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景珩,紫禁城最温润的五阿哥。直到方云笙跪在雪地里,捧着我阿娘留下的碎玉。
“蠢货!”我听见自己失控的吼声,掌心火辣辣地疼。她眼里的光啪嗒碎了,
像那玉一样扎进我心口。三日后她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了张字条:“不挡你的路。
”我疯了一样掘地三尺,却在追查贪墨时被死士围困。那抹熟悉的鹅黄突然撞开刀锋,
血瞬间染透她前襟。她疼得抽气,
却死死攥着我衣襟:“你敢死……我掀了阎王殿……”1雪粒子被风卷着,砸在脸上,
又冷又硬。我冲进阿哥所小院时,一眼就看见她。方云笙。她直挺挺跪在院子当间儿,
青石板上的雪积了薄薄一层,寒气顺着膝盖往上爬。头发乱了,粘了几片雪花。脸冻得发青,
嘴唇没一点血色。两只手捧在胸前,死死捂着什么东西,手背冻得通红,指节绷得死紧。
几个嬷嬷围着她,脸拉得老长,眼神刀子似的剐她。领头的孙嬷嬷嗓门又尖又利,
在冷风里刮人耳朵:“…不知天高地厚!冲撞太后凤驾,搅扰佛堂清静,还敢顶嘴!
你当宫里是什么地方?由着你撒野?”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坏了,又是她。“怎么回事?
”我压着嗓子问,几步跨过去,靴子踩在雪上咯吱响。孙嬷嬷见我来了,腰板更硬了,
指着方云笙的鼻子:“回五阿哥!这野丫头!在慈宁宫外头,
硬要闯进去给个犯了错的贱婢求情!太后正在佛堂诵经,岂容惊扰?奴才们拦着,她倒好,
撒泼打滚,嘴里还不干不净!老奴教训她几句,她竟敢顶撞!说什么‘规矩是死的,
人是活的’!简直反了天了!”一股火“噌”地就顶上了我脑门。又是这样!闯祸!顶撞!
没一刻消停!这深宫里的规矩,那慈宁宫里的老佛爷,是她能碰的吗?2“方云笙!
”我声音拔高了,带着我自己都烦的急躁,“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稻草吗?那是慈宁宫!
是老佛爷!你长了几个脑袋够砍?啊?!”她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捂在胸口的手。
听见我吼,肩膀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慢慢地,慢慢抬起头。那双眼睛。
平时总是亮得跟星星似的,带着点狡黠,带着点不管不顾的劲儿。这会儿,
那光像是被这冰天雪地冻住了,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水汽。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像是想说什么,又像是不敢。“我……我不是……”声音又细又弱,被风一吹就散了。
“不是什么不是!”那火烧得我理智都快没了。我一步上前,
猛地攥住她冻得跟冰块似的手腕子,用力一扯!“给我看看!你又藏了什么祸害东西!
”她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粗暴,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我拽得往前一扑,差点栽倒。
那一直死死捂着的手被我强行掰开。东西掉了下来。3啪嗒。一声轻响,砸在冰冷的雪地上。
不是什么祸害东西。是我额娘留下的那块羊脂白玉佩。温润剔透,雕着并蒂莲。
额娘走前亲手系在我腰间的,是我的命根子。此刻,它摔成了三瓣,静静地躺在脏雪里,
那并蒂莲,也碎了。脑子“嗡”地一下,一片空白。紧接着,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比刚才知道她闯祸还要烈!这块玉!是我对额娘唯一的念想!是我在这冰冷宫里唯一的暖!
