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序章·擦肩而过雨后的街灯下,空气中还残留着水汽的冷意。我的脚步不自觉放慢,
手中的信封微微颤抖。纸张已被雨点打湿,
只剩下模糊的字迹——那是我千百次在夜里练习过的笔迹。“如果这一次,我错过了,
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吧……”我抬头,走廊尽头的灯光投下一道修长身影。熟悉的站姿,
微卷的发梢,都像当年校园里,他不经意笑出声时的样子。他也看见了我。那一瞬,
世界似乎暂停。人行道上,水滴在石板上泛起涟漪,折射出霓虹的暖橙。时间像被拉得很长,
又很短——我只来得及抓紧那封旧信,却看见他转身匆匆离去。“等等……”可话到嘴边,
却只能化作无声的呼喊,被夜风卷走。我握紧信封,心口猛地一痛。
信里藏着我们最初的誓言,也写下我最深的悔恨。如果能重来一次,
我一定要在他说再见之前,把所有话都说出口。然而,他消失在转角,像从未出现过。
我站在湿滑的路面上,回想那年,
她和我第一次相遇的点点滴滴———2 第一章·记忆碎片我叫柳絮,
名字像一缕随风飘荡的轻烟,却从未料到,
它会与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连在一起——那一年秋天的图书馆,还飘着桂花的香气。
那天午后,金黄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阅览室,每一缕光柱都像在跳舞。
我正靠窗的长桌上埋头准备期末论文,他忽然出现在走道尽头:高挑的身影撑着一把黑伞,
伞面上还挂着几滴未干的雨珠。他身后挎着的帆布包,
绣着斑驳的校徽;笔记本随意露出一角,我认得那是《物理导论》。
我们同时伸手去拿桌上仅剩的一本《海明威短篇选集》。指尖的轻触,
让我心脏猛地一颤——那是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措手不及的悸动。我咳嗽了一声,他抬头,
眼神一瞬定格。那是一双深邃的黑眸,像藏着无数故事的夜空,却意外地给人温暖。
我们相视一笑,尴尬地交换了一个“对不起”。他后退半步,轻声说:“你先拿吧,
我下午还有实验。”语气平静,却像一滴石子掷进我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从那一刻起,
我开始在每个清晨和夜晚,回想着他侧头认真读书的模样。总想找机会和他搭话,
却总在开口前胆怯退缩。直到一个偶然的周末——学校举办摄影展,
“华灯初上”的主题吸引了无数学子。他拿着相机,背影被金黄的灯光剪成一片暖意。
我鼓起勇气,轻轻问:“你的照片……能给我看看吗?”他转身,像是等待已久,微微一笑,
拉我进入展厅。那天,我们并肩站在一张张黑白冲印上,讨论光影与情感的交织。
他说:“摄影就像人生,最美的瞬间往往稍纵即逝,必须用心去捕捉。”我点头,
心底却想:我也想被你捕捉,想成为你镜头下的温柔。从此,
我们在图书馆悄悄结伴;他替我挑选经典文学,我为他泡好拿铁;黄昏时分,
我们一同漫步在桂花道上,脚下的落叶铺成金色地毯。每一次我们的呼吸贴得那么近,
我都能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咖啡香。然而,初恋总免不了小小的尴尬与误会。有一次,
我终于准备好要告诉他我喜欢他,却见他抱着一本厚厚的笔记匆匆跑来:“对不起,
明天我得临时去外地出差,可能要一个星期才回来。”我愣住,满心期待瞬间崩塌,
只来得及低声祝他一路平安。他扬起嘴角,却看得出努力抑制的失落。那段日子,
我靠着手机一夜未眠:等他的消息,等他一句问候。
可通知栏只剩下“已读不回”的灰色字体。图书馆少了他,
我却无法专心;课后的咖啡也变得索然无味。直到有一天,我无意间在他留下的书桌上,
翻到那本笔记——密密麻麻写满他的心声,每一页都像倾诉。可最让我心痛的是,
他在最后一页写道:“我怕太多牵挂,会影响你未来的路。”我哭着把那本笔记放回原位,
却再也没勇气告诉他我有多想念。直到他回来,我们却成了陌生人。——窗外,
桂花树下的空椅依旧,但那把黑伞,再也没有出现过。可记忆像潮水,总在夜深人静时涌回,
拍打我的心。明天,我将踏进那座熟悉却陌生的城市;他,是我这场重逢里最不确定的变量。
