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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梦皓悦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梦皓悦”的优质好文,《000001,我拽停死亡时间》火爆上线啦,小说主人公彻底冰冷,人物性格特点鲜明,剧情走向顺应人心,作品介绍:著名作家“梦皓悦”精心打造的悬疑灵异,无限流,虐文,爽文,逆袭小说《00:00:01,我拽停死亡时间》,描写了角色 分别是冰冷,彻底,林逍,情节精彩纷呈,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品读!本书共20427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7-26 09:59:02。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00:00:01,我拽停死亡时间

2025-07-26 11:24:21

第一章地铁口喷涌出的气流,闷热潮湿,裹挟着廉价油炸物的焦糊气与隔夜汗液的酸馊,

黏腻地糊在脸上。我被裹挟在浑浊湍急的人潮洪流中,

身不由己地被推搡着涌向通往地下的幽深甬道。

鞋跟敲击地面的密集哒哒声、刺耳的手机铃声、孩童尖锐的哭闹与大人们压抑的呵斥,

拧成一股混沌的声浪,持续撞击着鼓膜,震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后槽牙阵阵发酸。

疲惫像灌满了铅,沉重地坠在骨头的缝隙里。脑海里盘旋着熬了通宵才赶完的PPT,

灌下去的两杯咖啡早已失效,在胃里晃荡成无用的温水。视线一片昏花,

只剩下前方一片片灰蒙蒙、毫无生气的后脑勺,在视野里麻木地摇晃。

就在这时——毫无征兆!视野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猛地向内塌缩!“咔哒。

”一声微弱得如同颅内神经崩断的轻响。眼前骤然一片雪亮!

仿佛蒙在眼前的厚重水汽瞬间蒸发,

包拉链金属的磨损、脚下瓷砖蜿蜒的裂纹——都以一种刺眼的、过分狰狞的清晰度涌现出来,

如同直接刻在视网膜上。与之同时袭来的,是一股源自脚底的、冰封般的悚栗感,

直冲天灵盖,汗毛根根倒竖!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头顶上方,

赫然悬浮着一串半透明的幽绿色数字!冷冽的光,如同寒冬荒野的鬼火,精确到秒!

27……01:48:12……03:21:06……06:19:03……它们似虚似实,

却比烧红的烙铁更灼人眼球,死死烙印在视觉神经深处。那老式电子表液晶屏的惨绿荧光,

在昏暗的通道里幽幽跳动。每跳动一次,数字便冷酷地、毫无怜悯地缩减一格。

一个打着哈欠、满面油光的中年男人晃悠悠过去,头顶的绿字“04:31:49”一闪,

变成了“48”……“47”……我瞬间被冻在原地!肺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

心脏像是被无形的铁手攥住、反复揉搓,几乎要停止搏动!幻觉?!是熬得太狠,

大脑彻底崩坏了吗?!死死闭上眼,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陷掌心,尖锐的刺痛传来。“啧!

瞎吗?!杵这儿当石墩子啊?!”尖利的呵斥裹着不耐烦的咒骂炸响在耳畔,

一股巨大的蛮力狠狠撞在背上,浓烈的劣质香水混杂汗臭直冲鼻腔。

惊惧交加地猛然睁开眼——撞开我的女人,精心打理过的棕发上方,

一串绿色的数字幽幽跳动:09:14:22…21…20…清晰依旧!冰冷刺骨!

胃里猛地翻江倒海,剧烈的恶心狠狠冲上喉咙!这绝不是幻觉!这悬浮的绿字,

就是一双悬在所有人头顶、永不失误、无声宣判死刑的冷酷眼睛!逃!快离开这鬼地方!

四肢冰冷僵硬得不听使唤,我像卡在激流旋涡中的朽木,手脚并用,逆着汹涌人潮的奔涌,

拼命向入口挣扎。晃动的人脸在视野里扭曲成狰狞的色块,

唯有头顶那不断萎缩跳跃的绿色数字,汇聚成一片阴森的死亡海洋,

无声地吞噬着鲜活的生命气息。每一次数字微弱地跳动,都如同一根冰针,精准地扎进耳膜,

捅进我糊成一团的脑浆里。终于冲出地铁口!午后的阳光像灼热的探照灯,劈头盖脸砸下,

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我背靠着冰凉肮脏、贴满各色小广告的水泥墙,

像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弓着腰,大口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喉间火烧火燎的铁锈味。

冷汗被烈日迅速蒸烤,黏腻得像一层冰冷的裹尸布紧裹着皮肤。这他妈的……世界彻底疯了!

