦中沉沦,
坠向深渊……就在那片虚无彻底吞噬他的瞬间。
主生命体征濒危……应急模式启动……”一个毫无情感波动的、极其刺耳怪异的电子合成音,
突兀地在他即将破碎的思维核心炸响!如同投入死水冰潭的一粒超新星碎片!紧接着,
一行行闪动着冰冷幽蓝光芒、充斥着怪异方块符号的文字,强行挤开了眼前的血雾和黑暗,
能污染……应急程序初始化……灵魂绑定确认……万界魅魔系统……成功激活!
什么?!林晚残存的意识在极度的剧痛和震惊中僵滞了一瞬,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电流击中。
那冰冷的电子音如同跗骨之蛆,直接啃噬着他的神经:“警报!宿主生命力低于临界阈值!
生命维系系统……嗞……超负荷运行中……请立即补充‘魅魔之源’……警告!
侦测到高价值可攻略目标……”一行猩红色的字符带着强烈的、近乎恶意的闪光,
骤然在那片蓝光中跳出,
子楚清漪距离:零攻略潜力:SSS+++即刻获取魅魔之源可逆转生机!
玉衡仙子?楚清漪?林晚濒临溃散的意识被这强行注入的信息搅动了一下,
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零距离?他眼角的余光在血红色视野的边缘疯狂扫视。
祭坛下方,一片鸦青与墨黑的道袍簇拥中,一点素白冰冷如雪峰孤月。是她!
玉衡仙子楚清漪!她站的位置离祭坛极近,是下首左侧首位,一身纯白道袍,
没有任何繁复纹饰,素净得不染尘埃。墨玉般的长发用一根简朴至极的白玉簪松松挽着几缕,
大半垂落,映衬着那张脸孔——如同寒玉雕琢,眉眼间是终年不化的冰雪,眼神淡漠空远,
仿佛眼前的汲取法阵、祭台上的生死挣扎、甚至包括威压笼罩的玉玄子,都不值入她眼中。
她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如同峭壁上独自盛放的霜雪白梅,遗世独立,
周遭所有的声音和颜色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警告!生命流逝速度超越系统临界!
脑海中尖锐的警报声催命般炸响,带着滋滋的电流音。补充魅魔之源!目标是她!零距离!
濒死关头,
被锁链束缚的恐惧、灵魂撕裂的痛楚、对这个世界的无边憎恶……一切都被碾压粉碎,
只剩下如同野兽般最原始、最暴戾的求生本能!管你是什么仙子!管你是什么长老!
管你是什么圣洁!给老子力量!林晚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也不知道那系统到底运作逻辑是什么鬼。他无视了全身骨骼被黑气缠绕碾压的剧痛,
用尽这具残躯最后一点挣扎的惯性,狠狠地、极其狼狈地将脖子向左侧扭动!脑袋猛地一偏!
不是亲吻,更像是野兽垂死的撕咬动作。他布满冷汗的、苍白冰冷的额头,
重重地撞向祭坛冰冷坚硬的外沿!身体猛地向右侧倾斜坠落!但那锁链绷紧了,
没有让他完全栽倒,只是将他以一个极其扭曲痛苦的姿势斜挂在祭坛边缘。视线瞬间颠倒。
下方是密密麻麻、仰视着他的兴奋、贪婪、讶异的目光。而近在咫尺——不到三寸!
那片纯白道袍的袍角,拂过冰冷玄石的边缘。还有一角微微露出的……仙履。精致无暇。
以及那一片墨色的、如同绸缎般的乌发尽头——小巧、玉润、形状完美的耳垂。冰肌玉骨,
白皙得近乎透明,在祭坛下方法阵暗沉灵光的映照下,透着一丝暖玉般的温润质感。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强行拉长、凝滞。林晚喉间呛出的血沫堵着气管,视野是猩红和模糊的。
他用尽这身体残存的全部力气——或者说,
驱动这动作的只剩下那被系统强行点爆的、如同附骨之疽的求存野望——猛地伸出舌尖!