3 第二章·心底暗涌我和他重逢在秋季的新学期,校园的梧桐叶开始泛黄,
却依旧掩不住那份青春的悸动。每当我看到他背影靠在教学楼的玻璃墙上,低头翻阅笔记,
心底的涟漪便无法平息——那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胸口翻涌。我以助教
的身份加入了他的科研小组,负责整理文献和撰写实验报告,和他再度并肩工作,
仿佛命运安排了两次相遇的机会。
可熟悉感与距离感并存:他会在讨论时用专注的目光看着我,指点论文结构,
却从未主动和我聊过一句与科研无关的话题。我则在每次交流后,
悄悄在日记里写下今天他的笑容、今天他说话的语气,希望这些细节能拼凑出他的心思。
某个午后,我们一同去实验室提取样本。一路上,他低声跟助理讲解实验步骤,
我在旁边默默帮忙拎着药剂盒。进出试剂间的门时,他忘记关门,我轻轻替他拉上,
一只手触碰门把的瞬间,凉意从指尖蔓延传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你帮我拿一下那瓶溶液好吗?”他侧头,声音轻得像落叶摩挲。我看向他指的方向,
阳光透过高架玻璃射入,打在他鼻梁上。他微眯着眼,侧脸轮廓是我记忆中最温柔的风景。
“好的。”我轻声应道,却迟疑了一瞬才走过去。手递过去时,我们的指尖在空中交错擦过,
电流般的刺激令我忍不住屏住呼吸。他也愣了几秒,随即点点头,继续投入实验操作。
那天傍晚,我独自留在实验室整理数据。他还在继续调试仪器,
房间只剩下荧光灯的白光和我们呼吸的节奏。忽然,他放下手中的试管,
抬头看我:“明天下午有个研讨会,你有空一起去听吗?”我的心猛然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与科研之外的活动。可我镇定自若地点头:“好的,我会去的。
”他嘴角轻扬,仿佛隐含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满足。研讨会当天,我们坐在同一排。
他在旁边记笔记,我则借着投影光映出的蓝色,偷偷观察他认真听讲的侧颜。会后,
他在台下转身,对着我微笑:“你觉得这位报告人提出的观点怎么样?”我调整情绪,
将心中暗涌化作分析:“他提到的分子结构优化方法很有启发,
但在实际操作时可能会遇到溶剂兼容性的问题。”他点头:“对,我也有同感。
我们可以在下周的实验里尝试改进这部分。”就这样,科研话题成了我们之间最自然的桥梁。
可在夜深人静的寝室里,
我反复回味他提到我的那抹微笑——那是只属于我的、带着温度和光泽的注视。然而,
暗涌中的不安也开始浮现。某次项目进度讨论,他对我的文献综述提出了严苛的修改意见,
指出结构不够清晰、论证不够严谨,那语气虽不失礼貌,却透着让人难以反驳的冷酷。
我的脸颊瞬间烧烫,一时语塞,却又不敢反驳。实验室门刚关上,他又露出关切的神色,
轻声问:“没事吧?只是希望你能尽快完善。”那种前后落差,
让我分不清他是真在严格要求,还是在用这样的方式与我保持距离。夜晚写日记时,
我问自己:他到底怎么想?他是否曾像我一样,偷偷为我在意?还是,
他早已将我视作科研助手,封锁了我对他的所有幻想?周末的校园书店,
我偶遇他在翻阅新刊——那本我一直想买但犹豫未下手的《当代诗人诗选》。
我鼓足勇气走过去:“你也喜欢诗歌?”他抬头,微微惊讶,然后点头:“是啊,
偶尔喜欢在忙碌之外读一些诗,给大脑放个假。”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度,
却又像捉摸不定的风。我鼓起勇气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我买了一段时间,
一直没机会看,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借给你。” 他眼里闪过一丝迟疑,
又缓缓接过:“谢谢你,我很期待。”那一刻,我的世界像被打碎的琉璃,
散发出暖暖的光芒——他要读我的诗集,愿意接纳我的一部分。可我也知道,
这份暖意随时可能被冷风抽离。回到寝室,看到桌上的实验报告未改完,
我却不再有学习的动力,脑海里全是他接过书那一瞬的背影。夜里翻来覆去,
直到凌晨才入睡。第二天实验室对接时,他看见我眼圈浅红,关切地问:“昨晚没睡好吗?
