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咩都收当铺食人唔吐骨(当铺柜台)免费完结小说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老板咩都收当铺食人唔吐骨(当铺柜台)

第一章：执念如烛当铺柜台后那盏四十瓦灯泡，悬在油腻的蛛网中央，像个苟延残喘的肺。

昏黄的光晕只勉强罩住柜台前巴掌大一块地方，再往外，

便迅速被货架上那些沉默的、奇形怪状的影子吞噬。

空气里飘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陈年樟脑丸、劣质线香、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类似烂水果的甜腻。时间在这里仿佛被冻住了，黏稠滞重，

只有灰尘在光柱里无声翻滚。我，丁大胖，就陷在这片昏沉里。手肘撑着柜台，

厚实的下巴搁在手背上，眼皮子重得直往下坠。当铺这行当，讲究的就是一个“熬”，

熬走客人，也熬走自己。这“咩都收”的牌匾挂出去**百年了，

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收了不少，真正值大钱的，屈指可数，更多的是稀奇古怪。

柜台上那本硬壳老账本摊开着，泛黄的纸页上墨迹模糊，像爬满了干涸的虫子尸体。

“吱呀——”门轴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带着老木头特有的、仿佛要断裂的喑哑。

一股裹着湿冷夜气的风猛地灌进来，顶得灯泡一阵剧烈摇晃，

墙上那些影子的獠牙也跟着张牙舞爪起来。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四十来岁，

头发像被狂风蹂躏过的鸟窝，眼泡浮肿，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几乎要爆出来。

劣质酒精的酸腐味瞬间盖过了当铺原有的怪味，浓烈得呛人。

他身上的旧夹克沾满了油渍和说不清的污痕，整个人像刚从泥潭里捞出来，又泡进了酒缸。

他“咚”地一声扑在柜台上，震得台面上那方油腻腻的镇纸都跳了一下。

冰冷的玻璃台面贴着他滚烫发红的脸颊。“收…收东西…”他喉咙里像堵着砂纸，

声音嘶哑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我什么都不要了…换她回来…让她回来…”我眼皮都没抬，只是稍稍挪开下巴，

让视线能越过他乱糟糟的头顶，瞟了一眼墙角那座半人高的老式座钟。

铜钟摆有气无力地晃着，指针刚过午夜十二点。啧，午夜场的醉鬼，标配。“先生，

”我拖长了调子，声音带着没睡醒的黏糊，“我们这儿是当铺，收东西，也讲规矩。

您要当什么？得亮出来瞧瞧成色。”手指习惯性地在柜台光滑的玻璃面上轻轻敲击，

发出单调的哒哒声。“命！”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像濒死的野兽，

“我这条烂命！收不收？换我老婆回来！就换她回来一天…不！一个时辰！

让我…让我再看看她…”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布满污垢的指甲深深抠进了柜台边缘的木头里，

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命？我心底嗤笑一声。醉鬼的命，在这行市里，比抹布还不值钱。

这玩意儿我们当然收，可收了又能怎样？无非是账本上多一行墨迹，

地下室里多一缕消散的怨气。麻烦，且没油水。“命啊…”我咂咂嘴，

身子往后靠进那张同样油腻的旧藤椅里，藤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命这东西，金贵，

也沉重。您这…嗯…”我故意上下打量着他，

目光在他邋遢的衣着和失魂落魄的脸上停留：“得看品相，看运势，还得看您想换回的人，

值不值这个价码。”他像是被我的话刺中了，眼神更加狂乱，双手胡乱地在身上摸索，

掏出一个破旧的皮夹子，用力拍在柜台上，几张零碎的纸钞和硬币散落出来。“钱！

我还有钱！都给你！加上我的命！不够我还有…我还有…”他语无伦次，翻遍了所有口袋，

最后掏出一枚磨损得很厉害的银戒指，内圈似乎还刻着模糊的字迹。他双手捧着它，

像捧着最后一点微弱的火星，颤抖着推到我面前。

“这个…这个是我们结婚的戒指…她一直戴着…收走！都收走！换她回来！

”他几乎是哀嚎着，泪水混着鼻涕糊了一脸。戒指很普通，银质，薄薄的一圈，

刻痕模糊不清。值不了几个钱。我捻起那枚还带着他体温和汗渍的戒指，

对着昏黄的灯光眯眼看了看。戒指上萦绕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气息，丝丝缕缕，

像烧红的铁丝烙在空气里，带着灼人的痛感。是“念”。

一种被酒精和绝望反复熬煮、浓缩到近乎实质的思念。这东西，有点意思。“啧，

成色…马马虎虎吧。”我随手把戒指丢在柜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那男人身体跟着一颤，

