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一条黑狗,它只跟着我。地铁上它趴在我脚边,同事看不见它,
主管骂我时它舔我手心。我加班到凌晨三点,它变得像小象一样大。
朋友圈里大家晒着阳光海滩,我却在搜索“如何摆脱附身黑狗”。
算法给我推送精神病院广告,AI客服说:“您搜索的关键词触发自杀干预协议。
”我关掉手机,黑狗安静地把下巴搁在我膝盖上。
城市在疾驰的地铁窗外被拉成模糊的、抖动的色块,
像一块巨大而廉价的调色板被人失手打翻。我靠在冰冷坚硬的厢壁上,
额头抵着同样冰冷的玻璃,试图汲取一丝清醒。每一次颠簸,我的身体便跟着车厢剧烈晃动,
骨头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疲惫像是某种粘稠的、有重量的液体,从我的四肢百骸渗透出来,
沉甸甸地坠在脚底。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努力掀开,都像在和整个世界拔河。
车厢里的空气浑浊,混杂着汗味、廉价香水味和若有若无的食物气息,
每一次呼吸都显得费力而滞涩。然后,它就在那里了。在我的脚边。一条黑狗。
它安静地趴伏着,几乎与车厢地面的暗色融为一体,却又奇异地清晰。皮毛是纯粹的墨色,
没有一丝杂毛,油光水滑,在车厢顶灯惨白的光线下,泛着一种冷硬、非自然的金属光泽。
它看起来像一头精瘦的杜宾犬,骨骼的线条在紧绷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充满一种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它的头搁在前爪上,眼睛半闭着,
仿佛也在忍受这漫长的通勤之苦。一条暗红色的舌头微微探出嘴角,无声地喘息着。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哪里来的狗?地铁里怎么会有狗?
我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左边,一个年轻女孩塞着耳机,眼睛黏在手机屏幕上,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右边,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压低声音讨论着什么项目,
公文包规矩地放在膝盖上。斜对面,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闭着眼打盹,头一点一点。
没有人低头看,没有人露出丝毫诧异的表情。他们的视线,如同被设定好的程序,
扫过车厢每一个角落,却唯独完美地绕开了我和我脚边那片绝对不容忽视的存在。
仿佛它只是一个投影,一个只存在于我视网膜上的幽灵。我用力眨了眨眼,
试图驱散这荒谬的幻觉。是太累了吧?连续加班,睡眠严重不足,
大脑开始产生奇怪的信号了。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盯着窗外那些被速度撕扯成线条的光影。
然而,眼角的余光却顽固地捕捉着它。它那么真实,皮毛的质感,呼吸时胸腔微弱的起伏,
甚至能闻到一种极其微弱、带着铁锈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怪异气息。地铁报站声机械地响起。
我该下车了。僵硬地站起身,双腿因为久坐有些发麻。我深吸一口气,迈开脚步,
刻意不去看地面。一步,两步……一种极其轻微的、带着试探意味的摩擦感,
贴上了我的小腿裤管。冰凉,滑腻,像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蹭过皮肤。
我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它跟了上来。亦步亦趋。我的影子般沉默地贴在我的脚边。
写字楼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反射着顶灯惨白的光,像一条凝固的冰河。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廉价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冰冷、无菌,让人窒息。我拖着步子,
黑狗无声地走在我身侧,它油亮的皮毛在这过于明亮的光线下,反而显得更加幽深,
像一小片移动的、吸收光线的黑洞。它的存在感如此之强,每一次爪子落在地面,
我都感觉那轻微的“哒”声会穿透整个大厅,引来无数惊诧的目光。然而,
前台妆容精致的接待员正对着小镜子补粉,保安盯着监控屏幕,
几个步履匆匆的同事擦肩而过,视线掠过我和我身边那片虚空,没有一丝波澜。
世界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割裂了。屏障外,是正常运转的秩序;屏障内,是我,
和一个只有我能感知的、如影随形的异类。这份“独享”的感知,并未带来任何特权,
只有沉甸甸的、冰冷的孤独和一种缓慢侵蚀理智的恐慌。格子间像蜂巢的格子,狭窄、拥挤,
散发着塑料和电子设备运转的微弱焦糊味。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需求文档像不断增殖的菌群,
吞噬着视野。
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压低的交谈声汇成一片令人烦躁的、永不停歇的背景噪音。
我把背包塞进桌子底下,黑狗极其自然地在我脚边蜷缩下来,下巴搁在冰凉的地板上,
那双半闭的眼睛却微微抬起,无声地“注视”着我。那目光没有温度,没有情绪,
却像两根冰冷的探针,扎进我的后颈。“林默!”主管张立的声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
