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后，我听见主人偷偷哭(小伟阿哲)完本小说大全_热门小说大全读心后，我听见主人偷偷哭小伟阿哲

我趴在玄关的旧地毯上。听见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阿哲回来了。门开的瞬间。

一股消毒水混着汗水的味道涌进来。他低头换鞋时。我听见他心里的声音像团湿抹布。

“又被组长抢了功劳。”“这个月绩效奖悬了。”“爸的住院费还没凑够。

”他脱下来的外套扔在我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我抖了抖耳朵。用头顶他的手背。

他的手指顿了顿。摸了摸我的头。“还是崽崽好。”心里却在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狗跟着我受罪了”。才没有受罪。早上出门前。他蹲在狗粮袋前挑了半天。

把碎渣都筛出去了。说“整粒的嚼着香”。突然有人使劲砸门。咚咚咚的。

像要把门框拆下来。阿哲的脸一下子白了。我听见他心里咯噔一下。“表叔他们来了。

”门刚拉开一条缝。表婶就挤了进来。胖身子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阿哲啊。

”她嗓门亮得像喇叭。眼睛却在屋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我身上。“啧啧，

养这么条破狗干啥。”“浪费粮食。”表叔跟在后面。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

鞋都没换就往屋里走。鞋底在地板上蹭出刺耳的声音。“你爸那事。”他往沙发上一坐。

沙发嘎吱响了一声。“医院又来电话了吧。”阿哲点点头。手攥成了拳头。指节泛白。

“还差三万。”“我正在想办法。”“想办法？”表婶突然拔高了声音。

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摔在茶几上。“这是你爸当年跟我们借五万块的借条！

”“利滚利现在得还八万！”“你爸躺医院里装死。”“这笔账是不是该你扛？

”我冲着表婶龇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阿哲赶紧按住我。“婶，那钱不是借的。

”“是当年表叔做买卖亏了。”“我爸拿积蓄帮他填的窟窿。”“放屁！”表叔猛地站起来。

唾沫星子溅到阿哲脸上。“白纸黑字写着呢！”“你爸就是个老赖！”“现在他病倒了。

”“你这个做儿子的就得还！”表叔的儿子小伟突然笑出声。他穿着亮闪闪的运动鞋。

故意往我食盆边踩了一脚。狗粮撒了一地。“爸，跟他废话啥。”“我看这房子地段还行。

”“卖了正好还钱。”“剩下的还能给我换个新手机。”阿哲的脸彻底红了。不是羞的。

是气的。他往前迈了一步。“这房子不能卖。”“我爸出院还得住。”“住个屁！

”表婶冲上来推了阿哲一把。他踉跄着撞在墙上。“一个月三千块的破出租屋。

”“住出龙肉来了？”“我告诉你阿哲。”“三天！”“就给你三天时间！”“要么还钱。

”“要么签字把房子押给我们！”她说话的时候。我看见她偷偷从裤兜里摸出个小纸包。

指甲盖那么大。趁阿哲扶墙的时候。飞快地往我那碗没吃完的狗粮里撒了点白色粉末。

她心里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死狗东西。”“天天挡路。”“今晚就让你翻白肚。

”我浑身的毛都炸开了。想冲过去把碗掀翻。可阿哲正被表叔揪着衣领。他死死盯着我。

眼神里全是哀求。好像在说“别惹事”。表叔一家摔门走的时候。小伟还故意踹了门一脚。

“三天后见。”“别耍花样！”屋里终于安静了。阿哲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肩膀抖得厉害。我走到他面前。用鼻子蹭他的手。他抬起头。眼睛红得吓人。“崽崽。

”“我是不是特别没用？”我没理他。转身走到食盆边。一口咬住他的裤脚往厨房拖。

那碗狗粮不能碰。绝对不能。可他以为我饿了。叹着气站起来。拿起食盆就要往垃圾桶倒。

“明天再给你买新的。”“今天先将就吃点零食。”就在他的手碰到食盆的瞬间。

楼道里突然传来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楼下。阿哲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他接电话的时候。手一直在抖。“喂？”“什么？

”“我爸他……”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他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屏幕碎成了蜘蛛网。他呆愣了两秒。突然疯了一样往门口冲。连鞋都没换。“爸！

