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画梦师》是大神“一碗猫神饭”的代表作,锦儿君泽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一,开端在盛京城外的一个偏僻小村,锦儿悄无声息地降临世间。彼时,晨曦微光才刚刚划破夜空,简陋的茅屋中,她的第一声啼哭,并未给这个贫寒的家带来多少欢喜。她的母亲,本是个出身低微、家境穷苦的女子,偶然与锦儿那风流多情的书生父亲相遇,而后有了她。锦儿的父亲,空有几分才情,却将心思都放在了四处游历、结交权贵之上。他在锦儿的生命里,宛如一阵匆匆而过的风,在她年幼之时,便为了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功名利禄,决然地离...
我给暴君的亡妻入殓时,听见她遗言是‘永不相见’——可皇帝正提着刀等我复述。
当我谎称‘她深爱您’,他忽然笑了:‘那由你替她爱朕。’现在,我穿着她的血衣,
在每声‘陛下’里演一场穿帮即死的戏。1我叫阿九。职业是画梦师。说得好听,
是为死者圆梦,让他们走得体面。说得难听,就是个给死人化妆的。只是我的手艺,
不只在皮肉上。城南那位为情所困的书生,吊死在自家书房。尸身僵直,
面容是死前的青紫和不甘。他的家人请我去,求我让他走得好看些。我燃了安魂香,
指尖轻点他的眉心。一瞬间,他残存的执念涌入我脑中。是求而不得的相府千金,
是雨夜被拒的狼狈,是至死都未曾说出口的爱恋。我懂了。我为他描眉,画唇,
用特制的脂粉抚平他脸上的紫痕。指尖微动,将一缕虚构的暖光,织入他冰冷的残识。
幻梦里,相府千金为他披上了嫁衣。洞房花烛,红帐暖香。她笑着,唤他夫君。现世中,
他青紫的脸庞渐渐舒展。嘴角,竟微微上扬,凝固成一个心满意足的笑。他的家人见了,
纷纷落泪,对着我千恩万谢。我收了酬金,十两纹银。不多,但够我安生过一个月。
银子在袖中还没焐热。巷口,传来整齐划一的金属踏地声。那声音,沉重,冰冷,
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一步步踩碎了市井的安宁。我住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木屑飞溅。
门外站着的人,身着玄色铁甲,腰佩制式长刀。甲胄上盘绕的,
是只有禁卫军才能使用的龙纹。他们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身上带着一股皇宫里才有的,
陈腐的死气。为首的校尉没有一句废话,只吐出三个字。“跟我走。”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被两个禁卫军一左一右“请”上了马车。车帘落下,隔绝了外界的光。车轮滚滚,
碾过青石板路,驶向那座全天下最尊贵,也最冰冷的牢笼。宫城里,死寂得可怕。
连盘旋在殿角的乌鸦,都收敛了啼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料味,
却压不住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气。引路的小太监,身子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他告诉我,
新帝萧珩,自皇后月前薨逝,就疯了。宫里的人,走路不敢发出声音,呼吸都得放轻。昨夜,
一个宫女失手打碎了皇后生前最爱的琉璃盏。人,被当场杖毙。血,现在还未擦净。
我被带到一座空旷的大殿。殿中央,停放着一具巨大的梓宫。上好的金丝楠木,
泛着幽冷的光。领头的太监捏着嗓子,对我下达了任务。“为皇后娘娘入殓,
让她……走得安详。”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这是我做画梦师以来,
接过的最贵重,也最危险的活。我一步步走近梓宫。随着棺盖被缓缓推开,
一股混合着檀香和寒冰的冷气扑面而来。躺在里面的女人,穿着繁复的凤袍,容颜绝美,
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就是大邺的皇后,顾青虹。我定了定神,按照规矩,伸出手,
准备为她整理仪容。我的指尖,触碰到了她冰冷僵硬的皮肤。就在那一刹那。一个声音,
不经由耳朵,直接在我脑海深处炸开!那声音尖利,怨毒,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比我听过的任何厉鬼的执念都要强烈百倍!“告诉萧珩!”“我顾青虹从未爱过他!
