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五岁用蜡笔给我画结婚证时,全班都笑他。>只有我冲上去揪住了带头男孩的耳朵。
>十五岁篮球赛,他当众喝光我递的水,却把校花送的扔进垃圾桶。>全校哗然中,
他弯腰在我耳边说:“解渴的从来只有你。”>十八岁毕业典礼,学长当众向我表白。
>江屿突然摔了话筒冲上台。>灯光熄灭的瞬间,他颤抖着吻掉我的眼泪:“笨蛋,
我户口本第一页的位置...给你留了十六年。”---下午三点多的阳光,亮得晃眼,
砸在操场的塑胶跑道上,蒸腾起一股子橡胶被晒透的闷热气味。
高二3班的体育课刚解散,树荫底下瞬间瘫倒一片,像被抽了骨头的鱼,
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哀嚎和抱怨。“热死了,老李头绝对是故意的!挑这么个天儿让我们跑圈!
”“水…我的水呢?谁见着我水杯了?”“江屿!接着!”一颗篮球划破懒洋洋的空气,
精准地飞向场边铁丝网下那个高瘦的身影。江屿眼皮都没抬,右手随意一抄,
球就被稳稳控在掌心。他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加入场中焦灼的混战,反而单手托着球,
目光越过半个操场,牢牢锁在对面树荫下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林晚正蹲在那儿,
翻着一个帆布包,额角沁出的汗珠粘住几缕碎发。她旁边围了几个女生,
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晚晚,你看那边!”一个女生忽然用胳膊肘撞了撞林晚,
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兴奋,朝操场入口方向努了努嘴。林晚抬头。
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气质温润的男生正穿过喧闹的球场,径直朝她们这边走来。
是高三的学长,陈哲,学生会副主席,成绩拔尖,公认的温润如玉。他手里拿着一杯奶茶,
透明的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树荫下瞬间安静了一瞬,
所有目光都聚焦过去,带着心照不宣的揶揄和好奇。陈哲在离林晚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笑容温和得恰到好处,声音清朗:“林晚学妹。”他递出手中的奶茶,“天气热,
请你喝杯冰的。”那杯奶茶,芒果奶绿,标签清晰。林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哇哦——”周围的女生们拖长了调子起哄。球场边,江屿托着篮球的手指,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篮球粗糙的纹路深深硌进掌心,
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视线里,只有陈哲递向林晚的那只手,
和那杯杯壁上淌下水痕的饮料。胸腔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浸了汽油的棉花,闷得他几乎窒息,
下一秒就要被一个火星子点燃。“谢谢学长。”林晚的声音不高,但清晰地穿过嘈杂,
带着一种礼貌的疏离,“不过…我不喜欢芒果。”她甚至没有伸手去接,
目光平静地看着陈哲,脸上带着点歉意,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拒绝。起哄声戛然而止。
陈哲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显得有些突兀。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温润的面具有了瞬间的裂痕。就在这时——“砰!”一声沉闷又刺耳的巨响猛地炸开,
盖过了操场上所有的喧嚣。所有人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猛地扯了过去。
只见江屿身边那个蓝色的塑料垃圾桶歪倒在地,盖子飞出去老远。
一个粉色的、崭新的保温杯狼狈地躺在垃圾桶口,
杯身上贴着一个精心设计的、印着卡通爱心的贴纸。那是校花苏晴十分钟前,
在众目睽睽之下,红着脸塞进江屿手里的。而江屿,仿佛根本没听见那声巨响,
也完全没看见滚落在地的杯子。他颀长的身影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气,
穿过瞬间凝固的空气,大步流星地朝着林晚的方向走去。阳光落在他微湿的黑发上,跳跃着,
却化不开他眼底沉沉的暗色。他走得很急,校服外套的下摆被风带起,像一面无声的战旗。
整个操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下他硬底运动鞋踩在塑胶跑道上发出的、一下下沉闷的“哒、哒”声,
敲在每个人的神经上。他径直走到林晚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也隔断了陈哲惊愕复杂的视线。然后,
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事——他无比自然地、甚至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意味,
一把拿过林晚手里那个浅蓝色的、印着卡通小兔子的普通水杯。拧开盖子,仰头。
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着,发出清晰的吞咽声。汗水顺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滑落,
滴进敞开的校服领口。他喝得很急,仿佛刚从沙漠里跋涉出来,渴到了极致。
直到杯子里最后一滴水被倒进嘴里,他才停下。空了的塑料杯被他随意地攥在手里,
发出轻微的“咔啦”声。操场上一片死寂。无数道目光黏在他身上,震惊、不解、探究,
还有苏晴那边传来的、压抑着的、带着哭腔的抽气声。江屿像是感觉不到这些目光的灼烫。
他微微侧过头,湿润的唇几乎要贴上林晚的耳朵。
带着剧烈运动后滚烫的气息和清冽汗水味的低语,清晰地钻进林晚的耳膜,
也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炸响在周围每一个竖起的耳朵里:“解渴的,
” 他的声音很低,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像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从来只有你。”林晚的耳朵“腾”地一下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靠近时带起的那一小片灼热空气,
和他身上熟悉的、混合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她指尖都有些发麻。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周围彻底炸开了锅。“卧槽!我听到了什么?!