”“爸你等等我！”门被他甩得震天响。屋里只剩下我。还有那碗撒了药的狗粮。

我看着地上的碎手机。又看看那扇摇晃的门。突然意识到。表婶撒的不是老鼠药。

那味道我闻过。上次阿哲发烧。医生给开的安眠药。量大了会睡死过去的那种。

他们不光要钱。他们是想让阿哲连最后一个念想都没了。连我这个只会摇尾巴的狗。

都不肯放过。楼下传来阿哲哭喊的声音。我叼起那碗狗粮。使劲往阳台拖。

必须把这东西处理掉。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但我记住表婶眼里的凶光了。

也记住小伟踩碎狗粮时的得意。还有表叔攥着借条的那只手。三天是吧。你们等着。

我虽然只是一只狗。可我听得见你们心里那些龌龊事。总有让你们哭不出来的时候。

阳台的窗户没关严。风灌进来。吹得窗帘哗啦响。我把食盆推到栏杆边。一点一点往下倒。

狗粮混着那些白色粉末。落在楼下的垃圾桶里。做完这些。我跑到门口。用爪子扒拉门锁。

得去找阿哲。他现在肯定比谁都难受。就算不能说话。我也得守在他看得见的地方。

刚扒拉两下。门外传来脚步声。很轻。不像是阿哲。是谁？难道表叔他们又回来了？

脚步声停在门口了。不是表叔那种重得能震掉墙皮的步子。很轻。像怕踩碎什么似的。

我往后退了两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呜声。耳朵贴在门上听。“阿哲？在家吗？

”是楼下的张奶奶。声音带着点颤。我松了口气。用爪子轻轻扒了下门。

张奶奶以前总给我喂肉干。她身上有股蜂蜜的甜味。门刚开一条缝。张奶奶就探进头来。

手里攥着个布包。“崽崽？阿哲呢？”“我听着救护车响。

”“是不是他爸那边……”她话没说完。我就咬住她的裤脚往楼道拽。

阿哲在医院肯定急疯了。张奶奶认识医院的护士长。说不定能帮上忙。张奶奶一下子明白了。

“好好好，奶奶这就去。”“你在家等着，别乱跑。”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停住脚。

盯着茶几上那张被表婶摔过的借条。“这不是……”“前阵子你表叔拿着到处显摆的那张？

”我对着茶几叫了两声。又叼起张奶奶的手往表婶坐过的沙发推。她刚才撒药的时候。

裤脚蹭掉了沙发上的线头。还留着点白粉末的印子。张奶奶眯着老花眼瞅了半天。

突然一拍大腿。“这死婆娘！”“上次就见她鬼鬼祟祟往你家门前凑！

”她从布包里掏出个小铁盒。塞给我。“这里面是奶奶攒的钱。”“你先收着。

”“我去医院看看阿哲。”“那家人要是再来闹。”“你就使劲叫。”“奶奶们都在家呢！

”张奶奶的脚步声远了。我把铁盒叼到电视柜下面藏好。金属的凉意在我嘴里发颤。

这是张奶奶卖废品攒的钱。上次她孙子要买房。她都没舍得拿出来。突然想起表婶藏钱的包。

就是那个红底白花的尼龙包。早上在菜市场见过。她跟卖菜的讨价还价时。包的拉链没拉严。

露出半截红色的存折。我冲到沙发边。用鼻子闻了闻。沙发垫上有股劣质香水混着汗的味道。

还有……铁锈味。表婶的包上有个破洞。是刚才撞门框时刮的。她藏的钱。说不定漏了出来。

我趴在地上。顺着沙发缝往底下看。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正着急呢。

听见楼道里传来嘻嘻哈哈的笑声。是小伟。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的。“就在三楼。

”“那小子怂得很。”“随便吓吓就尿裤子。”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赶紧钻到餐桌底下。

爪子把地板抓出几道白印。门被一脚踹开。小伟叼着烟进来。后面跟着两个染黄毛的青年。

“看看这破地方。”“卖了都不够我一顿饭钱。”一个黄毛踢了踢我的食盆。

“这狗还没死呢？”“伟哥，不是说给它加料了吗？”小伟吐了个烟圈。得意洋洋地翘着腿。

“急什么。”“药劲儿还没上来呢。”“等明天早上。”“直接拖去垃圾站就行。

”另一个黄毛突然指着茶几上的借条。“伟哥，这玩意儿真能当证据？

”“万一他爸醒了不认账咋办？”“醒？”小伟冷笑一声。“我爸早就打点好了。

”“那老头的药里。”“每天都多加了点‘好东西’。”“能醒才怪。

”我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爪子深深抠进地板。原来爷爷的病总不好。是他们搞的鬼！

