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下的血书,冷宫里的糖糕,先皇后的毒酒。当阴谋撕碎所有宠爱,
我才知道——最锋利的刀,永远藏在最温柔的掌心。
第一章:金枝玉叶的逆鳞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暮春的日光里晃得人眼晕,
我苏明薇踩着御道上的丹陛龙纹,裙摆扫过沾着露水的青砖。养心殿外的铜鹤香炉飘着青烟,
里头传来皇上雷霆般的怒喝,夹着三皇兄结结巴巴的辩解。“废物!区区三十箱江南云锦,
你竟敢贪墨充私?!”皇上的声音震得窗纸都在颤,我挑了挑眉,掀起明黄帷帐就往里闯。
三皇兄正跪在金砖上,官服后背湿了一大片,看见我像见了救星:“皇妹!”“父皇息怒。
”我往龙椅前一站,掐着腰抬头看御座上的男人。他穿一身赭黄龙袍,
眉头拧得像紫禁城角楼的飞檐,手里的朱笔被攥得簌簌发抖。这老东西虽年近不惑,
眼角爬了细纹,可生起气来,满朝文武还是得抖三抖——除了我。“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皇上把一叠账册砸在我脚边,宣纸飞散开来,“镇国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弯腰捡起账册,指尖划过上面的朱砂批注,
心里却盘算着三皇兄库房里那几匹湖蓝色的云锦,正好能给我新做个秋千罩子。
“不过是几箱绸缎罢了,”我把账册往案几上一放,声音脆生生的,“江南年年进贡,
父皇何必为这点小事动怒?”“小事?”皇上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砚台,
“啪嗒”一声,墨汁溅上我月白襦裙的裙摆,晕开一小团深色的花。“贪墨乃是重罪,
到了你嘴里倒成了小事?!”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镇国公就是这么教你明辨是非的?
”我最见不得他拿我爹说事,脖子一梗,话就冲了出去:“三皇兄不过是一时糊涂!再说了,
往年各宫娘娘宫里的新奇玩意儿,哪样不是从贡品里挑的?怎么到了三皇兄这儿,
就成了弥天大罪?”这话一出,满殿的太监宫女都屏住了呼吸。皇上的脸“唰”地沉下来,
像暴风雨前的天空。他盯着我,眼神里的震惊慢慢变成震怒,
手里的朱笔“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笔杆上的龙纹雕刻崩了一小块。“反了!真是反了!
”他一脚踢在龙椅扶手上,“你不过是镇国公府的女儿,朕把你养在宫里十六年,
是让你学会恃宠而骄,目无王法吗?!”我被他吼得耳朵嗡嗡响,可骨子里的犟劲儿上来了,
偏不肯低头:“我只是实话实说!三皇兄就算有错,也罪不至……”“住口!
”皇上猛地一拍龙涎香案几,案上的白玉镇纸被震得跳起三寸高,“来人!
”两侧的侍卫立刻上前,手里的金瓜锤在日光下闪着冷光。我心里咯噔一下,
却还是梗着脖子没动。皇上指着我,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天的冰:“把她给朕拖下去!
