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签下小主播旺仔小乔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撑不过三个月。
没人想到她会靠碰瓷高知女神人设一夜爆红。直到直播间里突然冒出十几个同款“小乔”。
弹幕疯狂刷屏:“她急了她急了!茶艺翻车现场!
#百万网红塌房实录# #本人比AI更像AI#我作为她的运营助理冲进直播间控评时,
屏幕上突然飘过一行付费弹幕:“猜猜为什么永远拍到我的左侧脸?
——因为右脸刚照着你的照片整过容。”第一次见到旺仔小乔,是在公司消防通道的拐角。
她把一个不大的、看着像是装首饰的丝绒盒子,狠狠地砸在冰冷的消防栓柜门上。
金属碰撞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回音,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抱着一叠刚打印出来、还带着热气的艺人推广策划初稿,猝不及防地顿在了原地。
她那会儿,应该还不能叫“旺仔小乔”,只能算刚刚签下来的小透明主播,真名林巧。此刻,
那张在摄像头里努力维持着甜美、带着点儿无辜“幼态感”的脸,完全脱去了包装。
眉头紧锁,下颚线条绷得死紧,眼神里一股沉沉的戾气几乎凝成了实质。
丝绒盒子反弹落在地上,盒子盖子被震开了,一个挺闪的钻石戒指掉了出来,滚了几圈,
停在积了一层薄灰的地面中央。在楼顶安全出口那点惨淡的白炽灯光下,
石头的光芒都黯淡了。她像没看见我这个突然闯入的观众,深吸了几口气,
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那双手指做了精致法式水晶甲的纤手,用力搓了搓脸。几秒钟之内,
她脸上那种咬牙切齿的阴郁,就像被魔术师瞬间变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我后来在直播间里非常熟悉的那种表情——眉心舒展开,
嘴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带着点孩子气的纯真,
眼波流转间又藏着几分刻意营造的无辜好奇,看向我。“啊,你好。”她的声音也变了,
之前压低的、带着狠劲儿的调子完全不见,换上了一种元气十足,
又有点怯生生的“甜妹嗓”。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目睹了不该看的东西,
连忙挤出个职业微笑:“林小姐,你好。我是新分派给你的运营助理,苏乔。
”“叫我小乔就好啦!”她几步轻盈地走过来,弯腰捡起地上的戒指,啪嗒一声合上盒子,
随手塞进了她那款颜色同样“幼态”的米白色马鞍包里,
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刚才那个砸东西的人不是她。“辛苦你送文件过来?我们去办公室聊吧。
”她朝我笑着,脸颊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刚才所有的失控痕迹,都被完美地粉饰干净。
那一刻我就有个极其清晰又荒谬的想法:这个“旺仔小乔”,
绝对比我们所有人想象的都复杂,也更……难搞。公司里关于她的闲话,一直就没停过。
“运营部那个苏乔,真倒了血霉,被指派伺候那个‘旺仔小乔’?”茶水间的咖啡机旁边,
是情报集散地。张姐,公司资深执行经纪人,抿着嘴,
用指甲尖小口地戳开一个独立包装的芝士小蛋糕,语气里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听说了吗?
小乔签过来那点微薄的保底,都预付给什么‘私人形象情绪管理大师’了!
正经培训钱一分没花。
上头要不是看在她那张脸有点潜力的份上……”她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环视周围几个竖着耳朵听八卦的同事。“纯粹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内容运营的小王接口,
推了推鼻梁上快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语气带着技术人员的刻薄,
“她那个后台数据我调出来看过,惨不忍睹。同类型赛道里排倒数。留不住人。
看三分钟就划走的用户占了八成以上,互动数据低得离谱。三个月?
我看她靠那点虚浮的脸蛋儿,一个月都撑不住,合约到期就得卷铺盖走人。”“脸蛋儿?
不也就那样嘛,”负责几个知识博主的文案李姐嗤笑一声,“我看那个苏乔,底子也不差,
稍微打扮一下,未必输她。”这种议论,早不是第一次钻进我耳朵。
我端着接满黑咖啡的马克杯,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助理的活,琐碎、高压、永远在灭火。
给旺仔小乔做运营助理的第一周,水深火热。开播前,光是布置那个粉白气球背景墙,
就因为打气筒不给力,硬生生耗掉我半小时,腰差点直不起来。灯光调试更是折磨人,
她说冷光显得皮肤差,暖光没氛围,我拧着三脚架的旋钮,前前后后折腾了七八次,
直到她凑近手机屏幕反复确认了十几回,才勉强点下头,嘟囔了一句:“就这吧……凑合用。
” 那语气,带着明显的勉强和嫌弃。直播过程?不提也罢。她对着镜头时甜笑温婉,
转脸跟我说话就是另一副面孔。指令像冰雹一样砸下来:“苏乔!后台评论节奏有点慢了,
给我插话引导!快!”“链接!商品链接重新置顶!粉丝说看不到!
