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银链锁魂半夜加班,键盘都敲到发烫,文档里的字突然开始闪动。像中了病毒。
我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以为眼花了,凑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正好跳成02:00。
刚想保存文档,身后的阴影里突然飘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小雨,该还债了,时辰到了。
"凉意从头窜到脚,我猛地转头,办公室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空调的冷风顺着领口往里灌。
右手腕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那串戴了十二年的银链正在收紧,
花瓣形的链环深深嵌进皮肉,几滴血珠砸在键盘上。
这是6岁那年爸爸从老家母猪湾的塌墓里捡的,当时他蹲在泥地里,
指甲缝里还嵌着棺木碎渣,他举着银联神秘兮兮地对我说:"小雨快看,
这是老祖宗给你的嫁妆。"我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嫁妆,
是山神晏尘套在我身上的枷锁。"别装神弄鬼!"我抄起桌上的剪刀就往银链上戳,
链环却突然发出我爸的哀嚎:"小雨,别剪!爸疼啊!"剪刀"哐当"落地。
我盯着手腕上渗血的银链,那里隐约浮出半张人脸,就像投影,是我失踪八年的爸爸。
他的嘴唇翕动着,像是在火里挣扎,"快跑...跑出去..."黑暗里传来低笑,
带着一股松木香的冷意:“跑?往哪跑?"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屏幕亮得刺眼。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附着一张出院单:市三院心内科315床,柳月兰,签字人:晏尘。
我妈明明昨天还在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你把我妈弄去哪了?
"我抓起手机砸向阴影。手机没砸到他,只砸在冰冷的墙壁上。晏尘的声音贴着耳边响起,
带着潮湿的泥土味:"岳母说想回老家看看,那里埋着你爷爷的白骨,
还有你爸没烧完的契约。"手腕的银链突然发烫,我疼得蜷缩在地,
眼睁睁看着血珠在桌面上汇成一个血洼,
电脑文档里显示出一句没打完的话:甲方自愿成为山神容器,以血为引,
以魂为器...六岁那年的母猪湾,还不是现在这副干涸模样。那时母猪湾常年飘着雾,
我总爱跟着大毛二毛去母猪湾里摸鱼。那天爸爸从塌墓里捡回银链,
夜里我就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的雾比湾里的还浓,灌木丛里长着乒乓球大的红果子,
散发着浓烈的甜香。6岁的我嘴馋,伸长手就去摘,指尖刚要碰到果子,
后颈突然覆上一只冰凉的手。"这个不能吃哦。"男人的声音沁凉,带着阴冷气息。
我猛地转头,看见个穿青衣的怪人。青衣很宽很长,两只袖子垂在身侧,袖角拖在地上,
看不见脚,袍子遮住了。头发很长,沾着露水,发梢潮湿,脸上戴着白面具,
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只刚刚摸我脖子的手,苍白冰凉,白中发青。"你是谁?
"我想起妈妈说的"山里有勾小孩的精怪",拔腿就想跑,却发现脚像灌了铅。梦里,
身体都没有控制权了。他蹲下身时,衣袍扫过草叶,惊起一片萤火虫。"我叫晏尘。
"他的指尖点在我手腕的银链上,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爬上来,"你收了我的聘礼,
就是我的妻。"我吓得放声大哭:"我才六岁!你个老变态!"简直丧心病狂!