杖责二十!让她好好醒醒脑子,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皇上!”三皇兄吓得瘫在地上,
我却闭了闭眼,任由侍卫架住我的胳膊。屁股刚挨到长凳时,我还在想,
这凳子的木料倒是挺好,比我宫里的梨花木榻还光滑。第一板子落下来时,
剧痛像炸开的火星子,从尾椎骨直窜到天灵盖。我咬着牙没吭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第二下、第三下……木板带着风声落下,每一下都砸在同一个地方,疼得我眼前发黑。
恍惚间听见皇上在殿门口踱步的声音,靴底碾过地砖,一下比一下重。二十板子打完,
我被侍卫架起来时,感觉整个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血从月白裙子渗出来,滴在金砖上,
像开了几朵妖冶的红梅。皇上站在几步开外,手里攥着一方明黄丝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我却先开了口,声音因为疼痛而发颤,
却带着一股狠劲儿:“皇上的板子,臣女受得起。”我看着他,目光直直的,
“就不劳烦皇上再操心传太医了。”说完,我挣脱侍卫的手,自己踉跄着往外走。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我没回头。身后的养心殿里静得可怕,只有皇上沉重的呼吸声,
像一口没喘匀的气,堵在紫禁城沉沉的暮春里。
第二章:闭门羹与兔子灯镇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关上时,
我正趴在软榻上数房梁上的雕花。屁股上的伤换了三次药,可每回挪动身子,
还是疼得龇牙咧嘴。管家捧着个描金漆盒进来,盒盖掀开的瞬间,
南海珍珠的光晕晃得我眯起眼——又是皇上送来的。“姑娘,这已是第七箱了。
”管家的胡子抖了抖,“皇上说,这是东海上新采的‘夜明砂’,夜里能当灯笼使。
”我拿锦被蒙住头,声音闷在被子里:“让他拿去照亮养心殿的地砖吧,
我这儿黑灯瞎火正好养伤。”自打被杖责后,我就称病赖在府里不出门,
皇上派来的太监快把镇国公府的门槛踏破了,送来的奇珍异宝能堆成座小山,
可我连正眼都没瞧过。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石榴树上。
我挣扎着爬起来,撩开窗帘一角——只见墙根下趴着个穿侍卫服的胖子,
明光铠在月光下泛着蠢兮兮的光,腰间的佩刀还挂反了。“哪个不长眼的……”我正想骂,
那胖子却抬起头,圆滚滚的脸在月光下白得发亮——竟是皇上!他慌忙捂住自己的脸,
肥硕的身子往石榴树后缩,却把树枝压得“咔嚓”断了两根。“皇……皇上?
”我惊得差点从软榻上滚下去。他怎么会穿成这样?还翻墙进我家花园?皇上见躲不过,
只好拍了拍身上的灰,慢悠悠地站起来。他大概是想摆出帝王的威严,
可那身不合身的侍卫服紧绷在身上,肚子把衣襟撑得像个鼓鼓的荷包,
下巴上的赘肉也跟着颤了颤。“呃……朕……朕路过,见你家兔子饿得直叫。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兔笼,声音压得极低,像做贼似的。
我瞥了眼兔笼里肥得流油的玉兔——那是上个月皇上刚赏的,顿顿吃的是带露水的嫩苜蓿。
“皇上日理万机,还有空管臣女的兔子?”我抱臂站在廊下,
故意把“皇上”两个字咬得极重。他讪讪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
小心翼翼地递过来:“明薇,你尝尝,是西市张记的糖糕。你小时候……”他话没说完,
声音就低了下去,像是想起了什么。我看着他手里的糖糕,金黄的外皮撒着芝麻,
还冒着热气。那是我幼时最爱吃的点心,有次为了抢他手里的糖糕,我还咬了他手背一口。
可现在,我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皇上还是留着自己吃吧。”我反手把糖糕拍在地上,
糕点滚了两圈,沾上了泥土。“臣女现在看见甜的就犯恶心,怕是无福消受皇上的赏赐了。
”皇上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他蹲下身,看着那块沾满泥的糖糕,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孤单。他伸出手,似乎想捡起来,
指尖却在离糖糕寸许的地方停住了,微微发颤,像秋风里的落叶。
“明薇……”他低声叫我的名字,声音哑得厉害,