回家。只有那四面熟悉的墙壁能暂时隔绝外面这操蛋的一切。拖着灌了铅的双腿蹭到家楼下。

那只被邻居们轮流投喂的三花猫,蜷缩在单元门墙角那点稀薄的阴凉里,慵懒地伸着懒腰。

往常我会停下摸摸它温热的脖子。此刻脚步只微微一顿,

视线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向上扯去——毛茸茸的猫头上方,

赫然悬着个同样幽绿、稍小一号的倒计时:03:24:18!

心脏像被那幽幽绿光狠狠剜了一刀!寒意瞬间透骨!连……连动物也有?!这鬼倒计时,

是一张冰冷黏腻、笼罩万物生灵的死亡蛛网?!荒谬的念头带来强烈的窒息感,

我踉跄着冲向单元门。爬三层楼耗尽了最后的气力。钥匙在手中剧烈地哆嗦着,

插了几次才对准锁孔。门开,

品气味、旧家具的朽木味……还有一股医院消毒水也无法完全掩盖的、属于病人的衰弱气息。

厚窗帘将光线彻底隔绝,客厅昏暗如深海的黄昏。“弦子?咋这么早回来了?

”一个沙哑疲惫、带着压抑咳音的声音,虚弱地从紧闭的主卧门缝里透出。是妈的声音。

那一刹那,如同坠入万丈冰窟,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血液!

视线完全失控地、带着无尽的本能惊惶,猛地向上抬起!

越过昏暗光线中漂浮的尘埃——越过天花板上蒙尘泛黄的旧吊灯——最终,

死死钉在母亲正缓缓推开主卧门的身影上方!嗡——!!!时间凝固!世界失声!

母亲头顶那串幽幽的绿光数字,

无比清晰、死寂地凝成一行烧穿视网膜的、吸走所有生气的诅咒:00:00:00。

每一个冰冷的零,都像一颗上膛的子弹,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抵在我的眼球上!“不——!!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仿佛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撕裂出来的惨嚎,从我喉咙里炸裂!

凄厉得如同生锈的铁勺刮过锅底!母亲被惊呆,一手撑着门框,

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愕和压不住的担忧:“弦子?你咋……”声音又弱又困惑。

她看上去只是比昨天更憔悴了些,脸色更差了,哪有半分濒死的模样?!

心脏在胸腔里如同失控的铁锤疯狂擂击,撞得肋骨剧痛,几欲碎裂!

巨大的荒诞感和灭顶的绝望将我攫住,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却被无形的线向前猛拽——眼前骤然一黑!天旋地转!四肢瞬间麻痹冰冷,

只剩下虚浮的失重感。肺里似塞满细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刀割的剧痛。

手臂本能地向前胡乱抓挠,

想抓住点什么……抓住一丝真实……指尖似乎擦到了她洗得发白的棉布衣袖边缘。“咚!

”膝盖毫无缓冲地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瓷砖地上,钝痛顺着骨头窜上来!紧接着,

“呜哇——!”滚烫的、带着刺鼻酸腐味的秽物,完全失控地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意识在眩晕的泥沼中沉浮,耳中充斥着千万只恶鬼齐声尖啸般的轰鸣!

世界在我感官中扭曲、融化、崩塌!那该死的00:00:00!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因恐惧而抽搐的眼球上!“弦子!老天爷啊!

你……你这是……”母亲的声音撕裂般破音,抖得厉害,

那双操劳半生、骨节突出、布满薄茧的手,此刻抖若风中秋叶,伸向我僵硬的肩膀,

“咋的了?别……别吓妈……”叮铃铃铃——!尖锐!急促!如同带着冰凉倒钩的冰锥,

直刺灵魂深处!催命的手机铃声,毫无预兆地在裤兜里炸响,贴着大腿疯狂震动!