”我急忙摇头:“只是改报告熬夜了。”他说:“小心身体,别累坏了。”语气温柔,
却依旧保持着适度的距离。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在科研上取得更好的成绩,
用行动消除他对我的疑虑;然后,再向他坦白,那段初见时的心动和日夜思念。
只要我够优秀,他就会看见我的全部,也许会放下戒备,让我走进他的心。可是,
我哪里知道,这份刻意的努力,将让我们越走越远,也让他误解我对他的感情,
并在他心中筑起更高的防线。——夜色如水,我坐在书桌前,窗外月光细碎。我拿起笔,
冒着手掌颤抖的危险,在纸上写下: 我知道你对我有期待,也看到你对我温柔的瞬间。
我想让你知道,在你身边,是我最安心的地方。我想给他看,想让他明白我的心意。然而,
我的手指停在了那句我喜欢你之前,迟迟不敢落笔。心底的暗涌,早已无法平息。
4 第三章·突如其来的距离柔和的秋光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洒在桌面,映出斑驳的光影。
那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翻看着他昨晚留下的实验数据。
可他却没有如期出现在小组讨论的会议室。助理敲门来报,他今天得赶回老家,
家中有紧急状况,需要他全力支撑。消息像一盆冷水,浇在我那颗期盼已久的心上。
我站在空荡的走廊里,回想起他上周末收下我诗集时那抹温暖的笑容——转眼,他便已离开。
教授在白板上画图、队友在一旁讨论,只有我一个人发呆,笔记本上的涂鸦都变得支离破碎。
午后我打电话给他,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声音:“对不起,我临时有事,
可能要处理一段时间。”话语中满是歉意,却隔着几千米的距离,像隔着无边的海洋。
我鼓起勇气问:“需要我帮忙吗?或者我可以去看看你?” 他沉默片刻,
才轻轻说道:“你不必担心我,我会处理好一切。你把心思放在实验上就好。
”他一句句安慰,却又坚定地划定了我们的界限。我的心像被紧紧掐住,
呼吸在胸口疼得厉害,却不敢再多说什么。那段日子,
息:他留下的笔记本、勺子印在咖啡杯底的指纹、笔筒里翻动过的便签……我一次次走过去,
忍不住想握着那些物件,把他存在过的温度一寸寸抹进肌肤,却又只能把手缩回,
扼制住思念的冲动。我开始埋头于数据分析,不再写日记,也不再抄那本《当代诗人诗选》。
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问题:他到底是爱我,还是只是把我当作助手?如果我真的对他重要,
为何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刻,却连一句“带你去见我最重要的人”都没有?夜里,
腰帮我系鞋带、我们一同在桂花道合影、他靠在我肩膀闭眼微笑……每一帧都如同电影胶片,
被我剪辑成回忆,细细回放。直到泪水模糊了画面,我才会粗鲁地按下电源键,
让屏幕一片漆黑。一个星期后,他回到城市。教授立刻把他召回实验室,
仿佛在检验他离开的空白是否足以让他重新振作。他依旧如常,声音里没有透露丝毫疲惫,
仿佛那段被我千百次想象的家庭剧本,从未在他身上上演过。我暗自劝自己:他没忘我,
他只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当会议结束,同事们背对着我走出房间,
只剩下我和他收拾资料时,他看了我一眼,轻声说:“我这段时间没打扰你学习吧?