“那日……是朕……”“皇上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我打断他,转身就往屋里走,
“夜深了,臣女要歇息了。”进了屋,我靠在门板上,听见窗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一步比一步慢,最后消失在墙角。我贴着门板滑坐在地上,屁股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可心里的疼却比那板子更甚。第二日清晨,管家捧着个脏兮兮的油纸包进来,
脸上带着为难:“姑娘,这是在后花园捡到的……”我打开一看,正是昨晚那块糖糕,
泥土被仔细地擦去了,只是糕点已经碎成了渣。油纸包的角落,
用指甲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小字——“明薇,莫恼”。我捏着油纸包,忽然想起很多年前,
我因为太傅罚我抄书而躲在御花园哭,皇上也是这样,偷偷揣着糖糕来找我,
蹲在我面前笨拙地哄:“明薇莫恼,吃了糖糕就不苦了。”可现在,我把糖糕扔了,
还扔在了泥里。窗外的石榴树沙沙作响,我盯着手里的碎糖糕,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第三章:隔墙花与湖心火镇国公府的围墙挡得住皇上的赏赐,却挡不住翻墙的靖王。
第七日傍晚,我正趴在软榻上对着铜镜描眉,窗外忽然飘来颗石子,“嗒”地敲在窗棂上。
我掀开窗帘,就见萧彻骑在墙头上,墨色衣摆垂下来扫过墙角的蔷薇,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
“苏明薇,你再躲着不出来,这糖糕可就被我家的马啃了。”他晃了晃手里的包,
嘴角扬起惯有的痞笑。夕阳把他的侧脸镀上层金边,耳坠上的黑曜石跟着晃动,
映得那双桃花眼越发明亮。我“哼”了声,转身去开后门。他轻巧地跳下墙,
落地时靴底碾过几片蔷薇花瓣,绯色的碎瓣沾在他玄色靴面上。“你倒是好本事,
皇上派了十队侍卫守在府外,都没拦住你这只夜猫子。”我接过他手里的糖糕,
指尖触到油纸的温热。“皇上那老东西的侍卫?”他挑眉,跟在我身后进了花园,
“还不够我塞牙缝的。”说着伸手就要去捏我的脸,我偏头躲开,他的指尖擦过我耳垂,
痒得我缩了缩脖子。“正经事。”我拆开糖糕,金黄的酥皮掉在裙摆上,
“三皇子最近是不是总往惠妃宫里跑?”萧彻靠在石榴树上,
慢条斯理地掏着耳朵:“何止啊,昨儿我还看见他鬼鬼祟祟地往你宫里送了盒珠花。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沉下来,“那珠花上的红宝石,跟惠妃簪子上缺的那颗一模一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日宫宴上,惠妃“不小心”撞了我,
袖口的珍珠流苏扫过我的玉佩——现在想来,她指尖分明是在解玉佩的绳结。
三皇子贪墨的账册里,正缺着那笔买红宝石的银子。“他们想拿我当棋子。
”我把糖糕塞进嘴里,甜腻的豆沙馅烫得我舌尖发麻,“用我跟皇上的关系,
去堵你手里的兵权。”萧彻突然伸手,用帕子擦去我嘴角的碎屑,指尖划过我下唇时,
我猛地一颤。“知道就好。”他的声音低了些,“所以别再跟皇上置气了,
那老东西……”“你才老东西!”我拍开他的手,“他打我板子的时候,
怎么没想过我是棋子?”话音刚落,院外突然传来喧哗声。我和萧彻对视一眼,
他拽着我躲到假山后,就见几个太监簇拥着惠妃进了花园,她身后还跟着捧着食盒的宫女。
“听说明薇妹妹身子不适,哀家特意炖了冰糖雪梨。”惠妃的声音甜得发腻,
在寂静的园子里格外清晰。她走到石榴树下,忽然“哎呀”一声,手里的食盒脱手而出,
雪梨汤泼了一地。“这可如何是好?”她蹙眉看着地上的狼藉,眼角的余光却瞟向假山这边,
“方才好像看见个黑影……莫不是有刺客?”萧彻攥紧了我的手,掌心全是汗。
我知道他腰里别着匕首,只要惠妃再往前一步,他就能冲出去。可就在这时,
惠妃却轻笑一声,转身对太监说:“许是哀家眼花了。把这里收拾干净,
莫惊了明薇妹妹静养。”等人都走了,萧彻才松开我,额角渗出细汗:“这女人够阴毒。
”我看着地上的雪梨汤,汤水正顺着石板缝往下流,映着天边的晚霞,
像极了那日养心殿地砖上的血。“她是在试探。”我捡起一片掉落的蔷薇花瓣,揉碎在掌心,
“试探我是不是真的病了,也试探……你是不是在我这儿。”萧彻没说话,
只是从袖里摸出个小瓷瓶塞给我:“新换的金疮药,比宫里的好用。”他顿了顿,
忽然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耳垂上,“明晚太液池边有花灯会,敢不敢跟我去?