”“江屿他疯了吧?苏晴还在那边看着呢!”“他这什么意思?跟林晚…?”“天啊,
这比看偶像剧刺激多了!”陈哲的脸色由红转白,拿着那杯无人接收的芒果奶绿,
尴尬地站在原地,像个被遗忘的背景板。
他看着江屿那近乎宣告主权般的姿态和林晚红透的耳根,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最终只剩下冰冷的难堪。江屿说完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随手把林晚的空水杯塞回她手里,动作自然得像呼吸一样。然后,他甚至没再看陈哲一眼,
也没管身后的一片狼藉和苏晴泫然欲泣的脸,转身,迈开长腿,径直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背影挺拔,带着一种孤绝的、不容置喙的利落。林晚握着那只还残留着他掌心温度的塑料杯,
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法。
喧嚣议论、陈哲复杂的目光、苏晴压抑的啜泣……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隔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模糊不清。只有江屿那句低哑的“解渴的,从来只有你”在耳膜里嗡嗡作响,
带着滚烫的回音。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
橡胶跑道被烈日烘烤出的那股独特气味混合着青草的味道冲进鼻腔,带着点辛辣的真实感。
她没再理会身旁神色各异的同学和陈哲尚未完全褪去的难堪,攥紧了手里的空水杯,转身,
朝着江屿离开的方向,也朝着教学楼,小跑着追了过去。树荫下的光影在她身上飞快地掠过。
高二年级组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窗户敞开着,散不尽粉笔灰的味道。
江屿站在靠窗的班主任老张的办公桌旁,身姿笔挺,像棵沉默的青松。
窗外那棵高大的香樟树投下摇晃的树影,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老张推了推鼻梁上滑下来的眼镜,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手里的保温杯盖子拧得咔咔响:“江屿,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苏晴那杯子,崭新的,
说扔就扔?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影响多不好!人家女孩子脸皮薄,哭得眼睛都肿了!
”江屿的目光落在窗外,落在操场上那些蚂蚁般移动的小点上,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又似乎只是放空。他抿着唇,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没吭声。“还有陈哲!
”老张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高三的学长,学生会干部!你过去那是什么态度?
林晚同学跟谁说话,那是她的自由!你这横插一杠子,像什么样子?跟抢地盘似的!
那话说的…‘解渴的只有你’?你…你这小子!”老张气得有点语无伦次,脸都涨红了,
“你让老师怎么跟高三年级组交代?怎么跟苏晴家长解释?
”江屿的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视线依旧固执地投向窗外,
仿佛老张的怒火只是窗外刮过的一阵无关紧要的风。“老师问你话呢!
”老张重重地把保温杯顿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哑巴了?
平时主意不是挺正的吗?现在知道装聋作哑了?给我写份检查!深刻点!
明天放学前交到我办公桌上!听见没有?”江屿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目光却依旧牢牢锁着窗外,像被什么东西钉住了。
老张顺着他执着的视线疑惑地望出去。操场边缘,靠近器材室的小路上,
林晚瘦小的身影正匆匆跑过。她低着头,脚步很快,
浅蓝色的校服上衣在午后的阳光里晃动着,像一片被风吹着急急赶路的云。老张张了张嘴,
剩下那一箩筐准备继续训斥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看窗外那个越跑越远的蓝色身影,
又看看身边这个像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眼睛却一眨不眨追随着那片“云”的少年,
最终只是泄气地、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先回教室!检查!