”“嫁给他是我此生最大的耻辱!”“我恨他!”“若有来生,永不相见!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魂飞魄散。我猛地抽回手,
踉跄着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工具箱。铜盘脂粉,稀里哗啦碎了一地。我惊恐地喘息,
心脏狂跳到几乎要冲破胸膛。一回头。一个人,就站在我身后。不知何时来的,悄无声息,
如同鬼魅。他身着玄色龙袍,满头青丝竟已化为霜雪。一张俊美到极致的脸,
此刻却毫无生气,只有一双眼睛。那是一双猩红如血的眼睛。里面没有帝王的威仪,
只有地狱深处爬出的恶鬼才有的,疯狂与毁灭。他就是新帝,萧珩。他死死地盯着我。
那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皮肉,看穿我的灵魂。他开口,
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粗糙的砂纸在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她……”“对你说了什么?”巨大的威压让我无法呼吸。我脑中,
皇后的诅咒还在疯狂回响。眼前,是疯魔的帝王。说实话,我会立刻死。不说实话,
我可能死得更惨。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在他几乎要将我捏碎的目光下,我张开嘴,
用尽全身力气,编造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皇后娘娘说……”“她心中……唯有陛下……”“此生无憾,来世还愿与君逢。
”2我说完,大殿里死寂无声。针落可闻。连烛火的跳动,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
萧珩脸上的疯狂纹丝不动,那双猩红的眼,依旧死死地锁着我。时间,
被拉扯成一根绷紧到极限的弦。我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垂死挣扎的擂鼓声。
他会信吗?还是会下一瞬就拧断我的脖子?突然。他喉结滚动,胸膛发出一阵古怪的震动。
那震动越来越剧烈,最终,从他苍白的唇间,冲出一声短促的、破裂的笑。呵。紧接着,
是第二声,第三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他仰起头,玄色龙袍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那笑声凄厉得不似人声,像是百鬼夜哭,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整个大殿,
都在他疯魔的笑声中回响、共振。我被这笑声钉在原地,四肢百骸,一片冰凉。笑声,
骤然停止。快得没有一丝预兆。前一刻还是滔天巨浪,下一刻,便死寂如深渊。
他猛地低下头。那双猩红的眼睛里,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阴鸷到极致的寒冰。一只手,
闪电般扼住我的下颌。那不是人的手,是铁钳。力道大到我听见了自己骨头错位的哀鸣。
“既然你听得到她的话。”他一字一顿,气息冰冷地喷在我的脸上。“那从今日起,
你就是她。”我瞳孔骤缩。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直视他眼底的地狱。“演下去。
”“演到朕满意为止。”他嘴角的弧度扭曲而残忍。“演错一句,朕就让你去地下陪她,
亲自问她到底说了什么!”话音落下,他猛地一甩。我整个人被甩出去,
狼狈地撞在冰冷的廊柱上,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不等我喘息,
几个面无表情的宫女围了上来。她们按住我的肩膀,手臂,像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
我身上那件粗布的、属于“阿九”的衣服,被她们粗暴地撕扯开。然后,
一件冰冷、沉重的衣物,披在了我的身上。是那件凤袍。
刚从梓宫里的皇后身上脱下来的凤袍。衣服上,还残留着顾青虹身体的僵冷,
以及那股浓郁的、混合着檀香的死气。我被这股气息包裹,仿佛被一具女尸拥在怀里,
每一寸皮肤都在尖叫。宫女们将我架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
身上是本不属于我的华贵与死寂。那不是我。萧珩的鬼影,出现在我身后。