突兀地撕开了这片嗡嗡作响的背景音。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圆胖的脸上油光锃亮,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昨晚发你的修改意见看了没?客户那边催命一样!还有新版本的上线方案,
今天下班前必须定稿!你搞什么名堂?效率呢?效率!”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他的声音很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显而易见的烦躁,
引得附近几个格子间的同事都抬起头,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一瞥。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屈辱和压力的热流瞬间冲上我的头顶,喉咙发紧,
准备好的解释词句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我下意识地想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在这时,掌心传来一种异样。冰凉,湿润,带着一种粗糙的颗粒感。
像一条巨大的舌头。我猛地低头。黑狗不知何时已悄然立起,庞大的身躯紧挨着我的小腿。
它那暗红色的、布满细小倒刺的舌头,正一下,又一下,缓慢而有力地舔舐着我紧握的拳头。
每一次舔舐,都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和令人头皮发麻的粘腻感,
仿佛要将我掌心的愤怒和恐惧都舔舐吸走。它舔得如此专注,如此理所当然,
仿佛在安抚它受伤的幼崽。主管的咆哮还在继续,唾沫横飞,
但我却感觉那声音在迅速远去、模糊,被一种更近的、更真实的粘腻水声所覆盖。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那只冰冷粘腻的舌头在我手背上滑动,
还有它身上散发出的、越来越浓的铁锈和泥土的腥气。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听见没有?林默!
发什么呆!”主管不满地提高了音量,胖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听见了,张总。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胃里一阵翻滚。
主管重重哼了一声,像一头巡视完领地的狮子,转身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玻璃门在他身后“砰”地关上。我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一片湿冷滑腻,
分不清是冷汗还是那非自然的唾液残留。我抽出一张纸巾,用力擦拭,皮肤被摩擦得生疼,
但那深入骨髓的冰凉粘腻感却顽固地附着着。黑狗已经重新伏下,
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我桌下有限的空间,像一个巨大而沉默的阴影,将我囚禁在方寸之地。
它的呼吸悠长而沉重,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每一次呼出的气流都拂过我的裤脚,
带来一阵细微的寒意。---窗外的霓虹早已亮起,将城市切割成无数光怪陆离的碎片。
格子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微弱回响,单调而持久,如同某种诡异的生命体征监测仪。
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残忍地跳到了03:17。
眼前的代码像无数扭曲的黑色蚯蚓在屏幕上疯狂蠕动、交缠,每一个字符都重若千钧。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后脑深处一根绷紧的弦,发出嗡嗡的哀鸣。
视野边缘开始出现细小的、闪烁的黑色噪点。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每一次吞咽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
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耗尽胸腔最后一丝力气。我试图集中精神,但思维如同陷入泥沼,
沉重而迟滞。主管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和尖锐的咆哮,客户不断变更的需求文档,
还有屏幕上那些似乎永远无法驯服的“蚯蚓”……所有的压力、焦虑、挫败感,
像冰冷的潮水,一浪高过一浪地拍打过来,将我淹没。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酸液灼烧着食道。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指尖却在半空中僵住了。桌下。
那个原本蜷缩的、巨大的黑色阴影,正在……膨胀。无声无息,
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的皮毛下,骨骼似乎在拉伸、变形,
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咯咯”轻响。原本精悍的杜宾轮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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