温热濡湿,带着濒死之人微弱的气息和绝望的血腥味,狠狠地、极其粗糙地,
擦过了那枚玉润耳垂下方那寸最柔嫩、最敏感的肌肤。
一股极其清淡、如同雪后初梅般的冷香瞬间侵入他的感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下方贪婪的注视、灵力汇聚的嗡鸣、乃至于玉玄子带来的沉重威压,都短暂地被隔绝了。
祭坛边缘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真空。滴滴滴!能量脉冲接入!
获取“魅魔之源”玉衡仙子逸散型!体质+999!魅力+9999!
宿主生命力恢复中……恢复中……恢复速度:1000%/秒……灵力贯通中!
灵力强度……错误!突破阈值!警报解除!当前灵力层级:筑基初期持续暴涨中!
炸裂!无法形容的狂暴暖流!不是来自外部法阵的抽吸,
而是从灵魂最深处的某个阀门轰然洞开!比岩浆更炽热,比雷霆更暴烈,
亿万滚烫的洪流在千分之一秒内冲刷撕裂他每一根枯萎的经脉,
每一次震荡都伴随着旧有躯体结构被强行打破、重塑、淬炼的剧痛与狂喜!
血肉在哀鸣中燃烧新生,骨骼在崩裂中锻打淬炼!锁链骤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原本缠缚在他四肢上、如同毒蛇般汲取生机的黑色法阵灵纹,
在那赤金色的、如同岩浆般灼热的灵力洪流冲击下,脆弱得像烧红的烙铁碰上的雪片。
嗤嗤作响中,黑暗灵纹纷纷崩解、断裂、消散成扭曲的飞灰!手腕脚踝的冰冷痛楚骤然一轻。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因扭曲姿势而斜挂的身体猛地推向更高处!锁链绷紧到极致,勒进皮肉,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那个层次的痛苦了。身体像一截被强行拉直的弓,仰起的脸上,
那双不久前还只有绝望和死气的眼睛里,骤然迸射出两团惊心动魄的赤金光焰!那不是眼神,
是实质的、如欲焚尽八荒的烈火!“啊——!”不再是痛苦的嘶鸣,
而是带着金铁之音的、如同困龙初脱枷锁般的咆哮!狂猛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猛地向四周炸开,
祭坛下距离较近的几个弟子猝不及防,衣袍被吹得向后猎猎作响,惊愕地后退了一两步。
整个喧杂贪婪的场地骤然一静。所有目光,无论嘲讽、贪婪还是漠然,
此刻都带着几分愕然地聚焦在祭台边缘那挺直的身影上。锁链依旧沉重,
但束缚的力度在那无声奔涌的岩浆般灵力冲刷下,似乎已显得无关紧要。
玉玄子那双漠然如万丈深渊的眼睛里,古井无波的冰面首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那不是担忧,更像是对一件工具超出掌控范围的冰冷审视,如同寒霜掠过。
林晚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每一次脉动都澎湃着难以想象的新生力量。他缓缓地,
转动了一下几乎被锁链勒得麻木的脖子。在无数双愕然、疑惑、骤然提起警惕的目光注视下,
视线,如同实质的光剑,刺破了祭坛下的暗影。落定。准确地穿透了人群最前方的位置。
锁定在那一点遗世独立的素白上。玉衡仙子楚清漪依旧站在那里。如同千年不化的冰峰之巅,
亘古未动分毫。冰冷的面孔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刚才那亵渎的触感,
那几乎要将祭坛掀翻的力量爆发,不过是拂过山巅的、不值一提的微风。
唯有……唯有那只被舔舐过的耳垂下方,那几乎令人窒息的雪白肌肤上,一点突兀的绯红,
如同冰封荒原上骤然点燃的一粒朱砂印记,微小,却刺眼得足以撕裂一切冰冷的表象。
整个祭坛区域笼罩着一股奇异的沉寂,仿佛绷紧的弦丝,嗡嗡作响却无声。
锁链的摩擦声彻底消失,连呼吸都似乎被某种无形力量压抑得不敢大声。
林晚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像一个生锈的关节被强行激活的傀儡,极其缓慢地屈膝,支起上身。
被铁链磨破渗血的手腕微微转动了一下,发出粗糙的、令人不适的摩擦声。他抬头。
目光没有半点退缩,甚至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玩味,
穿透了玉玄子那无形却足以冻结灵力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钩子,
牢牢挂在了祭坛下玉衡仙子楚清漪那张冰雕玉琢的脸上。玉玄子的声音在沉寂中响起,
平淡无波,却字字如重锤砸在玄石地面:“祭品脱离法阵束缚,灵流紊乱。执法执事何在?
