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泪水都来不及拭去立刻开车驶向你的位置——暴风雪旅人1苏忱踏上家乡故土的这一日,
恰是他二十岁生日,没有亲朋,没有好友,他只是背着吉他走入一间酒吧,
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驻唱的工作。签合同时老板扫过身份证上的日期,
随口问他今天是生日吗,苏忱只是笑,扬扬手向舞台走去,留下一句:“我不过生日。
”酒吧位置不算好,但来的似乎都是常客,人不多场子也热,苏忱随着氛围唱了些欢快曲调,
没一会儿便被老板抓下来一起喝酒了。幸而他这些年早已练就酒量,
堪堪从热闹酒桌中溜出时尚且清醒。因而一眼便注意到了酒吧的角落。
顶灯在那一桌只剩浅淡光晕,昏暗间能依稀辨出人形,其身前的圆形小桌上没有酒,
反倒摆着一只褐色茶壶。正在兴头上的老板注意到他目光,
拍了拍他肩头低声说:“那位可是咱们这的大客户,你去打个招呼也好,但说话要注意分寸。
”苏忱没应,只是把老板扶回酒桌旁,然后回到话筒前继续歌唱。
这一夜与以往似乎并无不同,只有音乐属于他,也只有音乐被他倾诉。接班的同事按时到来,
苏忱抱着自己的吉他下台,只是和对方微微颔首示意,二人都未多言。推开酒吧厚重的门扉,
夏夜燥热的气息便席卷肺腑,刚刚踏出半步,苏忱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等等”。
轻到他以为是幻觉。可又不是,因为一只手搭上了门把手,就在他的手略下面一些,
携来一股清淡茶香。人们时常认为,当你走入一个低谷时,转机便会随之赶来,
而人生就是在降落和上升之间反复摇摆。苏忱也如此相信,所以在避无可避时仍选择逃避,
期冀着所谓转折点的到来。这一扇半开的门,似乎就是他所等待的。追上来的人,
那个在酒吧角落里喝茶的人,是一位身姿绰约的女性,笑时脸颊两边有小巧的梨涡。
苏忱并不了解她,除了肉眼可见的面容之外,甚至连姓名都未曾问询。首次见面的陌生人,
在她一句“可以请你单独为我唱一首歌吗?”之后,共享了一个宁静夜晚。
小院里有两把藤椅,屋内积满灰尘,苏忱便没让她进去,
只是掏出湿巾擦了擦其中一把藤椅让她坐,自己倒是毫不讲究地坐在了落灰一层的藤椅上。
幸好这两把椅子间隔着不小距离,灰并不会飞到她裙角,苏忱一边拿出吉他一边想。
“你想听什么?”一抬头,她已经躺在藤椅上专注地看着星空,不知名处蓦然响起蝉鸣,
风一阵一阵抚过地上碎叶,窸窸窣窣,苏忱蓦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因月光如水流淌她全身,
乳白色衣裙缓缓融化,但她面容却更为清晰,如云间月弧,柔和亦锐利。
“今天其实是我的生日。”她开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语,几乎没透露什么讯息,
可苏忱还是读懂了许多。人的心绪并不全靠言语,传递信息的符号永远囊括自身,
表情、肢体,或是所谓气质,都很具有效力。苏忱仰头,看向她专注的天空。浓黑色纯粹,
本是遥远至极,可星星聚集,肉眼几乎无法辨别其密度的星河明亮着,
占据了目所能及的天幕,于是血脉滚烫,闪烁让星河缓慢倾倒而来,似乎触手可及。
手指不自觉地拨响琴弦,苏忱被琴声唤回神智,垂下头看向怀中吉他,
沉吟片刻后轻声道:“小星星,今夜便唱小星星吧。”说完不等对方回答,
他便自顾自弹出了前奏,歌声随星光一同流出。夏夜里时光总是很慢很慢,
温暖指尖抚过发梢,轻轻哼唱一首童谣,似乎总还能去做些什么,抓住些什么,
可一晃神竟然连眼睛都已紧闭,星河入梦,睡意浅淡却安然,蝉鸣都不再聒噪。
苏忱轻轻放好吉他,没有去拉吉他包的拉链,怕扰了藤椅上的安眠。夜间温度在不断降低,
于是她也逐渐缩作一团,眉心微皱,似乎随时都会醒。打开手机,时间已至凌晨三点,
距离日出不剩几个小时,苏忱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
看到她拽着衣角把自己裹成一团,竟忍不住轻笑。生日快乐,他在心里默默道,祝你,
