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婆母指我肚子骂我荒田沈惊雀陆文舟免费小说全文阅读_免费小说在线阅读成婚三年，婆母指我肚子骂我荒田沈惊雀陆文舟

夫君陆文舟高中那天，全府张灯结彩。只有我知道，他这功名，

是我用娘家最后的祖产铺出来的。可他母亲，陆家老夫人，却在我终于能回娘家探望病母时，

将一盆冷水从我头顶浇下，指着我的鼻子骂：一个嫁进来的玩意儿，还妄想回穷酸娘家？

我们陆家不养吃里扒外的狗！很好。你们不让我当人，

那我只能做一回搅碎你们全家的恶鬼。1批了！文舟，我拿到手谕了！

我捏着那张盖着朱红官印的薄纸，指尖都在发颤。裙摆在青石板上拖曳出慌乱的声响，

我几乎是撞进了书房。陆文舟，我的夫君，正临窗练字。见我如此失态，

他那好看的眉头蹙了起来。惊雀，说过多少次，你是陆家的少夫人，要端庄。

我顾不上他的训诫，把那张薄薄的手谕拍在他面前的紫檀木桌上。墨迹未干的静字，

被纸角压得晕开一团，像一滩恶心的污迹。你看！三叔公亲自批的手谕！

允许我回海州探亲！成婚三年，整整三年。我沈惊雀自嫁入徽州陆家，

就再没踏出过这深宅大院一步。当初的婚约写得明明白白，头两年伺候公婆，第三年，

须放我回娘家一月，以尽孝道。可如今已是第三个年头，我那苛刻的婆母，陆老夫人邢氏，

却总以各种由头搪塞。不是说我身子骨弱不宜远行，就是说年底族中事多，少夫人不可缺席。

她真正的心病，我清楚得很。无非是我这肚子，三年了，没半点动静。在邢氏眼里，

我这个不能为陆家开枝散叶的媳妇，就是个废人。连我那点从娘家带来的，

丰厚到晃眼的嫁妆，都成了她眼中对我无能的弥补，是我理应奉上的赎罪券。

陆文舟拿起那张手谕，神色复杂。母亲那边……怕是不会同意。这是三叔公的手谕！

我拔高了声音，三叔公是族长！他老人家金口玉言，难道母亲还敢违逆？小声点，

陆文舟把手谕收进袖中，走过来拉我的手，声音压得极低，母亲也是为了我们好，

海州那么远，路上风尘仆仆的……我一把甩开他。又是这套说辞。为了我好？

邢氏什么时候为我好过？她不过是想把我牢牢捏在手心，像捏一只忘了自己会飞的鸟雀，

只能在她规定的庭院里，扑腾两下翅膀，还得按照她的心意，唱出她爱听的调子。门外，

传来婆母邢氏身边最得宠的张妈妈那尖细的声音。少爷，少夫人，

老夫人在正厅备好了茶点，请二位过去一趟。我和陆文舟对视一眼。他眼里是退缩。而我，

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该来的，总会来。正厅里，上好的龙井茶雾气袅袅。

邢氏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一身酱紫色暗纹寿字袍，嘴角抿成一条刻薄的直线，

眼角的余光甚至都懒得扫我一下。母亲。我与陆文舟躬身行礼。坐吧。她没看我们，

而是用那描金的茶盖，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撇着浮沫。每一次碰撞，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听说，你今日去找三叔公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又冷又硬。是。

儿媳记挂家中老母身体，成婚前便有约定……约定？邢氏忽然放下茶杯，

发出一声脆响，打断我的话。沈惊雀，你该懂点规矩。嫁入我陆家，你就是陆家的人，

生是陆家的鬼，死也是陆家的鬼。脑子里还整天惦记着你那穷酸娘家，像什么话？

她的话像淬了毒的冰针，根根扎进我的皮肉里。文舟，你也是，她转向自己唯一的儿子，

语气里满是失望，一个女人都管不住，还想在官场上有什么作为？她要闹，你就由着她闹？

你的仕途，难道不比她回娘家那点子破事重要？陆文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垂着头，

嗫嚅着：母亲教训的是……儿子……儿子这就去回了三叔公。不必了。

邢氏冷笑一声，朝张妈妈递了个眼色。张妈妈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恭敬地呈上。

是我那张好不容易求来的，三叔公亲笔的手谕。你！我猛地站起来。坐下！

邢氏厉声喝道，眼神如刀，我陆家，还轮不到你来大呼小叫！她拿起那张纸，

凑到桌边的烛火上。火苗呼地一下舔上纸角，迅速蔓延，

将那朱红的官印和清秀的字迹一并吞噬。明亮的火光映着她沟壑纵横的脸，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满是胜利者的快意与轻蔑。你凭什么烧我的手谕！我气得浑身发抖，