他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支玉簪。簪身通体润白,簪头雕着两根交缠的藤蔓,月光下,
泛着柔和的光。他将玉簪插进我的发间,动作轻柔得诡异。镜中,他的眼神温柔又危险。
“阿鸾最喜这支‘月下缠’。”他的声音,贴着我的耳廓响起,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你还记得,朕为何送你吗?”这是第一个问题。是我的第一句台词。答错了,就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是阿鸾!余光里,
我拼命地扫视着那支玉簪。在簪子尾部,藤蔓交缠的阴影里,
我瞥见了一个被磨得几乎看不清的刻痕。是一个字。珩。电光石火间,
一个念头击穿了我的恐惧。我低下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用一种带着哭腔的、颤抖的声音回答。“臣妾记得……”我刻意停顿了一下,
仿佛在努力回忆。“陛下说……愿如此簪,与臣妾……岁岁长相缠。”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我能感觉到,萧珩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一寸寸地刮过我的皮肉。许久。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我的脸颊。他的指腹粗糙,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很好。”镜中的他,
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满意。我悬着的心,刚要落下。下一秒,他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那只抚摸我脸颊的手,也变成了警告的拍打。“但她从不自称‘臣妾’。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她只会叫朕‘阿珩’。”“再错一次。
”他俯下身,唇几乎贴着我的耳朵,吐出最恶毒的诅咒。“割了你的舌头。”说完,
他直起身,再也没有看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大殿。沉重的殿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
我被囚禁在了皇后的长乐宫。这里的一切,桌椅,摆设,器物,都成了我的考题。
我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之上。这是一场没有剧本,无法NG的死亡戏剧。而我,
是唯一的主角。3长乐宫。名字取得真好。永恒的快乐。这里却是我永无安宁的囚笼。
宫女的窃窃私语,太监的零星回忆,拼凑出一个模糊的顾青虹。她爱穿素色衣衫。
她喜食甜口点心。她擅长抚琴,一曲绕梁。我学得笨拙,演得僵硬。每一次的“不像”,
都是一场刑罚。今天,是琴。那是一把焦尾琴,琴身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
我依着宫女的指点,端坐琴前。指尖拨动琴弦,生涩,僵硬,
远不如她们口中那个女子该有的灵动。一个音,错了。很轻微的错音,几乎微不可闻。
萧珩的眼神,却瞬间变了。轰然巨响。他毫无预兆地掀翻了古琴。名贵的焦尾琴砸在地上,
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断裂的琴弦绷起,在我手臂上划开一道血口。刺痛,灼热。血珠,
一颗颗渗出,染红了我的素色衣袖。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只手,
铁钳般扼住了我的咽喉。窒息感瞬间攫住了我。萧珩的脸,在我因缺氧而模糊的视线里放大。
那双猩红的眼,是沸腾的岩浆。“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他的嘶吼,
震得我耳膜嗡鸣。死亡的阴影,沉甸甸地笼罩下来。我以为,这次真的要死了。
脖颈上的力道,却骤然消失。我跌坐在地,捂着喉咙,剧烈地咳嗽。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里,
带着血的腥甜。萧珩没有再看我。他甚至没有看我流血的手臂。他只是蹲下身,
动作轻得诡异,小心翼翼地,抱起那把摔坏的琴。他蜷缩在殿角,高大的身躯缩成一团。
