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毒死暴君的那晚。前世他屠我满门,我隐忍三年终于得手。可这次,
我看着他苍白俊美的脸,犹豫了。“爱妃,这杯酒,朕赏你如何?
”他笑着将毒酒推到我面前。我咬牙饮下,却发现自己没死。反而看见他袖口露出的尸斑。
御花园里,他折断欺辱我的妃子脖颈。那妃子隔日又笑容满面地出现。深夜跟踪他至冷宫,
撞见他正啃食一具尸体。他舔着嘴角的血看我:“被你发现了。
”我颤抖着问:“陛下...究竟是什么?”他掐住我脖子:“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艰难开口:“您啃的那具...是我前世尸体。”“我重生回来,是为救你。
”他猛地松开手,尸斑从脸上褪去。月光下,他眼神清明:“朕也是重生者。
”“上辈子你毒死朕后,朕就变成了这样。”1.喉咙里还堵着毒酒那火烧火燎的灼痛,
视线里最后凝固的,是他倒在龙椅上、死不瞑目的脸——我沈家一百三十七条人命的血债。
我沈云舒用了整整三年虚与委蛇的时光,终于亲手讨了回来。可一睁眼,雕花的檀木床顶,
熟悉的椒房殿里那甜腻得发闷的熏香,还有铜镜里映出的、那张属于十九岁的,
尚未被仇恨彻底浸透的脸……我浑身冰冷,指尖死死掐进掌心,直到掐出血痕才确信,
这不是黄泉路,是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把我一脚踹回了三年前,
毒杀萧景琰的那个致命夜晚!就是今夜!上一世,我就是在这个时辰,
将一杯下了“醉黄泉”的御酒,亲手递到了他的唇边。心脏在肋骨下撞得生疼,
几乎要破膛而出。我猛地坐起身,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金砖地上,寒意瞬间窜上脊背。怎么办?
再来一次?再杀他一次?可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夜夜纠缠的、他临死前最后剜向我的、淬了冰似的眼神……像无形的藤蔓缠住我的手脚,
几乎让我窒息。“娘娘,”贴身宫女碧荷小心翼翼地撩开纱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您醒了?可是口渴?”她手里端着的,正是那个熟悉的、镶着红宝石的琉璃酒壶!
壶身在昏黄的宫灯下,流转着妖异的光泽。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酒壶上,
浑身血液似乎都冻住了。碧荷被我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娘娘?您……您怎么了?
”“酒……”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备好了?”“是,”碧荷不明所以,恭敬答道,
“按您的吩咐,备下了陛下最爱的‘梨花白’。”她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带着一丝隐秘的激动,“那‘东西’……也放进去了。”她指的是“醉黄泉”。前世的我,
此刻该是带着怎样一种扭曲的快意,等着将这杯毒酒献给仇人?可如今,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死死攫住了我。
我几乎是凭着上一世深入骨髓的本能,僵硬地梳妆,
任由碧荷将那件繁复华丽的宫装套在身上。每一步走向紫宸殿,脚下都像踩着烧红的炭。
沉重的殿门被内侍无声推开,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着清冷夜风的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烛火通明,却静得可怕。那个男人,一身玄色常服,正背对着殿门,
负手立于巨大的山河屏风前。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如松,仅仅是背影,
就透着一股掌控生杀予夺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前世临死前那刻骨的怨恨,在这一瞬间,
竟被一种更庞大、更令人战栗的恐惧感压了下去。他缓缓转过身。烛光跳跃着落在他脸上。
依旧是那张俊美得近乎妖异的面孔,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着,
勾勒出冷酷的线条。只是……那脸色,白得过分了,不是病弱的苍白,
而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玉石般的冷白,仿佛刚从冰窖里拖出来。尤其那双眼睛,
深不见底,看过来时,里面空茫茫一片,没有丝毫属于活人的温度,只有一片死寂的深渊。
“爱妃来了?”他的声音响起,低沉悦耳,却像冰冷的蛇信舔过我的耳膜。
他唇角甚至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眼神却锐利如刀,
直直刺向我手中托盘上的琉璃酒壶。我端着托盘的手猛地一抖,壶中的酒液晃荡,
几乎要泼洒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来了!就是这一刻!