速将其压下,重续‘鼎引’。”字句落下,如同砸入沸油。
祭坛边缘原本因震撼而呆立的两名身着暗沉灰袍、气息凌厉的筑基后期执事,
眼神瞬间化作鹰隼般的凶戾!周身灰黑色灵力猛地暴涨,如同两团卷起死亡沙尘的旋风,
左右包抄,五指成爪,裹挟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狠狠抓向林晚的肩膀和天灵盖!
那灵力中带着禁锢和麻痹的阴毒符咒光芒!眼看那布满罡气的利爪即将扣死肩胛骨!
下方的诸多弟子眼神重新被一种看好戏般的、居高临下的幸灾乐祸点燃——林晚动了!
极其简单!干脆!甚至粗暴!如同驱赶两只聒噪的苍蝇!他左臂猛地一抡!
体内那如岩浆般奔涌咆哮的灵力似乎找到了一瞬的宣泄口,
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被锁链勒住的手臂轰然勃发!“嘭!
”沉重的闷响夹杂着骨骼碎裂的、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左侧扑至的灰袍执事连林晚的衣角都未能沾到,整个人像个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的草靶,
惨叫未及出口,身体已呈诡异的角度向后弓起,胸骨塌陷处肉眼可见,
炮弹般倒飞出去十几丈远!同一瞬,林晚右膝骤然抬起!动作简练如打桩!
膝盖裹挟着凝聚到极致的赤金灵光,不偏不倚,正正轰在右侧执事凶猛探来的小腹丹田!
“唔哼!” 那执事只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剧痛混合着霸道灼热的灵流瞬间捣入腹腔,
丹田气海如同被捅破的气球般泄了气,凝聚的爪上罡气寸寸溃散,
身体痉挛着像煮熟的虾米般蜷曲,口中喷出混杂着胆汁的污血,面如金纸地委顿在地,
直接昏死过去。两个筑基后期的执法执事,在无数人眼珠瞪圆的注视下,一个照面,
如同被巨锤砸飞的破麻袋,瞬间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全场死寂!针落可闻!祭台上,
林晚微微抬着下巴,那姿态竟隐隐有几分……睥睨?
被锁链束缚的狼狈和方才如火山爆发般的力量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撞。
玉玄子的瞳孔似乎又沉了一瞬,周围空气的温度再次无声下降。
冰冷、纯粹的杀意如同无形的枷锁,无声无息地再次缠绕上祭台。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平静,如同初冬湖面第一块碎裂的薄冰碰撞般的声音响起,不高,
却奇异地击碎了这片杀意凛然的沉寂:“宗主。”楚清漪向前踏了一小步,立于祭台之下。
她那身素白的道袍在凝固的空气里纹丝不动,仿佛一块亘古不化的寒冰。
脸上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霜雪颜色,甚至比之前更冷了几分。然而,
那声平静的“宗主”之后,却再无言语。这刻意的停顿,在玉玄子森冷目光的审视下,
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无声的压力。她微微抬起那冰玉雕琢般的下颌,
视线没有落在下方的玉玄子脸上,反而穿过了微妙的距离,
落在了祭台边缘那个浑身被锁链包裹、眼神里却燃烧着毫不掩饰野性火焰的身影之上。
“鼎炉灵元逆转,气息驳杂,恐有邪灵入体之嫌。”她的声音很稳,毫无波澜,
“贸然续接‘鼎引’,恐污秽‘星元轮’,干扰即将启用的宗门重器。”星元轮!