像个被人夺走心爱之物的孩子。他抱着那把断弦的琴,肩膀微微耸动。
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他喉间溢出。我听见他喃喃自语。一遍又一遍。
“阿鸾……”“阿鸾……”我捂着流血的手臂,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疯王。他并非只有残暴。
他爱的,不是一个会弹错音的顾青虹。他爱的,是他臆想中那个完美无瑕,
永远深爱他的幻影。而我,是维系这个幻梦的药。也是戳破这个幻梦的针。恐惧之外,
一种陌生的情绪,在我心底生根。它很复杂,带着一丝怜悯。那夜,
我坠入了一个不属于收尸人阿九的梦境。梦里,没有冰冷的宫殿,没有疯魔的帝王。
只有桃花纷飞的庭院。一个叫“阿鸾”的少女,穿着鹅黄的衣裙,在桃树下追逐蝴蝶。
一个尚是皇子的少年,明朗爱笑,跟在她身后,满眼宠溺。他唤她:“阿鸾。”她回头,
冲他笑,唤他:“阿珩。”梦中的场景,对话,甚至少年萧珩掌心的温度,
都真实得让我心悸。第二日,萧珩又来了。他眼中的血色淡了些,但疯狂依旧。
他坐在我对面,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我。一杯热茶,被宫女奉上,递到我面前。茶雾袅袅,
模糊了他的脸。我没有思考。身体,快于意识。左手,自然而然地伸出,接过了茶盏。
指尖触到滚烫的杯壁,我下意识地吹了吹气,嘴里极轻地嘟囔出一个字。“烫。”空气,
凝固了。萧珩当场僵住。他眼中的猩红褪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剧烈燃烧的狂喜。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腕骨。“你……”他的声音,
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你想起来了?”他死死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找出过去的痕迹。
“阿鸾,你总是这样,怕烫,却又爱喝。”他的狂喜,是我的地狱。我的心,没有回温,
反而坠入了更深,更冷的冰窟。4那句无意识的“烫”,成了我苟延残喘的通行令。
萧珩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不再用那种审视一件赝品的目光看我,猩红的眼底,
偶尔会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恍惚。他开始带我走出那座囚笼般的长乐宫。
御花园里,春色正好。他牵着我的手,走在开满繁花的甬道上。他的掌心,依旧冰冷,
却不再是那种带着杀意的寒。他会指着一株海棠,自顾自地说:“阿鸾,你最爱海棠,
总说它像你醉酒后的脸颊。”他会停在一座假山前,
声音飘忽:“我们曾在这里躲过太傅的追查,你当时吓得脸都白了。”他不是在对我说话。
他是在对着一个虚无的影子,一遍遍描摹着他记忆里的画卷。而我,只是那幅画的画布。
我沉默地听着,扮演着一个深情的倾听者。每一个字,都可能是新的考题。每一个场景,
都可能是下一个陷阱。这天,他兴致很高。用过早膳,他突然决定,要带我出宫。
去京郊的皇家围场。他说,要去重温我们“定情”的地方。马车辘辘,驶出宫城。
车厢里燃着安神的熏香,却压不住我心头越来越重的悸动。围场风光壮丽,
一望无际的草场在风中起伏。可我却觉得,这里的风,吹在身上,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马车没有停在开阔的草场,而是沿着一条崎岖的山路,一直行至尽头。那是一处断崖。
脚下是万丈深渊,风从崖底呼啸而上,卷起我的衣袂。我只是看了一眼。嗡的一声。
我的脑袋,像是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剧痛,从太阳穴炸开,瞬间席卷了我的全部意识。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旋转。无数破碎的画面,尖叫着,嘶吼着,从我脑海深处奔涌而出!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她不是顾青虹,她比顾青虹要明媚,
要鲜活。她的名字,叫阿鸾。她身后,是尚为皇子的少年萧珩。他脸上没有现在的疯狂,
只有少年人的明朗与焦急。追杀他们的刺客,黑衣蒙面,刀光凛冽。“阿珩,你快走!
”少女的声音,清脆而决绝。她飞快地脱下自己的外衫,与少年交换。“他们要抓的是我!