他似乎被逗笑了,胸腔里发出闷闷的震动声。面具下的眼睛弯起来,
能看见睫毛在面具边缘投下的阴影。"等你长大就不觉得变态了。"他说着摘下面具,
露出张清俊得不像真人的脸,只是那双眼睛全黑的,没有眼白,眼角还长着两颗血痣。
当时看着那双眼睛被吓住了。那时候的晏尘好像很笨拙,他大概从没接触过活人,
不知道怎么讨小孩欢心,只会在梦里带我去看桃花林,教我念那些拗口的古诗。
有次我随口说想吃桂花糕,第二天枕边就真的摆着块冷掉的糕点,上面还沾着松针。
十二岁那年,连续下了几天暴雨,山洪暴发,爸爸为了救同村的一个孩子,被泥石流卷走。
妈妈和我、同村人一起找了几天几夜,爸爸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是村长说爸爸凶多吉少,
大概是没了,让妈妈和我节哀顺变,立个衣冠冢。村长组织村民给爸爸立衣冠冢那天夜晚,
晏尘第一次出现在了现实。他站在雨里,雨水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变成铜钱,
哗啦啦滚到我脚边。"你爸的命,我买了。”他的黑眼睛盯着我,"现在该轮到你还债了。
"我惊恐气怒,抡起柴刀就砍,刀却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劈在门框上。他不以为然,
看着我笑:“还有六年。等你十八岁,我就来接你。"那天夜里,我彻夜难眠,
爬起来翻找爸爸的遗物,在爸爸的旧麻袋里摸到半张契纸。
泛黄的宣纸上用朱砂写着:柳家三代,以女为质,供奉山神,保一方平安。
下面是爷爷的签名,还有个血红的指印。十八岁那年,高考结束,
生日前我收到了京市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妈妈卖掉了家里最后一头猪,办了场简陋的酒席。
同村的人围着我起哄,说我是"山窝里飞出去的金凤凰",只有我知道,
翅膀上还拴着看不见的锁链,我自由不了。躲回房间时,
晏尘正坐在我的书桌前翻录取通知书。他穿了身不合时宜的长衫,手指划过"京市"两个字,
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太远了。"他抬头直直的看向我,眼角的血痣很鲜艳,
“我出不了这座山。""那就分手。"我故意激他,手悄悄摸向枕头下的剪刀。
这些年我试过无数次想剪断银链,每次都被爸爸的惨叫声吓退。爸爸还活在我的手链里。
想到这里,银链突然滚烫起来,像烧红的铁丝勒进肉里。我疼得蜷缩在地,
看见链环里浮出爸爸的脸,他好像在岩浆里挣扎,皮肤都在冒烟,"小雨快跑!跑出这座山!
别管我!跑出去就自由了!”我转身就往外跑,像疯了一样,揣着妈妈塞给我的五百块钱,
提着简单的行李。连夜翻过山,在国道上拦了辆去县城的大巴车。当大巴车开出隧道时,
手腕上的银链突然消失了,只留下圈青紫色的淤痕,像从未存在过。那一刻,我自由了。
大学四年,我没再梦见过晏尘。我拼命学习,拿奖学金,做兼职,毕业后顺利进了银行,
三年就做到了信贷经理的位置,在大城市里落地生根。
2 山神追妻我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个山里的精怪,直到那个加班到凌晨的夜晚。
电梯门"叮"地打开时,我正低头回复客户消息。锃亮的皮鞋尖突然闯入视线,
我下意识抬头看去。晏尘,他站在里面!我吓得定在了原地。他穿了身黑色西装,
长发剪短了,规规矩矩地梳在脑后。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线条,
和记忆里那个穿青衣的怪人重合。最显眼的还是眼角那两颗血痣,
在惨白的皮肤上像两滴凝固的血。这次他眼眶里出现了茶色瞳孔,还有眼白!他看见我,
仿佛老熟人一样。"好久不见,小雨。"熟稔地递过来一张黑卡,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聘礼翻倍,跟我回去。"我转身就往安全通道跑,
手腕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刺痛,余光瞥见玻璃门倒映出的影子,
看见那串消失了七年的银链正牢牢锁在我腕上,银链回来了!"跑什么?
"晏尘的气息缠在我的颈后,如附骨之蛆,依然带着阴冷气,“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他边说边拽住了我的手。我不断挣扎,怎么都抽不出手。同事小赵端着咖啡路过,
见状笑着打趣:"柳经理,这是你男朋友啊?好帅啊,嘻嘻,你们慢慢聊,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说完就避嫌一样,想立马躲开。我想呼救都来不及,银链突然收紧,勒得我发不出声音。
晏尘的手指轻轻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转头看他。"不是男朋友。"他对着小赵笑,
“是未婚夫。"最终还是被他带回了老家。我许久未回家,老家的房子已经塌了,
找到妈妈时,她正坐在一处断壁残垣上哼儿歌。院子里的桃树被雷劈了,
焦黑的枝干指向天空,像只求救的手。爷爷的坟被掘开,棺材板散落在泥里,
白骨被野狗啃得残缺不全,手里还攥着半张焦黄老旧的契纸。"妈!"我冲过去抱住她,
她身上的味道让我鼻子发酸,还是那股淡淡的猪食味,混着艾草香。妈妈缓缓转过头,
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她看了我半天,突然咯咯笑起来:"银链子,锁新娘,
锁到黄泉才成双...""晏尘把你怎么了?"我抓住她的肩膀摇晃,
