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只是个宫女,不配留在陛下身边。”她跪在地上,低头掩笑。
我笑着替她整理衣衫:“你该去的人间富贵里。”五年夫妻情深,敌不过她一声软语。
五年前,我亲手将贴身宫女送出宫门,以为成全了她的自由。五年后,我死在冷宫,
才知道她是敌国细作,而沈晏早就知情。他利用我稳定朝局,用我的家族牵制北境,
甚至在我挺着八个月的肚子亲征时,命人暗中破坏军粮,甚至泄露军机致我战败断腿,
胎死腹中。归来后,他不仅将我囚于冷宫,还赐死云氏九族,只因他们“通敌叛国”。
而那位宫女,已住进凤仪宫,膝下抱着一个两岁男童——他的嫡长子。我咽气前才明白,
原来一切早有预谋。重生回到那日,我仍站在宫门前,看着跪地请辞的她。
我微笑道:“有功之人当赏,出宫之事以后不必再提。”这一世,我不再做贤良淑德的皇后,
我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第一章我猛然抬头。冷汗顺着脊背滑下,像蛇爬过骨缝。
指尖抠进紫檀案几的雕花里,木刺扎进皮肉,疼得真切——这不是梦。窗外雨声未歇,
烛火在风里晃了三下,映出跪在地上的宫女。她穿素色裙衫,发髻歪斜,脸上泪痕未干,
一双眼却亮得吓人,像狼崽子盯着肉。“皇后娘娘……”她嗓音发颤,
“奴婢不曾……不曾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我低头看她。阿阮。十五岁入宫,
三年前被沈晏临幸,赏了偏殿住。我那时还傻,亲手给她梳头,笑着说:“陛下喜欢你,
是你的福气。”我写这张出宫令,是想让沈宴看见我的大度,我的温顺。
想让他知道我是值得被爱的。可······?云氏九族,血染北境刑场。
我腹中八个月胎儿,胎死腹中。我被废后囚禁冷宫,他亲口下令:“皇后失德,不宜见人。
”他们剜我左腿筋,说是为了“镇邪”。我在泥水里爬了七天,
听见自己孩子被扔进乱葬岗的狗嘴里。一口瘀血喷出,倒在了。现在,我回来了。五年前,
那个雨夜。阿阮跪在这里,等我签字放她出宫。而我,正要亲手写下云家覆灭的第一笔。
我笑了。嘴角扬起,像往常一样温柔。“阿阮,”我声音轻得像落雪,
“你可知为何陛下昨夜留宿你处?”她摇头,睫毛扑簌簌抖。“因为他想看我痛。”我提笔,
墨汁滴落纸上,像血。《出宫令》三个字端正工整,是我平日批阅宫务的笔迹。我写完,
顿了顿,又添一句:“此女曾私通北境密使,留档备查。”字迹平稳,无波无澜。
仿佛只是在记一笔账。阿阮猛地抬头:“我没有!娘娘明鉴!”我抬眼,静静看她。
她忽然噤声。大概是我眼神太冷,冷得不像活人。“你有没有,不重要。”我合上纸页,
递向立在一旁的女官青梧,“送去内府监,永久存档。另,记档时加一句:‘涉密案未结,
不得离京半步。’”青梧低头接过,袖口掠过一道银光——那是我给她的银针,
专挑人耳膜用的。她退下时脚步极轻,像猫。殿内只剩我和阿阮。雨敲窗棂,一声,又一声。
我扶着案几起身,左腿一沉,几乎跪倒。我咬牙撑住,指尖发白。不能倒。皇后不能倚外物。
我走到阿阮面前,蹲下。她吓得后退,后脑撞上案角,闷响。“疼吗?”我问。她摇头。
我伸手抚她脸颊,动作轻柔,像哄孩子。“别怕。我不会打你,也不会罚你。
你是陛下心上人,我怎敢动你?”她眼中有疑,有惧,还有一丝……侥幸。
“呵”我轻笑着收回手,从袖中摸出玉镯。冰凉的玉贴上她额头,她一颤。
“云氏·····不降。”我低声说,“你以为沈晏宠你,是恩典?不,他是刀。而你,
是递刀的人。”她瞳孔骤缩。“你若真清白,为何昨夜三更,北境密报会用你宫中绣帕包裹?
