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防盗门被撞得咚咚作响,像有人拿重锤一下下砸在鼓膜上。
我蜷缩在冰箱和衣柜形成的夹角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膝盖几乎顶到下巴。
最后半瓶矿泉水放在脚边,瓶身上凝的水珠顺着褶皱往下滑,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气泡从瓶口慢悠悠地冒出来,我数到第七个时,门外又是一声巨响。第29天了。
楼道里的腥臭味顺着门缝钻进来,混杂着腐烂的甜腻和铁锈味,那是丧尸特有的气息。
它们似乎对我这间屋子产生了执念,湿漉漉的手掌拍在铁皮门上,
发出砂纸摩擦木头般的声响,偶尔还夹杂着指甲刮擦金属的锐鸣。有次我冒险凑到门镜前看,
一只眼球浑浊的丧尸正把脸贴在门板上,嘴角淌下的涎水在铁皮上汇成小溪。冰箱早就空了,
冷冻室的冰化成水顺着箱底流出来,在瓷砖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我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购物小票,那是丧尸爆发当天,我抢在便利店关门前买的两包泡面。
后来靠着对门老太太逃难时落下的半袋大米,掺着过期的奶粉煮成糊糊,硬生生熬到了现在。
胃里的灼烧感像团火在烧,喉咙干得发疼,每咽一口唾沫都像吞玻璃渣。
天花板的霉斑在连绵的雨里疯长,从墙角蔓延到吊灯,像幅抽象的水墨画。
我盯着那些灰黑色的纹路,突然想起妈妈做的红烧肉,冰糖炒出的糖色裹在肥瘦相间的肉上,
汤汁浓稠得能挂在筷子上。要是能再吃一口就好了,哪怕被烫得直吐舌头。“砰!
”门闩断裂的脆响像冰锥扎进太阳穴,我浑身一颤,死死咬住嘴唇才没叫出声。
门外的撞击声停顿了半秒,随即变成更疯狂的冲撞,门板已经开始往里凹陷,露出的缝隙里,
能看见一闪而过的、沾满污泥的指甲。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盯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突然很想回家。鼻尖恶臭的气味还没散尽,我猛地睁开眼,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眯起眼睛。
鼻尖萦绕着出租屋那股熟悉的霉味,
耳边是窗外早高峰的鸣笛声——这不是我被丧尸撕碎时的黑暗与血腥。我僵硬地抬起手,
这是一双完好无损的手,没有被啃噬的伤痕,指甲缝里也没有干涸的血迹。
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日期:7月12日。距离那场持续七天的暴雨,还有三天。
我不是死了吗?在第29天弹尽粮绝时,
被那群闻到血腥味的丧尸撕碎在出租屋里……心脏狂跳起来,我扑到桌前抓起手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眼眶突然热了。真的是7月12日,我重生了!
狂喜像电流般窜遍四肢百骸,我几乎要跳起来,又猛地捂住嘴——不能浪费时间!
我颤抖着点开购票软件,最近一班回家的高铁还有半小时发车,我指尖哆嗦着输支付密码,
确认订单的那一刻,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屏幕上。“妈!”电话接通的瞬间,
我哽咽着喊出声,“你听我说,现在立刻、马上,带着爸和姐去买东西!越多越好,
吃的喝的用的,尤其是压缩饼干、罐头和桶装水!”“小棠?你怎么了?
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妈妈的声音带着担忧,“好好的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来不及解释了!”我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今天上午十点,
市南区会发生一起油罐车追尾事故,浓烟能飘到市中心;下午三点,
咱们小区门口的那棵老槐树会被雷劈中,砸坏三号楼下的宣传栏;还有,
晚上七点的新闻联播,会报道邻省发现不明原因的集体发热病例!”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会儿,爸爸的声音传过来:“小棠,别吓唬你妈。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爸!
