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夏国最受宠的三公主,却被迫和亲敌国。
新婚夜发现暴君夫君竟是两年前月下与我舞剑的白衣少年,
而从小虐待我的二哥摇身一变成了敌国王弟。当寝殿烛火映出他们相似的眉眼时,
我才惊觉自己落入一场精心编织的复仇局。“王后这位置,本就是给死人准备的。
”暴君抚过我脖颈的刀,正是当年杀死他心上人的凶器。1我是夏国三公主,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大哥夏彦,与我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是夏国的储君,
对我是百依百顺,就算我说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办法替我去摘来。二哥夏衡,
只比我大两岁,自我记事以来,他的母妃就深得我父王的宠爱,以至于我母后都要忌惮三分。
幼时,夏衡待我也是极好的,一切都在那件事后变了——他的母妃因救溺水的我,难产而亡,
一尸两命。据说,未出生的是个小公主。从那时起,他就活在仇恨的痛苦中,
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憎恶,恨不得亲手将我千刀万剐。一次,
我同几个侍女在池边的假山中玩捉迷藏,一不留神,我被身后突然冒出的一只手推了一把,
跌入池塘。水不算很深,但塘中是万年沉积的淤泥,我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
在我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岸边站着的一脸坏笑的夏衡。可醒来后,众人都说是夏衡救了我,
不然我早一命呜呼了。从那之后,夏衡就时常以两副面孔示人。他的母妃过世后,
王庭内流言四起,说他不是父王的亲生骨肉,但没过多久,那些散布过流言的人,
一个个都被割了舌头。我知道那是夏衡的手笔,因为我见识过他的手段。人前,
他依旧待我如亲兄妹那般宠爱;但在我俩独处时,他就会展露出另一副可怕的面孔。
他不会让我这么轻松地去死,而是找到一千种折磨我的方式,让我生不如死。比如,
那次深陷泥塘。让我在濒死的边缘,不断徘徊挣扎,直到耗尽最后一丝力气,
当我彻底放弃时,他又来拉我一把。事后,他总会威胁我,若我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他就会将这种惩罚,施加到我在乎的人身上,比如我的母后。我当然害怕极了,
因为我见过他最阴暗狠毒的一面,我知道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2为了自保,
我开始偷偷练剑,不想让自己每次都那么不堪一击。可父王说女子不该舞刀弄枪,
我便只好在夜深人静时,偷偷潜入武场,回想着白日里偷看大哥练剑的招式。那晚,
我再次偷偷溜进武场,拿起那把我私下练习过无数次的木剑。月光倾泻下来,武场外,
白杨木的影子被拉长。我模仿着白日里大哥的那些招式,笨拙却认真地照猫画虎着。忽然,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手腕再抬高些,出剑时重心要稳。”我惊得差点丢掉木剑,
转身看见一个陌生的白衣少年,自银色月辉中缓缓而来。他约莫十七八岁,
同我大哥差不多年纪,眉目如画,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你是谁?”我警惕地问,
同时庆幸自己穿着简单的练功服,而非公主的华服。“一个路过的剑客。
”他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月下一挥,干净利落,剑气四溢,我竟看得微微出神。
“要不要比试一下?”我举起手中的木剑,点点头。那晚,我们在月光下切磋了两个回合。
他的剑术远胜于我,却故意放水,让我第一次尝到了胜利的喜悦。分别时,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也似乎对我的身份一无所知。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问遍宫中的人,都说没见过这样一个少年。渐渐地,我便将那晚当作是一个梦,
私藏在我心底的美梦。直到大梦初醒,命运将我再次推到他面前——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