为何密使左耳,少了一块?和你耳垂上那颗痣的位置,一模一样。”她猛地抬手捂耳。
我笑了。“你不必否认。我说过,你有没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凑近她耳边,
气息拂过,“从今往后,你身上背的,是通敌卖国的罪。而我,是唯一能‘保’你的人。
”她浑身发抖。“回去吧。”我扶案站起,居高临下,“好好活着。等陛下再来找你,
记得告诉他——我云昭,大度如初。”她跌跌撞撞爬出去,裙裾拖过门槛,像拖着一具尸体。
我站在原地,缓缓闭眼。我一步步挪到佛堂,点燃三支香。檀烟袅袅,绕着佛像盘旋。
我取来佛珠,一粒粒捻过,抄写《往生咒》。笔尖落纸,墨迹如血。抄到第三遍时,
手开始抖。不是因为累,是因为恨。我写下的每一字,都像在割自己的心。可我不停。一遍,
又一遍。忽然,纸页上浮出一行小字,鲜红如血:“沈晏,我要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我怔怔的低头看手——没出血。可那字,清清楚楚,像从纸里长出来。
我又写一句:“云家九十七口,我记住了。”“阿阮耳膜,三日后刺。”“沈晏的铁戒,
我要它套进他喉咙。”我笑了。笑出声。笑声在佛堂里回荡,惊得香灰簌簌落下。
我重生归来,不只是为了复仇。我是来改命的。我提笔,在《往生咒》末尾,
写下第七遍那行血字。写完,将纸焚于香炉。火舌卷上纸角,字迹扭曲,像在尖叫。我闭目,
轻声念:“往生往生,冤魂归来。”夜深了。我独坐佛堂,听雨打芭蕉。远处传来更鼓,
已三更天了。门开了在关上。“办妥了。”青梧低声道,“内府监已录档,密档加了封印,
非御批不得查阅。另,北境密报昨夜确有用绣帕包裹,
帕上绣的是并蒂莲——阿阮宫中独有的花样。”我点头。青梧继续道:“她今夜回宫后,
哭了一炷香时间,写了三封信,都被截下。一封给家人,说‘恐难活’;一封给陛下,
求见;最后一封……烧了,只余一角,上有‘云’字。”我闭眼:“她想告发我?”“是。
”“可惜。”我轻笑,“她不知道,告发皇后通敌,需三品以上大臣联名。一个出宫宫女,
连门槛都摸不到。”青梧沉默片刻,问:“娘娘,下一步?”我睁开眼。“你去查,三年前,
谁替阿阮在宫外置了宅子?谁给她家人银两?谁,在她入宫第一天,就改了她的名册?
”青梧眼神一凛:“您怀疑……陛下早有预谋?”“不是怀疑。”我站起身,扶墙缓行,
“是确定。沈晏从不用无用之人。他留阿阮在宫中三年,不是为宠幸,是为——杀我。
”我停在佛像前,仰头看那慈悲低垂的眼。“他要我死,得‘名正言顺’。云氏功高震主,
皇后妒杀宫妃,逼死皇嗣……多完美的罪名。可惜——”我抬手,指尖划过佛像唇角。
“这一次······呵呵”青梧低声:“可若陛下查起密使一事……”“查?”我转身,
目光如刀,“他巴不得有人通敌,好动手铲除云家。北境三万铁骑,是我父兄所领。
沈晏等这一天,等了五年。”我缓步走向殿门,声音渐冷。“所以,
我会让‘通敌案’越闹越大。让朝臣惊惶,让百姓惶恐,
让沈晏……亲手写下剿灭云氏的诏书。”青梧颤声:“可您的家族……”“我的家族?
