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信息素的距离林砚舟第一次在训练馆闻到那股冷杉味时,
正被格斗机器人按在防护垫上。金属关节压着他的后颈,腺体处传来熟悉的钝痛,
可那缕清冽的Alpha信息素像带着冰碴的风,
猝不及防钻进鼻腔——比他偷偷藏在储物柜里的冷杉香薰浓烈百倍,
却干净得没有一丝侵略性。"学员074,放弃抵抗将触发保护机制。
"机器人的合成音在耳边炸响,林砚舟咬碎牙关,膝盖猛地顶向机械关节的缝隙。
防护垫发出沉闷的响声,他借着反作用力翻身,指节擦过机器人的传感器时,
终于看清了站在观察窗前的身影。银灰色作战服熨帖得没有褶皱,
肩章上的星舰锚徽在模拟日光下泛着冷光。沈砚之的指尖搭在玻璃窗上,
侧脸的线条比教科书里的星图坐标还要精准,那双总是覆着冰雾的眼睛,
此刻正落在他汗湿的后颈上。林砚舟的Omega信息素突然不受控地涌出来,
带着点慌张的白桃味,像被踩碎的果实。他慌忙按住后颈,
却听见观察窗传来轻叩声——沈砚之正用指节敲着玻璃,示意他继续训练。
那天的加训持续到深夜。林砚舟拖着灌铅的腿走出训练馆时,
发现自己的储物柜被重新整理过。皱巴巴的作训服叠成了标准方块,
那瓶快要见底的冷杉香薰被放在最上层,旁边压着张便签,
字迹清隽如松:"劣质香薰会干扰信息素识别系统。"末尾没有署名,但林砚舟认得那笔迹。
上周战术课上,沈砚之在他的作战方案上批注过同样的字迹,连顿笔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第二章 藏在数据里的私心星际军校的Alpha与Omega比例是17:3,
像林砚舟这样体能勉强达标的Omega,本该被分配到后勤部门。
可他的信息素匹配报告里,
有一项数据让招生办犯了难——与星舰指挥官沈砚之的匹配度92%,
这是近十年联邦军校最高的记录。"074,你的空间跳跃模拟又超时了。
"模拟舱的红灯亮起时,沈砚之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电流特有的沙沙声。
林砚舟盯着控制面板上跳动的错误代码,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烫。他知道自己笨。
别人练三次就能掌握的跃迁参数,他要在模拟器里泡上整夜,直到指尖磨出茧子。
可每次沈砚之的信息素透过通风系统飘进来,他的大脑就像被磁场干扰的导航仪,
所有公式都变成一团乱麻。"对不起,沈教官。"林砚舟咬着下唇,
听见模拟舱的舱门被打开。冷杉味突然变得浓郁,沈砚之的作战靴停在他脚边,
阴影将他整个人罩住。"抬头。"沈砚之的指尖悬在控制面板上方,没有碰他,
却精准地指出错误节点,"跃迁坐标计算需要引入行星自转偏差,你总是忽略第七参数。
"林砚舟的视线落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这双手能单手拆解粒子炮,
能在星图上规划出最危险的航线,此刻却在教他这个笨蛋修正基础错误。
Alpha的信息素里混着淡淡的硝烟味,那是常年驻守边境星舰留下的印记,
让他想起小时候在难民船上,隔着舷窗看见的星舰开火时的光。"下周的实战考核,
通不过会被淘汰。"沈砚之收回手时,指腹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林砚舟像被烫到般缩回手,
却听见对方说:"今晚八点,训练馆见。"那天晚上,
林砚舟在训练馆发现沈砚之的私人终端忘了锁屏。全息屏上悬浮着他的训练数据,
从入学第一天的体能测试,到今天的模拟舱失误,每一项都被标红,
旁边附着密密麻麻的分析——甚至包括他每次紧张时会无意识摩挲左手腕的小动作。
最底下藏着份加密文件,文件名是"074的信息素波动图谱"。林砚舟的心跳突然擂鼓,
却在输入解锁密码时停了手——他的生日,沈砚之怎么会知道?