”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没骗你们!这三件事今天一定会发生!你们现在就去准备,
我买了最快的高铁票,四个小时后到家!相信我,这关系到我们一家人的命!”我挂了电话,
把所有银行卡里的钱转到一张卡上,又迅速订了大量物资的加急配送,地址填的是家里。
收拾行李时,手还在抖,每一秒都像在燃烧,上一世被丧尸撕扯的剧痛仿佛还在骨髓里,
而此刻,重生的欣喜与拯救家人的迫切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喘不过气。四个小时的车程,
我盯着窗外,手心全是汗。手机在中途震动,是姐姐发来的消息:“油罐车真炸了,
新闻刚播。爸妈已经在超市了。”我看着那条消息,突然捂住脸,眼泪汹涌而出。高铁到站,
我几乎是冲出车站的。打车到家楼下,
远远就看见爸妈和姐姐正指挥着超市的配送员往楼上搬东西。妈妈看见我,
眼圈一红:“老槐树真被劈了,宣传栏砸得稀巴烂。”爸爸拍了拍我的肩,
手里还拿着刚买的防水布:“先进屋,慢慢说。”客厅里已经堆了不少物资,
成箱的矿泉水靠墙放着,饼干和罐头堆在茶几旁。姐姐把手机递给我,
屏幕上是邻省集体发热的新闻推送。“所以,到底要发生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深吸一口气,把上一世的绝望与痛苦压在心底,
只说出最关键的部分:“三天后,暴雨会下七天七夜,然后,世界会不一样。
被咬到的人会变成怪物,会吃人。”“爆发的规模太大了,世界各地都有,政府自顾不暇!
连军队都遭到了巨大的冲击,我们只能自救!上辈子我只活了29天,
至于后面有没有政府救援,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只能尽可能多的准备物资,最少!
要两年的”这一次,没有人再质疑。妈妈立刻拿出纸笔开始列清单,
爸爸打开电脑查询加固门窗的方法,姐姐则打开购物软件,开始搜索应急灯和发电机。
窗外的夕阳正慢慢落下,而我知道,这一次,我们一家人,有了对抗末日的希望。
我抹掉眼泪,把行李箱里的房产证拍在茶几上,
"这是我用工作五年的积蓄和公积金贷的顶楼复式,带露台,面积很大有500平,
我们现在就搬过去。"我把银行卡余额全都转到了妈妈手机上,统一调配。
爸爸带着施工队的人在复式楼里砸墙时,我正在电脑前核对订单。"防弹玻璃要双层夹胶的,
把推拉门全换成平开门,加装三道锁舌。"“对了,隔音要做最好的,玻璃必须要贴防窥膜。
”我对着电话喊,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再订五十个大号储水桶,明天必须送到露台。
"打印机吐出的清单足有半米长,纸张边缘因快速摩擦微微卷曲。我抓起最上面那张,
钢笔字透过纸背洇出深色的印记——那是我在高铁上凭着濒死记忆默写的救命清单。
食品区的条目被红笔圈了又圈:压缩饼干要军用款,保质期三年起步,
草莓味和葱油味各五十箱,"别买巧克力味,
受潮会粘牙"的备注旁画着感叹号;肉类罐头特意标注了"清真牛肉优先",妈妈信这个,
金枪鱼和豆豉鲮鱼各二十箱,"丧尸爆发后淡水鱼会先腐坏"的字迹被笔尖戳出小洞。
脱水蔬菜买了一百箱,土豆粉和红薯粉堆在角落,我摸着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
突然想起上一世啃生土豆的涩味。药品箱的清单更像本小型药典。
抗生素按头孢、青霉素、红霉素分类,每种规格各备50盒,
旁边附着手写的过敏反应处理方案;碘伏买成大桶医用装,棉签拆成箱往储物间塞,
连缝合针线都分了外科级和家用级,"深伤口要分层缝合"是我刻在骨头上的教训。