震得似一颗在血肉中即将引爆的炸弹!呕吐物糊满了下巴,黑暗如幕布压顶,

窒息感扼住了脖子。母亲枯瘦的手掌徒劳地想支撑住我下滑的身体,

那点微弱的力道摇摇欲坠。催命的铃声像冰锥凿着凝滞的脑浆。我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

手臂抖如风中落叶,哆嗦着摸进裤兜。恐惧凝成又稠又黑、散发腐臭的烂泥,死死堵在喉咙。

手指在光滑的手机壳上打滑多次,才勉强握住那冰冷的机身。屏幕亮起的寒光劈开昏暗,

映出我惨白扭曲、沾满污秽的鬼脸。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在屏幕上冰冷地跳动。

心脏彻底疯了!不再跳动,而是一颗烧红失控的大铁球,在肋骨牢笼中疯狂冲撞,

每一次撞击都带着一股甜腥的铁锈味直冲喉头!每一声“叮铃铃铃”都像一把钝刀,

刮过紧绷欲断的神经。手指冻如深冬冻萝卜,僵硬麻木,几乎是戳刺的力气,

才在屏幕上划开了接听。甚至没等我贴到耳边。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用毫无波澜、如同播放劣质录音般冰冷的腔调,清晰地从听筒里传来:“虞弦先生?

市二院急诊科。非常遗憾通知您,”语调平淡如念流水账,“您的母亲王素珍女士,

于今早七点四十八分,

认无生命体征……初步判断为突发性大面积心梗……” 冰冷的词句像密集的冰雹无情砸下,

“……被发现时已无自主呼吸及心跳……非常抱歉……”咚。

手机从我彻底僵死脱力的手中滑落,沉重地砸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发出一声空洞的闷响。

我像被瞬间抽掉了脊梁骨的木偶,彻底瘫软在地。瓷砖的寒意刺骨,

却远不及内心猛然喷涌出的、更彻底、更无边无际的冰冷深渊。客厅死寂,

只剩我如破旧风箱般粗重艰难的喘息,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打颤、相互磕碰的细碎声响。

世界在我面前裂开、打旋、最终无可挽回地塌陷成一片死寂的、虚无的绝望。

母亲刚刚站立的位置,如今只剩凝固的、令人窒息的昏暗。

那串夺走她生命的00:00:00,如同烧红的烙印,

在凝滞的空气中留下无形的、刺眼的光斑焦痕。完了。彻彻底底完了。

一丝本能的、不甘的念头猛地驱使头颅抬起,

目光在昏暗的客厅里本能地四下疯狂搜寻母亲的身影,妄想否定这冰冷的事实。

眼前只有一片空荡。主卧门半开着,露出里面凌乱叠放的被褥。一道冰冷、毫无温度的日光,

恰好从未拉严的窗帘缝隙射入,像一把寒冷的刀刃,在地板上刻下无情的惨白亮痕。

刚刚……那个在我眼前忧心忡忡、伸出援手的母亲……像一个阳光下瞬间破灭的肥皂泡,

“啪”,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只在冰凉的空气中留下一缕迅速消散的温度。

心脏被一只无形、粗糙、冰冷如铁的巨手狠狠攥紧!用力揉捏!强烈的窒息扼住了喉咙!

我猛地张大嘴,肺部如被真空抽离般剧烈收缩,却吸不进一丝氧气!眼前猛地一黑,

身体最后一点支撑彻底抽干,像被砍断吊绳的木偶,直挺挺向前栽倒。

脸重重砸进地上尚未冷却、散发着刺鼻酸臭的呕吐物中。冰凉、粘稠、恶心的液体糊了满脸,

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最后一点意识碎片,

被那串无情的、冰冷的、永恒静止的00:00:00彻底吞没,坠入无边黑暗。

第二章视野里只剩一片刺眼、单调的医用白。浓烈消毒水的味道如同冰冷巨大的网,

渗透每一个毛孔,深入骨髓血液,带来工业化洁净与死亡阴影交织的窒息感。

我茫然地睁开眼,空洞的目光聚焦在天花板上晃动的一小片模糊光斑上。

脑袋里像是灌满了凝固的水泥,沉重而滞涩。几秒钟后,如同迟来的深海海啸,

剧烈的头痛狠狠撞击在残存意识的岸边,带来阵阵钝痛和眩晕。

一个戴着浅蓝色医用口罩的护士出现在视野上方,声音隔着口罩略显模糊:“醒了?