黄毛们开始翻东西。把衣柜里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妈的，真穷。

”“连个值钱的玩意儿都没有。”小伟走到电视柜前。一脚踹翻了阿哲攒钱的玻璃罐。

硬币滚得满地都是。“就这点钱？”“还想救他爹？”“不如给老子买烟抽。

”他弯腰去捡硬币的时候。后腰的衣服掀起来一点。露出半截纹身。上面纹着个“勇”字。

丑得要死。我盯着他后颈的痣。圆的。像颗发霉的豆子。记住了。这个位置咬下去。最疼。

突然。一个黄毛从床底下拖出个箱子。“伟哥，你看这是什么！”箱子打开的瞬间。

我差点叫出声。里面全是阿哲的奖状。从小学到高中的。每张都用相框裱得好好的。

小伟抓起最上面那张。是阿哲高三得的数学竞赛一等奖。他“嗤”了一声。

“读书好有个屁用。”“还不是得给老子还钱。”“刺啦”一声。奖状被他撕成了两半。

我的眼睛红了。阿哲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总对着这张奖状发呆。

他心里说“要是当时报了师范”。“现在说不定能当老师”。这是他最宝贝的东西。

小伟还在撕。一张接一张。纸屑飞得像雪。我猛地从餐桌底下冲出来。

照着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不松口。死也不松口。“嗷——！”小伟疼得跳起来。

另两个黄毛抄起椅子就砸过来。“妈的，疯狗！”我往旁边一躲。椅子砸在地上。发出巨响。

木屑溅了我一身。小伟捂着流血的胳膊。眼睛红得像要吃人。“抓住它！”“往死里打！

”我在屋里绕着圈跑。故意把桌子上的水杯、相框全撞掉。玻璃碎了一地。

他们不敢追得太近。突然。我看见门口站着个人。是阿哲。他脸上全是泪。衣服上沾着泥。

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亮着。正在录音。“小伟。”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爸……没了。”小伟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个恶心的笑。“死了正好。”“省得拖累你。

”“现在能签字了吧？”阿哲没说话。一步一步走进来。踩在玻璃碎片上。血从鞋底渗出来。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刚才的话。”“我都录下来了。”“你们给我爸换药。

”“还有……给崽崽下毒。”黄毛们慌了。想去抢手机。阿哲把手机高高举起。“敢动一下。

”“我现在就报警。”小伟突然从背后掏出把折叠刀。“你敢耍我？”“信不信我废了你！

”他冲过来的时候。我扑上去咬住他的手腕。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阿哲趁机一脚把他踹倒。骑在他身上挥拳头。一下。又一下。“我爸做错了什么？

”“你们要这么对他？”“那五万块是他卖血换来的！”“你们这群畜生！

”黄毛想上前帮忙。门口突然涌进来好多人。是张奶奶带的邻居。“打！往死里打！

”“这群白眼狼！”“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场面乱成一团。有人报警。

有人按住那两个黄毛。张奶奶抱着我。用围裙擦我的爪子。“没事了崽崽。”“没事了。

”阿哲打累了。瘫坐在地上。看着小伟被警察拖走。突然捂住脸。哭得像个孩子。

我走到他身边。用头蹭他的膝盖。他摸了摸我的头。血和泪混在一起滴在我脸上。“崽崽。

”“我们……”“以后怎么办啊。”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犹豫了一下。

接了起来。“请问是陈哲先生吗？”“我是市报社的记者。”“刚才收到匿名邮件。

”“里面有你表叔一家敲诈勒索的证据。”“还有他们篡改病历的录音。

”“请问你方便……”阿哲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谁发的邮件？

我明明只把那些证据藏在了张奶奶的布包里。突然。我看见阿哲口袋里露出个东西。

是上次他给我买的定位项圈。带录音功能的那种。他说怕我走丢。项圈的指示灯还亮着。

一闪一闪的。难道……阿哲早就知道我能听懂？他刚才在医院。根本不是急着回来。

是去拿这个？阿哲挂了电话。低头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崽崽。

”“我们回家。”“重新开始。”他抱起我的时候。我看见他手机屏幕上。

有一条未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他自己。内容只有四个字：“谢谢你，崽。”我突然明白。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也能听见。就像他一直知道。我趴在他脚边的时候。不是在睡觉。