第三章 边境星的意外标记黑礁星的沙尘暴刮了整整三天。林砚舟蜷缩在临时避难所的角落,
听着金属板被碎石砸出的闷响,后颈的腺体像被塞进滚烫的沙粒。
Omega的发情期毫无征兆地提前,抑制剂在紧急迫降时遗失了,
他的白桃信息素像发酵的酒,在密闭空间里越酿越浓。"呼吸放缓,用腹式呼吸。
"沈砚之的作战服沾满沙尘,却依然把他护在墙角。Alpha的冷杉信息素结成屏障,
将那些试图靠近的Beta士兵隔绝在外。林砚舟的指尖抠着对方的战术腰带,
听见自己的牙齿打颤声:"沈教官...我控制不住..."避难所的应急灯忽明忽暗,
沈砚之的信息素突然变得锐利。林砚舟这才发现有块碎石正砸向他的后颈,
而沈砚之伸手去挡的瞬间,手腕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滴落在林砚舟的作战服上,
像绽开的红梅。"别抬头。"沈砚之按住他的后脑,将他按在自己肩头。
林砚舟闻到血腥味里混着的冷杉香,
突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亲近——近到能听见对方加速的心跳,
近到能数清他颈侧跳动的青筋。发情期的热浪卷来时,林砚舟咬破了沈砚之的肩章。
Alpha的信息素像决堤的冰川,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感觉到沈砚之的指尖抚过后颈的腺体,带着克制的颤抖,然后是低沉的嗓音,
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幼兽:"别怕,有我在。"再次醒来时,
林砚舟发现自己躺在星舰医务室。沈砚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腕缠着厚厚的绷带,
呼吸均匀——他竟然守着自己睡着了。阳光透过舷窗,在Alpha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林砚舟突然不敢动,怕惊扰了这场偷来的平静。终端在这时亮起,是医务室的检测报告。
林砚舟的瞳孔猛地收缩——标记状态那一栏,赫然显示着"临时标记生效,
持续时间72小时"。而报告下方的签名处,沈砚之的名字被圈了又圈,墨迹都晕开了。
第四章 藏在星图里的告白实战考核的最后一项是双人星舰驾驶。
林砚舟看着分配名单上自己和沈砚之的名字,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指挥舱里的信息素循环系统突然失灵,冷杉味与白桃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纠缠,
像两杯被打翻的酒。"坐标确认,准备跃迁。"沈砚之的声音很稳,手指在控制面板上翻飞。
林砚舟盯着副驾屏幕,突然发现预设航线被修改过——原本需要穿越小行星带的危险路线,
被换成了一片开阔的星云,像被特意避开的雷区。"沈教官,航线参数不对。
"林砚舟的声音发紧,却看见沈砚之调出全息星图。那片星云被标上了荧光笔的痕迹,
形状像朵绽开的白桃花。"这是修正后的安全路线。"沈砚之的指尖点在星云中央,
"三年前,有艘运输舰在这里失踪,官方记录是陨石撞击,但实际是..."他顿了顿,
冷杉信息素突然变得温柔,"是为了保护舱里的Omega,主动偏离了航线。
"林砚舟的呼吸漏了一拍。他想起那艘运输舰的编号,
和母亲留给她的旧吊坠上的数字一模一样。跃迁成功的白光闪过,星舰冲进星云的瞬间,
林砚舟看见窗外炸开成片的荧光。沈砚之突然握住他的手,
按在驾驶杆的协同按钮上——这是星舰驾驶的最高信任仪式,
意味着将一半的操控权交给对方。"林砚舟,"沈砚之的目光穿过漫天星子,落在他脸上,
"我知道你一直在偷偷练体能,知道你藏起了Omega身份证明,
知道你每次模拟训练失败后,都会躲在观测台看三个小时的星图。
"林砚舟的眼泪突然涌上来。他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原来所有的逞强与狼狈,
都被这个人看在眼里,还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你以为临时标记是意外吗?
"沈砚之的拇指擦过他的手背,带着薄茧的触感,"在避难所那天,我故意...没有避开。
"星舰穿出星云时,广播里响起考核通过的提示音。但林砚舟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只看见沈砚之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不是戒指,而是枚星舰通行徽章,
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中间用星线连在一起。"联邦条例规定,
Alpha指挥官不得与下属Omega产生工作外关系。"沈砚之的耳根泛着红,
冷杉信息素里竟带上了点慌张,"所以我申请了调职,下周会去后勤学院任教。
如果你..."林砚舟突然踮起脚,吻上了沈砚之的唇角。Alpha的信息素瞬间爆发,
却温柔得像裹着棉花的冰,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清晰:"沈砚之,我愿意。
"第五章 生长在骨血里的圆满结婚登记处的全息屏闪烁着红光。工作人员看着眼前的表格,
推了推眼镜:"沈先生,您确定要放弃星舰指挥官的职位?这可是...""我确定。
"沈砚之握住林砚舟的手,指尖与他交缠。林砚舟看着表格上"配偶信息"那一栏,
自己的名字被沈砚之写得格外认真,一笔一划,像是在刻进生命里。
婚后的生活比想象中平淡。沈砚之在后勤学院教战术理论,林砚舟则成了他的助教。
他们的家在学院旁的居民区,阳台上种着从黑礁星带回来的耐旱花,
窗台上永远放着两杯温好的牛奶——一杯加了沈砚之喜欢的蜂蜜,
一杯是林砚舟偏爱的甜橙味。发现怀孕那天,林砚舟正在整理沈砚之的教案。
孕检报告从文件夹里掉出来,他看着"胎儿心跳正常,Omega孕期6周"的字样,
突然蹲在地上哭了。沈砚之回来时,
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他的Omega抱着孕检报告,肩膀一抽一抽的,
像只偷吃到糖的兔子。"怎么了?"沈砚之慌忙蹲下来,以为他受了委屈。
林砚舟把报告塞进他手里,眼泪掉得更凶:"你看...他会不会...会不会嫌我笨?
"Alpha突然笑出声,把他抱起来转圈。冷杉信息素像沸腾的水,烫得林砚舟脸颊发红。
沈砚之吻着他的发顶,声音里的颤抖藏都藏不住:"不会,他会像你一样可爱,
像你一样...让我想拼尽全力去保护。"孕晚期的水肿让林砚舟很难受。
沈砚之每晚都会帮他按摩脚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星图。有次林砚舟半夜醒来,
发现丈夫正对着自己的小腹说话,声音轻得像叹息:"宝宝要乖,
别让你爸爸太累了...等你出来,我教你认星图,教你开模拟舰,还要告诉你,
你爸爸是全宇宙最勇敢的Omega。"生产那天恰逢流星雨。林砚舟抓着沈砚之的手,
指节泛白,却听见Alpha在耳边说:"你看窗外,流星都在为你加油。"他转过头,
看见漫天星火划过夜空,而沈砚之的眼睛比所有星光都亮,里面只映着他一个人的影子。
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林砚舟的眼泪终于决堤。沈砚之抱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手都在抖,
却先凑到他耳边,印下一个带着泪光的吻:"辛苦了,我的星星。
"第六章 永不偏离的航线孩子满月那天,后勤学院的同事们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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