他踱着步子,不紧不慢地靠近,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让我喘不过气。他停在我面前,
修长的手指伸出,却不是去拿酒壶,而是带着冰凉的触感,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指尖的寒意激得我狠狠一颤。“爱妃今日,似乎格外紧张?”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目光却死死锁着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我强压下喉咙口的腥甜,
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能……能侍奉陛下,是臣妾的福分。”声音干涩得厉害。
他低低地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莫名地瘆人。他终于伸出手,却不是取杯,
而是直接拿起了那个沉甸甸的琉璃酒壶。他垂眸,看着壶中琥珀色的液体,
指腹在光滑的壶身上摩挲着,动作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然后,他抬起眼,
那空茫死寂的眼神直勾勾地刺向我,嘴角的笑意加深,形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
“爱妃一片心意,朕心领了。”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手腕一翻,
将壶中澄澈的酒液缓缓注入旁边一只空的金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在烛光下荡漾,
散发着“梨花白”特有的清冽醇香,却裹挟着致命的杀机。他两根手指捏起那杯斟满的酒,
动作优雅得如同拈花,然后,稳稳地推到了我的面前。“这杯酒,”他盯着我,一字一顿,
声音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朕,赏你了。”轰隆一声!
仿佛九天惊雷在头顶炸开!我浑身剧震,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刻退得干干净净,
手脚冰凉一片。他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否则怎会……怎会如此?!
无数念头在脑中疯狂冲撞:反抗?以他的武功,捏死我如同捏死一只蚂蚁。求饶?
沈家一百三十七条冤魂的血泪在眼前翻涌,我如何能跪地求饶?!毒酒就在眼前,
那是我亲手调制的“醉黄泉”,入口封喉,绝无生路!
上一世他喝下去的痛苦模样还历历在目……我死死盯着那杯酒,又猛地抬头看向他。烛光下,
他苍白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黑得如同寒潭,
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惊恐绝望、毫无血色的脸。时间仿佛凝固了。殿内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声和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碧荷惊恐地缩在角落,抖如筛糠。
他耐心地等待着,像一只玩弄猎物的猫。逃不掉了。这个念头清晰地浮现。无论是毒酒,
还是他,我都逃不掉了。沈家的大仇……终究是……报不了了吗?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不甘、绝望和某种破罐破摔的悲怆猛地冲上心头!好!死就死!
黄泉路上,我沈云舒照样诅咒你萧景琰永世不得超生!
我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猛地伸出手,不再有丝毫犹豫,
一把抓起了那只冰冷的金杯!“谢陛下……赏!” 我几乎是吼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变形。
在碧荷惊恐的尖叫声中,在萧景琰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我仰起头,
将杯中那冰凉的、散发着致命醇香的液体,狠狠灌入喉中!辛辣!
一股难以言喻的辛辣灼烧感瞬间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紧接着是翻江倒海的剧痛!来了!
就是这种感觉!我猛地呛咳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佝偻,
手中的金杯“哐当”一声砸落在光洁的金砖地上,发出刺耳的脆响。我捂住喉咙,
痛苦地跪倒在地,等待着那熟悉的黑暗和死亡的冰冷拥抱将我彻底吞噬。
肺腑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搅动,痛得我蜷缩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然而……几个剧烈的喘息之后,那撕心裂肺的绞痛感,竟……竟奇迹般地开始消退?!
我难以置信地喘息着,胸口剧烈的起伏慢慢平复。那足以瞬间毙命的“醉黄泉”,
此刻只是在我胃里留下了一片灼热的余烬和翻腾的不适感,却并未夺走我的呼吸和心跳!
2.我……我没死?这怎么可能?!我猛地抬起头,像濒死的鱼一样大口喘着气,
布满冷汗的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愕和茫然,直直看向几步之外的那个男人——萧景琰。
他依旧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玄色的衣袍在烛火下泛着幽暗的光。他脸上没有任何意外,
只有一片深沉的、死水般的平静。甚至……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似乎还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冰冷的嘲弄?就在我因这诡异至极的“生还”而心神剧震,
大脑一片空白之际,我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他垂在身侧的左手袖口。
他玄色的袖袍因方才推杯的动作微微上移了一寸,露出了一小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腕。
而就在那手腕靠近手背的边缘……赫然印着几块暗沉、带着诡异青灰的斑痕!
那斑痕的形状……那腐败的颜色……我曾在义庄,在那些停放多日的尸体上……见过无数次!
尸斑?!一股比“醉黄泉”更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我的脚底板猛地窜上天灵盖!
浑身的汗毛在这一刻根根倒竖!胃里残留的酒液翻腾着,几乎要呕吐出来!他……他不是人?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入我的脑海,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和荒谬感!为什么毒酒对我无效?