也祝我。2天亮后,苏忱出门去买早饭,回来时院子已经空荡。
拉链已拉好的吉他包和外套一起被妥善放在藤椅上,他俯身去拿时还能闻到若隐若现的茶香。
她至少睡了四个小时,应该是有精力安全到家的,苏忱想着,一个人吃完了两份早餐。
这一夜的相处并未让他过多停留,毕竟自那以后,
酒吧角落的桌子旁就再也没出现过她的身影,只是空荡。这其实反倒令苏忱松了口气,
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太过深刻,他已担不起,就如此萍水相逢后再不相见,才令他心安。
尤其是后来,苏忱已经得知了她的身份。可缘分本就不是人所能控制的。仍旧是夏末的夜晚,
仍旧是下班时分,那只手再次落在门把手上,阻止了他的步伐,这一次,他站在门内,
她却是站在门外。“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她笑着,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苏忱。
”一只手轻轻握着她手腕将她的手从门把手上拿下,他跨出剩下的那半步,将酒吧的门合上,
纷扰嘈杂瞬间便被锁在身后。只有呼吸声,不到半步的距离内,
能听清两个人的呼吸声在沸腾。她的笑在这样的氛围里越发灼热,
无名巷道里的默剧似乎允许她绽放,情愫与冲动飞速发酵,氤氲出愉悦。于是他犹豫再三,
还是没松开她的手腕,而她,笑意昂扬之外,低声唤他:“苏忱。”只是简单地念出他姓名,
可苏忱就是莫名地心头一跳。指尖微缩,蹭过她腕间滑嫩肌肤,如摩挲一块温玉,
他从喉间哼出一点回应,错开二人交汇的视线。“还有其他事吗?
”“你知道我是特意来找你的?”面对她的不答反问,苏忱不置可否,
只是打开手机给她看时间,说了句“夜很深了。”没想到她听完后竟直接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向巷尾走去,兴致勃勃地扬声说:“那我们去看星星吧!”3海边很冷,
苏忱看着她瑟瑟发抖却还是满面笑容的样子哑然失笑,再次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头,
而这次,她给予一个亮晶晶的笑作回应。两个人一时都无言,靠着木质栅栏看海浪汹涌,
风刮得眼睛半眯起,世界冷硬而模糊。指尖忽而触到什么,垂眸一看,
一截白皙指尖勾着自己,而指尖的主人却仍专注于海面,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淡然。
墨色发丝飞舞,如海藻盘踞于她面庞,那双琥珀色眼眸于月光下仍澄澈,倒映着翻涌墨色,
如会流动的画,这一刻她似乎失去了为人的滚烫,和山石、柏油路以及墨海融为一画,
就连勾着自己的指尖都如此不具真实感。苏忱看着她许久,许久,
最后转过头的时候也伸了手,拽着那截指尖将她的手攥入掌心,
然后将两个人的手一同塞入口袋,为她提供一些暖意。“苏忱,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知道了。”早在初遇的第二日,苏忱便在报纸上知晓了她的身份,
Q市一流豪门许家的长女许星,出国留学多年,近两年刚刚回国,
目前正随其父接手家族企业。“我喜欢这里,也恨这里。”她话里还有笑意,
似乎说了件很轻飘飘的事,不知是对期间哪个部分发笑,或许也仅是习惯了含着笑说话。
“我们都会回来,每个人都逃不开自己被注定的那份命运,许星。”许星转过头看他,
眼神中有着炽热而滚烫的东西,让苏忱也不得不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这一个眼神中倾注了太多不可言说,过往与自我都不可抑制地流淌出,交融在一起。
“我可以再听你唱一次小星星吗?”最后的最后,许星只是这么说。或许氛围已至便该开口,
可苏忱和许星都怀揣不安,不愿过多交涉毁了这一方净土,竟默契地都选择了装聋作哑。
海风呼啸,一开口便会灌满口腔,苏忱点头应允后并未唱出歌词,
只是随意地用鼻音哼出调子,指尖一下一下点在她手背。一首童瑶哼了三遍,