感觉怎么样?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吗?”她动作麻利精准,

飞快地检查着连接在我胸前心电监护仪的几根导线。干裂的嘴唇艰难地翕动了几下,

喉咙火烧火燎,半天只挤出几声漏气似的、破碎的气音。视线勉强聚焦。床边站着两人。

右边是我的小姨王淑芬,眼睛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泪痕在脸上犁出深深的沟壑,

整个人像是被暴风雨彻底摧毁的木偶,只剩下被击垮的疲惫和哀伤,

支撑着她的骨架都显得脆弱不堪。左边是个年轻警察,制服笔挺,

脸上一丝不苟地维持着职业化的、程式化的同情,

但眼底深处藏着的却是公事公办的冷静与谨慎。

他们的声音隔着厚重的、被悲痛和冲击扭曲的屏障传来,

“节哀”、“手续”、“后续”、“法医鉴定”……只言片语如同湿透的纸片,

飘进麻木的脑海,却无法在早已变成荒漠的心底激起一丝涟漪。

只剩一片死寂的、寒冷的空旷。那串00:00:00,带走的不仅是妈鲜活的生命,

连同我与这个世界感知真实的神经也一并被粗暴剪断了。

眼前晃动的人影尚未从剧烈头痛的阴影中完全清晰。那些幽绿如鬼火的倒计时数字,

像一群阴魂不散的幽灵,

顶:03:21:15…14…13…警察头顶:05:34:07…06…我猛地闭上眼,

痛苦地将头扭向另一边,身体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逃离这该死的、如影随形的诅咒。

冰冷的绝望如亿万根带毒的冰针,密密麻麻从脊椎爬上来,刺穿每一寸肌肤,扎满灵魂。

这该死的倒计时……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出院手续在一种令人窒息、双方都刻意避免目光接触的死寂中草草完成。

小姨沉默地帮我收拾床头柜上少得可怜的几样东西。她的眼神空洞如被掏空的布偶,

偶尔看我一眼,那浓得化不开的悲伤里,是藏不住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忧虑,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对我的恐惧。“……弦子,”她嘴唇蠕动了几下,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朽木,小心试探着,“去小姨那儿住阵子吧?你一个人在家……不行,

我看着……心里绞着疼……”后半句哽在喉咙里,压抑成一声低沉的呜咽。“小姨,

我……想一个人待着。”我打断她,声音同样嘶哑干涩,每个字都像从冰碴里挤出来。

喉咙里像堵满了粗粝的砂砾。我迫切需要独处这个茧房。

需要时间这柄钝刀来一点点切割、消化那个足以掀翻整个世界观的残酷事实——母亲,

就在我眼前,

被一秒钟前还亮着的“00:00:01”跳转成“00:00:00”彻底终结。

需要弄明白这操蛋的世界到底隐藏着什么崩坏的逻辑!小姨就那么看着我,眼神里翻江倒海,

复杂如同正在经历一场无声的酷刑,看了足有十几秒。最终,

她极其沉重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肩膀颓然垮下,没再坚持。她冰凉潮湿的手伸过来,

用力地、紧紧地攥了一下我同样冰冷僵硬的手指。我能感觉到那只手,也在微微发抖,

甚至比我的更凉。终于走出住院楼冰冷锃亮的玻璃大门。外界的喧嚣如同汹涌的潮水,

路面的嘶鸣、远处工地电钻撕扯钢筋水泥的尖啸、路人嗡嗡的说话声混合成浑浊庞大的声浪,

像一股蛮横混乱的泥石流,将我冲撞得脚步发飘,几乎站立不稳。

空气混杂着刺鼻的汽车尾气、飞扬的尘土颗粒、不远处路边摊飘来的油腻食物气息,

拧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浊流。入眼所及——川流不息的车顶、攒动的人头,

的一条脏兮兮的流浪狗……每颗移动的脑袋顶上都无一例外悬浮着幽幽的、荧荧跳动的绿字,

如同无数冰冷的标签,无声宣判着各自的终结。

我被这片无声却铺天盖地的死亡宣告彻底淹没,强烈的窒息感再次扼住喉咙,

胃部开始疯狂地痉挛、抽搐。突然!一股不容反抗的、巨大的力量猛地箍住了我的右胳膊!

