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后发现公司有点诡异张扬老陈完结小说_完结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裁员后发现公司有点诡异张扬老陈

老陈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个分号时，窗外的天已经泛白。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桌上的台灯还亮着，屏幕蓝光映在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

像两簇微弱的火焰。服务器后台的监控曲线终于从刺眼的红色回落成平稳的绿色，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分钟，确认那串紧急补丁彻底稳住了系统，

才敢伸手去摸桌上的搪瓷杯——杯底的茶渍圈像个褪色的年轮，是他在公司八年的印记。

杯子不知何时变得温热，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小太阳”刻痕往下淌，

在桌面上晕出暗红的水渍，像道未干的血痕。“陈哥，又通宵了？

”实习生小李端着咖啡杯走进来，哈欠打得像只小猫。他瞥了眼老陈桌上的空红牛罐，

数了数，正好六个，罐口都留着圈牙印，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昨天张经理还在会上说，

要杜绝无效加班呢。”老陈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起身时后腰传来一阵钝痛。

他从抽屉里摸出贴膏，往腰上拍了一片，贴膏接触皮肤的瞬间，办公室的灯突然闪烁了三下，

机房方向传来几声尖锐的电流声。“系统凌晨三点炸了，不算无效加班。”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搪瓷杯里泛起的热气，那热气在杯口凝成个模糊的人影，转瞬即逝，

“你把上周的用户反馈报告发我，特别是支付模块的延迟问题，我上午看看。”小李应着，

脚步却没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划了几下：“陈哥，行政部刚发通知，

新经理今天上午九点到。叫张扬，听说是从销售部调过来的，

上个月把华东区的营销预算砍了三成，被总公司当成成本控制标杆。对了，保洁阿姨说，

他办公室昨晚闹耗子，抽屉里的文件被咬得稀烂，全是牙印。”老陈撕开一包速溶麦片，

倒进搪瓷杯里冲热水。麦片沉底的瞬间，杯壁突然浮现出个清晰的小太阳影子，

影子边缘爬着细小的黑色纹路，像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想起八年前刚入职时，

带他的师傅也用这个杯子泡麦片，说“代码是冷的，杯子得是热的”。师傅走的那天，

这个杯子自己裂开了道缝，缝里渗出暗红色的黏液，后来不知怎的又愈合了，

只留下圈淡淡的白痕，像道未愈的伤疤。“知道了。”他的声音混在麦片的热气里，有点闷，

“只要别瞎改系统架构，谁来当经理都一样。”他没说的是，

“天穹”系统的底层代码里藏着他的心血，还有点别的。三年前项目启动时，

团队连个像样的服务器都没有，他带着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茶水间的折叠桌上画架构图，

用泡面汤的热气化开冻住的马克笔。有天深夜，服务器突然自动跑完了整套压力测试，

日志末尾多了行没见过的代码：“别困了，我帮你盯着。”从那以后，

系统偶尔会出现这种“小意外”——比如自动修复个隐性bug时，

屏幕会闪过张模糊的人脸；比如在他累倒时弹出杯热咖啡的提示窗口，

窗口角落总粘着根灰白色的头发。这些只有他看得懂的“小动作”，

是他对抗冰冷机器的一点私心，也像是系统在悄悄回应他的付出。上午九点整，

张扬的皮鞋声准时敲在技术部的地板上。不同于程序员们磨得发白的帆布鞋，

他的牛津鞋擦得锃亮，鞋跟却沾着些黑褐色的泥，像从坟地里刚捞出来的。

他站在会议室门口，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闪着钻光，表盘里却没有指针，只有团旋转的黑雾。

扫过众人时，目光在老陈那件洗得褪色的格子衫上停了两秒，像在评估一件沾了血的祭品。

“我是张扬，未来负责技术部。”他把限量款公文包放在会议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包底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在桌面上洇开个小小的血点，

“总公司的要求很明确：三个月内，成本削减20%，效率提升30%。”他点开PPT，

第一页就是柱状图，红色的“人力成本”像根刺目地戳在顶端，

图表边缘爬着细小的黑色纹路，和老陈杯壁上的一模一样，

“技术部目前的薪资结构很不合理，有些人的工资，够请两个985应届生。

”老陈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他知道张扬在说谁——他的薪资单上，

数字确实比部门平均水平高出一截，但那是去年为了留住他，

CEO拍板给的“核心技术津贴”。当时“天穹”系统刚扛过双十一大促，

服务器负载突破行业纪录，是他带着团队连续七天睡在公司，才没让整个平台崩掉。

那天凌晨，监控屏幕突然跳出一行字：“加油，我撑住了。”字的末尾粘着半片指甲，

泛着青白色。会议结束后，张扬单独把老陈叫进办公室。百叶窗没拉严，

阳光透过缝隙在地板上割出几道亮线，亮线里浮动着细小的黑色颗粒，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陈默，八年工龄，不容易。”张扬往转椅上一靠，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节奏感，每敲一下，