你穿着我的衣服,从另一边跑!”少年死死拉着她,不肯放手。她踮起脚,
在他唇上印下一个飞快的吻。然后,她用力推开他,转身,朝着断崖的方向,
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她吸引了所有刺客的注意。在断崖边,她回过头,
冲着少年藏身的方向,绽开一个满足的,带着泪光的微笑。下一瞬,她纵身一跃。
黄色的身影,像一只断了线的蝴蝶,坠入深不见底的渊谷。我看到少年萧珩从藏身处冲出,
跪倒在崖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阿鸾——!”那声音,穿透了时空,
与我此刻的剧痛,重叠在一起。“啊!”我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幻觉与现实,
在我眼前疯狂交织。现实中,萧珩正站在崖边。他背对着我,眺望着远方的云海,
似乎也陷入了某种回忆。他的脚下。一块边缘的石头,因为风化而变得松动。
他往前踏了一步。那块石头,发出一声细微的碎裂声,猛地往下一沉!他的身形,
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整个人朝着崖外倾斜。那一刻。我忘了我是谁。我忘了我是收尸人阿九。
我忘了我是被他折磨的替身。剧痛与幻觉中,那个坠崖的少女,占据了我的身体。
一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本能,驱使着我。我猛地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
一把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张开嘴,喉咙里发出的,不是我自己的声音,
而是一个撕心裂肺的嘶吼。“阿珩,小心!”萧珩被我巨大的力道,
硬生生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他没有去看脚下的万丈深渊。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他猛地回过头。那双猩红的眼,死死地、难以置信地盯着我。那里面,不再是试探,
不再是疯狂。而是掀起了滔天巨浪的震惊,与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困惑。他反手抓住我的双肩,
力道大到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你怎么会这么叫朕?”“这是我和阿鸾之间的昵称!”“你到底是谁?!
”“你想起什么了?!”“说!”5萧珩的质问,是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血肉里。
那双捏着我肩膀的手,不是血肉,是两道铁箍,要将我的骨头生生嵌进墙里。
我的喉咙被他眼中的风暴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求生的本能,比我的意识更快。一个谎言,
在我唇边成型。“我……我不知道。”我的声音破碎,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陛下……您说梦话了。”他抓着我的力道,没有丝毫松懈。那双猩红的眼,
是一片不见底的血海,要将我溺毙。我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将谎言继续编织下去。
“您在梦里,一直在叫这个名字……阿珩……”我说完,他眼中的惊涛骇浪,凝固了。
那股几乎要将我撕碎的力量,缓缓退去。他松开了我。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复杂到我无法解读。然后,他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高大的背影,在崖边的风中,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阿珩”这个称呼,
是一根淬了毒的刺。我把它扎进了他心里。也扎进了我自己命里。我被重新送回长乐宫。
这一次,是真正的软禁。宫门落锁的声音,沉重,决绝。长乐宫,
成了一座华美的、不见天日的牢。萧珩再也没有出现。但他无处不在。
守门的禁卫军换了生面孔,眼神锐利,不带一丝温度。送餐的宫女,
手上有着不属于宫人的薄茧,她们从不多话,只用眼角的余光,一遍遍地描摹我。
就连打扫庭院的太监,都会在我散步时,状似无意地问起我南方的风物。一张无形的大网,
以我为中心,撒向了我那片空白的过去。他在查我。彻查我的身世,我的来历,我的一切。
我成了他心头最大的疑案。白日,我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扮演着一个拙劣的“顾青虹”。
夜里,我才能卸下伪装,坠入另一个人的梦境。属于顾青鸾的梦境。梦,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完整。我梦见了一棵巨大的梅树,开满白梅,香气清冽。少年萧珩,拉着我的手,
将一个用红绳编织的同心结,小心翼翼地埋入树下的泥土里。他眼中有星辰。他说:“阿鸾,
待我登临九五,必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后。”“此结为证,天地为鉴。”梦境一转。
我看到了一间华丽的闺房。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和我激烈地争吵。她是顾青虹。
她的眉眼和我一样,但眼底的嫉恨,却像是淬了毒的藤蔓。“凭什么!”“凭什么一生下来,
他眼里就只有你!”“顾青鸾,你根本不配拥有他的爱!”我听见梦里的自己,冷静地回答。
“我不要他的爱,我只要他活着。”“你穿着我的衣服,替我嫁给他,护他周全。
”“这是你欠我的。”我从梦中惊醒,冷汗湿透了衣背。窗外,天光未亮。
我坐在冰冷的床榻上,心脏狂跳。不能再等下去了。萧珩的网,随时都可能收紧。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主动出击。我利用了萧珩赐予我的最大武器——他的希望。
我开始“恢复记忆”。我以这个为借口,召见了宫中伺候年头最久的老人。我告诉她们,
我脑中有些破碎的画面,想请她们帮忙拼凑。这正中萧珩下怀。他默许了我的行为。
那些老人,战战兢兢地来到长乐宫。我问她们关于皇后“顾青虹”的一切。她的喜好,
她的习惯,她的过往。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琐事。直到一位伺候过先太后的白发嬷嬷,
在说起皇后幼时,无意中说漏了一句。“其实,
皇后娘娘自小就和她那位早夭的孪生姐姐不一样。”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姐姐?