妈妈在旁边补了行小字:"甘草片、晕车药、降压药",爸爸有高血压,
上一世断药后差点晕在逃亡路上。
爸爸拿着工具区的清单往五金店跑:三箱高强度螺丝配电动螺丝刀,消防斧要带锯齿的,
撬棍选锰钢材质,连扳手都按尺寸排了队。"通风管道得装过滤网",
他在笔记本上画着草图,"再买二十米镀锌钢管,能焊成防护栏"。
姐姐则盯着电子设备区:太阳能板要柔性可折叠的,蓄电池选汽车级的,
连充电宝都买了十个两万毫安的,"万一要转移,这些能当应急电源"。我盯着日用品清单,
突然想起上一世没水没电的日子。卫生纸论箱买,女性用品按五年量囤,
肥皂和洗衣粉堆成小山,连蜡烛都分了无烟型和照明型。"买两箱白醋",我补充道,
"既能消毒又能除味"。妈妈突然把一大包避孕套塞进购物车:"防水布破了能当补丁,
套在手电筒上能柔光",我愣了愣,对上她泛红的眼眶——原来她什么都懂了。
最后核对清单时,我在末尾加了行字:"全家福照片,塑封十张"。打印机发出轻微的嗡鸣,
新的纸张缓缓吐出,盖住了上一世写在门板上的血字。
妈妈和姐姐把附近三家超市的仓库搬空了。推车里堆着成箱的罐头,
货架上的压缩饼干被扫得只剩空盒,连仓库角落积灰的保质期还有半年的速食面都没放过。
"酱油买了二十桶,盐焗鸡粉十盒,"妈妈掏出小本本核账,”纸尿裤也备了五十包,
万一有伤员能用得上。"姐姐则在母婴店扫货,婴儿背带改成的战术携行具,
儿童安全座椅拆下来的五点式安全带,都被她塞进购物车。顶楼的改造工程昼夜不停。
爸爸指挥工人把所有外墙窗户封死,只留客厅和主卧各一扇观察窗,
焊死的钢条后面藏着可升降的防弹挡板。露台被隔成三部分,左侧用玻璃房罩住改成育苗区,
右侧搭起防雨棚堆放燃料桶,中间焊了个两米高的瞭望塔。我在储藏室装了六个摄像头,
画面实时传到主卧的显示器上,墙角的消防斧和棒球棍旁,
摆着爸爸从五金店搜罗的二十把扳手。"饮用水够喝三年,真空包装的大米有五百斤,
"我蹲在地板上清点物资,"药品箱按三甲医院急诊标准备的,连缝合针线都分了粗细号。
"姐姐突然把一把弩箭放在我面前,弩身缠着防滑胶带:"楼下体育用品店买的,
射程五十米,比消防斧好用。"我知道弓弩这类东西不好弄,我本来都没报希望,
只是随手写在清单上,没想到姐姐真的弄来了。第七天清晨,
铅灰色的云层低得像要压垮楼顶的水箱。我被窗玻璃上的噼啪声惊醒时,
爸爸已经在露台检查防雨棚的铆钉,妈妈正把最后一袋真空大米塞进储藏室的防潮箱,
姐姐蹲在客厅地板上,给所有应急灯更换新电池。“降雨量比预报的大。
”爸爸甩了甩伞上的水,靴底在防滑垫上蹭出沙沙声,“排水管我加了三层滤网,
防止落叶堵死,但得每两小时去露台看一次。”他指着墙角的金属梯子,
梯脚用膨胀螺丝固定在地板里,“实在不行就爬瞭望塔疏通。”妈妈端来四碗姜汤,
瓷碗边缘还冒着热气。“最后一批物资凌晨到的,”她往我碗里加了勺红糖,
“二十箱桶装水塞在楼梯间了,酱油和盐埋在阳台的沙堆里——你说的,
潮湿天这么存不容易坏。”茶几上摆着分装好的应急包,
每个包里都有压缩饼干、净水片和哨子,姐姐正往里面塞手写的联络暗号:三短两长是安全,
连续长音是求救。我摸了摸腰间的工具刀,刀鞘是姐姐用旧牛仔裤改的,
贴身处还藏着爸爸磨尖的钢片。“发电机试了吗?”我扒拉着碗里的姜丝,
听见露台上传来引擎的低鸣——那是爸爸从农机站淘来的柴油发电机,被他加装了消音器,
运转声压得比空调还低。正午时分,雨势突然变得狂暴。豆大的雨点砸在防弹玻璃上,
汇成蜿蜒的水流,远处的楼宇渐渐隐在白茫茫的水雾里。电视信号开始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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