声音都变了调。纸张很快化为一小撮黑色的灰烬，飘飘摇摇地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如同我被践踏成泥的心。凭什么？邢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站起身，

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用那长长的、戴着翡翠护甲的指尖，戳着我的脑门。

就凭我是这家里的主母，是文舟的娘！就凭你嫁进我陆家三年，这肚子还跟荒田一样，

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一个不下蛋的赔钱货，给你锦衣玉食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还敢跟我提条件？回娘家？你配吗！告诉你，沈惊雀，趁早断了你那点念想。

老老实实待在这儿给我生孙子，生不出来，你就给我当牛做马一辈子，

到死都别想再踏出陆家大门一步！她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的脸上。陆文舟就站在一旁，

眼睁睁地看着，手指攥了又松，松了又攥，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像一尊泥塑的菩萨，

好看，但无用。我的心，在那一刻，随着那撮灰烬，一起冷了下去。好。真好。邢氏，

陆文舟。你们不让我回家过个好年。那我，就让你们全家，都过不成这个年。

2我把自己锁在房里，任凭外面张妈妈怎么敲门，都只当是犬吠。

陆文舟在门外站了半个时辰，从一开始的低声劝慰惊雀，别气了，母亲也是为我们好，

到后来的不耐烦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我始终一言不发。夜里，

我收到了从海州老家传来的密信。是我娘的笔迹。信上说，父亲听闻此事，气得咳了血。

他已经备下厚礼，准备去求一位在朝中任职的远亲，看能不能为我通融，另下一份手谕。

信纸被我的眼泪浸得模糊。我心如刀割，既是为父母担忧，更是恨自己的无能。

我竟让他们一把年纪，还要为我受这等屈辱。我擦干眼泪，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烧尽。

仇恨的种子，在泪水和愧疚的浇灌下，开始疯狂地滋长。几天后，我正靠在窗边假寐，

就听见院子里传来邢氏那刻意拔高的、谄媚的声音。哎哟，三叔公，您怎么亲自来了，

快请进，快请进！三叔公？我心里冷笑一声，掀开被子，坐直了身子。果然，没一会儿，

张妈妈就推门进来，满脸堆笑。少夫人，三叔公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呢。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道：身子不爽利，起不来。跟老夫人说，

我怕过了病气给三叔公，就不去请安了。张妈妈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大概从未见过我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她正要再劝，邢氏已经亲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沈惊雀！你还要耍性子到什么时候！她压着嗓子，但怒气已经快从眼睛里喷出来了，

三叔公的孙子芳歇，今年要考举人，听闻你文采出众，三叔公特地带他来，

想让你指点指点！你赶紧给我起来！指点？我心下了然。陆芳歇是个什么货色，

我早有耳闻。斗鸡走狗，无一不精，唯独对圣贤书一窍不通。

三叔公这是想让我替他那宝贝孙子做几篇像样的文章，好在考场上滥竽充数。而邢氏，

这个最看重家族脸面和关系网的女人，自然是不敢得罪族长的。赶紧的！邢氏见我没动，

直接上手来拉我，得罪了三叔公，影响了文舟的前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转念一想。

好啊。你不是爱面子吗？你不是要巴结三叔公吗？我就让你今天，把脸面丢到爪哇国去。

我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由着丫鬟给我重新梳妆，然后跟着邢氏去了正厅。一进门，

就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正坐立不安地喝着茶，正是陆芳歇。而三叔公，

则一脸期盼地看着我。我连礼都懒得行，直接在邢氏旁边的空位上坐下，还翘起了二郎腿，

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自顾自地嗑了起来。咔嚓、咔嚓。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正厅里，