力道大得毫无商量余地,几乎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硬生生原地提起!

我踉跄着往前冲了半步才勉强站稳脚跟,惊恐地抬眼望去。

抓住我的是个异常精悍的年轻男人。个子很高,肌肉线条在紧身黑T恤下绷紧。

利落的寸头下,两道剑眉此刻紧锁,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焦躁,

甚至能感到一股被强行压制的、即将喷发的怒火,一双黑亮锐利的眼睛如同精准的探照灯,

穿透我混乱的恐惧和麻木,直刺意识深处!更要命的是——他头顶悬着倒计时数字!

不是绿色!是刺目的、如同刚从动脉喷涌而出尚未凝固的鲜红!红得扎眼!红得滴血!

00:00:01!那鲜红的“01”,

像一颗在极度高温下搏动、被死死钉在生死刀锋最细最险处的滚烫血珠!

巨大的视觉冲击让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头皮炸裂!“虞弦?”他开口,

声音冷硬如沾满沙砾的钝刀,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将我牢牢钉在原地,“废话省了!

想活命,立刻!马上跟我走!”每一个字都像铁锤敲击。活命?

跟这个头顶血红倒计时只剩下一秒的男人走?!凭什么?!他是谁?!疯子?!他也要死了!

荒谬的指令与那颗滴血的“01”将大脑搅成沸腾的恐惧浆糊,

身体的本能疯狂报警——危险!极度危险!我拼命向后挣扎。

林逍他刚才出示的证件一晃而过的名字的男人——眼底那簇焦灼的火苗几乎要烧穿眼球,

声音压得更低更急,如同毒蛇嘶鸣:“想跟你妈一样下场?!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妈”字像一个在颅腔内引爆的炸雷!轰——!嗡——!

周围的街道喧闹、人声、车流瞬间被拉远、压缩,模糊不清。尖锐的耳鸣取代了一切声响。

心脏像被冰冷的铁拳狠狠攥紧、揉搓!骤停!林逍根本不给我丝毫思考或反应的缝隙!

在我被“妈”的名字瞬间炸得魂飞魄散、浑身僵硬如石的瞬间,

他那铁钳般的胳膊再次爆发力量,带着绝对的、不容分说的压迫感,猛地将我拽了个趔趄,

像拖着一袋沉重的水泥,以一种近乎粗暴的速度,

直冲向路边一辆车门大开、引擎低吼如困兽的灰色吉普车!“砰!”一声沉重的闷响,

副驾驶门被他狠狠砸上关闭。几乎同时,引擎发出野兽惊醒般的咆哮,

轮胎尖叫着与地面剧烈摩擦,车子如挣脱锁链的凶兽,带着巨大的惯性猛冲出去!

那股力量将我死死按在冰冷的副驾驶椅背上。“安全带!”林逍低吼,

目光如猎鹰般凶狠地扫过侧后视镜,脸绷紧如拉满的弓弦,仿佛有极度凶险之物正紧追在后。

他动作麻利精准,带着冰冷的职业化本能。然而!

他头顶那颗猩红滴血的00:00:01标记,却像一枚悬在驾驶舱顶、滴着血的眼珠,

死死沾在我的眼角余光里,带来一股无法言喻、近乎掐断呼吸的压迫感和死亡倒数!

这诡异的倒计时本身就是一个荒诞剧!指向下一秒永恒的湮灭!“看着我!

”林逍的吼声撕裂我的失神,是钢铁般的命令!“告诉我!我的倒计时,还剩多久?!

”目光如两道冰冷的激光,刺穿我的瞳孔,不容回避。

我下意识地、近乎惊悚地猛扭头看向他头顶——那血珠般猩红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炸开!

00:00:01!“还…还…还有一秒!”声音抖得如同被狂风扯碎的破布条,

每个字都带着冰碴。“抓稳!”在我喊出“一秒”的瞬间,林逍也几乎是同时嘶吼出声!

方向盘被他向左狠狠拧死!油门被他猛踩到底,似要洞穿地板!

整辆灰色吉普像一头彻底疯狂的钢铁巨兽,发出垂死般的轮胎尖啸!