祭坛下方所有弟子的脸色都骤然一肃。
那是云麓宗传承千年、即将用于开启“仙墟禁域”的核心法器,关乎此次百年一次的大机缘!
容不得半点闪失!玉玄子凝视着自己这位性子孤绝、修为深不可测的师妹。
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一丝极其细微的疑虑闪过——是疑虑楚清漪的判断?
还是疑虑她此刻不合时宜的插手?但“星元轮”三字分量太重。短暂的、近乎窒息的权衡后,
玉玄子眼底深处翻涌的寒潮终被按下。他收回锁定在祭台上的目光,袖袍微微一振。
“依师妹之见?”“暂且囚于‘冰火寒狱’,待其体内异常灵力平复,再以秘法探查本源,
剥离其驳杂之气,炼化为纯。”楚清漪的声音毫无感情,如同审判,“明日此时,提上祭坛,
取其丹元,灌入‘星元轮’,当最适宜。”字字如冰珠砸落玉盘,
清晰地在死寂的祭坛上空回荡。冰火寒狱?下方的弟子们闻言,
脸上都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寒意。那地方的名字就是刑罚!非大奸大恶或魔头,
根本不会被投入其中受那冰火交煎、销魂蚀魄之苦。这废物炉鼎进去,怕是一晚都熬不过,
纯是为了最后那一缕“丹元”被彻底榨干抹净罢了。连一丝渣滓都不会留下。玉玄子默然。
冰霜般的目光在林晚身上停留一瞬,似乎要穿透那被锁链束缚的皮囊看清其内里的异常。
一息。两息。那目光,终究移开。“准。”冷冷的一个字,如同宣判了林晚的最终归宿。
他宽大的袍袖仿佛只是随意一拂。祭坛四周刻画的巨大暗沉符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
“嗡——!”空间剧烈地扭曲震荡!林晚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凭空而生!
沉重冰冷的锁链骤然收紧,勒入皮肉,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掌攥住,
拖拽着飞速坠入脚下骤然裂开的、旋转着刺骨寒气和灼热炎流交错漩涡的黑洞!天旋地转!
极寒与酷热的罡风如无数把利刃切割皮肉!
眼前是光怪陆离的疯狂景象飞速倒卷……黑暗吞噬一切前,林晚的眼睛猛地睁开,
瞳孔深处最后倒映的,只有祭坛下方——那一抹素白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那里,
冷漠得如同风雪中的冰雕。无边的黑暗裹挟着刺骨的森寒。冰冷不是空气的温度,
是直接浸透骨髓和魂魄的砭骨之意。但下一秒,灼热的高温就如同无形的烙铁,
狠狠烫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皮开肉绽的剧痛。冰与火疯狂地交替翻卷,
每一次转换都像要将身体撕成碎片。耳边充斥着诡异的风啸,
如同无数枉死怨魂在耳道里尖利嚎叫。林晚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气。视野所及,
是巨大、粗糙、布满苔痕的幽暗冰晶墙壁,上方极高处隐约透出点点惨绿的磷光,
勉强照亮这幽闭的囚笼。冰火寒狱。每一次呼吸,冰冷的寒气刺激着肺部如刀割,
随之而来的灼热气流又让喉咙里全是焦糊的血腥味。身上那件破烂的单衣根本无法抵御分毫,
锁链依旧沉重冰冷。身体的痛苦却在刺激着他异常活跃亢奋的神经。他闭眼,凝神,
清晰地感知着体内奔腾的江河!筑基!
而且那灵力正以令人头皮发麻的速度在膨胀、凝练、升华!每一次冰火罡风切割而来,
在给他带来难以忍受的皮肉之苦时,体内那条炽热的灵河就本能地咆哮奔涌,
疯狂地修复着创伤,同时变得更加强韧、更加凝练!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毁灭性的暴烈力量感充溢着他的四肢百骸。叮!
那突兀的、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再度在脑海核心炸响:检测到宿主身处高能环境冰火狱,
持续暴涨中→核心术法:无体质:混元魅魔之躯初生体·蜕变中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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