显得格外刺耳。邢氏的脸都绿了，一个劲地在桌子底下踢我的脚。三叔公的脸色也沉了下去。

我只当没看见。听闻芳歇堂弟学问了得，这次的秋闱，想必是十拿九稳了？

我吐掉瓜子皮，故意用一种夸张的惊讶语气说道。陆芳歇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三叔公干咳一声，挤出一丝笑容：正是因为他学问不精，才想来请你这个嫂嫂，

给他讲讲为文之道。哦——我故意拉长了声音，原来是不精啊！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呢。我记得堂弟你，不是说圣贤书都是些骗人的玩意儿，

远不如那春香楼里的姑娘来得实在吗？你！陆芳歇猛地站了起来，又羞又怒。

三叔公的老脸也挂不住了，青一阵白一阵。这事儿他只当是家丑，没想到被我当众抖了出来。

邢氏手里的茶杯都快被捏碎了，她亲昵地拉住我的手，指甲却几乎要掐进我肉里。惊雀，

别胡说。咱们家惊雀，可是饱读诗书的才女，这年后就要去京城的国子监，听大儒讲学了，

她指导芳歇，你们就放一百个心。我听了只想笑。当初我提出想继续求学，

邢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说什么都嫁人了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抛头露面成何体统。陆文舟，也是在她的日夜念叨下，从最初的支持，

变成了后来的闪烁其词。现在为了巴结人，倒把这事拿出来炫耀了。那可不行。

我抽出自己的手，把手里的瓜子壳扔回盘子里。我这点微末道行，哪敢指点堂弟。

我转向陆芳歇，笑得格外真诚。堂弟，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读书有什么用？

反正家里有的是钱，考不上举人，大不了捐个官做做。再说了，你爹不都说了嘛，

以你的才智，安安稳稳地当个富家翁，娶几房美妾，给你爹多生几个孙子，比什么都强。

还折腾这科举干嘛，多累啊。这番话，如同一个个响亮的耳光，

抽在三叔公和陆芳歇的脸上。邢氏的脸，刷地一下，血色褪尽。她指着我，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你……你这个……告辞！三叔公猛地一拍桌子，

拉起他那已经呆若木鸡的孙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理了理衣袖，站起身，

没管身后石化了的一屋子人，径直回了我的院子。砰。门被我重重关上。邢氏，

这才只是个开始。你不让我痛快，我就把你整个家，搅个天翻地覆。3气走了三叔公一家，

邢氏当场就发作了。她冲进我的院子，指着我的鼻子，把所有能想到的恶毒词汇都骂了个遍，

最后撂下一句你就给我等着，才被陆文舟连拉带劝地弄走。那之后几天，

陆文舟看我的眼神里，也带上了责怪。我懒得理他。一个连自己老婆都护不住的窝囊废，

我看他一眼都嫌脏。但我没再继续闹。我要留在陆家，留在除夕夜。

我为他们精心准备的大礼，必须当着所有陆氏族人的面，亲手送上。

为了能安安稳稳地待到除夕，我开始服软。我对邢氏恭恭敬敬，她说什么，我听什么。

我说那天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还主动提出，等过了年，

就跟文舟一起去给三叔公家赔礼道歉。邢氏的怒火，在我一连几天的低眉顺眼中，渐渐消了。

加上陆文舟和他爹在一旁劝和，说大过年的别伤了和气，到了除夕这天，

她总算给了我一个好脸色。除夕。陆家大宴宾客。各房的叔伯姑婶，浩浩荡荡来了几十口人。

邢氏说什么都不肯去外面酒楼订席，非要在家里办，说这样才有人情味。

她自然是不用沾半点油腥的，累死累活的，是我和府里的下人。不过，这样正合我意。

在饭店里闹，人多嘴杂，不好收场。在自己家里，关上门，怎么折腾，都只是家事。

三姑奶奶，四叔公，小姨婆，都快请坐，马上就开席了。我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

笑吟吟地和满屋子的亲戚打招呼。他们看我的眼神各异，有同情，有轻蔑，有幸灾乐祸。

他们都知道我被婆母磋磨，都知道我三年无所出，在他们眼里，

我不过是陆家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哟，琮哥儿来了，快进来，又长高了，让曾祖母抱抱。