巨大的、要将五脏六腑甩飞的离心力瞬间裹住整个车身,

朝着路边一条极窄、堆满破旧垃圾桶和废弃物的阴暗小巷入口,斜刺里狠狠冲撞过去!

轰——哐当!喀嚓嚓!哗啦啦啦——!!!震耳欲聋的撞击巨响!

铁皮车壳被巨力撕裂扭曲的刺耳呻吟!挡风玻璃如同遭受重击的蛛网般疯狂碎裂爆开的脆响!

我的世界随着车身猛烈翻滚、扭曲、变形!身体被胸前瞬间锁死的安全带狠狠勒住,

力道猛得感觉肋骨都要断裂!巨大的惯性将人向前狠狠甩出又瞬间掼回座椅,

五脏六腑错位般的剧痛,大脑如同灌满沸水的桶被疯狂摇晃,瞬间嗡声一片,

意识彻底陷入断片的空白!吉普的车头结结实实撞进了巷口堆成小山似的破烂木货架!

朽木噼里啪啦爆裂、炸开!碎木屑、断裂的木板、垃圾桶里飞溅出的肮脏物四射飞舞!

车头严重凹陷变形,像被巨力捏扁的铁皮罐!

前挡风玻璃布满密密麻麻致命的放射状雪花裂痕,

无数细小尖锐的玻璃渣洒满车内仪表台和座椅,却奇迹般地没有彻底崩碎解体!

引擎盖下“噗”地冒出大股刺鼻的白烟,引擎发出濒死的痛苦嘶鸣。

呛人的焦糊味混杂浓重的灰尘和垃圾腐臭,猛地涌入狭小、空间扭曲的车厢。

世界在剧烈的撞击轰鸣后陷入短暂、诡异的死寂。

只有漫天飞舞尚未落定的木屑尘埃和呛人的白烟,在布满裂纹的挡风玻璃前缓缓飘散。

劫后余生的麻木和虚脱感还没来得及升起——“咳……”林逍极其轻微地、压抑地咳了一下,

像是被烟尘呛到,左手下意识地抬起来,用指背快速地抹了一下右边额角靠近太阳穴的位置。

借着碎裂玻璃透入的、微弱的、斑驳的光线,我看见他指尖分明沾染了一抹——刺目的鲜红!

血!但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迟滞、犹豫或痛苦的呻吟。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扫过副驾位置,

视线在我撞蒙的脸上短暂停留,确认我只是暂时性意识昏沉并无明显外伤后,

瞬间穿透蛛网状的玻璃,像最冷静、最冷酷的狙击手,

死死钉向刚才我们疯狂冲出的巷口方向!那双眼睛骤然收缩到极限!

瞳孔深处仿佛猛地爆开一团黑色的风暴,

但所有的光瞬间被更深沉的、比北极冰盖更刺骨的冰冷吞噬!冻结!凝固!

只剩下一种极致纯粹的、带着一丝……彻底认命的……可怕的平静?!不!

一股灭顶的不祥预感如同最毒的响尾蛇,猛地自尾椎骨窜上脊背!瞬间爆开的冰凉席卷全身!

他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心脏被无形巨手攥紧、揉碎!

全身的血仿佛在这一刻都冻成了尖锐的冰锥!没有任何言语的预警!

没有任何肢体语言的暗示!林逍的动作快过神经反应的极限!那只刚抹过额角血迹的手,

在不到0.01秒的间隙内闪电般探向腰后!拔枪!抬臂!动作流畅冰冷如呼吸!

枪口抬起瞬间划出一道冷硬的死亡弧线!它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窗外的潜在威胁,

而是——瞬间!死死地、毫不犹豫地、用尽全力顶在了他自己的右侧太阳穴上!

冰凉的金属枪口,如同一枚最残忍的钉子,

毫不留情地、结结实实地钉进那皮肤薄薄覆着骨头、最为脆弱和致命的中枢要道!

一个绝望而残酷到了极致的动作!时间被无形之手扯到极限,一帧一帧凝滞、慢放。

我眼珠几乎要瞪裂眼眶!肺部被强力胶完全封死,抽不进一丝气息!喉咙被无形的铁钳锁死,

连气流都震不响声带!布满裂痕的挡风玻璃外,浓重的、带着不祥气息的阴影,

如同活物般在巷口的日光下急速蠕动、收缩……“不——!