许星终于再次露出笑意。苏忱见状拉着她离开海边,走过一大段距离,终于拦到一辆出租车。
他没有上车,只是将许星塞进车里,为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发丝。“许星,”他直起身,
为她挡开寒风,眼神灼灼,“再见。”“希望还能听到你唱歌,苏忱。”她唇色发白,
似乎被冻着了,可笑容不减,指尖攥着身上的外套,仰头看他,眼眸中倒映着他身影,
神色中竟流露出几分依赖。“再见,苏忱。”车门关闭,引擎轰鸣,
苏忱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飞速自视野中消失,许久后才转身向院子的方向走去。
风拽着衣角翩飞,思绪似乎也被拉扯着飞出体外,空荡和茫然被踩在脚下,
这一座不大的城市能用脚步度量,可人生呢,在此间建筑中往来反复的人生,没有人说得清。
4许星后来还是会去酒吧听他唱歌,虽然次数不多且每次都行色匆匆,
但苏忱确实能时不时得以望见她身影,偶尔甚至还能和她一起去海边看一会儿星星。
短暂时间里两个人都不会多言,多是沉默着,或是有苏忱哼唱的音符作伴,这样简单的一切,
对于两个人来说却都是格外珍贵的时光。默然地数着见面次数,时间便蓦地变飞快,
一眨眼又是一年夏。时而苏忱也会恍惚,会突然抓住某个时间的脚印,
比如院子里的树落了叶又新生,比如酒吧里的装饰换了又换,比如她的衣物由薄至厚,
又回到一身白裙。视线扫过角落里的那张桌子,白色衣裙在昏暗中也亮眼,
她不再如初见时缩在阴影中,反倒是会主动朝他挥挥手,笑容满面。
苏忱忍不住随她一同露出笑意,拨弦的手指又复轻快,弹出一曲又一曲欢快的歌,
直至换班的时间来临。苏忱和同事简单聊了几句,到酒吧门口时许星果真正靠在门框上等他。
“我们走吧,苏忱。”再次被牵住手腕,苏忱从善如流地用另一只手推开门,
垂眸看到她眼底亮晶晶,便浅笑着点头应允:“走吧,去看星星。
”时隔一年再次来到这个院子,许星表现出了明显的兴奋,亦步亦趋跟在苏忱身后,
虽没有四处打量,但确实对看到的每样东西都兴趣浓厚。苏忱见她难得这么有活力,
便特意领着她在不大的院子里转了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藤椅旁。苏忱示意她坐下就好,
她却突然把一个纸袋举到了他眼前。苏忱这才意识到她一路上背在身后的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你的外套……”见苏忱接了袋子,她又把手背在身后,悄悄攥紧了衣角,
“去年就该还你的,但是我一直忘掉了……”“没关系,只是一件外套而已。
”见她满面惭愧,连耳垂都悄悄范上粉意,苏忱轻咳一声遮掩笑意,轻言安慰她,
随手把袋子放在了藤椅旁。“今晚想听点什么?”两个人都坐在藤椅上,
苏忱把吉他抱在怀里检查琴弦,随口问道。他其实能猜到许星大概率会随他喜欢,
这么久以来,除去小星星,这位大小姐似乎对于音乐有很强的包容性和探索欲,
不论听到什么风格的歌都兴味盎然。“不想听歌了。”出乎意料地,她这么回答,
迎上苏忱讶异的目光,她趴在椅背上看着他,小声道:“想和你说说话。
”长久以来不言而喻的默契在这一刻岌岌可危,
苏忱似乎能从那一个半遮半掩的眼神中读到少年时分全部的怦然,于是他竟一时作不出回答。
倒是说出这话的人先忍不住,眼睫忽闪,小声嘟囔了几句。“好,”苏忱清了清嗓子,
既没问她刚刚嘟囔了什么,也没问她这个想法的缘由,只是轻声应下来,“我们随意聊聊。
”其实人是一种非常矛盾的生物,心动时也会恐惧,越虚幻反倒越亲近,
他知晓这若即若离的距离和随性浪漫的相处对自己有多大吸引力,
也知晓自己心底在滋生着有关许星的情愫,可他并未阻止,
毕竟骨子里的追求浪漫让他不愿拒绝,纵然可能只是他单方面的梦一场,
他也愿意放纵自己沉溺。说是聊天,二人间一时竟是无言,像是有很多话可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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