她的头发里还缠着草屑,"你看看我,我是小雨啊!"她被晃得不耐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指甲掐进银链的缝隙里:"他是山神...你爷爷当年救了他,
用柳家女儿换了十年风调雨顺..."她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你爸那个傻子,
偏要去挖他的坟!现在好了,债翻了三倍,要我们母女俩的命啊!"话音未落,
她突然用头去撞旁边的石碑。血溅在我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妈!"我死死抱住她,
她却像疯了一样挣扎,"我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能抵债了..."混乱中,
银链突然发出灼热的烫。我看见链环里浮现出妈妈年轻时的样子——她穿着红棉袄,
站在祠堂里,手里捧着碗黑糊糊的东西。爷爷在她耳边说:"喝了这个,
就能让山神满意了..."等我再回过神,妈妈已经安静下来,带着一脸血。她靠在我怀里,
眼神变得像个孩子,怯生生地问:"你是谁呀?我好像...忘了好多事。
"晏尘不知何时站在了院门口。他换回了那身青衣,手里拎着个食盒。"她只是暂时失忆了。
"他把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时冒出热气,"吃点桂花糕吧,还是你小时候喜欢的味道。
"我抄起地上的砖头就砸过去。他没躲,砖头穿过他的身体,砸碎了食盒。
桂花糕滚落在泥里。“滚!我管你是谁!我的家人因为你都遭难了!”我吼得嗓子发疼,
"你到底想怎么样?""履行契约。"他的黑眼睛里映出我的影子,"你当我的容器,
让我能走出这座山。作为交换,我保柳家平安。"妈妈突然拉着我的手,
往我掌心塞了个东西。是枚铜钱,正面刻着"晏",反面刻着"雨"。"这个...能换命。
"她的眼神突然清明,抓着我的手往银链上按,
"用你的血...抹在上面..."铜钱碰到银链的瞬间,我听见无数人的哀嚎。爷爷的,
爸爸的,还有那些埋在母猪湾的柳家人的声音,他们都在喊:"快跑啊!
”可惜我终究没跑掉。发现怀孕那天,我正在审核一份贷款合同。
电脑屏幕上跳出"晏氏金融"的名字时,我以为是重名。
直到看见法人代表那栏写着"晏尘",成立日期是1937年,
我才后知后觉地发抖——这家公司的贷款记录里,赫然有我妈的名字:朱小兰,
借款期限三十年,抵押物:魂魄。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干呕,
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手腕上的银链泛着诡异的光。鬼使神差地,我摸向小腹,
那里平平的,但是经期推迟好多天了。去医院做检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不可能。
我明明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直到医生指着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孕囊,
语气古怪地说:"孕6周,胎心胎芽都很好,就是有个亮点很奇怪,后面的产检一定要做,
把这个亮点搞清楚。”我魂不守舍的接受了自己莫名怀孕的消息。
2个月后复查时医生指着屏幕上的胎儿给我说,“胎儿手腕上有串银白色的回声,物质不明,
我不好下定论,建议去上级医院进一步检查。”我看着那个眼熟的银白色,
像极了我腕上的银链。"这是...胎记?"我盯着屏幕,指尖冰凉。
医生推了推眼镜:"不像。倒像是...戴着什么东西。"走出医院时,手机收到条短信,
是晏尘发来的:"债快清了,但规矩不能坏。孩子出生那天,我来接你们娘俩。
"我突然想起妈妈失忆前说的话。她撞向晏尘的那一刻,银链断了一下,可她也忘了所有事。
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什么失忆,是魂魄被抽走了一部分。我回了趟母猪湾。干涸的河床上,
晏尘正坐在龟裂的泥地里打算盘。他穿了身黑色唐装,长发又留长了,风吹起发梢时,
能看见耳后新长出的鳞片。原来山神不是人,是山里的精怪。"本金十八年,
利息你妈三十年,违约金你下辈子。"他把算盘收起,递过来一只钢笔和一张泛黄的纸,
“现在签这个,只收今生。"是份协议,上面写着:甲方自愿成为山神容器,以血为引,
以魂为器,直至孩子满十八周岁。我抓起笔就签,用笔尖划破手指,血滴在纸上,
晕开个诡异的符号,最后一页突然浮现出一行小字:"若甲方怀孕,债务继承给胎儿。
”胃里又是一阵翻腾。我蹲在地上干呕,呕出枚铜钱,正面"晏",反面"子"。
晏尘的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情绪,像雾散后的山涧。"他随你姓。"他突然说,"叫柳念。
"预产期那天,暴雨下得像要把城市淹了。我躺在产房里,听着窗外的雷声,
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的暴雨,那场可怕的山洪,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原来有些债,
从出生那天就注定要还。"别怕。"晏尘穿着无菌衣走进来,头发包在了无菌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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