3“宛儿,父王对不起你。”父王的声音颤抖着,
他从未在我面前展露过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我跪在议事厅中央,
听大臣们讨论着黎国的和亲要求。黎国,那个日益强大的邻国,突然来犯,仅仅不到一个月,
就在所有人以为国将不保时,对方却派来了和亲使团。大臣们议论纷纷:“别忘了,
当初战败后,黎国可是奉上了他们的王后作为质子,如今王后惨死,一尸两命,虽是个意外,
但那黎国君主,
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听说那黎国君主生性残暴...”我的贴身侍女阿兰跪在一旁,
哭得比我还惨,而我并没有什么觉得惨,毕竟身为夏国的三公主,从出生起,
婚事本就容不得我自己做主。也正是为了救我,她和腹中的孩儿才遭遇了不测,如果要还债,
理应由我来还。母后紧紧攥着我的手,眼泪无声地滑落。大哥夏彦站在一旁,
脸色阴沉得可怕。“我不同意!”大哥突然出声。“那黎国君主据说已年迈,宛儿才刚及笄,
这分明是...”“住口!”父王厉声打断。“若非如此,
明日黎国铁骑就会踏平我们的城墙!你愿意看到你的子民血流成河吗?”我的目光,
无意间扫过站在父王身侧的夏衡,他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这个笑容,我太熟悉了,
也令我恐惧。相比之下,我宁愿去和亲,这样就能离开王庭,彻底逃离夏衡。
这或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愿意。”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
“为了夏国的百姓,我愿意出嫁。”4启程那日,
母后将一枚玉佩塞进我手中:“这是母后家族祖传的护身符,定会保佑我儿平安顺遂。
”我将它小心地贴身佩戴在脖颈里,想着日后想家的时候,就可以拿出来看看。
阿兰是我的贴身侍女,如今我远嫁,她自然也是要同我一起出嫁的,
一路上有个熟悉的人作伴,似乎也就不那么难熬了。队伍行至两国交界处的雁门关时,
一支暗箭破空而来,穿过轿撵,正中我的左肩。护卫们顿时乱作一团,
我只记得顺着那箭飞来的方向,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远处的山丘上,
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夏衡!他当真是阴魂不散呐!熟悉的恐惧,再次席卷全身,
我就跟应激了一样,浑身僵硬。肩上的剧痛袭来,不一会儿,我便因失血过多和惊吓过度,
昏死过去。这是一次明目张胆的刺杀,或者说是夏衡对我的警示——无论我走到哪儿,
都别想摆脱他。可我,从答应和亲那刻起,便就在计划着逃离,我并不会遂他的愿。
如今远嫁黎国,日后与他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他休想再来折磨我。但婚礼,因我的伤势,
还是被迫推迟了。当我醒来时,已身在黎国王宫,眼前除了阿兰,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令我大为震惊。“是你?”我脱口而出。眼前的年轻男子——黎国的君主黎昱,
正是两年前那个月下与我一起舞剑的白衣少年。他比两年前更加挺拔俊朗,
眼中也多了几分我读不懂的深沉。“公主,别来无恙。”他微微一笑,
那笑容与记忆中如出一辙。他竟和我一样,还记得那晚的邂逅。
“他们都说你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儿。”我不可置信地说道。“那你还敢嫁?
”他还有心思打趣。一旁的阿兰,也站在那里憋笑,我瞧着,她比我还要开心。养伤期间,
黎昱日日来看我。他亲自喂我喝药,亲手为我换药,并讲述着这两年来发生的种种。
原来那时,他作为储君微服私访邻国,偶然潜入夏国王庭,恰巧遇见了练剑的我。
“我本想站在屋顶赏月,却被一位月下舞剑的姑娘夺去了心神。”他的指腹,
不小心触碰到我左肩的皮肤,又痒又痛,酥酥麻麻的感觉,如电流般划过。第一次,
我对一个男子,有了生理性的喜欢。“当我得知,你就是夏国三公主时,便决定撤军,
向你父王提亲。”他温柔地诉说着,生怕我错过了这期间的种种。我的心一点点被他融化,
即使原本仍有诸多疑虑。比如:他那日为何会潜入重兵把守的夏国王庭?哪里不能赏月?