为什么他手上会有尸斑?!萧景琰似乎察觉到了我惊骇欲绝的目光,
他极其自然地、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优雅,将左手袖口轻轻向下拉了拉,
完美地遮住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痕迹。“爱妃看来是喝急了,”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无波,
听不出丝毫情绪,“这酒,后劲是大了些。”他迈开步子,朝我走来,
那双毫无温度的深眸俯视着我。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蹭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殿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停在我面前,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怕什么?”他微微俯身,冰冷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那双深渊般的眼睛。
指尖的温度,比冬日的寒冰更甚。“朕,又不会吃了你。”他语气平淡,
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温和,但那双眼睛里,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臣妾……臣妾失仪……”我牙齿都在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巨大的谜团和恐惧几乎要将我撕碎。他凝视了我片刻,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我剖开。最终,
他直起身,淡淡地丢下一句:“无妨。爱妃受惊了,早些歇息吧。”说完,竟不再看我一眼,
转身,玄色的背影无声无息地融入了殿内深沉的阴影之中。碧荷连滚带爬地过来扶我,
她的脸色比我还要惨白,抖得厉害。我浑身瘫软,任由她搀扶着,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失魂落魄地挪出了这如同鬼蜮的紫宸殿。夜风吹在冷汗涔涔的背上,刺骨的凉。没死成。
毒酒无效。而那个男人……他身上带着尸斑。这深宫,比地狱更可怕。
沈家的仇……我还能报吗?或者说,我究竟……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为敌?
巨大的谜团和冰冷的恐惧,像无形的蛛网,将我紧紧缠绕,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接下来的日子,我如同惊弓之鸟,缩在椒房殿里,只觉每一寸宫墙都透着一股森森寒气。
碧荷更是草木皆兵,送来的膳食,恨不得拿银针戳上几十遍才敢让我入口。
萧景琰再未召见过我,仿佛那晚的惊心动魄只是一场噩梦。但这死水般的平静,
反而更像暴风雨来临前令人窒息的沉闷。几日后,御花园里秋菊初绽,太后兴致颇高,
传召六宫嫔妃赏花。我避无可避,只得强打精神前往。满园姹紫嫣红,脂粉香气甜腻地浮动,
嫔妃们环佩叮当,巧笑嫣然,仿佛一幅再正常不过的盛世宫苑图。只有我知道,
这锦绣繁华之下,藏着怎样恐怖的暗流。我刻意选了个最偏僻的角落,
挨着一丛开得浓烈的墨菊坐下,只想做个无声无息的影子。偏偏天不遂人愿。一阵香风袭来,
伴随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笑声。“哟,这不是沈昭仪吗?瞧着脸色怎么这般差?
莫不是那晚侍奉陛下太过……操劳了?”说话的是林婕妤,仗着父亲是兵部尚书,
素来骄横跋扈,因我入宫后颇得“圣宠”至少表面如此,早已视我为眼中钉。
此刻她带着两个跟班,摇着团扇,毫不客气地挡住了我的去路,眼神轻蔑地在我身上刮着。
周围的谈笑声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兴味。
我攥紧了袖中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心头翻腾的怒意和那晚残留的恐惧。
我垂下眼,声音尽量放得平缓:“林婕妤说笑了,不过是偶感风寒。”“风寒?
”林婕妤嗤笑一声,用团扇挑起我鬓边一缕碎发,动作轻佻又充满侮辱,“本宫瞧着不像啊。
倒像是……”她凑近了些,故意压低了声音,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清,
“……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吧?”她身后的两个嫔妃掩着嘴痴痴地笑起来。
羞辱如同鞭子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沈家未倒时,何曾受过这等腌臜气?
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我猛地抬眼,正要反唇相讥——“何事喧哗?”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
毫无预兆地自身后响起。那声音并不大,却像带着无形的寒流,瞬间冻结了周遭所有的声音。
我浑身一僵,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来了。3.众人慌忙转身,
齐齐下拜:“参见陛下!”林婕妤脸上的骄横瞬间化为谄媚的笑意,她扭着腰肢上前一步,
声音甜得发腻:“陛下万福!不过是臣妾见沈昭仪独自在此,想着与她玩笑几句罢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衅地瞥了我一眼。萧景琰一身玄色龙袍,负手立于几步之外。
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种玉石般的冷白。日光落在他身上,却仿佛照不进那层寒意。
他没有看林婕妤,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越过众人,径直落在了我身上。目光沉沉的,
带着一种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探究?林婕妤见皇帝没理她,反而看着我,
心中更是不忿,忍不住又加了一句:“陛下,沈昭仪方才对臣妾出言不逊,
实在是……”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萧景琰动了。他像是根本没听见她后面的话,迈开步子,
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步伐不快,甚至称得上从容,但每一步落下,
都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方才还窃窃私语的御花园,此刻静得可怕,
连风吹过花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他走到林婕妤面前,停了下来。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林婕妤完全笼罩。林婕妤脸上强撑的笑容终于挂不住了,
她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帝王,眼中流露出真实的恐惧,
声音开始发颤:“陛……陛下……”萧景琰的目光落在了林婕妤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
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然后,他缓缓抬起了右手。那只手,
骨节分明,苍白得毫无血色。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那只手以一种快到模糊、又诡异得轻描淡写的姿态,搭上了林婕妤纤细脆弱的脖颈。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紧接着,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头皮炸裂的“咔嚓”声响起!干脆!