邢氏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慈爱。我转头一看，是陆文舟大姑母一家到了，

还带着他们那个金尊玉贵的小孙子，陆琮。这陆琮，是陆家小辈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仗着全家宠爱，在外面打架闯祸，在家里更是无法无天。我刚嫁进陆家半年，就怀过一次。

那是我头一个孩子，我万分小心。可就在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大姑母带着陆琮来串门。

我当时在午睡，那小畜生溜进我的房间，把我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扫到地上，

还把我母亲送我的陪嫁玉梳，一把摔成了几段。等我被惊醒，大姑母正不紧不慢地拉着陆琮，

嘴上假惺惺地骂着，邢氏还在一旁唱白脸。哎呀，小孩子不懂事，不就是几件玩意儿嘛。

再说了，她现在怀着身子，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我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就动了胎气，

见了红。孩子没保住。大夫说我伤了根本，以后子嗣艰难。可这件事，最后却不了了之。

邢氏和大姑母只说是小孩子顽皮，是我自己身子不争气。陆文舟，从头到尾，

没为我和我们那未出世的孩子，说过一句话。从那天起，我心里的恨，就再也压不住了。

我看着被邢氏抱在怀里，还在得意坏笑的陆琮，我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我的复仇，就从你这个小畜生开始。我转身进了厨房，将一碟早就备好的，

洒满了西域奇毒痒痒粉的精致糕点，端了出去。这种粉末无色无味，人吃了不会有大碍，

但会在一个时辰后，浑身发痒，奇痒无比，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钻，

不抓到皮开肉绽，绝不会停。琮哥儿，来，这是大伯母特地为你做的百花糕，快尝尝。

我笑得和蔼可亲，将碟子递到陆琮面前。小畜生一向贪吃，见糕点精致，

想也没想就抓起一块，大口地塞进嘴里。好吃！我还要！我笑着又递给他一块。

看着他把一整碟糕点吃完，我满意地收回盘子。大戏，要开场了。开席后，我作为少夫人，

殷勤地给各位长辈布菜。我给患有痛风，严禁沾荤腥的公公，

盛了一碗用老母鸡和五花肉熬了整整一天的浓汤，美其名曰孝敬父亲。我给最爱美，

天天把以色侍人挂在嘴边的大姑母，上了一盅特制的银耳羹。里面，

加了点能让她脸上生满红疹的草药。我给尖酸刻薄，总爱在外面说我闲话的三姑母，

倒了一杯通肠圣水。保证她今晚，离不开茅房。至于我的好夫君陆文舟，

我只是温柔地替他剥了一只虾，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喂到他嘴边。夫君，

你近来为公务操劳，辛苦了。他受宠若惊，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张嘴吃了下去。

他不知道，那只虾，早就被我用会导致男子虚浮无力的药水，浸泡了半日。做完这一切，

我悄然退到角落，端起一杯清茶，静静地等待。等待我亲手点燃的，这一场盛大的烟火。

4最先发作的，是陆琮那个小畜生。宴席刚过半，他就开始在椅子上扭来扭去，

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脖子和胳膊。好痒啊！奶奶，我好痒！大姑母起初还没在意，

只当是他吃多了热气上火。别闹，好好坐着！可陆琮越挠越凶，

脸上、脖子上很快就出现了一道道红色的抓痕。他像只疯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最后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在地上打滚，一边哭一边撕扯自己的衣服。痒死我了！痒死我了！

全场瞬间乱作一团。大姑母慌了神，赶紧扑过去抱住他，一看之下，脸色惨白。

只见陆琮的衣服里，皮肤上，已经起了一片片吓人的红疙瘩。就在这时，另一边也出事了。

我的公公，陆家的老爷，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抱着自己的脚，疼得满头大汗。我的脚！疼！疼死我了！痛风发作，来势汹汹。

尤其是喝了我那碗十全大补汤之后，药效更是加倍。快！快去请大夫！邢氏也慌了，

声音都变了调。场面彻底失控。哭声、叫声、惊呼声，响成一片。三姑母捂着肚子，

脸色铁青，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看方向，是奔着茅房去的。大姑母则尖叫起来，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脸上，也开始发痒，一摸，竟然摸到了一手黏腻的脓包。

我那位好夫君陆文舟，想站起来帮忙，却发现自己四肢发软，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