她竟然……她竟然把它摔碎了!“方!云!笙!”我几乎是咆哮出来,声音劈了叉,
震得我自己耳朵都疼。一股巨大的、失控的愤怒冲垮了我所有的教养和克制。我想也没想,
右手猛地挥了出去!“啪——!”一声脆响,在死寂的雪院子里炸开。我手掌心火辣辣地疼。
那一下,用了死力。方云笙被我打得头猛地偏向一边,整个人都懵了。半边脸颊上,
迅速浮起一个清晰的、刺眼的红印子。几缕被汗水或者雪水打湿的头发粘在上面。
时间好像冻住了。4孙嬷嬷和那几个宫人,吓得大气不敢出,缩着脖子。风卷着雪粒子,
呜咽着从我们中间穿过。她维持着那个偏头的姿势,一动不动。过了好几息,才极其缓慢地,
一点一点地,把脸转回来。脸上那个巴掌印红得吓人。可她脸上的血色,却褪得干干净净,
比地上的雪还白。她看着我。那双眼睛里的水汽,凝成了冰。刚才那点灰蒙蒙的光,
彻底熄灭了。黑沉沉的,空洞洞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井底结了厚厚的冰,
再也映不出任何东西,也透不进一丝光亮。那眼神,比数九寒天的风刀子还冷,还利,
直直地扎进我眼里,扎进我刚刚被怒火烧得滚烫的心口。扎得我浑身一激灵。
那空洞的眼神只停留了一瞬。然后,她极其缓慢地垂下眼皮,
长长的睫毛盖住了那双枯井般的眼睛,不再看我一眼。她慢慢地弯下腰,
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木偶。伸出那双冻得通红、还在微微发抖的手,极其小心地,
一块、一块,把雪地里那三块冰冷的碎玉捡了起来。碎玉的棱角硌着她通红的手心,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5她把三块碎玉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然后,
她撑着膝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膝盖大概冻麻了,晃了一下才站稳。
她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攥紧的拳头,看着那从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惨白碎玉。
一个字也没说。就那么攥着那堆碎玉,一步一步,拖着僵硬的腿,绕过我,
朝着她住的那间小屋走去。雪地上留下两行深深浅浅、歪歪扭扭的脚印。
背影单薄得像一张纸,风一吹就能刮跑。虽然裹着厚厚的棉衣,
却透着一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气,比这漫天风雪还冻人。我僵在原地。
右手掌心那火辣辣的疼,一阵阵地往心口钻,钻得我浑身发冷。院子里只剩下风声,
雪粒子打在脸上,冰得我打了个哆嗦。孙嬷嬷她们什么时候悄没声退下的,我都不知道。
那碎裂的玉,那枯井般的眼神,那摇摇晃晃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像三根冰冷的铁钎,
狠狠钉在我脑子里。我干了什么?6三天,整整三天。
整个紫禁城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皇阿玛震怒的旨意一道接着一道,
砸得宫里人人自危。九门提督的兵,宫里的侍卫,五城兵马司的番子,全撒了出去。
京城的大街小巷被犁了一遍又一遍,城门盘查得苍蝇都飞不出去一只。
画着她那圆脸大眼模样的寻人告示,贴满了犄角旮旯。宫里更是愁云惨布。
皇后娘娘急得嘴角起了燎泡,老佛爷捻着佛珠的手就没停过,整个后宫走路都踮着脚尖。
我呢?我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门窗关得死死的,外头那些急慌慌的脚步声、喊人声,
全都隔在外面。桌上堆满了各地报上来的文书,
全是“未见踪迹”、“正在加力追查”之类的废话。我像个丢了魂的木头桩子,
戳在那张巨大的紫檀木书桌后头。眼前摊开的,不是那些没用的文书,
是那张被我攥得起了毛边、揉得发软的破纸条。上面就五个字,写得歪歪扭扭,
墨却透纸背:“不挡你的路。”五个字像五把钝刀,在我心口上慢慢地割,来回地锯。
不挡路……不挡路……7这三天,这仨字儿就在我脑子里转磨,转得我脑仁生疼。每转一圈,
就带出点以前没细想的画面,血淋淋的。想起她刚进宫那会儿,学规矩。
那教习嬷嬷的脸板得像块棺材板,声音又尖又刻薄:“手!放低点!腰!挺直了!笑不露齿!
动不摇裙!你是野人吗?”她绷着小脸,脖子梗着,站得笔直,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淌。
趁嬷嬷背过身去倒茶的工夫,飞快地扭头冲我皱皱鼻子,挤挤眼,那眼神里有不服输的倔,
也有藏不住的“这什么鬼规矩”的委屈。那会儿我只觉得她挤眉弄眼的样子好玩儿,
像只不服管的小猫,心里还偷着乐,觉得她给这死气沉沉的宫墙添了点活气儿。
可我从来没细想过,她那挺得笔直的腰杆子后面,压着多少格格不入的难受。
想起她被皇后罚抄《女诫》。那么厚一摞纸,蚂蚁爬似的字儿。她趴在灯底下,
小脸皱成一团,毛笔捏得跟拿烧火棍似的,一笔一划写得咬牙切齿,墨点子甩得到处都是,
脸上手上黑一块白一块。我瞅准空子溜进去看她,她慌里慌张地把写废的纸团往屁股底下塞,
抬起头,咧着嘴冲我笑,那笑比哭还难看:“没事儿!不就是抄书嘛!我云笙别的本事没有,
就是骨头硬!抄它个一百遍也压不垮!” 那强装出来的硬气底下,是怕我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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