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利刃初遇雨夜的慈善晚宴像被打翻的墨水瓶,晕开一片奢靡的暗。苏晚站在露台角落,
指尖捏着的香槟杯壁凝着细珠,像她眼底未散的冷光。“苏小姐倒是好兴致,
独自躲在这里看雨。”低沉的嗓音裹着雨气漫过来,苏晚侧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陆承宇倚着露台栏杆,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褶皱,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审视,
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她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陆总日理万机,
还有空注意一个‘躲清闲’的人?”陆承宇轻笑一声,走近几步。他身上有淡淡的雪松味,
混着雨水的清冽,竟奇异地不令人反感。“苏氏集团的千金,
顶着‘海归设计天才’的头衔回国,第一站却不是自家公司,
而是进了我陆氏的设计部当实习生——苏晚,你觉得我该把这理解成‘微服私访’,
还是‘卧底潜伏’?”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像羽毛扫过皮肤,却让苏晚的指尖猛地收紧。
杯中的香槟晃出几滴,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冰凉刺骨。三年前,苏氏集团资金链断裂,
一夜之间宣告破产,父亲受不住打击中风瘫痪,母亲终日以泪洗面。
所有证据都指向陆氏集团的恶意收购,是陆承宇亲手将她的家推入深渊。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翻涌的恨意,抬眼时已换上一副无辜的表情:“陆总多虑了。苏氏倒了,
我总得找份工作糊口。陆氏是行业龙头,能进来学习,是我的荣幸。”“荣幸?
”陆承宇挑眉,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指腹的温度带着薄茧,力道却不容抗拒,
“那你最好记住这份‘荣幸’。在陆氏,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的指尖离得太近,呼吸拂过她的脸颊,带着危险的侵略性。苏晚强忍着挥开他的冲动,
直视着他的眼睛:“陆总放心,我只对设计感兴趣。”陆承宇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松开手,
转身望向雨幕:“最好如此。”晚宴结束时,雨势渐小。苏晚走出酒店,正准备打车,
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面前。车窗降下,陆承宇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轮廓分明。“上车,
我送你。”“不必了。”苏晚后退一步。“苏小姐刚回国,住处偏僻,这个点不好打车。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还是说,你怕我吃了你?”苏晚攥紧了包带。
她确实住在老城区的旧公寓,是父母留下的唯一房产。她不想让他看到那副落魄景象,
可拒绝的话哽在喉咙,竟说不出口。最终她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空间宽敞,
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雪松味。一路无话,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到了巷口,
苏晚立刻推门下车:“谢谢陆总。”“苏晚。”他叫住她。她回头,看见他正看着自己,
眼神晦暗不明:“明天准时上班,别迟到。”车尾灯消失在巷口,苏晚才松了口气,
后背已沁出冷汗。和陆承宇相处的每一秒都像在走钢丝,她必须时刻紧绷着神经,
才能不露出破绽。她的目标很明确:进入陆氏核心,找到当年苏氏破产的真相,
让陆承宇付出代价。至于那些不该有的情绪,早在三年前那个雨夜,就和苏家的辉煌一起,
被碾碎成了尘埃。2 针锋相对陆氏设计部的竞争激烈得像战场。苏晚以实习生的身份加入,
却直接被分到了核心项目组,负责陆氏与欧洲品牌的联名设计。这是陆承宇的安排。
他就像猫捉老鼠,故意把诱饵放在她面前,看她会不会上钩。“苏晚,这份设计稿太保守了,
不符合联名品牌的调性。”项目总监将稿子扔回她桌上,语气带着不耐,
“明天早上给我新方案。”苏晚捡起稿子,指尖泛白。她熬了三个通宵才完成的设计,
被批得一文不值。她知道,这是总监故意刁难。整个设计部都知道她是“空降兵”,
背后有陆总“关照”,嫉妒和排挤从未停止。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笑道:“好的,
我今晚加班修改。”深夜的设计部只剩下她一个人。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室内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苏晚揉着酸涩的眼睛,刚想起身倒杯水,身后传来脚步声。
陆承宇穿着休闲装,手里拿着一杯热咖啡。“还没走?”“改方案。”苏晚头也没回。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上的设计图:“总监说的没错,太保守了。”“陆总的意思是,
要我模仿那些浮夸的欧洲风格?”苏晚反问,语气带着刺,“可联名的意义不是复制,
是融合。”陆承宇挑眉:“哦?那你说说,怎么融合?”苏晚调出另一版草图,
是她偷偷做的备用方案:“用东方的水墨笔触表现西方的几何线条,既有东方的留白意境,
又有西方的结构感。”陆承宇看着草图,沉默了片刻。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她孤注一掷的尝试,也是她对设计的坚持。“这个方案,
明天交给总监。”他忽然开口。苏晚愣住:“你……”“我说,用这个。”他重复道,
拿起那杯热咖啡放在她手边,“别熬太晚。”他转身离开时,苏晚看着那杯咖啡,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个亲手毁掉她家庭的男人,为什么会认可她的设计?