”胸腔中挤压到极致的、裹挟无尽恐惧与绝望的无声尖叫终于撕裂喉关,

化作一声不似人声、凄厉如濒死野兽的嘶吼!破音的沙哑在密闭空间里回荡!“砰!!!!!

”震耳欲聋!撕裂鼓膜!震魂散魄!

枪声在狭窄、扭曲变形、焦糊烟尘弥漫的车厢内轰然炸裂!如同实质的空气冲击波,

裹挟滚烫的火药味和浓烈刺鼻的甜腥血气,狠狠撞击、撕裂着我的耳膜!

仿佛要将头骨连同灵魂一起震碎!巨大的爆鸣让脑袋瞬间一片轰鸣空白!滚烫!粘稠!

带着浓烈铁锈腥味的液体混杂着更细微的、令人作呕的组织碎屑,

如同雨点般星星点点溅上我的脸颊、脖颈!温热,粘腻,

一股让胃部剧烈抽筋翻涌的死亡气息弥漫开来。

那具前一秒还紧绷着、蓄满决绝力量和冰冷意志的躯体,

猛地向右前方、朝着那布满裂纹洒满玻璃渣的挡风玻璃,

失去了所有支撑般地、重重地瘫软扑倒下去!头颅沉重地砸在龟裂的玻璃上,

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沉闷撞击!大股大股刺目的鲜红液体,

如同开闸的熔岩般迅速在他脸侧的玻璃、黑色的仪表盘以及身下的座椅上漫延开来,

在蛛网般的裂痕间肆意流淌、渗透……大脑瞬间炸成一片死白的、纯粹的、死寂的虚无。

所有思绪、感觉都被那声撕裂灵魂的枪响彻底抹平、覆盖。我的目光,像生了锈的铁钉,

置——那鲜红刺目的“00:00:01”——如同亘古不变的、来自深渊的最恶毒的嘲弄,

无比清晰地悬浮在一片狼藉的血污与玻璃碎片的背景反光之上!00:00:01!

纹丝不动!连模糊一下、闪烁一下都没有!就那么牢牢地钉在那里!

冰冷刺骨的绝望如同亿万根带着毒液倒刺的冰针,瞬间扎进四肢百骸,穿透骨髓!

眼前猛地一黑,喉咙深处涌上浓稠的铁锈腥味。胃部疯狂地痉挛抽搐,

连蜷起身子呕吐的力气都被这终极的荒诞和彻底的冰冷绝望抽干、碾碎,

只剩下一具躯壳瘫在副驾驶冰冷的、沾染着血污的皮座上,

像一袋被彻底掏空、扔在垃圾场的垃圾。第三章时间像凝固发臭的油脂,

裹挟着硝烟、皮革焦糊与浓重得令人作呕的铁锈血腥气,黏在狭小狼藉的车厢里。车窗外,

那几道急迫靠近的深色人影似乎被车厢内这血腥决绝的一幕彻底钉死,动作凝滞。

我眼珠僵硬地转动,布满血丝,

死死盯着林逍头顶那颗永恒静止、散发着极致恶意的血红“00:00:01”,

它如同烙印在血污背景上的死亡戳印,带着无声的嘲弄。

冰凉的绝望从每一个张开的毛孔渗入骨髓,

每一次微弱的喘息都像是从冰封深渊中挤出的绝望回响。突然!

半边头颅浸没于粘稠血浆中、本该死透的躯体……竟然极其轻微地、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像一根被无形之指拨动的、沉寂的弦!像一次微弱却清晰的过电!

一滴格外滚烫、格外粘稠的血珠,顺着玻璃上最粗最长的一道裂纹,

慢慢地、沉沉地滚落下来,在满是灰尘的车内空气里划出一道清晰刺眼的红线。

他那张沾满血污、紧压碎玻璃的侧脸肌肉……骤然绷紧!

紧接着——那颗染满鲜血、沉重的头颅,缓缓地、极其稳定地、如同慢镜头倒放般向上抬起!