桌面就浮现出个淡红色的指印，“但数据不会骗人：你上个月的产出，和小李差不多，

薪资却是他的三倍。”老陈从抽屉里翻出个U盘，

插在电脑上：“这是‘天穹’系统的核心模块清单，

涉及支付加密、数据脱敏、负载均衡……这些模块的底层逻辑只有我能维护。去年大促前，

支付接口出了个隐性bug，是我盯着日志看了四十个小时才找出来的。”他没说的是，

最后是系统自己在日志里标红了错误位置，标红的框里嵌着颗眼球，瞳孔是浑浊的灰白色。

张扬扫了眼屏幕，眉头皱得更紧：“我不管什么bug，我只看投入产出比。

”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份文件，推到老陈面前，文件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人撕过，

纸页上沾着几根灰白色的头发，“这是离职协议，赔偿金按N+2算。

你把手头的活儿交给小李，下个月不用来了。”老陈的视线落在“离职原因”那一栏，

张扬已经提前填好了“个人发展”。他指尖划过纸张，

突然想起上周刚看的《劳动合同法》——用人单位单方解除劳动合同，

需证明劳动者“不能胜任工作”，且需经过培训或调岗仍不能胜任，否则就是违法解除。

张扬嘴里的“产出数据”，根本够不上法定理由。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叶影落在墙上，像无数只手在抓挠。他突然想起刚入职那年，

师傅拍着他的肩膀说：“技术凭本事吃饭，法律也护着老实人。”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天穹”系统的异常提醒：“他这是违法的。”提醒框的背景里，隐约能看见张人脸，

眼眶是空的。老陈没签字，只是把协议推了回去：“张经理，根据《劳动合同法》第四十条，

您现在的理由不符合法定解除条件。如果公司坚持辞退，我会申请劳动仲裁。

”张扬的脸色瞬间沉了：“你跟我讲法律？陈默，别给脸不要脸！公司想让你走，

你还能赖着？”他说话时，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露出两排泛着青黑的牙齿，

牙龈缝里渗着血丝。“我不是赖着，”老陈的声音很稳，“我只是在履行劳动者的权利。

‘天穹’系统下个月要做3.0版本更新，涉及核心算法重构，

合同里写了我的岗位是‘核心技术维护’，现在项目没结束，公司无权单方解除合同。

”他顿了顿，补充道，“仲裁委对违法解除的赔偿金标准是2N，比您给的N+2多一倍。

”张扬盯着他看了半分钟，突然笑了，笑声像玻璃在摩擦，他抬手捋了捋头发，

指缝里掉出几只黑色的小虫子：“行，你等着。”接下来的一个月，

老陈成了部门里最忙的人。他一边按部就班做维护，

在会上说“有些人工资够请两个应届生”的录音——这些都是证明公司违法解除的关键材料。

每天下班后，他依旧留在公司，给小李讲代码里的“坑”，

偶尔会提一嘴：“以后遇到不合理辞退，记得保留证据，

《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是保护咱们的。”讲这话时，他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

回头却只看见老搪瓷杯在桌上轻轻晃动，杯口的热气凝成张模糊的脸。有天晚上，

小李去茶水间接水，回来时看见老陈的电脑屏幕亮着，光标在自动移动，

正把一份《网络安全法》条文复制到文档里——第三章第二十一条，

“网络运营者应当制定网络安全事件应急预案，

及时处置系统漏洞、计算机病毒、网络攻击、网络侵入等安全风险”。

屏幕右下角弹出个小太阳，太阳边缘爬着黑色纹路：“他不懂，系统崩了要担责的。

”更吓人的是，老陈的椅子上坐着个半透明的人影，穿着褪色的格子衫，左手缺了根小指，

正低头看着屏幕。小李揉了揉眼睛，人影和小太阳同时消失了，

只有老陈的搪瓷杯在桌上转了半圈，杯底的茶渍圈像只睁着的眼睛。最后一天上班前，

老陈收到了仲裁委的受理通知书。他收拾东西时，在抽屉最底层翻出个泛黄的笔记本。

第一页是师傅的字：“技术的价值，不在敲了多少行代码，而在关键时刻能不能顶上去。

”旁边还有行小字，是他后来加的：“法律的价值，不在条文有多细，

而在有人敢用它护自己。”字迹旁边沾着片干枯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