是欲擒故纵,还是……她甩甩头,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开。陆承宇不会有那么好心,
他只是在玩弄猎物。第二天,新方案果然得到了总监的认可,甚至被陆承宇亲自选中,
作为最终提案。设计部的人看她的眼神变了,有惊讶,有嫉妒,也有敬畏。
苏晚却高兴不起来。她知道,这只是陆承宇给的一点甜头。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项目进入执行阶段,苏晚负责跟进工厂打样。她特意选了一家偏僻的工厂,
据说当年苏氏也和这家厂有过合作。她想从这里找到一些线索。然而,她刚到工厂,
就接到了陆承宇的电话。“在哪?”“在工厂跟进样品。”“哪个工厂?”苏晚报了地址,
心里有些不安。半小时后,陆承宇的车就停在了工厂门口。他走进车间,
看着正在忙碌的工人,眉头微蹙。“这家工厂的工艺达不到要求,换一家。
”“可是样品都快好了……”“我说换一家。”他打断她,语气强硬,
“下午我让助理给你新的名单。”苏晚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
所以故意阻止她。“陆总为什么这么怕我查这家工厂?”她鼓起勇气问。陆承宇转身看着她,
眼神冰冷:“苏晚,别挑战我的底线。”“那我的底线呢?”苏晚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只想知道真相,这有错吗?”“真相?”他冷笑,“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两人对峙着,车间里的机器轰鸣声仿佛都消失了。苏晚看着他眼中的寒意,
忽然觉得一阵无力。她像个提线木偶,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去。
3 暗生情愫联名项目进展顺利,苏晚的名字开始在业内崭露头角。有媒体想采访她,
都被陆氏压了下来。苏晚知道,这是陆承宇的意思。他不想让她太出风头,
也不想让她接触到更多外界的人。这天,苏晚加完班,走出公司大楼,
发现陆承宇的车又等在那里。“上车。”他打开车门。“陆总不用这么‘关心’我。
”苏晚语气疏离。“上车,有话跟你说。”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车没有开往她的住处,而是驶向市中心的一家私人会所。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陆承宇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项目快结束了,表现不错。”“谢谢陆总。
”“苏氏破产的事,你还在查?”他忽然问。苏晚握着酒杯的手一紧:“是。
”“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事另有隐情呢?”苏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陆承宇喝了一口红酒,看着她:“你父亲挪用公款,做假账,这些都是事实。
陆氏只是在他资金链断裂时,按规矩收购了苏氏的资产。”“不可能!”苏晚激动地站起来,
“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是你伪造证据,陷害他!”“证据在证监会的档案里,
你可以自己去查。”陆承宇语气平静,“我知道你恨我,但恨错了人。”苏晚看着他,
浑身发抖。她不愿意相信,可他的表情太过坦然,不像是在说谎。
难道……父亲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不会信你的。”她放下酒杯,转身想走。“苏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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