” “背景音乐太大声了!调小!说了多少次我说话的时候音乐轻点!
”但凡我的动作慢了零点一秒,她的脸色就能立刻沉下来,
那凌厉的眼神能穿透手机屏幕直射到我脸上,无声的压力能让空气都冻结几秒。好几次,
我盯着她后脑勺上跳跃的马尾辫,真想一把薅上去!下播后,才是真正的炼狱开端。
她会把高跟鞋随意一甩,瘫在椅子上,像被抽走了骨头,
同时开始滔滔不绝地复盘加抱怨:“你看那个榜三大哥送的‘火箭’没?
他明显就是被XX另一个颜值主播那个绿茶勾引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
苏乔你眼瞎了吗?”她愤愤不平,手指狠狠戳着桌面上根本不存在的XX主播。“还有,
中间那个问我‘是不是真的没读过大学’的,肯定是黑粉!说不定是别人雇的水军!
你应该直接封号啊!怎么反应那么慢!这都看不出来?”她的声音拔高,带着尖锐的指责。
“后面连线那个新主播,故意卖惨博同情,你就该马上掐断!平白给她引流了!
我们花了那么多投流,凭什么让别人蹭?”她那精心描绘的红唇开开合合,
、“你必须立刻……”、“都是你的错……”、“你搞砸了……”、“连累我……”的句子,
如同子弹,不停地喷射出来。办公室不算宽敞的空间里,
弥漫着她昂贵香水和……怨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我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记录本,
身体僵硬得像块木头。怒火在胸腔里闷烧,拳头在身侧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每一次呼吸都要用尽全力提醒自己:这是工作,工资是生存需要。忍耐,苏乔,忍下去。
不能跟这个疯子一般见识。熬过前两周的地狱模式,
林巧似乎终于意识到我这个助理还有点用处,态度稍微……收敛了那么一丝丝。
从毫不掩饰的厌恶,进化成了时好时坏的忽冷忽热。然而,最大的变化不是态度,
是她突然“开窍”般的表现。“家人们!我今天有点小感悟想跟大家分享……”直播间里,
小乔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静了许多,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微微侧对着镜头,
露出一个仿佛经过精心计算、带着三分知性和两分脆弱的弧度。
她手里捻着一支看起来朴素却价格不菲的品牌钢笔,随意地在摊开的空白笔记本上划动着。
阳光其实是精心布置的环形补光灯打在她微卷的鬓角发丝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就是觉得,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能静下心来读一本好书,真的是一种奢侈的幸福。
”她眼神放空地望着镜头外的某一点,语气是刻意放缓的温柔,“可能和很多姐妹一样,
书对我而言,也是逃离现实喧嚣的一个港湾吧。”屏幕上瞬间炸开了锅。“???
小乔怎么了?突然这么深度?”“我天!这画风突变!
她以前不是只会嘻嘻哈哈‘宝宝贴贴’的吗?”“我去!这侧脸这氛围感!截屏了截屏了!
姐妹快说下书单!”“有情况?她这个角度好眼熟啊……啧,
有点像前两天XX学姐那个访谈?”“楼上别瞎猜!我们小乔就是内心丰富!有内涵不让?
”她并没有理会这些飞速滚动的弹幕,沉浸在自己的“分享”里,
时引几句听上去像模像样其实我清楚是她临时在备忘录里抄来的的书摘或者伪哲学感悟。
直播间人数开始缓慢但明显地上升。下播后,我还处在工作状态的紧绷中,
忙着整理后台数据。她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立刻瘫倒或挑剔,反而凑了过来。
一股浓郁的、不属于她日常妆容的香水味钻进我的鼻孔——冷冽的木香调,
带着点书卷气和距离感。这味道,我太熟悉了。
公司那位以学霸人设和“高知女神”定位爆火全网的研究生主播“小顾学姐”送过推广资料,
她身上就是这种特调的、小众昂贵的香水。小乔凑得很近,
眼神里闪烁着一种极其热切的光:“苏乔!效果怎么样?人数真的涨了?”她语气有点急促。
我谨慎地点点头,调出后台给她看实时数据:“嗯,最高峰值达到了开播以来的新高,
互动率也翻倍了。” 她的目标很明确。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过……小乔姐,
你刚才谈‘书卷气’那段氛围……跟小顾学姐她上周三在知识频道的那个访谈VCR,
某些角度……”“角度?”小乔猛地打断我,声音瞬间拔高,刚才的热切像潮水一样褪去,
换上一种尖锐的审视,“什么角度?!苏乔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模仿她?!