”我冷笑,“他们若只会等我求情,那就该死。若他们能反咬一口,
借势而起——那才配做云氏子孙。”我扶着门框,望向雨夜深处。“去吧。
让‘我的眼睛’动起来。我要知道沈晏每日说了什么,见了谁,连他梦话,都不能漏。
”青梧应声退下。我独自立在廊下,雨水飘进来,打湿袖角。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急促,
破雨而来。是北境的八百里加急。来了,第一刀,已出鞘。第二章三日后。我坐在佛堂抄经,
指尖抚过纸面,字字如刀。突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青梧几乎撞开帘子。“娘娘!
”她声音压得极低,“北境八百里加急——敌军五千铁骑,三日前已逼近雁门关!
兵部竟毫无察觉!”我笔尖一顿,墨滴在纸上,绽成一朵黑花。“来了。”我心道。前世,
这支敌军是沈晏亲手放进来当借口的。他等的就是“云家通敌,坐视边关沦陷”的罪名。
可如今——我抬手,将写满经文的纸压在香炉下。“传密信。”我声音平静,“以云氏暗语,
命兄长云骁即刻移防雁门,黑水渡设伏。另,烧三堆狼烟,不必报兵部。
”青梧一震:“可若兵部追责……”“让他们追。”我冷笑,“云家守边二十年,
何时要过兵部点头?”青梧忙退下,去传信。我继续抄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可指尖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疼,真疼。可比不上孩子死在腹中时的万分之一。三日后,
御前茶宴。宫人捧上新贡的龙井。我亲手为沈晏斟茶,指尖微颤,是隐隐的断腿之痛,
也是因恨。他坐在我身侧,玄黑龙袍衬得面容如玉。右手无名指上的铁戒闪着冷光。
那枚戒子,前世曾压在我喉间,他说:“皇后不忠,当以铁心镇之。”“陛下。
”我轻声开口,垂眸,“近日北境商旅往来频繁,臣妾有些忧心。”他抬眼,目光如深潭。
“哦?”“听闻有商队携大量铁器北上。”我指尖抚过茶盏边缘,“说是做农具生意,
可……北境地寒,少耕种。臣妾愚钝,不知是否多虑。”他没说话。只眉心微不可察地一动。
我低头抿茶,唇角压着笑。他知道我在意北境。他知道云家在那里。
他更知道——一个女人的“忧虑”,往往是风暴前的风。当夜,我命流萤去药库取安神汤。
她是我养的“眼睛”之一,十二岁进宫,父母死于疫病——是我救了她。可她不知道,
她也是我布的局。我早令青梧在她鞋底夹层塞了半张残页。墨迹仿自北境叛将贺兰烈,
字是“云家已应,只待内应”。她取药时,故意打翻药匣。内监搜查,发现残页。
“惊慌拾得”,呈于总管。消息一层层往上递。我坐在凤仪宫,听青梧低声回报。
“流萤已被暗卫盯上。她前夜曾与北境商人旧仆在角门私语,那人是贺兰烈家奴。
”“药库值守太监收了银子,说看见她‘鬼祟翻箱’。”“沈晏已召兵部尚书入宫,
密谈半个时辰。”我轻轻摩挲玉镯。“很好。”我说,“让流萤‘吓病’,闭门不出。
但要让她屋里,留一本北境舆图——翻到黑水渡那页。
”青梧迟疑:“可流萤若被严刑……”“她不会。”我抬眼,“她信我。她以为我在保她。
所以——她会咬死不认,越否认,越像真有其事。”窗外月色惨白。
像那夜我被拖出冷宫时的天。我扶案起身,左腿一沉,扶住墙。“记住。”我低声,
“所有线索,都要指向阿阮。她是沈晏的人,可现在,她得像云家的棋子。”青梧点头退下。
我独坐灯下,翻开《女诫》。提笔,在最后一页写下:“杀夫弑君,亦可成圣。”墨迹未干,
外头传来脚步声。沈晏来了。我迅速合上书,藏入袖中。他推门进来,带进一阵冷风。
玄色袍角扫过门槛,像夜兽潜行。“昭昭。”他声音温和,“这么晚还不歇?”我起身行礼。
“臣妾在抄经,为陛下祈福。”他走近,抬手扶我。指尖冰凉。“你总为别人祈福。”他叹,