动作稳得没有丝毫濒死之人的涣散或犹豫。粘稠的血液顺着紧绷的下颚线、脖颈流淌,

浸湿了领口。然后,那双眼睛……猛地睁开了!

再也不是之前燃烧着焦灼和敏锐算计光芒的眼睛。现在这双在血色碎玻璃背景中睁开的眼珠,

冰冷如万载寒泉底冻透的黑曜石!沉静,幽深如同能吸尽一切光线的宇宙黑洞,

闪烁着纯粹的、剥离了所有人类情绪的漠然!仿佛刚才那场惊魂动魄的自杀戏码,

不过是他掸落了袖口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那冰冷锐利、仿佛能洞穿灵魂本质的机械目光,

没有半分犹豫,像两道自带扫描功能的寒光射线,瞬间穿透弥漫的烟尘血腥气,

精准而沉重地攫住了惊恐到呆滞、灵魂几乎出窍的我!被这双冰透的、非人的眼睛锁住,

全身的血液瞬间冻成冰渣!他……不是人?!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我喉咙肌肉即将绷紧、嚎出惊叫的前一刹那,

林逍那张半面血污覆盖、太阳穴位置赫然嵌着狰狞弹孔的脸上,

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出一个诡谲的弧度。那笑冰冷平静,不带一丝活物的暖意,

只有一种掌控全局的、居高临下的嘲弄感,穿透浓郁的血腥味,直接钻进我的耳膜深处。

“死亡预知?”他的声音响起,带着奇异的金属摩擦冷质感,

甚至掺着一丝冰冷的学术性戏谑?

如同在对某个实验室里刚刚得到验证的荒谬实验结果进行最终裁决。

林逍顶着那个恐怖血窟窿的头颅缓缓转向布满龟裂的车窗一侧,嘴角那抹诡笑瞬间消失,

冰封的漠然与命令占据脸庞:“外面,自己人。处理掉。”话音刚落,

凹陷的驾驶室车窗玻璃被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轻轻叩响。

一张年轻、轮廓分明但同样面无表情、如同戴着人皮面具的脸,

紧贴蛛网裂痕的玻璃向里探看。

另外几道穿着深色作战服的身影如训练有素的鬼魅般无声散开,

开始高效沉默地清理现场——快速拉设警戒线、放置三角锥、清理街面碎片痕迹,

动作麻利得令人心寒。他们脸上没有惊异,没有询问,

对车内惨烈的血腥景象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冰冷的执行力。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是与林逍此刻极度相似的、剥离了人性的无机质气息。

一只戴着黑战术手套的手从破碎的车窗缝伸入,递过一块折叠整齐、白得刺眼的无菌纱布。

林逍抬手接过,甚至没看递纱布者一眼。

定地将纱布按在右侧太阳穴上——那个仍在缓慢渗出暗红粘液的、边缘组织翻卷的狰狞弹孔。

雪白的纱布眨眼间被暗红浸润,像雪地绽放的刺目诡异红梅。他抬手,掰开变形的门锁搭扣,

用力推开因撞击变形而摩擦出刺耳金属噪音的车门,迈步下车。动作平稳流畅,

甚至带着一股近乎违和的、源于内在的强大力量感,全然不似脑袋刚被近距离洞穿的重伤号。

然而那股笼罩他周身、远超肉体恢复能力的沉重压迫感,如同千斤铅块沉沉压下。他弯腰,

那张还挂着半凝暗红血痂、顶着致命弹孔的冷硬面庞探进副驾驶舱,

带着尚未散尽的血腥气阴影将我笼罩。被那双深渊般的眼睛锁定,

巨大的恐惧压迫感扼住喉咙。他那只沾满暗红血污的手伸来,轻轻一按,

解开了我身侧被撞得变形的安全带卡扣。“下车。”没有温度,不容置疑的命令。

语气已然不同,不再是对“自己人”的纯粹漠然,

而是裹挟着更沉重的、如同审视高危不稳定品的审慎压力。我像一具关节锈死的木偶,

手脚冰冷僵硬,拼尽全力才勉强挪动双腿,蹭下车。

脚踩在撒满玻璃碴、金属碎粒和木屑的地面,

硌脚的刺痛远远比不上眼前这“死而复生”的男人带来的精神冲击和世界观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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