”我故作茫然地追问。老嬷嬷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脸色微变,支吾着想岔开话题。
我抓住了她的手。我的指尖冰冷。“嬷嬷,我想不起来了,我还有一个姐姐?”我的眼神,
一定带着某种让她无法抗拒的哀求。老嬷嬷看着我,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
她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是啊,娘娘您忘了吗?您还有一位孪生姐姐,名叫青鸾。
”“只是……阿鸾娘娘福薄,自小体弱,很早就……去了。”老嬷嬷顿了顿,
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其实,两位娘娘长得一模一样,外人根本分不清。
只有太后和老奴知道一个秘密。”“阿鸾娘娘的右边肩胛骨上,
天生有一朵莲花形状的血色胎记。”轰。我的脑中,像是炸开了一道天雷。后面的话,
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我遣散了所有人。一个人,冲回寝殿,反锁了殿门。
我踉跄着走到那面巨大的铜镜前。镜中的人,面色惨白,眼神涣散。我的手,抖得不成样子。
我抓住衣领,用力一扯。“刺啦——”锦缎碎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宫殿里,格外刺耳。
右肩的衣衫,被我撕开。我缓缓转过身,看向镜中自己的后背。在右边肩胛骨的位置。
一朵莲花形状的血色胎记,赫然在目。它像是一枚烙印,鲜红,妖异,带着宿命般的气息。
我如遭雷击。所有的梦境,所有的碎片,在这一刻,疯狂地拼接在一起。我是顾青鸾。
我就是那个坠崖的阿鸾。萧珩的调查,陷入了僵局。他派出去的人,
带回来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查无此人。收尸人阿九,像一个凭空出现的人,没有父母,
没有过往。这让他对我愈发矛盾。他开始频繁地出现在长乐宫。时而,
他会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希冀看着我,仿佛想从我身上,找出那个属于“阿鸾”的影子。
时而,他又会因为我某个不经意的动作,某个不像“她”的眼神,而陷入暴怒。
他快要被自己撕碎了。在真实与虚幻的边缘,在希望与绝望的深渊里,苦苦挣扎。而我,
也开始了我的反试探。我不再一味地模仿顾青虹。我开始在言语中,不经意地,
加入那些只属于顾青鸾的记忆。一次午后,他坐在我对面,沉默地喝茶。我为他续水,
状似无意地轻声说了一句。“不知……东宫旧邸的那棵梅树,如今还在吗?
”他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僵。茶水溅出,烫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毫无知觉。他抬起头,
那双猩红的眼,死死地锁着我。里面,是翻江倒海的震惊。他没有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棵树。
他只是看着我,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树下的东西……你还记得吗?”他快疯了。
我也快疯了。这场戏,快要演到落幕了。6萧珩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僵。滚烫的茶水溅出,
烫在他的手背上,红了一片。他毫无知觉。他抬起头,那双猩红的眼,死死地锁着我。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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