仿佛戒指落地砸碎的是他最后一点希望。“念”这东西，虚无缥缈，寻常当铺自然不收。

但“咩都收”之所以是“咩都收”，就在于我们连“念”都明码标价。这东西，

在某些特定的买家那里，可是上好的“燃料”或者“调味品”。

我慢条斯理地拉开柜台下那个沉重的大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票据。翻找片刻，

抽出一张颜色发暗、纸质脆硬的当票。上面的字迹是那种老式的、带着钩的印刷体。

我在空白处龙飞凤舞地写下几行字：“收执念一缕，凭此票，可换‘故人显影’一炷香时辰。

当期：七日。息：念主魂灯一缕为引。逾期不赎，作绝当论，所押物什，任凭本铺处置。

”落款处，“咩都收当铺”的印章鲜红刺目。“喏，”我把当票推到他面前，“签了。

想清楚了，这‘故人显影’，就是个念想，镜花水月，碰不着摸不到，更带不走。七天后，

要么拿‘魂灯引’来赎，要么…这缕念，连同你押的‘灯引’，可就归铺子里了。

”我指了指利息条款，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斤白菜的价格。

男人根本没仔细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故人显影”四个字，

像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他几乎是抢过柜台上一支秃了毛的毛笔，

蘸了墨那墨汁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在当票下方歪歪扭扭地画了个押。那手印按下去，

墨迹边缘似乎渗开一丝极其微弱的暗红，瞬间又被纸张吸干了。“成了。”我收起当票，

动作麻利地拉开另一个更深的抽屉。里面没有金银，只有一排排拇指大小的黑色瓷瓶，

瓶口用暗红的蜡封着，上面贴着同样发黄的纸签。我挑出一个空瓶，拔掉蜡封。然后，

伸出左手食指，指甲在他眉心三寸处的虚空里轻轻一划。

“滋啦——”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热刀切过牛油的声响。男人浑身剧烈一抖，

像是被瞬间抽走了脊椎骨，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

他眼中那股疯狂燃烧的火焰骤然熄灭，只剩下空洞的茫然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仿佛支撑他活着的唯一东西被硬生生剜走了。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与此同时，

一缕近乎透明的、带着淡淡暖意的白色雾气，被我指尖牵引着，

从他被划开的虚空中丝丝缕缕地抽出，极其驯服地钻进了那个小小的黑瓷瓶里。

瓶口立刻重新封上暗红蜡印，隔绝了内外。我随手把黑瓷瓶丢进刚才那个抽屉深处。

那枚银戒指，也被我漫不经心地扫进另一个装满杂物的木盒里。“七天后，子时，过时不候。

”我挥挥手，像赶苍蝇，“现在，可以‘显影’了。地方你自己挑，出了这铺子门，一炷香，

到点就散。”男人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又茫然地环顾四周。

他的目光扫过货架深处那些影影绰绰、形态各异的“藏品”，掠过墙角那座沉默的座钟，

最后落在他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上。他似乎想抬手摸摸自己的眉心，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

他失魂落魄地转过身，踉跄着走向门口。那背影佝偻着，

比来时更像一具被掏空了棉絮的破布偶。他拉开门，夜风灌入，吹得他衣角翻飞。

他站在门槛外，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耸动，却没有哭出声。

昏暗的灯光将他扭曲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一直延伸到门外无边无际的黑暗里。

他站了许久，仿佛在积攒勇气，又像是在无声地呼唤。终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

身体猛地绷紧，然后急切地、跌跌撞撞地朝着巷子深处某个空无一物的角落奔去，张开双臂，

做出拥抱的姿势，嘴里喃喃地呼唤着一个名字。声音破碎，被夜风撕扯得不成调子。

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面的黑暗和他徒劳拥抱的身影。当铺里重归死寂，

只剩下座钟钟摆单调的“咔哒、咔哒”声，像某种活物在暗处缓慢地咀嚼。我重新坐回藤椅，

闭上眼。柜台深处，那枚收着“念”的黑瓷瓶，在抽屉的阴影里，

似乎极其微弱地、有节奏地脉动了一下。第二章：恐惧是盘下酒菜第二天下午，

阳光难得钻过门楣的灰，斜斜打进来几道光柱。尘埃在里面翻跟头，像金色的小虫子。

我叼着牙签翻老账本，纸页泛黄发脆，上面的字像爬满干涸的虫尸。"老板！

"满小青像阵旋风刮进来，鹅黄连衣裙晃得人眼晕。她俩麻花辫甩来甩去，脸红扑扑的，

手里还攥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有活儿！大活儿！"她撑着柜台，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魅影森林那边，网红'喵酱不吃鱼'直播撞邪了！吓傻了，说要当掉害怕！

点名要咱咩都收！""魅影森林"？我挑眉。那地方以前是乱葬岗，

开发商推平了搞成网红公园，栽了树弄了假景，邪性反倒更重，成了灵异主播的打卡地。

这年头，流量比鬼凶。"当恐惧？"我嗤笑，牙签在嘴里转了圈，"除了吓唬自己，

还能喂狗？""老板你不懂！"满小青撇嘴，苹果核丢进角落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