”那句打扰像一把利刃,在我心底狠狠抽过——原来在他眼里,
我的生活里根本不该有他出现的空间。我嘴唇轻颤,却只能点头:“没……没事。
”他随手把一叠文件递给我,背影依旧笔挺。我伸手接过,
纸张划过指尖却冰冷异常——仿佛隔着一条深深的鸿沟。
我想顺势问一句“你回家的情况怎么样”,却咽回了喉咙,
正如那封旧信里未曾落笔的那句话:我喜欢你。接下来的几周,
实验室恢复了以往的规律:数据采集、报告撰写、组会讨论。他自顾自地跑实验、写代码,
像是把所有情感都压在实验室外的那个世界。我在旁边偶尔帮他摆好试剂,
却再也没收到一句邀约,不论是探讨诗歌还是看展览。有一天夜里,我留在实验室加班,
他走进来,手上端着两杯热咖啡。咖啡杯上还冒着热气,是我最爱的焦糖玛奇朵。
我心头一暖,抬头却只见他低声说:“给你,别熬夜伤身。”然后转身离开,
连一句“晚安”都没有。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抓着还烫手的咖啡,
却觉得胸口空落落的。夜深人静,空荡的实验台上只剩我的呼吸和咖啡的余温。
我在笔记本里写下:也许你并不想让我更靠近,只愿意在这样若即若离的距离里,
对我好一点。可殊不知,这样的“小心翼翼”反而让我陷得更深。在他们眼中,
我是那个聪明、勤奋、理性的女孩,实验组里最可靠的助手;可在我自己心里,
他永远是那个让我既渴望又胆怯的他,我想走进他的世界,却又害怕被拒绝。
第二天清晨,我把咖啡留下,拿起笔,
决定把所有问题写进那封旧信——不论他愿不愿意看见,我都要把内心的暗涌释放心里,
然后祝自己重获自由。——窗外的桂花道上,第一片落叶悄然坠地。秋风拂过,
我仿佛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5 第四章·再会与误解寒冬的校园少了几分暖意,
桂花道上的落叶早已被风卷走,只剩一地枯黄。我换上厚实的羽绒服,
拎着笔记本走进他常去的实验楼,却意外撞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他背着双肩包,
匆匆下楼,似乎荒废了许久的气息已被寒意驱散。看到我,他愣了一下,
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想开口,
却听他直接把手中的书本递给我:“这是上次你借给我的诗集,我看完了。”我怔住,
伸手接过,指尖触到他的指关节,寒冷中却带着温度。他抬头,目光深沉:“谢谢,
你的文字……让我看到了一种我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温柔。”我怔在原地,
心中既欢喜又疑惑:“你……真的喜欢那些诗吗?”他咬了咬唇,低声道:“不仅仅是诗。
每当我看那些文字,就仿佛能看见你在阅览室里专注的侧颜,看见你笑着分享心得的样子。
可我一直没勇气对你说。”我的心猛地一颤,温暖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
仿佛所有被他疏离的寒冬,都在这一刻融化。他抬手想抚平我眉间的发丝,却又瞬间缩回。
那一瞬的犹豫,让我看见他心中的挣扎。“我……其实当初离开,是因为家里出现了变故。
”他声音低哑,“我怕把一切都摊给你,只会给你带来负担。”我握住他的手:“你的重担,
我愿意一起承担。你以为你离开,是保护我;可实际上,让我最痛苦的是,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瞳孔猛地放大,似乎被我一句话刺中了心底。
我继续说:“我曾在你的笔记本里看到那句‘怕太多牵挂’,那是我们之间最大的误会。
我以为你不需要我,结果你以为我会被牵累。”他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我以为,
只要你专注科研,就能有更好的未来。可我知道,我错了。”夜幕降临,
实验楼外的霓虹灯亮起,他牵起我的手,
带我来到二层走廊的尽头——那片曾经我们一起看落日的玻璃窗前。他靠在窗边,
外面的街灯与他斜射的轮廓重叠成一幅画。“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他声音颤抖,
“我知道,我把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我抬起手,抚过他微皱的眉心:“从现在开始,
不要再逃避了。你说,你想怎样和我在一起?”他深吸一口气,
目光坚定:“我想每天都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所有未知。我想和你一起写论文,
也想一起读诗,一起去看展览,一起走遍这座城市的每一条街道。”我心跳如擂鼓,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也是。”他用力将我揽进怀里,抚摸着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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