利落!像折断一根枯枝!林婕妤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瞬间定格,双眼猛地凸出,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骇然。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丝声音,整个身体就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砸在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漂亮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眼睛空洞地瞪着天空。“啊——!!!
”短暂的死寂后,是嫔妃们撕心裂肺的尖叫,瞬间划破了御花园的死寂!
人群像炸开的马蜂窝,惊恐地四散奔逃,花盆被撞倒,钗环散落一地,场面一片狼藉。
我的腿像灌了铅,死死钉在原地,巨大的恐惧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他,看着那个立在尸体旁,玄衣如墨的男人。他缓缓收回了手,
从袖中抽出一方明黄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那只刚刚扭断了一个活人脖子的手。
脸上依旧没有一丝波澜,那双深黑的眼眸,映不出半点人间的情绪。擦净了手,
他将丝帕随意丢在林婕妤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上。然后,他再次抬眼,
目光越过混乱奔逃的人群,精准地、无声地落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冰冷,死寂,
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漠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警告?我浑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他不是人!他绝对不可能是人!
杀人对他而言,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随意!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深不见底,随即转身,
玄色的背影在混乱的人群和刺耳的尖叫声中,如同鬼魅般,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染血的御花园。林婕妤的死,
像一块巨石投入深宫这潭看似平静的死水,激起的涟漪却诡异地迅速平息了。皇帝震怒?
后宫彻查?通通没有。内务府悄无声息地处理了尸体,
对外只含糊其辞地宣称林婕妤“突发恶疾,暴毙而亡”。太后象征性地垂了几滴泪,
便再不提此事。那些目睹了恐怖一幕的嫔妃,个个噤若寒蝉,讳莫如深,仿佛那日的御花园,
只是一场集体癔症。这死寂般的平静,比任何雷霆震怒都更令人窒息。我缩在椒房殿里,
只觉得每一道宫墙都像巨大的棺材板,压得我喘不过气。萧景琰那冰冷的眼神,
林婕妤扭曲的脖颈,
还有他袖口下那惊鸿一瞥的青灰斑痕……这些画面日夜在我脑中轮番上演,啃噬着我的理智。
我必须弄清楚!这深宫之下,究竟藏着怎样骇人的秘密?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心底滋生:我要去冷宫!
那晚他离开的方向……似乎就是通往西六宫那片废弃荒凉的角落!
那里是前朝失宠妃嫔的埋骨之地,阴森荒僻,连白日都少有人至。“娘娘,
您……您真的要去?”碧荷听了我的打算,脸白得像纸,声音抖得不成调,
“那地方……不干净啊!而且万一被陛下知道……”“我必须去!”我打断她,
声音异常坚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待在这里,等着他哪天想起来捏死我吗?碧荷,
你留在殿里守着,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了。
”我换上最不起眼的深色宫女服,将头发紧紧绾起,藏进布巾里。夜色浓重如墨,
寒风卷着枯叶,在空寂的宫道上打着旋儿,发出呜呜咽咽的怪响。我避开巡逻的侍卫,
像一抹幽魂,贴着冰冷的宫墙,朝着西六宫那片被遗忘的角落潜行。越靠近,
空气里那股腐朽、阴湿的霉味就越发浓重。断壁残垣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张牙舞爪的怪影,
如同蛰伏的鬼怪。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步都踩在悬崖边上。终于,
那片被藤蔓和荒草覆盖的、歪斜的宫门出现在眼前。这就是传说中的“永巷”深处,
真正的冷宫入口。门半开着,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我屏住呼吸,
侧身闪了进去。里面是一个荒废破败的院落,枯死的古树枝桠狰狞地伸向夜空。
正殿的窗户纸早已破烂不堪,在风中猎猎作响。四周死寂一片,
只有我狂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突然,
一阵极其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断断续续地从正殿深处传来!
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啃噬骨头!浑身的汗毛瞬间倒竖!我死死捂住嘴,才没惊叫出声。
鬼使神差地,我挪到一扇破窗边,透过窗棂上一个较大的破洞,
颤抖着朝里望去——殿内没有灯火,只有清冷的月光从破洞和屋顶的缝隙里漏下几缕,
勉强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地上似乎铺着厚厚的灰尘和枯草。而在那惨淡月光的中央,
赫然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4.是萧景琰!他背对着我的方向,微微佝偻着身体,
肩膀以一种怪异的频率耸动着。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咯吱…”声,正是从他那里传来!
借着月光,我惊恐地看到,在他身前的地上,似乎……横陈着一团模糊的、人形的暗影!
那像是一具尸体!一具早已僵硬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尸体!而萧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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