非得到我们王庭的屋顶赏月?但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因为现在,对于所有人来说,
皆大欢喜,不是吗?5婚礼那日,我穿着大红嫁衣,在黎国满朝文武的见证下,
成为黎昱的妻,成为黎国的王后。洞房花烛夜,黎昱小心翼翼地褪去我的衣衫,
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疼吗?”他轻声问,手指抚过我肩上的伤疤。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席卷全身。我摇摇头,羞涩又主动地吻上他的唇。
我从未对一个男子如此大胆主动过,但眼前这个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月下少年,
既然我选择了嫁给他,往后余生,便都是他了。他先是一愣,随即化被动为主动,他的吻,
一寸寸落下,从我的嘴巴到眉眼,再到脖子,最后流连于胸前。他的吻,温柔又霸道,
似乎要将我吞没殆尽。良久,就在我感到有些难耐时,他突然停顿下来,
附在我耳边低语道:“痛的话,就咬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胀痛传来,
本能地往后退缩着想要推开他,却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浑身瘫软在他怀里。
一阵阵痛感袭来,我一口咬在他肩上,他身躯微微一怔,却又宠溺着轻拍我的后背。
......那一夜,他时而温柔,时而疯狂,直到后半夜,我才沉沉睡去。那晚,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夏衡的母妃没有死,还顺利生下来一个小公主,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6婚后第五日,阿兰趁黎昱去上朝时,塞给我一封信:“公主,这是大皇子派人送来的密信。
”我将信纸展开,上面的字迹,暗红色的,触目惊心,散发着浓浓的血腥之气。心中一颤,
我颤抖着读完这封用鲜血写的家书,字字句句,皆如利刃剜心。
被凌辱后杀害...悬尸城墙...国破家亡...夏衡不知所踪...”信纸从手中滑落,
我跪坐在地上,无声地流泪。那个昨夜还与我缠绵悱恻的男人,一夜之间,
竟成了灭我家国的仇人?我擦干眼泪,将那封血书藏在枕下。从那一刻起,我决定戴上面具。
那晚,红烛高燃,将整座寝殿映照得如同白昼。烛泪缓缓滴落,
在鎏金烛台上凝结成血珠般的形状。我坐在铺满锦绣的婚床上,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这座黎国王宫比夏国的宫殿更加富丽堂皇,却也更加冰冷刺骨。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气息,混合着窗外飘来的夜来花香,甜腻得令人作呕。如今的我,
可笑至极,如笼中鸟。门外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脊梁上。
我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宛儿,今日怎么不高兴?”黎昱伸手抚上我的脸,指尖冰冷,
与大婚那日完全是两幅面孔,这种似曾相识的割裂感,我曾在夏衡身上也见识过。
我偏头躲开他的触碰,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殿下既已灭我夏国,杀我父王母后,
当初又何必假惺惺娶我?”黎昱低笑一声,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视他。
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既让我无法挣脱,又不至于留下淤青。“因为,
你是我计划里...最有趣的意外。”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唇,眼神晦暗不明,
随即捏住我的脖子。“那夜,月下舞剑的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他的呼吸喷洒在我脸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宛儿,你该庆幸,你长得像她。”像谁?
我正欲开口询问,殿门突然被人推开。“王兄,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条件。
”这声音...我浑身一僵,猛地转头看去。殿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懒懒倚着门框,
玄色衣袍上绣着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眉眼如刃,唇角噙着一抹坏笑。夏衡!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唤黎昱“王兄”?难道那个流言是真的?只是知道真相的人,
皆被他封了口。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黎昱松开了钳制我的手,我顺势瘫软在地上,他转身笑道:“衡弟来得正好,
你们兄妹二人也是许久未见了,好好同你的公主妹妹叙叙旧。”夏衡缓步走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神经上。一步之遥,他停下,居高临下地睨着我,眸色幽深如鬼魅。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他俊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光。“兄妹?公主?”他轻笑,嗓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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