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谈判桌上的重逢乔雅靠在沙发椅的靠背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着。
身后一道温热的呼吸扑在后脖颈上,她心下一颤。“继续读你的报告。
”他将乔雅一缕沾了汗液的湿发撩开。视频会议接入,乔雅正襟危坐。是欧洲部分的负责人,
理地阐述着这一季度的数据:“这个季度的增长……嗯……”霍沉的存在让她很难定下心神,
不过良好的专业素养还是让她很快找到了状态:“主要来自于亚洲市场。
”他突然吻了一下乔雅的手背,乔雅慌乱中碰倒了咖啡杯,棕褐色的液体蔓延上纸面。
“不好意思,我先处理一下。”……这一天的早上,乔雅踏入会议室时,内心有些紧张。
星意集团并购案——她升任阿尔法投资集团副总裁后负责的第一个大项目,就在此刻。
三个月来她带领整个团队夜以继日地工作,才争取到这个项目。“乔总,对方代表到了。
”助理小朱捧上一杯温度适宜的咖啡。乔雅接过咖啡,小嘴轻抿,“让他们等着。
”越是紧张,越得拿乔。咖啡的苦涩在唇齿间弥漫,“查清楚星意的真正买家了吗。
”“只知道是海外的资本,”小朱低声说,“但能知道首席谈判官姓霍,刚从海外回来。
”“我知道了。”乔雅看起来镇定,其实手指已经在发抖,
只被喝了一口的咖啡被洒落几滴到裙摆上,她急忙拿出纸巾擦拭。
这个姓氏让她突然回想起十年前,那个总是坐在最后一排的阴沉转学生,和他那双漆黑的眼。
“您还好吗?”“我没事。”乔雅放下咖啡杯,快速前往会议室。一推开会议室的门,
她的团队和对面的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只有一个人背对着门,遥望着城市的天际线。
他转过身的瞬间,乔雅感到微微的晕眩。八年时光让那名阴郁少年看起来更加危险。
刀刻斧凿的五官轮廓、冷漠的神情,和那双依然深邃的眼眸,让他颇具令人捉摸不透的气质。
“挺久没见。”霍沉嘴角勾起。没想到他主动点出两人曾经相识,
大家的目光又一次一起投向她,这次略微带点打趣的意味。“霍先生,
”乔雅露出一个职业微笑,“没想到星意的幕后买家是你。”“惊喜吗?”霍沉脚步走近,
淡淡的雪松香气侵略性地占据空间,“我准备了很久。”这句话像一根羽毛,挠得她心微痒,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阿尔法对星意的估值是……”“四十七亿八千万。”霍沉打断她,
“比市场溢价30%,很自信。但是……”他抽出一张纸递到她面前,
“你们没发现星意的专利有隐患吗?”“不可能,”乔雅额头沁出几滴冷汗,
“这是我们团队仔细排查过的,怎么会有问题。”她很快地将那张纸拿来看。
她低头查看文件,背后一阵冷香袭来,霍沉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身后,
修长的手指越过她点着文件,“这里,专利共享条款:如果核心技术人员离职,
星意集团需返还60%的授权费。”他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
呼吸扑向她的耳背:“看来你们团队没用心,漏了这一条。按照这个计算,
实际估值应该至少下调……”“12.7%”乔雅咽了下口水,“但这不构成重大瑕疵,
我们可以重新谈判专利条款。”“还是这么要强。”霍沉低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擦过她耳畔。
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高二时一次数学竞赛,她为了一道题与他争辩许久,
最后发现是自己错了。当时他也是这样在她耳边轻轻说,“承认错误不丢人。
”乔雅猛地走到一边,“请保持专业态度,霍先生。”“我很专业。”霍沉慢条斯理地坐下,
眼神却像在剥她的衣服,“下午三点继续?我需要和我的法务团队确认几个细节。”“可以。
”乔雅镇定下来,“小朱,送一下霍先生。”当会议室只剩下她一人,
她终于允许自己轻轻颤抖。走到落地窗前,她看向楼下霍沉的背影,回忆变得更加清晰,
如在眼前。那时十七岁的她,拦住正准备翻墙逃课的霍沉,郑重地说:“我喜欢你。
”“好学生可不该喜欢坏学生,学委。”霍沉捏了捏她的脸。而第二天,
她学习后去操场上踢球放松,却不小心让球飞到了他头上。他住院一年错过了高考,
直接去了国外上大学。这一段在众口相传中的版本,就是她表白未果,由爱生恨,
伺机报复了。2 危险的邀约下午的谈判比上午更加剑拔弩张。“这个条款我们不接受。
”乔雅将合同推回,“阿尔法必须保留星意20%的股权。”“10%,
”霍沉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这是我的底线。”“那就不用再谈了。”乔雅作势要起身。
“我们可以私下谈谈……”,霍沉按下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
他的触碰像电流,穿过血管直达心脏。乔雅感到一阵酥麻,又坐了下来。“今晚八点,
榕悦庄顶层。”霍沉压低声音,只有她能听见,“叙个旧。”他松开了手。乔雅咬着下唇,
犹豫着是否应该赴这个危险的约会。“乔总?”小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您同意这个修改吗?”乔雅这才发现霍沉已经让了两个点的利润,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散会后,乔雅到洗手间补妆,镜中的女子妆已经花了,
口红晕开,就像刚经历过一场情事而非谈判。她拧开水龙头,将口红洗掉,
用冷水轻轻拍打着滚烫的脸颊。手机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订了你爱吃的提拉米苏,是那家意大利餐厅的招牌款。
