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门缝里塞进来的烫金请柬,手指不自觉地颤抖。
深红色的纸面上用金粉勾勒着鸾凤和鸣的图案,边缘处有些褪色,像是经历了漫长岁月。
最诡异的是,信封上工整地写着"齐默先生亲启",而我昨天才搬进这栋公寓,
连房东都不知道我的全名。"民俗摄影师齐默先生台鉴:久闻阁下擅长拍摄传统婚俗,
敝府红鸾阁乃百年婚庆古宅,藏有清末珍品无数。诚邀阁下于七月十五日前来拍摄,
酬金五万元整。随信奉上车马费一万元,以示诚意。"信封里果然滑出一叠崭新的钞票。
我数了数,正好一百张百元大钞。这太奇怪了,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红鸾阁,
更不记得自己拍过什么出名的婚俗专题。手机突然震动,是主编老陈的微信:"小齐,
听说你接了红鸾阁的活儿?那可是业内传说级别的古宅啊!记得多拍点细节,
下期专题就靠你了!"我盯着屏幕,喉咙发紧。还没来得及回复,
又一条消息跳出来:"对了,民俗协会的王教授托我问你,
能不能帮忙拍几张阁楼婚房的铜镜?据说是光绪年间的古董,他愿意出高价买照片。
"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我却出了一身冷汗。这个邀请来得太巧,巧得令人不安。
但五万块相当于我三个月的工资,而最近母亲的医药费正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打开电脑搜索"红鸾阁",只找到几条零星的论坛帖子:"有人去过山阴县的红鸾阁吗?
听说闹鬼……""民国初年有个新娘在那里自杀,
穿红嫁衣上吊的……""千万别接红鸾阁的拍摄邀请!我朋友去年去过,
回来就……"最后一条帖子戛然而止。我关掉网页,目光落回那叠钞票上。钞票崭新得过分,
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但对着灯光看时,
我似乎看到每张钞票的水印处都隐约有个穿嫁衣的女人轮廓。"可能是印刷瑕疵。
"我自言自语,却还是把钞票装进了外婆给的护身符布袋里。三天后,
我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抬头望着门楣上摇摇欲坠的"红鸾阁"三个字。
出租车早已绝尘而去,司机听说我要来红鸾阁时那副见鬼的表情让我印象深刻。
"这地方邪性得很,"他接过车费时压低声音,"上次拉客来这儿还是十年前,
那人在里面待了一晚,第二天发现死在县医院了——明明没人送他出来!
"我当他在编故事吓唬外地人,但现在看着这座被夕阳染成血色的宅院,心里直发毛。
铁门上的铜环长满绿锈,却在我犹豫要不要敲门时,自己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了。
"齐先生,恭候多时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内。
他穿着过时的藏青色对襟褂子,脸色青白得像糊窗纸,嘴角却挂着夸张的笑容,
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眼白泛着浑浊的黄色,瞳孔却黑得不见底。
"您是...管家?"我下意识后退半步。七月的傍晚闷热难当,
但老者周围似乎萦绕着刺骨寒意。"老奴姓赵,伺候红鸾阁六十载了。"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指甲又长又黄,"老爷吩咐,齐先生要住西厢房,那里光线最好。
"我拖着行李箱跟在他身后。鹅卵石小径两旁种满红色曼珠沙华,在暮色中妖冶得刺眼。
赵管家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宽大的裤管空荡荡的,仿佛里面根本没有腿。路过一口古井时,
我注意到井台上摆着三支燃尽的红烛,井壁爬满暗红色的苔藓,像干涸的血迹。
"这宅子...现在还有人住?"我试探着问。赵管家突然停步,
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转过来:"当然有,一直都有。"他的眼白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黄光,
"特别是夜里,热闹得很。"我的后颈沁出冷汗。作为灵异杂志的摄影师,
我见过不少所谓的"凶宅",但红鸾阁的压抑感前所未有。每一扇雕花木窗都像在窥视,
每一处檐角都挂着褪色的红绸,风一吹就像无数血手在招摇。西厢房意外地整洁,
紫檀木家具一尘不染,连铜镜都锃亮如新。赵管家点燃桌上的红烛,
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竟比本体高大许多,头几乎顶到房梁。
"晚饭七点送到您房里。"他躬身退出,姿势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请记住三条规矩:天黑后不要出门,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回应,
尤其..."他浑浊的眼珠转动着,"不要碰红色的东西。"门关上的瞬间,我长舒一口气,
立刻检查房间。没有摄像头,没有暗门,但梳妆台上放着套崭新的民国长衫,诡异的暗红色,
像是被血浸染过。我把它塞进衣柜最底层,换上了自己带的T恤。窗外最后一缕天光消失时,
整座宅院陷入死寂。太静了——没有虫鸣,没有风声,连自己的呼吸都显得突兀。
我打开相机查看路上拍的素材,屏幕突然闪烁,