“何时为自己想想?”我低头,温顺如初。“臣妾之命,早已系于陛下。”他凝视我片刻,
忽然问:“你今日在茶宴上,提北境商旅?”“是。”我轻声道,“臣妾只是……忧心边关。
兄长在前线,若有闪失……”“云骁忠勇,朕信得过。”他语气平淡,“但边关之事,
自有兵部操心。你不必过问。”我垂眸:“是臣妾多嘴了。”他点头,似满意。可我知道,
他心中已起疑。他不信任何人,尤其不信云家。他等的就是一个“过问”的借口。他坐下来,
端起我刚才喝过的茶,轻啜一口。“这茶……”他顿了顿,“有药味?”我心头一跳。
是安神汤。我每日必饮,压住心口翻涌的恨意。“是臣妾体虚,太医开的方子。”我柔声道,
“陛下若嫌,臣妾换一壶。”“不必。”他放下茶盏,“你身子弱,该好好调养。”他起身,
似要走。我忽然轻咳两声,抬袖掩唇。他回头。我指尖一抹,一缕血丝隐在袖中。
“老毛病了。”我笑,“不碍事。”他眼神微动。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前世,我难产时,
他就在殿外抄《孝经》,说:“皇后若能以命换子,必得青史留名。”如今,
我这“病弱”模样,只会让他更信——云家女,终究是软的,不足为惧。他走了。
我站在原地,听脚步声远去。然后,缓缓摊开手掌。血,从掐破的掌心渗出,
滴在《女诫》上,像一朵红梅。青梧进来,声音发紧:“娘娘,流萤屋里……被人搜了。
舆图还在,但……残页不见了。”我冷笑:“当然会不见。沈晏要的不是证据,是‘线索’。
他会让人‘发现’残页在阿阮宫中——或许,就藏在她的绣帕里。”“可阿阮……”“阿阮?
”我抬眼,“她早该知道,得宠的女人,死得最快。”我扶墙缓行,走到窗前。月光下,
一只黑鸦落在檐角,嘎地叫了一声。我养的“眼睛”们,已在宫中各处。流萤是饵,
阿阮是靶,而我——是藏在暗处的弓。“传令。”我低声,“让北境那边,放两百敌骑过境,
烧一座空村。然后——全歼。”青梧一颤:“可那村子……”“没人。”我说,
“我已命人提前撤离。但要让消息传开——‘云家纵敌入境,屠村三日’。”她明白了。
这是污名。是火。是逼沈晏不得不动的刀。我看着月色,轻声说:“沈晏啊沈晏,
你想用北境的血洗掉云家。这一世——我先用你的刀,割你的喉。”夜更深了。我独坐佛堂,
重新抄写《往生咒》。纸页上,又浮出血字:“第五日,流萤将被带走。”“第七日,
阿阮耳膜当破。”“第十日,我要沈晏亲口说出——‘云氏通敌’。”我提笔,
将这三行字抄在经文夹层,焚于炉中。火光映着我的脸。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五年前的自己,
跪在冷宫泥水里,听见孩子最后一声胎动。第三章寿康宫偏院,今日开绣坊。我坐在檐下,
左腿微跛,扶着青梧的手缓缓落座。阳光斜照,映得我素白寝衣泛出冷光。
七名宫女跪在阶前,低着头,像七株枯草。“都抬起头来。”我声音轻柔。她们抬头。
最小的不过十岁,脸蛋瘦得凹陷。最大的约莫十六,眼神躲闪,却藏不住一丝精光。我笑了。
笑得温婉。“从今日起,你们便在此习女红。每月工钱二钱银,三餐管饱。若学得好,
本宫另有赏赐。”她们齐声道谢,声音发抖。我点头,示意青梧发针线。针是特制的。
细如发丝,针尾刻着云纹。线是银线,浸过药水,晒干后无色无味——沾血即化,
能蚀人五脏。我亲自教她们穿针。“手要稳。”我握住一个女孩的手,“心要静。一针一线,
皆是修行。”她手抖得厉害。我轻拍她手背:“莫怕。在这院子里,没人能伤你。
”她抬头看我,眼中有泪。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宫里没人白给恩惠。可我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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