别忘了!”江屿几乎是立刻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没有片刻迟疑。走廊里空荡荡的,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木头混合的气味。
他朝着自己班级的方向走,脚步却越来越慢,最后在靠近楼梯间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那里有一扇巨大的窗户,正对着楼下通往小花园的那条僻静小路。他静静地站在窗边,
隐在墙壁投下的阴影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垂落,
精准地捕捉到那个刚刚跑过操场的蓝色身影,此刻正穿过楼下那条被紫藤花架半掩的小径。
她似乎跑得有点急,停下来微微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
午后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紫藤叶,在她身上投下细碎跳跃的光斑。她抬起头,
下意识地望向高二教室的方向,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眼神里带着点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江屿藏在阴影里的指尖,
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轻轻抠着冰凉的窗台边缘。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小径的尽头,
被茂密的植物彻底吞没,他才收回目光,转身走向教室。背影依旧挺拔,
却似乎被抽掉了一丝方才面对老张时的硬气,染上了一层窗外紫藤花影般的沉寂。
放学铃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终于敲碎了校园里紧绷了一天的空气。夕阳的金辉泼洒下来,
给教学楼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暖边。林晚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
拉链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显得格外清晰。旁边的女生凑过来,挤眉弄眼:“晚晚,
一起走呗?江屿大佬今天搞那么大阵仗,没点后续?”林晚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
拉上拉链,动作干脆利落:“什么后续?他就是渴了。”声音平平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渴了?”女生夸张地拔高音调,一脸“你骗鬼呢”的表情,“渴了能说出那种话?
渴了能把苏晴的杯子扔垃圾桶?渴了能当着陈学长的面…啧啧啧,晚晚,你老实交代,
你们俩是不是……”她故意拉长了调子,眼神暧昧地在林晚脸上扫来扫去。林晚没接话,
只是把书包往肩上一甩,绕过喋喋不休的同伴:“我先走了,今天值日。” 她脚步加快,
几乎是逃也似的钻出了闹哄哄的教室门,
把那些探究的、好奇的目光和未尽的调侃都关在了身后。走廊里人已经少了很多。
夕阳的光线斜斜地穿透窗户,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她低着头,快步穿过光影交织的走廊,
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让她心绪不宁的地方。刚走到楼梯口转弯处,手臂猛地被一股大力拽住!
“啊!” 林晚短促地惊叫一声,整个人被那股力量带着踉跄了两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凉的墙壁瓷砖上。撞得并不重,但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她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江屿就站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过分。他微微喘着气,
额前的黑发被汗濡湿了几缕,紧贴在皮肤上,显然是跑过来的。
夕阳的光线勾勒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那双总是显得有点懒散或者淡漠的眼睛,
此刻却像烧着两簇幽暗的火,沉沉地、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专注,死死地盯着她。
空气仿佛凝固了。楼梯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你……” 林晚刚吐出一个字。“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江屿开口了,声音压得很低,
像绷紧的弓弦,每个字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问,“放学铃一响就溜?
”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在她脸上每一寸细微的表情上逡巡,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
林晚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后背紧贴着冰凉的瓷砖,试图汲取一点冷静。她偏开视线,
看着楼梯扶手上斑驳的油漆:“…什么消息?没听见。” 语气干巴巴的,
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别扭。“没听见?” 江屿嗤笑一声,那笑声很短促,没什么温度。
他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又逼近了小半步。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带着阳光和汗水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具侵略性,将她完全笼罩。“林晚,
”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你躲我?
”他垂在身侧的手抬了起来,带着滚烫的温度,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很大,
箍得她腕骨生疼。“我没有!” 林晚像是被烫到一样,用力想抽回手,
声音也带上了一丝被逼急的尖锐。手腕被他攥得死死的,纹丝不动。她抬起头,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的情绪翻滚着,是她从未见过的汹涌,让她心头莫名地慌。
“没有?” 江屿重复着,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一分,指腹下的脉搏隔着皮肤,
一下下急促地撞击着他的指尖。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额发,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危险的、不容逃避的迫近,“那你跑什么?”他的目光锐利如刀,
仿佛要剖开她所有拙劣的伪装,直刺入她此刻兵荒马乱的内心。夕阳最后一点余晖透过高窗,
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手腕上的力道像烧红的铁箍,烫得林晚心尖发颤。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楼道里微尘的味道,抬头迎上江屿那双烧着火的眼睛,
声音有点发颤,却硬是拔高了:“我跑什么?那你扔苏晴杯子干什么?