”我猛地推开他,脸颊发烫:“谁要跟你去!”他低笑出声,
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胆小鬼。”说完翻墙而出,衣摆掠过蔷薇花枝,
惊起几只栖息的粉蝶。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瓶金疮药,瓶身冰凉,却抵不过掌心的燥热。
夜里我辗转难眠,窗外的石榴树影在窗纸上晃来晃去。后半夜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地敲着芭蕉叶。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夜,萧彻偷了我的风筝,
我追着他跑遍了整个御花园,最后在太液池边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皮。他蹲在我面前,
把风筝举过头顶给我挡雨,自己却淋成了落汤鸡,还傻乎乎地说:“苏明薇,你看,
风筝变成小船了!”如今太液池的花灯会,他还想带我去看吗?第二日清晨,管家进来通报,
说皇上派了人送来了新做的秋千罩子,湖蓝色的云锦,
上面绣着缠枝莲纹——正是我前几日想跟三皇兄要的那匹料子。我摸着光滑的云锦,
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皇上知道我喜欢湖蓝色,知道我想要新的秋千罩子,可他也知道,
三皇兄贪墨了这匹料子,却还是把它送到了我面前。傍晚时分,我换上一身素色襦裙,
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太液池边已经挂满了花灯,鲤鱼灯、兔子灯、荷花灯在水面上漂着,
映得波光粼粼。我远远就看见萧彻站在九曲桥头,手里拎着盏莲花灯,看见我时眼睛一亮,
像落满了星光。“我就知道你会来。”他把莲花灯递给我,指尖碰到我的手背,“快放吧,
听说对着花灯许愿特别灵。”我接过莲花灯,正要放进水里,
身后突然传来惠妃的声音:“哟,这不是明薇妹妹和靖王吗?真是好兴致啊。”我回头,
就见惠妃带着几个宫女太监站在不远处,手里也提着盏兔子灯。她笑得温婉,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直直地刺向我和萧彻交握的指尖——方才放灯时,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惠妃娘娘。”我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
惠妃却往前走近一步,袖口的珍珠流苏“不小心”扫过我的手腕,我猛地一颤,
她却已收回手,笑着说:“妹妹这手腕真细,不像哀家,粗笨得很。”她话音刚落,
忽然脚下一滑,惊呼着朝我撞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躲,
却听见“扑通”一声——惠妃掉进了太液池里!“娘娘!”宫女们尖叫起来。我站在岸边,
看着惠妃在水里扑腾,心里却猛地一沉——她刚才撞过来时,
指尖分明在我腰间的玉佩上勾了一下!萧彻立刻跳进水里去救人,冰冷的湖水溅了我一身。
他把惠妃拖上岸时,她还在咳嗽,却不忘指着我,
声音虚弱却带着哭腔:“明薇妹妹……你为何推我……”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围了过来,
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萧彻把惠妃交给宫女,转身走到我面前,脸色黑得像锅底。
他没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身上,外套上还带着湖水的冰凉,却让我打了个寒颤。
“不是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他却别开脸,
声音冷得像冰:“你就这么喜欢在皇上面前晃?连命都不要了?”我冻得嘴唇发紫,
却笑了出来。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太液池的风吹过,水面上的花灯晃来晃去,
映得萧彻的侧脸忽明忽暗,像极了我此刻捉摸不定的心。远处传来皇上的脚步声,