我只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飞快地组织语言,
“我只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全新风格定位!懂吗?定位!”她眼神犀利地逼视着我,
仿佛只要我再说一句“模仿”,她就能立刻跳起来。我的后背瞬间绷紧了。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了一个绝对不能说出口的雷区。她花了那么大价钱请形象顾问,
还偷师小顾学姐的香水味道和说话腔调,不就是为了洗掉身上“幼态无脑”的标签,
贴上新的人设?这个节骨眼上,任何“模仿”的指控都会让她炸毛。
我几乎是立刻切换了语气和表情,那种职场人特有的、带着刻意的惊叹和谄媚:“哦!
对对对!定位!定位太重要了!小乔姐你刚才那个状态真的绝了!特别高级!特别知性!
跟其他人那种装模作样完全不一样!”我语速加快,带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是真的有那种沉淀感!一看就不是临时抱佛脚!观众眼睛是雪亮的!
” 我的手激动地指着屏幕,“你看这互动热度!炸了!这就是风格的力量!
”我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小乔脸上的紧张和愠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了。
她撇了撇嘴,下巴微微扬起,带着一种“算你识货”的自傲:“那是。我琢磨很久了。
找准路子,爆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她又瞥了一眼还在不断上升的在线人数曲线,
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满意的笑容,尽管那笑容的底色依旧是冰冷的算计。
这条“伪学霸”、“知性少女”路线,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网络。
仅仅几天,“旺仔小乔”的名字关联搜索里,
“学霸”、“书单”、“腹有诗书”的关键词就呈指数级上升。她的视频剪辑风格也变了。
从快节奏的唱跳、夸张的嘟嘴卖萌,
硬生生扭成了低饱和色调、慢镜头、配乐是舒缓的钢琴曲加环境白噪音。
她出现在镜头里的画面,
的、堆满了精装书和英文杂志其中许多还是我临时在二手书店淘来的道具的书架背景板。
最离谱的是,
开始极其刻意地模仿小顾学姐的标志性动作——访谈时习惯性地将散落的长发撩到一侧耳后。
这模仿拙劣得我每次看到都想捂脸。小顾学姐那动作是长时间专注谈话后的无意识自然流露,
透着真实知识分子的松弛。而小乔做起来,
每个关节都写着“我要撩头发了大家快看这个侧脸好有气质”,生硬得像提线木偶。
可架不住有人买账。不,应该说,架不住有人疯狂起哄。
一个标题为《新晋书卷系颜值主播VS高知女神!这侧脸和动作相似度拉满!你更爱谁?
》的对比剪辑视频病毒式传播开来。视频把两人的同名片段剪在了一起,
配着极其搞事的BGM,还加入了各种狗血电视剧的闪回切换特效。瞬间,
互联网分成了几派。一派自称是“小乔原著党”,
在弹幕和评论里激情互喷:“乔妹本来就有这气质!你们就是嫉妒!
”另一派是高知女神小顾的铁粉,纷纷来打卡开嘲讽:“现在整容术都升级到行为复制了?
碰瓷顾姐?照照镜子吧山寨货!
”更多的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卧槽打起来打起来!卷得好!
我就爱看美女扯头花!”热搜榜上,
女神VS书卷小乔#、#小顾学姐回应了吗#、#小乔侧颜杀#几个词条你追我赶地往上蹿。
运营总监亲自打电话过来,声音是压抑不住的亢奋:“小乔!稳住!保持这个热度!对对对,
不用怕讨论!有讨论就有曝光!”一时间,公司内部对小乔的评价彻底两极反转。
之前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闲言碎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各个角落投来的、复杂难辨的目光,那目光里有惊疑,有嫉妒,
但更多是对“流量暴发户”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羡慕。小乔彻底成了公司新宠。
她走路都带风,扬起的下巴角度更高了,连带着对我这个助理,
也多了几分“施舍”般的“和颜悦色”。某个周末的深夜直播接近尾声时,
一个带着明显恶意的问题突然出现在留言区顶端,伴随着醒目的付费特效:“林巧,
听说你高中都没毕业就去混夜场了?这‘书卷气’是昨晚刚装的吧?