你当着全校的面说那种话干什么?江屿,你发什么疯!”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控诉,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激起小小的回音。
江屿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他眼底翻腾的怒意和烦躁似乎被这声质问戳开了一个口子,汹涌的情绪凝滞了一瞬。
他紧紧盯着她,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红的眼圈,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
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那里,灼烧着。“我发疯?” 他重复着,
声音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出来,带着一种近乎自嘲的沉郁,“对,
我是疯了。” 他猛地俯身,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骤然在林晚眼前放大,
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他滚烫的气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重重地喷在她脸上:“林晚,我他妈快疯了!
”林晚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和极近的距离惊得瞳孔骤缩,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瓷砖,
一动不敢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看见他拿着那玩意儿靠近你,
” 江屿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锤,狠狠砸在林晚心上,
“看见你对他笑…我就想把那东西砸他脸上!” 他的眼神凶狠得像被困住的野兽,
带着一种毁灭一切的冲动,“想把所有围在你身边碍眼的东西,全他妈扔进垃圾桶!
”他攥着她手腕的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因为情绪的激烈而微微发着抖,
滚烫的体温隔着薄薄的校服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几乎要将林晚融化。“你说我发疯?
”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
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霾和一种近乎崩溃的偏执,“林晚,这疯病,我他妈从小就得上了!
在你五岁揪着别人耳朵替我打架那天起,就没好过!”时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楼梯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交缠的呼吸声,还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不清的喧闹。
林晚彻底僵住了。手腕上的剧痛仿佛消失了,
江屿滚烫的体温和沉重压抑的呼吸也像隔了一层。只有那句话,
那句裹挟着十几年沉甸甸分量的话,像一颗呼啸的炮弹,
精准地轰击在她记忆深处某个早已落满灰尘的角落。五岁…揪耳朵…打架?
尘封的闸门被一股蛮力猛地撞开,刺眼的光线和稚嫩的喧嚣瞬间涌了出来。那是幼儿园中班,
午睡刚醒。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小小的林晚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像个小疯子。
她习惯性地扭头看向旁边的小床。没有江屿。她光着脚丫跳下小床,
趿拉着小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向教室角落的美工区。一群小萝卜头正围在那里,
爆发出刺耳的哄笑声。被围在中间的,正是小江屿。他低着头,短短的头发倔强地立着,
两只小手紧紧攥着一张涂得花花绿绿的纸。
一个块头明显大一圈、名叫胖虎的男孩正得意洋洋地叉着腰,
指着那张纸大声嘲笑:“哈哈哈!结婚证!江屿羞羞羞!画结婚证!想讨老婆咯!没出息!
羞羞羞!”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小江屿的脸涨得通红,像只被煮熟的虾子,
攥着那张“结婚证”的小手因为用力而发白,指节都凸了出来。他死死咬着下嘴唇,
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水汽,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只是死死瞪着那张被画得歪歪扭扭、只有他和林晚两个火柴人手拉手的“结婚证”。
就在胖虎笑得最大声、伸手要去抢那张纸的瞬间——“嗷——!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猛地响起!只见小小的林晚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目标明确,
动作快准狠!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把精准地揪住了胖虎那只肥厚的耳朵,
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一拧!“不许笑他!” 她的小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
声音又尖又亮,带着一种护崽母鸡般的凶狠,“不许笑江屿!再笑我还揪!”胖虎猝不及防,
疼得眼泪鼻涕瞬间飙了出来,哇哇大哭。
周围起哄的小朋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事件”惊呆了,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看着这凶悍的小姑娘。小江屿也愣住了,蓄在眼眶里的泪水忘了掉下来,
呆呆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那个气势汹汹的小小背影。老师闻声赶来,
把扭打在一起主要是胖虎单方面挨揪的两个小不点分开。
小江屿那张皱巴巴的“结婚证”飘落在地上,被一只小脚丫踩过,留下一个模糊的灰色印子。
混乱中,他偷偷捡了起来,飞快地塞进了自己的小裤兜里,紧紧捂着。老师处理完“纠纷”,
蹲下来看着还在抽噎的胖虎和一脸倔强的林晚,无奈地问:“晚晚,为什么揪小朋友耳朵呀?