是在听他心里的声音。那些说不出口的苦。和藏不住的光。现在。光好像要透进来了。

虽然还有点冷。但我知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怕。只是。小伟被带走时。看我的眼神。

像淬了毒的针。他心里的声音。像毒蛇在嘶嘶吐信。“等着。”“我还会回来的。”这一次。

我没有退缩。对着他的背影。轻轻叫了一声。汪。像是在说。我等着。阿哲开始找工作了。

每天天不亮就出门。西装还是三年前面试时买的。袖口磨出了毛边。他总说“还能穿”。

心里却在数公交站广告牌上的招聘电话。我跟在他后面。保持着三步的距离。

他不让我进人才市场。说“里面人多，怕踩着你”。其实我知道。

他是怕别人看见他带着狗找工作。丢面子。我就在市场门口的花坛边等。

竖着耳朵听来往的脚步声。有人骂骂咧咧地抱怨老板黑心。

有人小声打电话说“再降五百也行”。更多的人跟阿哲一样。眼神里装着希望。又蒙着层灰。

第三天下午。阿哲出来的时候。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面试单。嘴角抿得紧紧的。

我听见他心里在喊“成了”。“物流公司仓库管理员。”“虽然累点，但工资够交房租了。

”他蹲下来摸我的头。掌心全是汗。“崽崽，晚上给你买肉罐头。

”“咱不用再啃狗粮碎渣了。”那天的夕阳特别暖。把我俩的影子拉得老长。路过菜市场时。

阿哲真的买了罐最贵的金枪鱼罐头。还顺道买了块豆腐。说“今晚咱也改善伙食”。

可第二天早上。他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两个穿保安服的拦住了。“你是陈哲吧？

”“物流公司打电话来说不用你了。”阿哲手里的饭盒“啪”掉在地上。粥洒了一地。

“为什么？”“我昨天明明面试通过了。”保安撇撇嘴。“谁知道呢。”“人家说接到举报。

”“说你家里有案底。”“不适合干保管的活儿。”阿哲的脸瞬间白了。

我冲到那两个保安脚边。竖着耳朵听。他们心里的声音像蚊子哼哼。“那小子给了五百块。

”“让咱们演场戏。”“说是他仇家。”我抬头看阿哲。他盯着保安胸前的工牌。突然笑了。

“是小伟让你们来的吧？”保安眼神闪了一下。“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反正人家不要你了。”阿哲没再争辩。弯腰捡起饭盒。粥混着泥粘在上面。

像块烂掉的膏药。“谢谢啊。”他说完转身往回走。背影比昨天矮了半截。我跟在后面。

看见他眼角有东西掉下来。砸在地上。溅起点土。回到家。阿哲把自己关在屋里。

半天没动静。我扒着门缝往里看。他正对着父亲的遗像发呆。“爸，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连份力气活都找不到。”遗像里的爷爷笑得很温和。好像在说“别急”。突然。

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轻佻的。带着股得意的劲儿。是小伟。“哟，在家呢？

”他倚在门框上。胳膊上还缠着纱布。是上次被我咬的地方。“听说工作黄了？”“也是，

像你这种人。”“就该待在垃圾堆里。”阿哲猛地拉开门。眼睛红得吓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小伟从兜里掏出串钥匙。在手里转得哗哗响。“不怎么样。

”“就是想告诉你。”“这地方我说了算。”“你想找工作？”“除非我点头。

”“或者……”他突然凑近阿哲耳边。声音像淬了毒的冰。“你跪下来求我。

”“说不定我能帮你找个扫厕所的活儿。”阿哲的拳头攥得咯咯响。

我看见他指甲缝里渗出血来。就在他要挥拳的瞬间。我扑上去咬住他的裤腿。使劲往后拽。

不能打。小伟身后跟着两个壮汉。腰里鼓鼓囊囊的。像是揣着家伙。阿哲懂了我的意思。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火灭了。只剩下片冷。“我知道了。”“你走吧。

”小伟以为他怂了。笑得更得意了。“算你识相。”“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要么滚出这小区。”“要么跪下来求我。”他转身的时候。我听见他心里在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