明黄的灯笼在雨幕里一晃一晃的。我裹紧了萧彻的外袍,
看着惠妃在宫女怀里偷偷勾起的嘴角,忽然觉得这太液池的水,比皇上打我的板子,
还要冷上百倍。第四章:御笔朱批与暗藏机锋皇上的明黄仪仗停在太液池边时,
惠妃正伏在宫女怀里咳嗽,发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倒真像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我攥紧萧彻披在我身上的外袍,那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雪松香,
此刻却被湖水浸得冰凉刺骨。“怎么回事?”皇上的声音带着雨夜的寒气,
目光扫过我湿漉漉的裙摆,又落在惠妃苍白的脸上。惠妃立刻哭得梨花带雨:“回皇上,
方才臣妾与明薇妹妹赏灯,不知怎地脚下一滑,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眼角却瞟向我腰间的凌霄花玉佩。我正要开口辩解,萧彻却抢先一步上前,
拱手道:“启禀皇上,臣弟亲眼所见,是惠妃娘娘自己失足落水。”他语气平淡,
眼神却像刀子般刮过惠妃的脸,“倒是臣弟担心明薇受凉,才将外袍给了她。”皇上没说话,
只是盯着我腰间的玉佩。那是萧彻送我的凌霄花玉,此刻被惠妃勾过的绳结松了半寸,
玉佩歪歪地垂着。他忽然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玉佩,却又顿住,
转而拿起我鬓边沾湿的发丝,声音沉得像殿角的铜钟:“湿成这样,还不回屋换衣服?
”我一愣,没料到他会是这句话。惠妃的哭声也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皇上。“谢皇上关心。
”我福了福身,转身就走。萧彻跟在我身后,脚步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走出太液池很远,
我才听见皇上对惠妃说:“传太医去惠妃宫里,再把当值的侍卫都叫来问话。
”回到镇国公府,我刚换下湿衣服,管家就捧着个紫檀木匣进来:“姑娘,皇上派人送来的。
”匣子里是一支玉簪,羊脂白玉雕成的凌霄花,花蕊处嵌着颗红宝石,
正是那日三皇子想送给我的样式。簪子底下压着一张明黄丝绢,上面是皇上的御笔朱批,
字迹比往常潦草许多:“明薇亲启:太液池风大,勿再夜游。玉簪一支,权当赔礼。
”我捏着丝绢,指尖划过“赔礼”二字。他是在为那日的板子道歉吗?
可这玉簪……分明是惠妃宫里缺了红宝石的样式。“姑娘,”管家低声道,
“送簪子的公公说,皇上今儿个在御书房发了好大的火,把三皇子的账册都烧了。
”我猛地抬头。烧账册?难道皇上知道了什么?深夜,萧彻又翻墙进来,手里拎着个食盒。
“宫里的侍卫被撤了。”他把食盒放在桌上,掏出里面的酱肘子,“皇上把三皇子禁足了,
惠妃也被罚抄《女诫》一百遍。”“为什么?”我拿起一块肘子肉,油脂在灯光下泛着光。
“因为这个。”萧彻从袖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来是半枚断簪,簪头雕着缠枝莲纹,
正是惠妃常戴的那支,“我在太液池底摸到的,断口处有新痕。”我看着断簪,忽然明白了。
惠妃故意撞向我,是想把玉佩拽下来栽赃陷害,却没想到自己失足落水,还弄丢了簪子。
而皇上烧账册、禁足三皇子,看似是在惩罚,实则是在销毁证据,保护我和萧彻。
“皇上他……”我捏着玉簪,心里五味杂陈。他打我板子时毫不留情,
如今却又在暗中护着我。萧彻忽然握住我的手,掌心温热:“别想太多。
”他指了指食盒里的酱肘子,“这是御膳房新做的,我特意给你偷来的。
”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忽然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总把最好的东西偷来给我。
有次我想吃御膳房的水晶肘子,他就真的半夜摸进御膳房,结果被侍卫追得满宫跑,
最后把肘子藏在我的被窝里,自己却挨了二十鞭子。“萧彻,”我忽然开口,
“你说皇上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当女儿?”他愣了愣,随即笑了:“不然你以为,