”小林晚挺着小胸脯,理直气壮,声音响亮:“他笑江屿!江屿画的才不羞!他画的是我!
他画了我!就不许别人笑!” 她的小手一指旁边沉默的小江屿,语气斩钉截铁。
小江屿猛地抬起头,红红的眼睛里映着林晚气鼓鼓的小脸,像落进了两颗闪闪发亮的星星。
回忆的碎片像被打翻的万花筒,绚烂而短暂,却在林晚此刻一片空白的脑海里轰然炸响。
那些模糊褪色的画面骤然变得无比清晰——小江屿攥着画纸通红的耳朵,胖虎杀猪般的嚎叫,
自己揪着人家耳朵时凶狠的样子,还有那句响亮的“他画了我!就不许别人笑!
”……原来…那么早?滚烫的温度从手腕蔓延到脸上,林晚猛地回过神,
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指尖却微微发着抖。江屿依旧攥着她的手腕,
力道却不知何时松缓了许多。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骤然失神、继而泛红的脸颊上,
看着她眼底翻涌的惊愕和混乱,方才那股暴戾的、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
像退潮般缓缓平息下去,只剩下一种更深沉、更磨人的东西,沉淀在眼底,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声音依旧沙哑,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控,
反而带着一种近乎疲惫的、孤注一掷的平静:“林晚,这疯病,” 他微微低下头,
滚烫的呼吸拂过她光洁的额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尖上剜下来,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只有你能治。”手腕上的禁锢彻底松开了。林晚的手腕垂落下来,
皮肤上还残留着他滚烫指痕的温度和微微的胀痛。她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指尖冰凉。
江屿说完那句话,没有再逼视她,也没有等待她的回应。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糅杂着未退尽的暗涌、孤注一掷的决绝,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审判般的脆弱。然后,他猛地转过身,像来时一样突兀,
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下楼梯。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由重渐轻,
最后彻底消失。林晚独自站在原地,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墙壁,
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她不滑倒的东西。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透过高窗,
斜斜地打在她半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她微微张着嘴,急促的呼吸在寂静中清晰可闻,
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嗡嗡作响,只剩下江屿最后那句沉甸甸的话,
和他转身时那个复杂的眼神,反复冲撞。手腕上残留的灼热感,
和心底某个角落被猝然掀开的、尘封的悸动,交织在一起,烫得她无所适从。
她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来,把滚烫的脸颊埋进屈起的膝盖里。
楼道里消毒水和尘埃的气味混合着,包裹着她。夕阳的光线在她蜷缩的身影上移动,
最终彻底沉入楼宇之后。---日子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漾开几圈激烈的涟漪后,
又渐渐归于一种表面的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江屿那句石破天惊的“解渴的只有你”,像一阵飓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年级,
甚至惊动了教导处。老张那张苦瓜脸拉得更长了,办公室里找他“谈心”的频率直线上升。
垃圾桶事件的女主角苏晴,请了两天假,再回来时,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总是低垂着,偶尔撞见江屿,便飞快地移开视线,眼圈微微泛红。
而陈哲学长,则彻底消失在林晚的视线范围内,高三的楼层像一个无声的结界,将他隔开。
林晚的日子也变得有些微妙。女生们看她的眼神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和羡慕,
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压低的笑语。她成了某种风暴的中心,却只想把自己缩进最安静的壳里。
能与江屿单独相处的场合——午休的教室、放学必经的车棚、甚至课间去饮水机打水的路线。
她把自己埋进题海和书本里,仿佛只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文字,
才能填满脑子里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和他眼底沉沉的暗色。
江屿也没再像那天在楼梯间一样堵她。他变得异常沉默。
篮球场上依旧能看到他奔跑跳跃的身影,进球后队友的欢呼声中,他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汗水顺着下颌滑落,眼神空落落地投向不知名的远方,偶尔会掠过林晚班级的窗口,
快得让人抓不住。放学时,他总是一个人推着车,很快消失在涌出校门的人潮里,背影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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