他怎么知道自己爱吃什么?乔雅关上手机,心跳如擂鼓。
3 记忆的囚徒乔雅穿了一套V领的黑色连衣裙,踩着12厘米高的高跟鞋,
增添自信的同时也让她有些吃痛。她在门口深呼吸三下,才按下门铃。榕悦庄顶层的套房,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S市的夜景。门开了,霍沉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领口微敞,
露出她记忆中的那颗红色小痣,给神秘的他增添了一丝魅惑。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目光在她身上缓缓巡梭了一遍,“你来了。”他的语气肯定,似是料定了她会来。
“来谈生意。”乔雅强调道,在他错开身位时走了进去。“把鞋脱了。”霍沉关上门。
乔雅从善如流地换上了一双舒适的棉拖。明暗不定的灯光流转,
大理石桌上摆着一碟精美的提拉米苏,旁边则是一沓文件。霍沉走近,递给她一杯红酒,
“尝尝?”“直接说你的条件吧。”乔雅接过酒杯,刻意避开他的手指。“急什么。
”霍沉在沙发上微仰着,“不想知道我这些年干了些什么?”“华尔街新贵发家史,
财经报纸早就报道过。”乔雅轻抿嘴唇,醇厚的酒香在舌尖绽放,“从MIT辍学,
做空次贷危机一战成名……”“那是很久之前了,这些年我只做一件事,”霍沉倾身,
“找你。”乔雅心跳漏了一拍,“你找我做什么?”“当然是……”霍沉放下酒杯,
一步步走近,“再续前缘。”他的气息笼罩过来,乔雅被困在他的胸膛和沙发之间,
心跳如擂鼓。“怕了?”霍沉轻笑,指尖抚上她的脸颊,“那个主动向我表白的乔雅去哪了?
”“既然你不喜欢我,”乔雅别过头,“那现在是在做什么?”“我拒绝的是一中的学委,
”霍沉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不是现在的你。”“……”乔雅沉默不语。“现在,
”霍沉松开手,“我们来谈谈星意的事。”他退开身,拿起桌上的文件,
“我可以接受20%的股权保留,但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做我的私人顾问,
为期一年。”乔雅倒吸一口凉气,“不行。我有自己的公司要管理。”“每晚两小时,
可以线上沟通,视频会议之类的。”霍沉将文件推到她面前,
“按华尔街顶级顾问的标准付薪,外加星意5%的干股,考虑考虑?
”乔雅不敢置信地翻阅着条款,几乎每一条都对她有利,“为什么选择我?
”“当然是因为你很优秀,亲爱的。”霍沉嘴角微微勾起。
4 钢笔的陷阱晨光透过窗帘洒向卧室,乔雅缓缓转醒,唇边还残留着那微凉的触感。昨夜,
霍沉的吻具有侵略性却在最后关头又很克制,他的呼吸灼热,
在她耳边低语:“以后有的是时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小朱发来的信息:乔总,
星意的补充材料已收到,发现几处异常。乔雅立刻清醒过来,
冲进浴室快速用冷水擦洗着嘴唇,快速平静下来。“第37条,专利共享期限缩短两年。
”办公室中乔雅逐条核对星意的合同条款,纤细的手指停在一条附加条款上,
“如果核心团队离职,我们损失将更大。”法务总监点了点头,认可了她的论断,
“对方将这个条款隐藏在交叉引用条款里,实在是狡猾。”乔雅眯了眯眼,她中计了,
以为霍沉是向自己示好,实则是危险的阴谋,“让法务部重新拟定反击方案。
下午的谈判我来上场。”她合上文件。……会议室门被推开时,乔雅正在做着讲解。
霍沉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他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衬衫洁白如新,
周身散发着精英气息。“根据我们的测算,”她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汇报上,
“专利期限缩短将导致至少1.8亿的潜在损失,我方有理由要求……”“可以补偿,
”霍沉清晰的声音响起,“用这个。”他取出一个精致的黑色丝绒盒推到桌上。“打开看看。
”他的目光幽深。乔雅顺从地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盒子,
一支做工精湛的钢笔静静躺在绒布上。荆棘与玫瑰的雅致雕刻于笔身上旋转交缠着。“天呐!
”小朱倒吸一口凉气,“万咔龙典藏款,至少值五百万……”“试试。
”霍沉将笔塞进乔雅手心,“握紧。”这支笔肯定有问题,但她还是直接用它来签字,
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花招。笔尖触纸的瞬间,笔杆快速不停震动,一阵酥麻从指尖窜上脊椎。
“呃……”她猛地咬住下唇。霍沉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震动停止了,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我们可以恢复原专利期限,”他正了正神色,
“但要求增加技术共享范围。”乔雅轻捏着那支钢笔,独自忍耐着。霍沉在捉弄她。
“我们会考虑。”乔雅镇定道。“可以,”霍沉微微颔首,“明天上午十点,我的办公室,
我们详谈。”他走了,指尖轻擦过乔雅的椅背。乔雅心颤了下,
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还难对付。5 失控的视频会议乔雅打开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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