他为什么把最好的糖糕都留给你?为什么你摔断胳膊时,他比镇国公还着急?”他顿了顿,
声音低下来,“明薇,有些事别深究,知道太多反而累。”我看着他手里的断簪,
又看看桌上的玉簪,忽然觉得这紫禁城就像个巨大的棋盘,而我和萧彻,
不过是皇上手中的棋子。可就算是棋子,我也想做一颗有棱角的棋子,不想任人摆布。
“我明天要进宫。”我把玉簪插进发髻,“去给惠妃送《女诫》。
”萧彻挑了挑眉:“你想干什么?”“没什么。”我笑了笑,拿起一块酱肘子塞进嘴里,
“就是想让她知道,有些棋子,不是那么好拿捏的。”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洒下清辉。萧彻看着我,眼神里有惊讶,也有赞许:“苏明薇,
你果然还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泼猴。”我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是啊,
我是苏明薇,是皇上养在宫里十六年的掌心珠,就算是颗棋子,也要在这棋盘上,
走出自己的路。第五章:祠堂家法与父女情深第二日清晨,我揣着皇上送的玉簪进宫时,
镇国公府的大门还挂着晨霜。父亲在二门拦住我,手里捏着一卷圣旨,
脸色比青砖还沉:“皇上让你去宗人府领罚?”我接过圣旨,
明黄的绢面上用朱砂写着“镇国公之女苏明薇,恃宠而骄,罚抄《女诫》三百遍,
禁足宗人府十日”。“爹,这是皇上的计策。”我把太液池的事简略说了一遍,
“他是想让惠妃放松警惕。”父亲却猛地将圣旨拍在桌上:“计策?
你知不知道惠妃的姐姐当年是怎么死的?”他的声音发颤,指着我的鼻子,
“当年先皇后难产,她作为侍女却偷换了催产药,事发后被赐死在冷宫!如今惠妃故技重施,
你还要往火坑里跳?”我愣住了。先皇后的死,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爹,您告诉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抓住父亲的手。父亲甩开我的手,背过身去:“你娘当年托孤给皇上,
就是怕你卷入这些是非!可你倒好,跟靖王私相授受,又得罪惠妃,
现在还要去宗人府……”他突然转身,眼里布满血丝,“明薇,听爹一句劝,跟皇上认个错,
断了跟萧彻的念想,好好做你的镇国公府嫡女!”“我不!”我梗着脖子,
“萧彻是我喜欢的人,我不会跟他断了念想!”“你……”父亲气得浑身发抖,
抓起桌上的家法就往我身上抽。家法落在身上,疼得我闷哼一声,却没掉眼泪。
父亲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家法“啪”地掉在地上,他捂着脸,声音哽咽:“你这性子,
跟你娘一模一样……”我看着父亲斑白的鬓角,忽然想起小时候,我爬树摔断胳膊,
父亲也是这样,一边给我上药,一边骂我“野丫头”,可眼里却满是心疼。“爹,
我知道您担心我。”我捡起地上的家法,放在桌上,“但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父亲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塞给我:“你娘做的桂花糕,趁热吃。
”我接过桂花糕,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走出镇国公府时,阳光洒在石板路上,
我回头望去,父亲还站在二门处,身影显得格外苍老。到了宗人府,
惠妃已经带着宫女在等我了。她穿着素色宫装,头上只簪了支银钗,看见我时,
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明薇妹妹也来领罚了?”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偏殿。
宗人府的偏殿阴冷潮湿,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墙角堆着一摞摞抄好的《女诫》。我拿起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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