所有照片都变成同一个画面: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坐在婚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膝头,
鲜红的嫁衣上金线绣着的鸾凤似乎在游动。"见鬼!"我差点摔了相机。再刷新时,
照片又恢复正常,但最后一张村口的照片角落,多了个模糊的红影。七点整,敲门声响起。
送饭的是个穿绿衣的丫鬟,低眉顺眼不说话。她放下食盒就匆匆离开,脚步轻得像猫。
饭菜精致得过分:胭脂鹅脯、琥珀莲子、玫瑰酥...每道菜都红得瘆人。
我勉强吃了两口莲子,甜腻中带着铁锈味,恶心得直反胃。饭后我检查设备,
发现三脚架不知何时被调高了,像是给某个比我高很多的人准备的。
更诡异的是镜头盖上沾着一点红色粉末,闻起来像陈年的胭脂。深夜,我被一阵啜泣声惊醒。
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时断时续,像有人用指甲刮着耳膜。
我看了一眼手机——凌晨三点十五分。理智告诉我要装睡,
但多年探险养成的职业病驱使我拿起相机,轻轻推开门。走廊比想象中长得多,
两侧挂满人物画像。借着月光,我发现所有画像都是同一个女子:柳叶眉、樱桃嘴,
穿着不同款式的红嫁衣。越往里走,画像越诡异——她的嘴角渐渐上扬,
最后一张竟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牙齿。更可怕的是,当我经过时,
画中人的眼珠会跟着我转动!啜泣声变成了轻笑。"谁在那里?"我的声音发抖。没有回应,
只有一阵香风飘过,带着陈腐的胭脂味。相机突然自动对焦,
取景框里赫然出现个红影站在走廊尽头!我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刹那,那红影消失了,
但墙上多了道新鲜的血手印,正缓缓向下滑落。冷汗浸透背心。我该退回房间的,
但前方出现一扇半掩的门,里面透出微弱的红光。鬼使神差地,我推开了门。是间婚房。
龙凤烛高烧,锦被上绣着百子图,梳妆台的铜镜蒙着红纱。最骇人的是床帐上吊着条麻绳,
打了个精致的同心结,绳结下方摆着个垫脚的矮凳。"来呀..."耳畔突然响起气音,
冰凉的手指抚上我的后颈。我猛地转身,只看到飘动的红纱帘。铜镜不知何时掀开了红纱,
镜中映出的不是我,而是个凤冠霞帔的新娘!她缓缓抬手,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镜面,
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我想逃,双腿却像灌了铅。镜中的新娘开始揭盖头,先是露出尖下巴,
然后是猩红的嘴唇..."齐先生!"赵管家的厉喝惊醒了我。我瘫坐在走廊地板上,
婚房的门紧闭着,仿佛从未打开过。老管家提着白灯笼,脸在烛光下像融化的蜡。
"您不该出来的。"他拽着我胳膊的手冷得像尸体,"特别是今夜...是她的吉日。
"回到房间,我锁死门窗,把桃木簪外婆给的护身符压在枕头下。窗外忽然响起唢呐声,
一队人影抬着花轿从院中走过。轿帘被风吹起,我看见新娘戴着沉重的凤冠,
盖头下露出一截青白的下巴。她突然转头"看"向我,盖头飘落——那张脸,
赫然是镜中的女人!惨白的脸上画着夸张的腮红,嘴唇乌紫,眼睛是两个黑洞,
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我缩在被子里发抖,直到鸡鸣时分才昏沉睡去。
梦里总有双冰冷的手在抚摸我的脸,
耳边回荡着幽幽的叹息:"终于等到你了..."第二天清晨,我在刺眼的阳光中惊醒。
枕边多了缕乌黑的长发,桃木簪断成两截。更恐怖的是,
机里多了十几张照片:婚房全景、空荡的花轿、还有...梳妆台前坐着个穿红嫁衣的背影!
我颤抖着放大最后一张。那背影似乎知道被拍,正慢慢转头。就在即将看到脸的瞬间,
屏幕突然熄灭,再开机时照片全消失了。"齐先生昨晚睡得可好?"赵管家送早餐时问道。
他的笑容比昨天更夸张,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黑黄的牙根。"这宅子到底怎么回事?
"我抓住他枯枝般的手腕,"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是谁?"管家的表情凝固了。
他凑近我耳边,呼出的气带着腐臭味:"林小姐是老爷的千金,光绪二十八年的大喜之日,
新郎逃婚了。"他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她穿着嫁衣投了井,
从此...红鸾阁每逢七月就需要个新郎。"我胃部绞痛:"什么意思?
"窗外飘过一片红绸,管家突然惊恐地后退:"她选中您了!看,她在系同心结!
"他指着窗外老槐树——不知何时,树枝上挂满了红绸带,正随风飘舞。管家夺门而出,
留下半句话:"天黑前离开,否则..."否则什么?我看向窗外,
所有红绸带突然齐刷刷转向我的窗口,像无数伸来的手臂。远处传来隐约的喜乐声,
井台上不知何时放着一套新郎官的大红吉服。相机突然自动开机,
屏幕上是张泛黄的老照片:穿着嫁衣的女子悬在房梁上,盖头滑落,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我浑身血液凝固。昨晚的梦、照片、红绸...一切都有了解释。红鸾阁要的不是摄影师,
而是个新郎——一个永远逃不掉的替死鬼。阁楼传来木板吱呀声,
像有人穿着绣花鞋轻轻走动。我抓起背包想逃,却发现院门被无数红绸缠死。二楼窗口,
一个红影正朝我招手,鲜红的嫁衣在阳光下像流动的血...一条红纱从阁楼窗口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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