”小乔正在对着镜头展示一个“思考”的侧脸,酝酿着收尾的感悟。看到这条留言的瞬间,
她脸上的表情如同冻住的水面,倏然裂开。那抹强装的温柔“书卷气”僵在脸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猝不及防的、掺杂着震惊和被刺痛的苍白。她的眼神,
下意识地仓皇躲闪了一下。这一闪而过的真实表情,仅仅停留了两三秒。
她的专业素养或者说,强装镇定的本能迅速启动。她深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镜头,
嘴角扯动,试图弯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脆弱得像是冰面上的裂痕。
眼泪毫无预兆地、大颗大颗地从她那双漂亮却空洞的眼睛里涌出来,
沿着过分精致的脸颊无声滑落。她没有哭出声,
只是睁着那双被泪水浸得更加迷茫无助的眼睛,
破碎的颤抖:“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要骗大家……”屏幕上瞬间出现了短暂的死寂。
仿佛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随即,密密麻麻的弹幕如同海啸般炸开,
夹杂着无数的打赏特效和火箭升空动画:“卧槽?!什么情况?真哭了?!”“小乔别哭!
别管那些傻逼!我们信你!”“快说快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黑粉司马!”“十年???
我去,太吓人了吧?”“不会吧?感觉是剧本……”“不管是不是剧本!我先心疼了!
姐姐抱抱!”数据图在我面前的副屏幕上疯狂跃升,红柱几乎要冲破天花板。
我的手指在键盘上急速飞舞,疯狂删除那条引战的原始留言和后续的恶意揣测,
但删帖的速度远远跟不上信息爆炸的程度。心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小乔的表演却进入了一个更加“真实”的状态。她的哭声并没有变大,眼泪却愈发汹涌,
伴随着剧烈的哽咽。她似乎想说什么,嘴唇颤抖着,却因为“难以言说的痛苦”而无法发声。
她无助地低下头,整个肩膀都在微微耸动,
那种被全世界辜负、连说出真相都无力承担的破碎感,隔着屏幕都溢满了。
“家人们……”她终于抬起泪痕狼藉的脸,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力挤出来,
“有件事……压在我心里太久了……我真的……太累了……”她顿了顿,
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
着绝望和下定决心的语气继续:“过去的十年……我被确诊过中度抑郁症……”她闭上眼睛,
仿佛在回忆极其痛苦的事情,
“每天……睁开眼……对我来说都像是一场煎熬……”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带着巨大的、被摧残的疲惫,
好不了……”这几个关键词——“十年”、“抑郁症”、“好不了”——如同精准的催化剂,
瞬间引爆了互联网上泛滥最廉价也最汹涌的情绪:同情。
弹幕彻底沦陷在了一片泪海和打赏特效中:“呜呜呜十年抑郁症!我哭死!!
”“天呐心疼死了!小乔宝宝别怕!我们陪着你!”“榜一大哥呢!快送医院啊!
救命钱刷起来!!”“黑子死全家!对一个抑郁症患者说这种话?”“路转粉了!
真的太惨了太坚强了!”数据爆炸式的增长已经让后台服务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蜂鸣。
运营总监亢奋又带着点颤抖的指令直接穿透了我的耳麦:“苏乔!顶住!热度!关注她!
别管删不完的恶评!重点维护好现在的情绪场!数据太漂亮了!太TM漂亮了!
”我看着屏幕。小乔还在哭诉着她的“十年暗黑时光”,
那些语言像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痛苦剧本。而她的眼底深处,
透过那汹涌的泪水和颤抖的声音,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冰冷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微光,
如同冰封湖面下潜游的毒蛇。一股浓重的、混杂着厌恶和荒谬的寒气,
顺着我的脊椎急速爬升。这一次,她赢麻了。踩着公众汹涌泛滥、未经思考的同情心,
踩着那个虚构出来的“十年暗影”。流量,又一次被她精准地收割。“十年抑郁”一夜爆梗,
小乔成功完成了从“擦边花瓶”到“励志抗抑郁战士”的人设跃迁。
她的每一帧画面都被赋予了“破碎重生”的滤镜,连带着她那刻意模仿的“侧颜撩发”动作,
也被解读成了与病魔抗争的姿态。流量倾泻如瀑,公司上下几乎要将她捧上神坛。
资源汹涌而来,一个重量级的运动饮料品牌要和她合作,
拍摄一支主打“新生·力量”的宣传广告片。这支广告,需要在拍摄基地完成,
全程高清摄像机记录,重点捕捉她运动的活力和“从阴霾中走出的坚韧眼神”。开拍第一天,
我和几个品牌方工作人员提前赶到基地做准备。拍摄安排在下午。阳光猛烈,空气闷热。
我抱着小乔那套昂贵的定制运动服和一大堆辅助用品,跟着摄制组的车刚到基地门口,
就看到场地里已经聚集了一小撮人。场地边缘,被广告牌和绿幕围起来的区域外,
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孩。她侧对着我们,
穿着和小乔同色系的运动背心和短裤看着像是廉价的网购款。
头发倒是精心梳成了和小乔标志性的、带着点波浪弧度的长马尾。最要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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